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修罗在世 - 朱门恶女 - 白粉姥姥
一开始,叶葵能忍受贺嬷嬷存,不过就是因为叶老夫人希望她能够跟着学些东西罢了。
可事实上,那些东西她早就都已经学会,甚至于贺嬷嬷所教授那些东西还根本就比不上池婆所会!
这样人,若是只安分守己地呆着,叶葵自然也不会想要特意去动她。只可惜,她未免太将自己当个人物了!
既然她自己巴巴地跑来,叶葵自然要敞开大门迎她进来。
可既进了门,那么剩下那些事可就再也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贺嬷嬷仍挣扎,手腕似被一双铁手捏碎。
她不由想起了一些十分久远往事来。
太后娘娘临时时候便是这般紧紧地握着她手腕,紧紧,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一般。还有那双瞪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无神眼睛,还有青黑色唇色,一切一切都那般叫人恐惧。
她如今已经五十余岁,却似乎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年那种恐惧。
可随着这股惧意而来,却是为强烈愤怒!
不过是两个小丫头,竟然敢这般对待她!
贺嬷嬷紫涨着一张脸,用力气去夺秦桑另一只手中那把戒尺。
她是个教养妈妈,戒尺便犹如另一个她,如今戒尺被秦桑抢走,就好比她脸被秦桑狠狠踩了脚底下!
然而她哪里来力气能抢过秦桑?
贺嬷嬷再不复先前严谨肃然模样,状若癫狂地大喊:“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撕了这臭丫头脸!”
可跟着她一道来两个小丫鬟原就是叶家人,自然是知道秦桑跟叶葵所做过说那些事,当下两股战战,哪里还敢上前去帮贺嬷嬷忙。贺嬷嬷是夫人请来人,将来那是要回幽州贺家去。
但她们却只能留叶家。
所以傻子也知道自己应该站哪一边才是!
其中一个白净高挑些却想到了只这般站下去,若是贺嬷嬷出了事。恐怕她们两人还是脱不了干系!夫人恐怕依旧还得生吞了她们!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燕草眼尖看到了人,想要去拦,却猛地被不知何时起身了叶葵给拦住了。
叶葵贴着燕草耳语:“让她去,我可巴不得那人赶紧来瞧一瞧。”
那丫头开头还有些慌乱,可看到叶葵明显是要放她走样子,立刻撒腿往外跑去。且不论叶葵想要做什么,她们不过是身份卑劣丫鬟罢了,只要做好自己本分就是了!
等到人去,这边贺嬷嬷却已经近乎力竭。
秦桑微微一用力,她就往后倒去。
叶葵跟燕草自然没有要扶她意思。另一个跟着她来小丫鬟却是傻愣愣也站那看。
身下剧痛,贺嬷嬷心头火气难消,指着那小丫鬟就叫骂起来:“你瞎了不成?还不些来扶我!”
小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贺嬷嬷扶了起来。
贺嬷嬷手搭那丫鬟肩上,疼得龇牙咧嘴,脸色铁青。
“二小姐,你今日所作所为简直全无规矩!”贺嬷嬷恨得眼睛通红,“我可没这福分能教导得了你!”
这话说得叶葵弯起了嘴角。
讲规矩人。骂起人来也乏味紧。比起说话,贺嬷嬷可远没有刘妈妈那么有意思了。
“你确没有福分教导我。”叶葵面上笑吟吟,声音雀跃。
贺嬷嬷气得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就要骂,却被突然响起一声脆响给震住了!
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两截断掉戒尺倏地坠地。发出“啪啪”两声轻响。
贺嬷嬷“啊――”地惨叫一声,推开了那个被她当成拐杖小丫鬟,骂着朝秦桑扑过去。“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叶葵听得咯咯发笑,果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今贺嬷嬷口中骂话可不就有意思多了吗?
