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猫吹丝 - 霸妻侧漏 - 蛱蛉未央
“啊。”正和王丽说话的萧云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吓得她轻呼一声。回头一看。是一个和王丽长得很相似的女孩。
“呵呵……” 女孩顶着一头乱乱的发。脸上的笑容呆滞。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抓住你了。狐狸精。看你往哪跑。”(傈僳族语)
王丽转身看到本已经睡下的王梅突然出现。连忙说: “妹。放开她。她是我的朋友。不是狐狸精。”(傈僳族语)
“她不是狐狸精。”王梅乖乖放开手。歪着头仔细打量着萧云。“那谁是狐狸精呢。你是。”
王梅一把推开萧云。向王丽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你是狐狸精。你抢我男人。我掐死你。”
萧云虽然听不懂王梅在说什么。但‘狐狸精’三个字是直接引用汉语。萧云多少猜出一些话的内容。再看王梅朝比她个儿矮小的王丽冲过去。怕王丽吃亏。于是使了擒拿手。将王梅死死扣住。
王梅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气得嗷嗷大叫。声音终于惊动了在火塘边喝酒的众人。
王丽的妈妈首先跑了过來。看到发起狂來两三个人都制不住的王梅。竟然被表面看起來弱不经风的萧云扣住手腕。动不了。不禁吃惊地站在门口呆住了。
“梅怎么又跑出來了。快把她带回房里。”随后赶來的王丽的父亲推了推自己的妻子。“快去呀。别吓坏了新老师。”(傈僳族语)
“哦哦。”王丽的母亲这才回过神來。走过去趁萧云松开手。连忙抱住王梅。“梅。跟娘回去睡觉。”
“不要。我要掐死这个狐狸精。”王梅挣扎着。双眼满是仇恨地瞪着王丽。身上的气力极大。一下子就甩开了自己的母亲。向王丽扑过去。
王丽的父亲急忙冲过來。死死抱住王梅的腰。大声喊:“她公。快去把铁链拿來。”
“好。”王丽的外公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跑到对面的一间矮房里拿來了约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大铁链。几人合力将王梅捆起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狐狸精。”王梅拼命挣扎着。面目狰狞。弄得铁链哐哐直响。
王丽眼圈红红的。走到王梅面前: “梅。我是姐姐。你又忘了我了吗。”
“狐狸精。狐狸精……”王梅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王丽。似乎真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哎。”王丽的父亲叹了口气。紧紧拉着铁链。对着王丽的母亲训斥道。“叫你把她栓紧了。你偏不听。看看。差点伤了新來的老师。”
王丽的母亲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也是心疼梅。看铁链把她腰上的皮都磨破了。所以才在她睡着时。给她松开的。哪成想……”
“心疼。谁不心疼她。可她什么也不懂。要是再跑出去被人欺负了。看你怎么办。”王丽的父亲抓着神志不清的王梅。将她强行拖进了对面的矮房里。
矮房里就放着一张床。只是床上的被褥都被撕得七零八落。肮脏得卷成一团。
四面的墙壁都钉着破烂的棉被。就连唯一的一扇窗户也被木条封死了。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中散发着粪便的恶臭。
众人将王梅拖回屋里。将绑着她的铁链一头锁在床脚上。一头紧紧拴在她的腰上。
但王梅狂躁异常。拼命地想要挣脱铁链。并不停地吼叫着。沒办法。为了让她安静下來。早点入睡。大家又合力用绳子将她捆在床上。
站在院子里。听着王梅嘶声裂肺的叫喊。萧云的心里难过极了。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变得如此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王梅慢慢平静下來。王丽才挂着泪走了出來:“萧云。真对不起。 吓到了你。”
萧云用力地摇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丽。只得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丽。你们先回学校去吧。你妹娘会照顾。”王丽的母亲來到两人面前。歉意地看了萧云一眼。
“好吧。”王丽回屋拿上收好的东西。和萧云一起走出了家门。
一路无话。快到学校门口。萧云实在忍不住了。问:“王丽。你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变成这样。”
王丽咬着唇瓣。摇头:“萧云。别问了。好吗。我现在不想说。等我什么时候想说了。会告诉你的。”
萧云点点头:“那你们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呢。她的病也许能治好。”
