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怎么上了年纪的人手劲儿都这么大 - 绝对偏宠 - 林知然cc
又住了两天后,杨琴死活都不肯再住院了,她闹着吵着非要出院。
阮幼宁抬头,静静的看着她:“出院?回家养病?回那个墙上写满了欠债还钱的家养病吗?”
她的话让杨琴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这几天,阮幼宁对这个家的情况,也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
杨琴许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太久没有人听她说话了。她的倾诉欲望很强烈,几乎从她的童年讲到姜盼儿的童年,又讲到是如何沦落到现在这一步的。
杨琴讲归讲,还是刻意的隐瞒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开心的事情就讲的很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含糊一笔带过。
阮幼宁听着听着,也大概听明白了当时她和姜盼儿是怎么回事了。
阮郎平确实没有撒谎,也没有隐瞒什么,只是省去了一些细节。
就是如同阮郎平所说,当年秦余兰生下孩子后,确实是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医护人员再三确定后,才处理了。
而当时姜广文和杨琴还很穷,只是做着小生意,早出晚归的勉强苟活,为了让腹中的孩子一出生喝上奶粉,夫妻二人早上卖早餐,中午卖面条,晚上推着小车卖馄饨卖到深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用。
这样看起来,姜广文和杨琴这辈子都不会跟阮郎平有任何交集。
而就在秦余兰生下死婴的那晚,丧失爱女的阮郎平心里万分的悲痛。
但是他不敢跟任何说,更不敢跟秦余兰说,他找了借口,大半夜的独自出了门,漫无目的的开了一会儿车,碰到了深夜还在出摊的杨琴和姜广文。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就在阮郎平随口要了一份馄饨后,杨琴的羊水就破了。
夫妻二人自然是没有车的,也舍不得叫救护车,大半夜的,姜广文着急的抱着杨琴就往医院跑。
出于恻隐之心,也出于杨琴那张和秦余兰长的有一点像的长相,神使鬼差的,阮郎平提出送二人去医院。
一到医院,杨琴几乎是立刻就生了一个女婴,但是却付不起生育的费用。
阮郎平送杨琴去的医院是很贵的私立医院,各方面都是最好的,自然收费也是最贵的。
在得知要付一大笔费用后,姜广文蹲在产房的楼道里,愁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医护人员很明确的表示,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交费。
眼看着老婆孩子就要被赶出医院,姜广文急的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把能借的都借了,但是依旧不够。
而这时,他就看到了阮郎平,他开口求阮郎平救救他的老婆孩子,求阮郎平借给他点钱。
阮郎平出手大方,几乎是他一开口,就借了。
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后,姜广文那颗老实本分的心就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他瞧得出阮郎平气度不凡,是个有钱人。
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老婆生孩子,但是他却混的狗屁不是,混的连老婆生孩子的钱都拿不出。
在得知阮郎平刚出生的孩子没了之后,姜广文隐隐约约的发觉了一个好机会。
在姜广文试探着提了一下后,而阮郎平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在阮郎平的操作下,杨琴生下的女婴办了领养手续,而秦余兰生下的死婴则是给了杨琴。
同样的,阮郎平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姜广文和杨琴永远不能出现在晏城和济州,永远不能和阮幼宁见面,生意上,他会多少给予点姜广文帮助。
姜广文拿到支票后,喜不自胜,自然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阮郎平的话去做。
当天就带着杨琴搬离了晏城,去了隔了两个城市的地方安家落户。
等杨琴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卖女求荣,自己健康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死婴,气的当晚就发了高烧。
而在她烧的迷迷糊糊,整个人的大脑都不太清醒的时候,忽的就听到一个婴儿微弱的哭声,那个哭声很细,很可怜。
如同大梦初醒般,她猛的睁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丈夫口中的死婴面色虽苍白,却像个正常的婴儿一样嘤嘤的哭泣着。
神使鬼差的,她就上去抱了上去。
入怀的婴儿很软,体温很热,甚至还有心跳声,几乎跟健康的孩子没什么差别。
