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翡冷翠（六） - 快穿之黑渊女巫 - 巫法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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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刚才两位红衣主教，修女宣读判词。
如此流程周而复始, 总共进行了十次。所以现在, 有十位红衣主教虔诚的跪在中央的红毯上, 等待着反正不会怎么样的惩罚。
最后修女端上了不知什么东西, 白色的粉末, 高呼了一句“神明赐福洗礼罪'孽”后, 就将粉末洒在罪'孽深重的红衣主教身上。
日头越来越高, 温度越来越热, 跪得也越来越久。
没人说话，来打断这个安静的过程, 各位家主、国王、贵族甚至觉得所谓的“圣光洗礼”就是晒晒太阳, 毕竟教皇冕下生气了, 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惩罚, 大家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况且他们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作为深暗教养与礼节权利巅峰的人, 安安静静的坐着，也并非什么刻薄的待遇值得自己大动肝火。
可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红衣主教也只是在教皇面前装装恭敬的样子,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跟各家主平起平坐, 而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比小国的国王或者贵族尊贵的多。他们可是红衣主教啊, 整片大陆上一共才十二位, 但现在有十位跪在日光下, 将近半小时。膝盖越是痛得难耐, 心底越是咒的“那个浪'荡'女'婊'子”不得好死。
涅塞怡然地靠在高坐上，意犹未尽的看了下她叫人特地准备的温度计，红色的液体已经攀到了那些粉末足够燃烧的温度。
“足够了。”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足够端庄，足够神圣。只有离她不远的切尔西听出了她神圣口吻里的愉悦和畅快。
各红衣主角嘴角抽抽，心里暗骂。准备起身是腿脚麻木的已经站不起来，刚想叫仆从来扶时却觉得脊背和冠冕烫的慌！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便窜进鼻腔！
“着火了！快救火！水！水！”
突然有人喊到。
十位红衣主教的身上齐齐着火。
他们的仆从显然受到了不轻的惊吓，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叫他们忘却了一个作为仆从的职责，潜意识对危险的认知便是躲避，待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远离了身上冒着火与烟的主教大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们险些又吓得魂飞魄散，好歹这次他们并不是直接失了机智慌不择路的无措着，而是充分发挥了顶级礼仪圈子里仆从的优秀素养——知道如何有效率的救火。
然而……
“神罚才刚刚开始，神亲爱的孩子们不要惊慌，各司其位，观刑即可。”
开口的是神色安宁的教皇冕下。
惊慌后震怒的是各家家主。
作壁上观的是各国国王。
群情激愤的是神的信徒。
“神迹！是神迹！神明显灵了！”一个声音，嘹亮而高亢，足够很多很多人听得到。
教皇坐在高处不动声色，家主们沉静的耐人寻味。
“是神！是神啊！神降临了！神还没有忘记他的孩子！神降临了！”有第一声，就会有许多声音。
“神制裁了这群罪人！神给我们做主了！”
“他们就是错的是错的！神是公正的！神惩罚了他们！”
“他们有罪！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
数以万计的外围信徒开始呐喊，声音足够让礼教完好的家主国王贵族们感到头皮发麻。他们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面——爬虫们的呼喊。如此宏伟？如此渺小？
只是这次，宏伟的是爬虫，渺小的是自己。
“救命啊！快！水！”
“疼！快救命啊！冕下！冕下！我们知错了救救我们求您救救我们！”
“我错了冕下救救我救救我！”
“斯啊——威格家主快救救我水！水！啊——”
“翡叶戈家主快快——啊！救我！教皇！救我！啊——你这种的什么巫术！我无罪！”
“谢丽尔你过河拆桥，那些事全是他指示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做的啊——求神饶恕我错了！我错了！啊——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你这被无数人睡了的恶'毒'的荡'妇！用的什么巫术啊——你居然要让我们死！”
“见死不救！我诅咒你们，我诅咒阿尼玛家族不得好死！”
……
或求宽恕，或叫骂不绝于耳，又或者诅咒，被一道道淹没外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激愤的“烧死他们！烧死他们！”之中。
“真是罪恶深重的异端啊，临死之前，竟然还要污蔑各位尊贵的家主呢，简直死不足惜，果然，我神，还是仁慈，作为神的女儿，我受到了教诲:生而为人，还需善良。”教皇悲天悯人的叹息。
“我神公正严明，罪徒罪无可恕，愿圣光净化后，他们灵魂回归纯净。”修女们齐齐低首，向神祷告。
各位尊贵的家主有的郁郁的紧了紧手上翠玉的戒指，有的沉气晃了晃指尖的高脚杯，还有的直接将阴鹜的视线投向了高处的女教皇……
这波，亏大了。这女人，够狠！一次性拔光了各大家族在教会的高层，这可不是仅仅死了十个人这么简单的事。
