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呼儿将出换美酒 - 国运红颜 - 悲伤的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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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气,一大早一轮艳阳已然当空,长安城中蝉噪鸟鸣。
太子刘骜监国月余,日复一日的听政阅疏,沉闷乏味无比。昨夜刘骜招来张放,一顿苦水倾泻,大肆抱怨了一阵。张放心领神会,力邀刘骜往长安城中逍遥一番。这日清晨刘骜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后便要出门,太子妃许香茹跟在刘骜身后苦苦相劝,刘骜却置之不理,在太子府门前和张放汇合后扬长而去。
未央北阙前的横门大街上,两边植下的已有数十年的老槐树枝繁叶茂,为大街上的行人遮得片片阴凉。三位少年皆着丝质白袍、头裹一方帻巾,牵着马缰席地围坐于树阴之下,不时往北阙方向张望。
“来了!”,王章站起来怕怕**上的灰尘,同时招呼王咸、金涉道。那边张放也看到王章三人,于是和太子刘骜打马过来。
涉?”待三人见过礼后,刘骜面有疑问地看向王章。王咸他是认识的,在长乐宫老太太那里时常见到,是一豪气之人。但这金涉,刘骜还真没见过。一旁的张放也不大认识,正寻思昨晚自己明明只邀了王章和王咸呀!
王章忙陪笑拱手向刘骜道:“殿下,请恕王章自作主张”,又把金涉拉向前向刘骜介绍道:“金涉现在在建章宫羽林骑营,父亲就是光禄大夫金敞呀!我和家兄王咸都与他意气相投。昨夜张放兄来邀我同游长安城,我便带他一起来了,人多热闹么!”。
刘骜听完王章的介绍,上下打量起金涉。只见这金涉一张国字脸、双肩宽阔、胸膛厚实、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于是赞道:“真男儿也!”,遂起了结交一番的心思,便走到金涉身旁,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有何长技嗜好?”。
金涉听到太子当面赞赏自己,做出愧不敢当的样子躬身抱拳说道:“殿下谬赞了!金涉不过一骑马拉弓的勇夫,当不起殿下如此称赞!”。刘骜摆摆手,显然不耐谦虚客套的言辞,便不再说什么,招呼众人上马,沿横门大街向北而行。
日已上三竿,长安城中热闹起来。虽然天气炎热,但横门大街左右两面供吏民通行的道路上却是人来车往。五人没有办法,只好勒马徐徐而行,好在一路皆有树阴遮挡,时不时来阵凉风,自有几份快意。刘骜正左顾右盼间,听见右手的张放问道:“殿下意欲何往?天香楼?”。
刘骜一面摇头,一面环顾身边四人大笑地高声道:“醉君楼!好友相聚,岂能无酒!”。
醉君楼者名为醉君,却不光是因为酒,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有多少人能真正深谙酒色之妙?醉君楼是如今长安城中最大的酒楼,久负盛名,不仅寻常百姓,就是诸侯朝臣也时有光顾。整个酒楼上下四层层分设杂耍和歌舞,酒座围着表演的台子四散而设;三层为散客清饮之处;四层为包间雅座,可供客人谈心议事。
张放大声叫好,太子刘骜定的调调,能不好么!再说自己本来就好这口,其它的就免了,二楼的歌舞……嘿嘿,一会儿一定是要撺掇太子去的,听说最近新来了好些个倡女,都说才貌双绝!可要好好瞧瞧。王章对酒色一道,没有偏好也不反感,只是自己不善饮酒,平时自然是很少出没这醉君楼了,心里也有些好奇,看看也罢。王咸和金涉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不紧不慢地在三人后面跟着。
五人来到醉君楼,翻身下马。早有眼尖的醉君楼伙计迎了上来,满脸笑着招呼道:“几位公子好风采!雅座还是歌舞?”。所谓无商不奸,古今莫不如此,雅座和歌舞中的钱最好赚,又见刘骜五人非寻常百姓的气度,便极力推荐。
“歌舞一层可还有小厅?”张放问那伙计。小厅为最靠近倡女表演的独立隔间,如在表演中看中哪个倡女,可掷钱邀至小厅同饮,价高者得。
儿时辰早,还剩得三两间,不过……俱是价贵的上好小厅,公子您看……”,伙计答道。
“无妨!”,张放将刘骜的马缰牵过来,交给伙计,抬脚领着刘骜几人直往二楼迈去。上得二楼,又有伙计引入小厅,五人便告落座。王章环视了小厅一番,见这小厅虽小,却是气度不凡。对着戏台的一面无墙,只拉起一面雕木阑干,厅里角立着一尊青铜灯架,上面点着五六盏油灯;粉漆饰墙、红毡铺地;一面墙上嵌着一幅宴饮图;时有阵阵熏香沁入脾肺,让人心静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