她试着喂奶,那婴儿就张嘴吸吮着,清澈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莫名的,杨琴从中看出了几分小心翼翼。
姜广文得知了之后,面色如常,很是淡定,只是随意的给孩子取名叫‘盼儿’,便忙着拿着阮郎平的钱做生意了。
随着姜盼儿慢慢长大,姜广文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姜盼儿在物质上,几乎从未缺过任何东西。
这样的生活就一直持续到姜盼儿十二岁那年。
至于为什么姜广文突然生意失败,一家人沦落到去郊区住的原因,杨琴吞吞吐吐,并没有直接说明。
虽然杨琴并没有说,但是阮幼宁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或许……跟她有关。
杨琴不说,阮幼宁也不追问。
有些没有必要讲的话,就随着过往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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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幼宁本意想着等杨琴养的差不多了,再做打算的,而医院的病房很快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临近中午,她出门去买午饭,买好之后就往病房走,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不大的病房里乌泱泱的塞满了一堆人。
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面色不善,一看见她进来,立刻恶狠狠的盯着她。
阮幼宁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被推搡在地上的杨琴就已经喊出声了:“快走!”
好熟悉的快走!
阮幼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而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女人已经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不能走!你还我儿子!你害的我儿子坐牢,害的我家赔钱,你不能走!你今天得给一个交代!”
阮幼宁猝然被抓住手腕,手腕处瞬间就泛起了红痕,她使劲挣脱了下,却没挣脱开。
怎么临南上了年纪的人手劲儿都这么大么?
阮幼宁挣脱不得,心里也开始诧异,面前这个中年女人口中的‘儿子’,不会就是指黄毛吧?
她只是心里想了一下,而早就被推搡在地上的杨琴已经嘲讽了过去:“陪你个屁!给个屁的交代!你那狗儿子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告你们!你们反倒是先厚着脸皮过来了!”
“谁害的你儿子坐牢了?你儿子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红毛是不是他一棍子打死的?杀人偿命,人家没问你要命就不错了!你还意思提赔偿!怎么?要不把你家儿子打死,再甩你脸上一笔钱行不行?”
“真笑死人了,还有脸过来找不相关的受害者要交代!”
杨琴虽然身体还没有好,但是骂人的战斗力一点都不弱,她只是躺着就把中年女人说的哑口无言。
中年女人被骂的一愣,竟然真的开始思考拿儿子换钱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
一个年龄稍大的老妇女瞧着中年女人这模样,凑过来一巴掌甩到中年女人脸上,张口就骂:“猪油蒙了心!咱们老孙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男孩!还换钱!换什么换!不知道咱们孙家祖上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中年女人满脸委屈:“大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你刚刚迟疑什么?犹豫什么?”
年龄大的妇女毫不留情的骂着,狠狠的掐上中年女人的手背上。
中年女人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抓住阮幼宁的手,双手作揖向老妇女求饶。
而面对这闹哄哄的一幕,身后的一众人竟然习以为常了,冷眼看着中年女人双臂被掐的青紫。
杨琴勉强起身,靠着墙,继续讥讽道:“要钱,是一个子没有!要命,你们也别想拿!”
“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流行以前那一套了!”
本来正在互掐的二人听到杨琴这话,也不互掐了,一齐骂骂咧咧:“管它现在什么社会!要不是你家里赌狗欠钱,我家儿子至于替人要债吗?”
“要不是你信用有问题,卡上打不上钱,至于找日结给现钱的工作吗?你拿着现钱,我儿子不就是得去抢?”
“你要是不咬我儿子的命根子,我儿子至于抢不过红毛吗?”
“归根到底,就是怪你!就是你惹起来的祸端!”
对此杨慧只是冷漠一笑:“呵呵。”
这真是彻头彻尾的无理取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