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怨 - 御鬼夜 - 夜烦
退至角落，每一处毛孔都在狂喷着灵力，屋内窗帘与纸张肆意飞舞。
“咔……咔……”
方圆一百米内的水汽瞬间被抽取一空，一层层冰晶凝结聚集，形成了一面冰墙，冰墙略带些蓝色，足足有一米厚，将角落死死包裹住。
狭小的空间里，夜无痕小心翼翼护住王浩，这远比钢板坚硬的冰墙却没有给他多少安全感，依然一脸忧色。
小舞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一切，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收敛住灵力，夜无痕屏住呼吸，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糟糕，背后！！”连忙转头，让人牙酸撕裂的声传来，动不了了！！
小舞静静地漂浮在他的身侧，纤细的食指抵住了太阳穴。
没用任何技巧，没有丝毫投机，采用是最为原始粗暴的撞击，冰墙上面出现了一条直直的空洞。
最强的正面防御顷刻间毁灭。
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抵抗，呆呆地站立在那儿……
“哈哈……抱歉，抱歉，看你这么傻，想逗逗你，没想到你这么认真。”收回右手，小舞退到一边，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哈哈……不行了，要忍住，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太丢人了……哈哈哈……”抱着肚子在空中打起了滚。
“哎呀，肚子疼……不能笑了，哈哈哈……”小舞擦着眼角的泪水，艰难的止住大笑的冲动。
“你别这样看着我。”
夜无痕狠狠瞪了她一眼，右手扶在冰面上，周身灵力氤氲，冰墙快速消融，留下了满地水渍，看得他直皱眉头。
“呦，灵力控制的还可以吗。”，“好了，好了，别生气，好心提醒你一下，以后发生了冲突，千万别作茧自缚。”
“什么事？”拉着王浩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
“哦！姐姐让我来找你。”枕着双臂，小舞无趣地说道。
“李月婵？”条件反射的吐出了三个字。
“跟我来吧。”话音刚落，小舞就飞出窗外。
见夜无痕即将离去，王浩急道：
“夜哥，我想去……”
“别离开，等我回来。”安慰了王浩一句，接着从四楼跳下追了过去。
“……见爷爷。”失望的，无力的回到了角落里……
两条街外的坡道上，李月婵静静地注视着夕阳，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的到坡道尽头。
夜无痕来到了坡道下，望着与昨晚相同打扮的李月婵，不知如何开口。
“你真慢！！”小舞坐在李月婵的肩头抱怨道。
“李月婵，你到底是什么人？”
“姐姐现在可没空理你。”小舞无奈地摊开手。
“小舞就勉为其难地跟你聊聊吧！你知道人死之后，鬼魂要去往何处？”
“听鬼魂们说要去一个叫万影城的地方。”
“没错，那你干嘛留住那个小鬼？”
“我在帮他。”
“帮他，可笑，你不过在饲养怨灵而已。”
“怨灵，什么是怨灵？”
“哦？鬼魂的归宿是万影城，存世一日，怨气便长一分，一些特殊鬼魂，具体说是拥有灵根的鬼魂。”仔细打量着一脸茫然的夜无痕，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哈……哈，我明白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怪不得不知道禁忌，怪不得这么没常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个傻子，哈……哈……，你是不可能饲养怨灵的，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巧合。”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说说怨灵的事。”小舞的脸上笑容渐渐变得残忍起来，“长存于人世，这些特殊鬼魂当满足了一定条件后，就会变成怨灵，你的那个小鬼朋友也快要满足条件了……怨灵无法轮回，浪荡人间，没有思念，却熟记着身前的每一丝角落，貌似有情，只为吞噬一切。”
西面落日被彼岸山完全吞没，残存的光芒将彼岸镇，渲染成另一个世界，夜无痕的脸庞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与人世断绝了联系。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隐没在了瞳孔中，李月婵转过身来，看着脸色无比苍白的夜无痕。
“姐姐，这里的夕阳这么好看？为什么到了这里后，你每天都要看？”小舞双手撑着下巴嘟囔道。
一阵心悸，“不，你们骗我，你们只是想将我支开，好去杀死浩浩。”如同即将溺亡的求生者，做着愚蠢的挣扎。
“看来你是真笨，我们有的是机会杀死那个小鬼，再说你拦得住吗！要不是为了确认你是否在圈养怨灵，我们才懒得理你，还有，谁说要杀死那个小鬼的，死于阎魔探路的鬼魂会得到净化，从而转世。哦，对了，以你的见识之浅，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常识”的。”
理智告诉他小舞说的没错，可是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无知的罪过。
……
“跟我来吧。”掏空一切，茫然前行。
“别去了，还是跟我来吧。”李月婵用那没有音调的声音说道。
小舞可爱的鼻子嗅了嗅，“生怨，呵呵……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好呢，有趣，你的那位小鬼朋友快变怨灵了。”
夜无痕的住所处升起了绿色的烟雾，一团绿色的光球冲天而起。
“跟紧点，这次我们要让你无话可说，对了你还能长长见识。”小舞坐在李月婵的肩膀上，向着山林飞去。
夜无痕一阵眩晕，他忽然明白了心悸的由来，上天真会开玩笑，好不容易相信了，却在相信之前，发生了最担忧的事，不给救赎的机会吗？恍恍惚惚间追随而去。
“他还有救。”耳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无神眼睛中有了一丝光彩。
“喂，你就这么跑着，难道连一个最简单的御风咒都不会用？你不会这么奇特吧！”
“小舞。”
“好好好，知道了，真倒霉，遇到他之后，不但碰到难得一遇的鬼王，现在居然连怨灵也出现了。他难道是扫把星转世。”无奈地摇了摇头，托起双手，青色光符在手中浮现，接着化作一道青虹向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