每个红衣主教都管辖着一片地域，整片大陆上小国无数，可红衣主教总共才十二位，所以基本可以粗浅的理解为十二位红衣主教和教皇冕下，瓜分了整片大陆，这里的大陆虽然不是指的土地面积，但是他们统御着比土地更让人眼红的东西——人心！或者，换个词，叫信仰。信仰本身不值钱，权力巅峰的人不稀罕这玩意，可是信仰带来的价值却是无穷的。
作为神的代言人，他们可以编排各种理由向信徒收钱，比如宣扬人性本恶想上天堂就购买赎罪券，又或者肆意搜寻美丽干净的少女供人玩乐，他们甚至讨厌一个国家的国王时拒绝向教皇冕下奏报加冕从而重新选定继承人，他们更可以以神的名义召集信徒做很多事，就像当初天马行空的“苍穹之顶”的建设，那是哪个国家也无法命令调动的人力资源……这就是令人眼红的红衣主教级待遇。
所以各家族都会扶持倾向于自家的红衣主教——我扶你登位，你帮我掠夺资源。
可如今，十二个一下子死了十个。整片大陆的资源基本等于要重新分配了。这预示着整片大陆势力的重新洗牌……毕竟，十个红衣主教的名额是有限的，但每个家族拥有多少个，这就不一定了。
乱，争。想都不用想，这基本上是未来几年的基本格调了。这种基调是最近发展迅猛野心强大扩张地盘的家族乐见其成，可也有安稳了几十年的老牌家主，他们可更想守旧啊……
涅塞笑了，以为这就够了么？
不，还不够呢～
“神的教义被这些罪徒曲解了，才导致神的孩子们受尽了苦难。所以，为了以后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听从神的教诲，请学者们将《圣经》和教会教义用大陆上所有的语系进行了翻译，并将它们派发给教会教士在休假日为教徒讲解。”
又是石破天惊的一席话，家主们差点失了礼教拍案而起。
“教皇冕下此事关系重大，应该通过教会决议再决定实施。”
“没错，冕下这项指令的颁布不合规矩，没有通过教会会议视为无效。”
“十位红衣主教的净化并不是小事情，为了教会稳定安抚信徒，请冕下重新思量。”
……
几乎除了切尔西以外，其他家主全部站起来向教皇冕下请愿。而优雅的绅士依旧安稳的坐在离最近的位置，看不出神情。
所有人都认为：加芙尼家族已经表达了态度。
虽然不合逻辑，这两人可是斗的你死我活！当初就是切尔西亲手把涅塞从教皇的宝座上拽下来的，劫狱事件二者间也是对立状态，更别说就刚刚，这女人同样毫不留情的处死了亚维斯红衣主教！但一切又合情合理终归，这上面坐的和这位，是同一个家族的人！
可不管别人怎么揣测，都不是切尔西本人的意愿——他的理智快要烧光了！
这个女疯子！她是失了智了么！她到底想做什么？教会为什么能控制信徒的意志，就是遏制了教理的传播，教会将教理编撰的晦涩难懂甚至大部分只用贵族间才流传的古罗马文记录，普通教徒根本看不懂就必须依靠教会教士的讲解，教士的讲解完全取决于自己和自己背后势力的意愿。而现在，这个女人要将这种教会对信徒的绝对控制力驱散！那相当于所有家族的大部分势力直接崩盘！
她一句话，便把整个大陆权力中心摆在她一个人的对立面！她是教皇，是信徒的权威，却只是权力的装饰品，而掌权者可以轻松决定要不要重新换个装饰品！那被抛弃的便粉身碎骨！
“这是神给我的意志，我只是执行者。况且这件事在我重新登临教皇之位时就安排实行了，诸位，还有什么意见么？”真是经不起挑衅啊，她还没说她下达的教义是新教义呢~不知道后知后觉的他们，到时候会做何感想？呵，只怕是将她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了。
“赞美教皇，我等定不辜负教皇的期望。”一众修女教士虔诚地膜拜自己的神祗。
“赞美教皇，我愿遵循神的意志追随教皇。”加弗尼派系的教会神职公然表态，即使他本身就属于涅塞的麾下，可他姓加弗尼。
“赞美教皇，我愿誓死守卫冕下。”翡冷翠最高骑士团向教皇涅塞宣布效忠。
“教皇慎重，怕是昨夜没睡好今日思绪不清。”谢丽尔家主发出隐晦性侮辱的警告。
“冕下这是要与整个翡冷翠名门为敌。”斯威格家主一阵见血的点明利害关系。
其他人想跟随声讨，涅塞却不想听。
“谢丽尔阁下与斯威格阁下公然质疑神的意志，否定了神对自己孩子的赐福，种种迹象表明二位阁下受到了异端的挑唆，对神的信仰已经动摇，失去了拥护教会的坚定立场，作为教皇的我感到很惋惜，但身为教皇，我不得不申明我对神的立场，请问谢丽尔阁下和斯威格阁下，是否继续亵渎神？”教皇的悲悯的眸子暗淡惋惜，可她拥有神的姿态，坚定而神圣。
“污蔑……”谢丽尔家主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长老制止了。
斯威格家主压下屈辱和愤怒，凝视着教皇，今日之耻竟然全拜她所赐，不久前，她只不过是被各家族摆弄的人偶，到底是什么致使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番光景？
“请问谢丽尔阁下和斯威格阁下，是否继续亵渎神？”教皇仁慈。
尊贵的家主依旧讨厌屈居人下。
“请问谢丽尔阁下和斯威格阁下，是否继续亵渎神？”事不过三。
“冕下见谅，我失礼了。”
“恳请神的谅解。”
屈膝，低首，行礼。
他们是翡冷翠最顶级的名门，礼仪教养无可挑剔。
“神愿意原谅迷途知返的小羔羊，却不能再让容易受到异端挑唆的侍奉跟前，谢丽尔阁下和斯威格阁下在教会会议席位将被剥夺，一个小惩罚望二位牢记于心。”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瓦解了教会会议两位重要的阁老席位，毫无挑战性呢~涅塞还是很高兴，她满意的看着下面那群能轻易决定她生死的人明明气的想把她拉下去千刀万剐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两位家主心有不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涅塞将目光投向下列位的君主席位。这也是场交易，作为主动交易方她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做好了将教权回归王权的铺垫。十个红衣主教的死足够让教会内部风起云涌，两个教会会议的阁老席位的分量比之红衣主教分毫不让，更何况新教义已经开始传播了……
“赞美教皇，我代表整个奥地利拥护教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