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招! - 破境丹逆 - 二泉映月
“山儿,快躲开,快啊!”冯雨率先醒悟过来,毁灭般的攻击已经接近心爱的儿子,就这样眼睁睁地,嘶喊着,却来不及做什么。
“哧”冯山身子如破败的棉絮,轻飘飘的落下,鲜血狂喷,滴滴滴在冯雨心尖尖上,冯雨大吼一声,不顾规矩便要跳上赛场上。
“来呀,老匹夫,你当我莫火死了不成。”莫火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死死拦住了冯雨的路。
“都住手。”原是国师维一出手制止,“场中一切听天由命,其他人不得干涉,除非一方自动认输,否者比赛继续。”维一脸上表情淡淡的,谁也看不出内心。
冯雨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转而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祈祷他平安。
莫丹缓缓走近冯山,“那日月亮很美。”啪的一脚,冯山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你说,要我好看?”
啪,又是一脚。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四个月前,是谁把我骗到小巷子里,打得半死不活的。”
“恩?”
“啪啪”
“我哥哥也是你们派人去截杀的吧,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是啪啪两脚。
人形物体在场上滚来滚去,看起来颇为滑稽。全场寂静无声,只有细细的呻吟和清淡若云的句句罪行飘荡。
此时冯山已经痛得不会讲话,只能痛苦地哼哼。
“国师,国师,我认输,我代我儿子认输,住手,住手,没看到山儿已经不会讲话了吗?”冯雨声嘶力竭。
看了眼龙座,看到皇帝微微颌首后,维一轻轻挥手,冯山的身体竟漂浮起来,出了赛场,慢慢浮到冯雨面前停下,莫丹静静看着,也未阻止。
“山儿,山儿,你怎么样了?”冯雨一脸焦急,小心翼翼地抱着冯山。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你们,好,很好。”冯雨怨毒的盯着莫丹,宛若毒蛇一般,让人心里阴冷冷的,冯山伤势不能再拖,拖得越久越不利。
冯山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触目惊心。
狠狠的剜了一眼后,冯雨匆匆抱起冯山离场。
少爷都走了,冯家自然也就撤退了。
“呼”不知是谁轻呼了一口气,场面好像活回来一般。
“我是否赢了。”莫丹淡淡问道。
“是,是。”
“这一场,莫家——莫二少——胜。”
“哗”这一下,把众人从懵愣中一把凉水浇醒。
人群爆炸开来。
一招,仅仅一招,就打败了落月国第一少年高手,不,已经不是第一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呆愣愣好一会儿,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老子的一千蓝元石啊。”喊者抱着头,一脸痛苦。
“我的家底啊,全没了,全没了。”
一个个,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挤破头皮买冯山赢的人,此刻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有些甚至互相埋怨,大打出手。
“呵呵,赢了啊。”莫丹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低头轻笑。
“丹儿,你如何如此厉害,倒是连爷爷都瞒着,却是该打。”莫火惊疑不定的表情被喜悦代替,笑骂道。
“爷爷,也不知冯山是用了何种方法强行突破的,他的根基并未稳固,因此才这么轻易就败了。”看着不停围着他转圈圈的爷爷,莫丹扶额,就知道会这样。
“管家,去取钱吧。”莫丹岔开话题道。
“哎”管家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应道。
“等等,我记得赔率是对少?”
“是一比五十,少爷。”说到五十,管家的嘴都已经咧到耳后根了。
“恩,很好,去吧。”莫丹轻轻笑了一下。
“好嘞。”看着管家有点屁颠屁颠的背影,莫火摇了摇头,这老伙计,就这个毛病,嗜钱如命。
至于如何从哭丧着脸的的庄家手中取得酬劳,莫丹倒是对管家有极大的信心,再说了,落月国内,想要讹莫家,谁都要掂量掂量。
另一边,玉树临风,手拿折扇的几个公子哥也正交谈着。
“云兄是否知道什么内幕,压得好准。”王家公子王毅一脸钦佩地看着云天,拱手道。
“哈哈,各位兄弟,哪有什么内幕,只是这押注哪有压自家人输的道理,对不住了各位,在下也要去取赌注去了,哈哈哈!”衣袍一掀,告罪一番便潇洒离去。
冯家大厅,硝烟弥漫,“砰”,瓷杯破裂,瓷盖在地上翻滚着,咕噜咕噜,热气腾腾的水混杂着上好的茶叶,溅了一地。
地上是跪了一地的奴仆,大气不敢出,控制着浅微的呼吸,磕头如捣蒜。
“滚,都给我滚。”没有皇帝,没有国师,冯雨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不可遏制。
“你还有脸发脾气。”来着一声冷哼。
“滚出去。”
一秒,两秒,空气冷凝了,“太,太上长老。”
“老祖宗要见你。”声音冷冷的,想他活了这么久,如今竟被人如此大呼小叫,心情极度不爽。
冯雨呆愣几秒,忽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长老,那莫家实在过分,请老祖宗为我冯家做主啊。”
“据老黑所说,那日抢走灵果,杀我冯家之人是一个少年?”
冯雨神色一凛。
“那少年肩上有一只小老虎?”
“今天比武的莫二少肩上也有一只老虎?”
面对咄咄逼人的问话,冯雨冷汗湿了衣袍。
“长老……”
“啪”重重的响声,打断了冯雨的话,偷偷看了眼碎成渣屑的坚硬木桌,冯雨偷偷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双手垂立,一言不发。
“留着你的这些话去和老祖宗说去吧。”瞥了眼冯雨,来人一甩衣袖,身形如电,消失不见。
“老祖宗安好,不肖子孙冯雨求见。”立在石门前,冯雨恭恭敬敬的唤道。
“嘎吱”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纷纷扬扬的掉下一些灰尘粉末。
“进来。”波澜无惊的声音从石门深处传来,给人一种亘古悠远的错觉。
胆战心惊的往里走,眼睛更是不敢东张西望,老祖宗的权威向来没人敢挑战。
“恩?”若有若无的威压,似有淡淡的轻哼声传来。
“扑通”冯雨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声泪俱下,“老,老祖宗。”
嘎吱,石门再次缓缓合上。
从密室出来,浑浑噩噩的,浑然不知道老祖宗的意思,什么叫做不要兴风作浪,什么叫山儿被打是活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冯雨抓着头发痛苦的仰天嘶喊,声音远远传出去,惊起了数只小飞鸟,没人知道,密室里那位,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峰,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时也命也,兴亡替换,一切皆有定数。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冯管连滚带爬的向这边而来,看到冯雨嘴里就嚷嚷开来。
“你说什么?少爷,少爷怎么了?”
看着瞬间到自己面前,死死揪着自己衣领不松手,目赤耳红的冯雨,冯管欲哭无泪,“医老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