第九十七章 - 天外天 - 仪萍
地下深层盐矿,公输马西亚和公输光一的对峙。蝶:“我……不太明白……。黑木,他难道不是你们安插在FSS的卧底吗?难道他?……”公输光一转眼看着蝶。公输光一说:“很多恐怖电影中,一个好好的人忽然之间会成为一个难以束缚的狂暴之徒,还对自己的言行毫无知晓。难道你不认为这是真的吗?”蝶转过头看着墨寒。墨寒说:“是的,在鬼谷幽对黑木进行大脑替换工作的时候……哦,不,或者说在那一步真正得以实现之前,黑木……。”鬼谷幽转头,走到雾气之中。鬼谷幽双目炯炯的看着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机器里面,汗流满面,形容枯槁的黑衣裁判。黑衣裁判咳嗽着,挣扎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他。鬼谷幽像黑衣裁判轻轻的鞠了一躬。鬼谷幽说:“谢谢你,裁判。谢谢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这真是了不起的发现。”鬼谷幽抬起头来。鬼谷幽说:“现在,我们开始吧。”鬼谷幽眼中闪过寒冷的光簇。
山洞外白河边,外面的旷野,响起了黑衣裁判由电脑变声过的,剧烈而凄厉的惨叫。
墨寒说:“早已在两个大脑交替的过程中,由冷血症转变成……”
地下深层盐矿里,墨寒说:“……解离身份障碍。即我们常说的……人格分裂。”迪斯震惊的表情:“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此类患者在临床上并不常见,而常见于戏剧,小说中。人格分裂大致可分为两类:心因性失忆症和多重人格症。心因性失忆症这种反应性精神病是指一组在严重或持久的精神创伤下引起的精神障碍。其临床症状特点和病程经过与创伤体验有密切关系。临床上可见急性应激反应及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体症表现为意识恍惚及意识朦胧状态;感知迟钝、运动减少,呆滞;情感淡漠、心境抑郁;睡眠障碍、类似痴呆样表现;植物神经系统症状:心悸、多汗、潮红。以及轻度的自残厌世现象。而多重人格症是指一个人同时具有两种或多种非常不同的人格。此类患者行为的差异无法以常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为来解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新人格的特质通常与原人格特质相当不同,如原人格是害羞,压抑的,新人格可能是开放,外向的。
地下深层盐矿,公输光一“嗤”的一笑:“事实上,人类对人格分裂的认识比小说、电影的诞生时刻,要古老得多。在旧石器时代萨满教的洞穴绘画中,代表个人身份的动物形体变化似乎也隐喻了某些原始社会人格分裂的现象。虽然在大脑置换术的影响下,黑衣裁判的其它身份虽不是随他而生的,却也是一个整体,他们拥有自己的权利,和他本来就表现出的人格一样,他们不是他,却在命运深处和他紧密相息……。因为无法应付着大脑置换术中的遭遇,黑木把人格分裂为三个,让这些分裂的人格来承受他本人无法应对的苦难。”
回忆:夜晚在主营地内,黑衣裁判宣布:“因此,本阶段比赛后成绩从高往低依次如下。公输马西亚,291分。墨迪斯,287分。艾德姆,284分。墨迪思,277分。黑弥撒,270分。”
公输光一说:“清醒的黑衣裁判本人被剥夺了感觉,个性麻木迟钝。并且对他身上的其他人格都毫无察觉。”
黑衣裁判发怔:“你可能认为人的意识就像电灯开关,不是开就是关,但是真的是这样吗?真实似乎是模糊不清的……。荒山野岭间,看山跑死马的事不是没有……。至今没有消息……。”
迪思挑起眉毛,惊异的看着裁判。但裁判像是突然中了魔怔一般。
裁判:“这场浩劫之后,二千里山野间雪泥血肉红黑交糅,到处都是设祭的老人和孩子……。啊,我在说什么,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消息吗?我可能心理障碍又发作了……。你们现在要走吗?我,我……。”大家惊异地看着他。黑衣裁判的双手突然发起抖来,冷汗涔涔下来。
公输光一:“而另外一种后继人格却突然出现在主体人格的剧烈的对立面上。与做为FSS裁判这样积极的、友好的、顺应社会的和有规可循的主体人格不同,另一个黑衣裁判消极的、攻击的、逆社会的和杂乱无章的。以往遭受的挫折突然大规模爆发……。它的攻击和憎恨,以及其他主体人格无法接受的紊乱行为,会变得格外明显。”
公输光一摊了摊手:演化生物学是一门让人失望的学问。达尔文告诉我们,大自然实际上是一个大屠场,生命在此间相互残杀吞噬,胜王败寇。达尔文之后,现代生物学家告诉我们,我们都是“自私的基因”的奴隶,存活的唯一目标就是为了基因的复制。《格列佛游记》中,格列佛通过观察名为“野胡”的野人,发现人类“自然”的本性丑陋不堪,相反,那些“反自然”的东西倒比较可爱些。哈,这样说又扯远了。在黑衣裁判熟睡时,或醒过来时,有些时候,他也会恢复了正常意识状态。而当他感受到一种混合着解脱、愤怒与悲哀的感觉的时候,第三种人格出现了……。那就是你,我,还有黑衣裁判……。
公输光一嘴角扭起了一个扭曲的微笑:“原始真正的本性……。”
在主营地内,黑暗中,一盏烛光如豆。黑衣裁判躺在床上,喘息声如拉风箱。
主营地黑弥撒走了进去。他径直来到了黑衣裁判的身边。黑衣裁判好像在喃喃自语着什么。黑衣裁判说:“我们快到终点了……他们在终点等着我们……。”主营地黑弥撒蹲下来,关心的看着黑衣裁判。主营地黑弥撒:“裁判……,裁判……。”黑衣裁判辗转反侧着。黑衣裁判:“我……我不能……。我是最不晕眩的一个……,所以我记得最清楚……。”
黑弥撒叹了一口气。他把黑衣裁判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放在手盆里。黑衣裁判喘了一口气:“谁?是谁?……。”黑弥撒:“是我,裁判。我是黑弥撒。你好些了吗?”黑弥撒把一个新的毛巾放在黑衣裁判的额头上。黑衣裁判好像呼了一口气似的放松下来。黑衣裁判:“亚……黑弥撒……。迪斯,迪思,艾德姆和……马西亚……都在外面吧。”黑弥撒:“是的,裁判。”黑衣裁判:“好,好……。”黑衣裁判伸出手来,用颤抖的,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黑弥撒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猛烈的颤抖着。
黑弥撒说:“裁判?……。”黑衣裁判放开手来。他爆发出猛烈的一阵咳嗽。黑弥撒展开手心,手里是一个碧绿的,透明的小瓶子。里面盛满了粉末。
裁判咳嗽着说:“这是……这是海藤晶的粉末……。下一步,下一步,你们会遇到湖水里的变异过的……食人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