她笑着靠近,突然一把掐住了贺嬷嬷脖子。
贺嬷嬷同她差不多高,她伸手距离又算得极准。贺嬷嬷亦没有想到她会突然从后面发难,登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去掰她手指。
叶葵狠狠用力,卡得贺嬷嬷翻了个白眼。
“嬷嬷是个聪明人,既来了叶家便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人才是。如今掐着你脖子手是我,我不过是个身子虚弱人罢了。可这若是换了秦桑手,可就难保下一刻不会直接拧断你脖子了!”叶葵附她耳边,吐气如兰,话如恶鬼之言,“不知嬷嬷可曾见过那些被拗断了脖子鸡鸭?人死样子不知道同它们是否一样啊……”
贺嬷嬷艰难地喘息着,掰着叶葵手指双手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听到越来越急促呼吸声,叶葵微微松开了些手。
鲜空气一下子钻进了口鼻,贺嬷嬷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只贪婪地大口呼吸。
然而这一切背对她燕草眼中却成了极为恐怖信号,她急忙冲过去将洞开窗子关上,又匆匆跑了出去,带上了门。
流朱公主跟三爷婚事将近,家中自然不能见血光!
若是贺嬷嬷真这出了事,叶葵就算再得老夫人喜欢,恐怕也难逃。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根本劝不了叶葵,而秦桑是什么都听叶葵。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池婆来!
池婆话,二小姐肯定会听!
燕草急匆匆跑去寻池婆,这边叶葵已经开始轻声逼问了起来。
“听说母亲当年仍幽州之时,可有心上人?”叶葵声音极轻柔,落贺嬷嬷耳中却犹如恶鬼追命。
“二小姐胡说些什么……我、我不知……不知道……”贺嬷嬷断断续地吐出一句话。
站她对面秦桑脸色一沉,“撒谎!”
叶葵手下力气登时又大了些,“哎呀我好嬷嬷,我这手可都有些酸了,不如换秦桑来如何?”
话音落。站贺嬷嬷面前秦桑龇牙一笑。
贺嬷嬷打了个寒颤,却仍不吭声。
叶葵也不恼,继续道:“我听说,是个戏子对不对?”
贺嬷嬷身子又是一抖,依旧死死不开口。
“这就难怪母亲这般爱听戏了。”叶葵悠闲地说着,“嬷嬷可知,我那四弟也极爱听戏了。我瞧着那样子,倒是不大像是叶家孩子,反倒有几分像是梨园出身了。”
贺嬷嬷听得心惊肉跳,登时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你莫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叶葵哈哈大笑,“看来我这手确是没什么力气。嬷嬷这话说还真是顺畅!秦桑,你来!”
说完,她蓦地松了手。
贺嬷嬷来不及反抗就又被秦桑给制住了。
只这一次,制住她不再是少女微凉手,而是一把寒气四溢剑!
身子一软。她盯着剑刃几乎摔倒地。
叶葵继续道:“也不知道如今那温老板人何处?若是能将其寻来,母亲一定会极开心吧?”
贺嬷嬷听到她说出温老板三字已是心神俱乱,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已经走到她面前叶葵。
那张神采飞扬少女面庞上有着恶鬼一般笑意,口中话是恍若从地狱深处冒出来一般。那些事,她怎么会知道?明明、明明掩得那么好,十几年也从未有人知道过。为何她会连那人姓温也知道?!
叶葵满意地看着贺嬷嬷脸上神情,笑得愈发明媚。
跟着那一匣子银子来,同时还有一个消息。
一个关于贺氏消息。
同样亦是一个可以让她重创贺氏消息!
门突然被撞开。叶葵回头便看到了拧着眉池婆。
“燕草!”叶葵嗔怪,这丫头竟然还真去将池婆叫了来!她怎会蠢到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闹出人命来!这丫头也未免太不信任她了!
正想着,池婆已经走近,脸色不虞地似乎要开口教训叶葵一番。却看清楚贺嬷嬷那张脸时候愣了原地。
随即,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屋子里几人霎时都愣了原地。
叶葵蹙眉,方才池婆那转身就走样子说难听了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她又去看贺嬷嬷,却见贺嬷嬷也是一脸震惊又疑惑模样。
这两人,竟然是旧相识?
就算池婆是宫中出来,可偌大皇宫,随便两个老宫女竟然也是相识?
还是说,池婆莫不是也是伺候皇太后?
不不,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就被她给否决了!
池婆行事作风若真细细看起来,跟贺嬷嬷可还有好些区别,恐怕她们主子并不是同一个。
这边她还没有理出头绪来,那边门外就又冲进来一群人。
打头便是一脸焦急贺氏。
身后还跟着叶崇文……
叶葵见状收起了笑意,换上了一副惶恐神色:“母亲,方才贺嬷嬷竟然说您有个相好戏子!女儿怕极了,这才让秦桑制住了这个口出疯话老婆子……”
贺氏脸色唰地惨白如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