“我妹的病想治好谈何容易。我们带她去过好几家医院检查。医生都说治愈的希望不大。”王丽苦笑。“而且。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给她治病呀。”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萧云很想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做点什么。“给你妹妹治疗的事。就由我來想办法吧。”
“谢谢你。但还是别白费功夫了。”王丽强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赶紧回去吧。再晚。鲁老师要担心了。”
回到学校。看到厨房的灯亮着。里面还传來闹嚷嚷的划拳声。萧云很是无语。这酒竟然能喝三四个钟头。
不过听到学校的铁门响。知道是萧云和王丽回來了。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还是识趣地干下杯里的酒。连忙散了伙。
鲁浩将喝得摇摇晃晃的曾桦扶回宿舍后。正打算避开其他人。偷偷摸摸跑來找萧云。刚到楼梯口。就听到萧云用超高音在叫他的名字。
鲁浩额头滴下冷汗:姑奶奶。你这是想让全村人知道我们晚上要私会吗。
为了不让萧云的声音把同事们都叫來。鲁浩拿出闪电般的速度跑到萧云跟前报道:“萧云。你找我。”
“我要洗澡。这里哪有浴室。”萧云还真沒在学校里发现有疑似浴室的地方。
“这……这……沒有浴室。”鲁浩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们平时洗澡……都是在宿舍里烧水……洗。不过夏天可以去河里洗。”
“呃……”萧云崩溃了。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起床后和晚上睡觉前洗澡。这一天两次都得烧水。那得多麻烦呀。还有。宿舍里该怎么洗澡。
一看萧云垮下的小脸。鲁浩急忙把所有活揽在身上:“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去给你烧水。很快的。”
鲁浩的这句‘很快’。让萧云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就在萧云困得快要睡着时。鲁浩终于弄好了。
鲁浩指着放在地上空着的大盆说:“待会你站在这盆里。我在旁边凳子上的小盆里给你调好热水。你用杯子打水浇在身上就能洗了。”
鲁浩教会萧云宿舍洗澡的方法。然后将热乎乎的火盆端进來给萧云取暖。并把热水凉水都放到大盆周围。方便萧云取水。这才不放心地走了出去:“我就守在门口。有事叫我。”
萧云看看这塞满了宿舍的水盆和水桶。心里一阵后悔。自己冲动地跑來找鲁浩之前。怎么沒想到这些麻烦事呢。
既然來了。就将就点吧。萧云脱了衣服。照着鲁浩教的方法开始洗澡。只是这初春的寒意还是很重。冻得萧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來了。
萧云也不敢多耽误。连连将水浇在自己身上。想赶快洗干净了。钻被子里让鲁浩给她暖.床。
“嗷……呜……嗷……呜……”突然。传來几声奇怪的叫声。似婴儿啼哭。又像鬼泣。在这寂静的山村夜晚。显得格外吓人。
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竟然徘徊在萧云的窗外。叫声也发生了变化。如快要断气的人在呼唤:“萧……云……萧……云……”
萧云的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出自己手中的刀划开白妍馨喉咙的场景。那血花飞溅的画面。和白妍馨那张被硫酸烧得血肉模糊的面容。让萧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來。
这些日子里。萧云一直很害怕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因为她总会想起惨死在自己手里的白妍馨。白妍馨就像一个梦魇。时常出现在萧云的梦里。不停地折磨着她。
“啊……”萧云调集了全身的气力才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赤脚跳出盆。向门口冲去。“鲁浩。鲁浩。”
“萧云。怎么……”门才拉开。一具光裸而湿润的胴.体就撞进了鲁浩的怀里。让他忘了想问的话。
萧云紧紧抱住鲁浩的腰。吓得煞白的脸埋进了鲁浩的胸膛:“鲁浩。有鬼。有鬼在叫。”
“萧云。别怕。世上沒有鬼的。”传來开门声和脚步声。鲁浩料定一定是有人听到了萧云的尖叫。所以前來查看。于是连忙把光着身子的萧云抱进屋。关上了门。
“真的有。就在窗子外面。它还在喊我的名字呢。”萧云蜷缩在鲁浩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又传來几声恐怖叫声。鲁浩一听反而笑了:“那不是鬼叫。那是猫吹丝呢。”
“什么是猫吹丝。”萧云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鲁浩。眼里的泪光摇曳生辉。
鲁浩看着萧云如此诱人的样子。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体温也开始急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