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煞费苦心缘之情劫 - 红鸾劫:恋上仙... - 悬浮(书坊)
翌日清晨,严府外,紫抒等候半晌,严荣卿才慢慢至府中所出,一袭玄衣,手中掂有一把折扇,身后跟着的仍旧是黑衣佩剑的空净,
她连忙迎上去,嬉笑,“奴婢等候多时,公快些随我走吧!”
未料,空净立刻瞪直了眼,上前护住严荣卿,“你这是存了何等心思?打算要把我家公拐到哪里去?”
“荒山野岭去—”紫抒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你!!…好大的胆,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会这般不知轻重,说不知轻重还便宜你了,”
紫抒抚额,抬眼注视眉目染笑的严荣卿,“严大善人,你这是何地捡的空净啊?”
“怎么?”
“想必那方水土绝不简单,不然怎会养出这么个思想扭曲的脑废出来—”
“你!!”空净气得不轻,欲要拔剑,
紫抒连忙跳出几步远,一脸正经的训斥“小孩家家的,动气不得!”
严荣卿用折扇扣住空净欲要拔出的剑,“空净休得无礼,方才本为你冒犯紫抒在先,她只是随我到洛大人府中而已—”
见过好脾气的,到没见过像他好成这样的,自家跟班都要寻思解释半天,
“哼!”他气愤的将脸转了过去,随严荣卿上了马车,
紫抒亦在后方紧跟,嘴中默默自语,“这年头,难不成都兴男风的—”
走在紫抒前方的空净,握剑的手指有些抖,她暗笑,八成是被气的…
大约行了半柱香,马车渐渐停住,紫抒率先跳下车去,略略卑弓了身,“公,奴婢扶您下车,”
一把折扇挑开车帘,严荣卿一脸兴味的打量紫抒,“如此甚好!”
随后起身握住身前递来的一只细巧璧手,登下车去,空净待于一旁,看着抢了他活的某人,闲的牙齿咯咯作响,
“请报洛大人,我家公来访!”
门口小厮连连恭敬敞开大门,“洛大人吩咐,若是严公来访无需通传,请随小的入府,”
一行人踏入府邸,直接进入内堂,小厮沏茶端水,真真跟着某人混,待遇没得问,
紫抒观之堂内,朴素雅致,布置并非华丽,遂问道,“这洛大人是官吗?”
“自然,本是当朝宰相的女婿,至考取功名,便不顾亰中繁花似景的前程,执意奔扑家乡为官—”严荣卿笑言,
“哦,真真思乡情切呀,连大好前程都放弃了—”
“姑娘此话差异,吾之所以为官,乃造福姓,至于在何地,又有何妨?”
紫抒回头,见一蓝衣,锦带束发的青年人,从门外入得堂内,朝堂内正坐上的严荣卿行至一礼,“先生安好—”
“噗—”毋庸置疑,这喷茶之人就是紫抒,她抬眼见堂内人无不回目一礼,连连说道,“抱歉,是这茶水烫了!”
“如此,是本府下人的疏忽,姑娘还好吧?”洛云关切的问,
紫抒连忙摆手“还好,还好,洛大人不必歉疚,”
“哼!洛大人千万勿信她的,指不定又在动何歪心思呢!”一旁憋屈半天的空净终于出声了,
“小孩家家,插什么嘴呢,懂礼貌吗?要不回你那方水土再去养养呗!”
天色阴了,他脸色也跟着黑了。
“先生,今日怎会忽然到访?”洛云坐于下座,拂袖问道,
“闲来无事,探探你如何了,令妻的病情有无好转?”严荣卿轻摇折扇,
“多谢先生的关切,勿妻病情已有起色,”洛云恭敬回之,
“相公,是先生到了吗?”忽传来一柔弱女声,音色娇媚,典雅翠柳衣裙,玲珑环佩的云鬓,无不展现其端庄姿态,盈盈渡步上前,向严荣卿行之一礼,“先生—”
“尚且有病在身,无需多礼,”他用折扇阻了其意,
“妾身之所以好转,承蒙先生厚恩,”
紫抒自顾打量这个年轻的妇人,心中顿感疑惑,她的周身有几许说不清的熟捻,
“佩茹,先坐下吧,”洛云起身,略扶她坐在一旁,紫抒暗地里观之,默默叹息,如此恩爱,我当如何为月娘做媒?
“还未敢问先生这位姑娘何许人也?属实在下怠慢—”洛云向严荣卿微微俯问之,
严荣卿兴味怏然,笑道,“紫抒,乃外城而至,此次来荣城是我的客人—”
“紫抒姑娘,即是先生之客,洛云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洛大人,过谦了,单是令府的茶水就清爽甘甜,其味甚好,何来照顾不周呢,”她边说边端起杯中茶水自顾了,“好味!实乃好味啊!”
“紫抒姑娘喜欢就好,此茶本是一种草药,名曰上卉,由家夫亲自采摘,烹煮制成,可醒脑提神之功效,”
“初来此地,已有耳闻,洛大人不愧是体恤姓的好官,连采茶这种活均是亲力亲为,而夫人亦是位贤妻—”随之目光轻转向洛夫人投去一眼,
“紫抒姑娘过谦,”她面目含笑,
“夫人,紫抒能否与你单独聊聊?”
“如此就随妇人至房中一叙—”她慢慢起身,朝严荣卿微微颔“先生,暂坐,妾身先行离去”
“去吧—”
紫抒紧跟其后,“严大善人慢聊,我去去就来啊,切记定要等我—”
严荣卿挥扇摇头,“去吧,孺定不会把你撇下—”
穿过廊头,到得东门别院,二人落坐与一处楼台水榭阁,丫鬟端来茶水糕点,摆于桌面,洛夫人挥手散去跟随其后的丫鬟,亲自沏茶倒水,
紫抒捻起盘中小蝶的糕点,放在唇边轻嗅,顿时馨香之气入鼻,“夫人似否喜爱杏仁馅的糕点?”|
她神色一怔,“甚喜的—”
“是洛大人甚喜才对吧?”
“姑娘慧眼识珠,”她很坦然的承认,
紫抒皱眉轻抛下手中的糕点,坐直了身注视她,对面之人始终盈盈浅笑,
半晌,叹了口气,“到底是为何要如此行事?”
“紫抒姑娘怎会这般问?”
“起初进入堂中,就偶有所察,虽遮掩了气息,可你我自身皆有相同之物,如此有了感应,月娘—”
她微低了头,兀自摆弄糕点,“终究瞒不过紫抒—”
“是何缘故致使你入了洛夫人的身体?我很意外这具躯体竟已无生机—”
“并不是我所为,紫抒信吗?”浅月抬头回视她,
“我自是信的过你的人格,断然不会为同洛云一起,而害了无辜性命,”紫抒疑惑,“可是现下我对你自身的一切完全不解,容我问一句,到底是何回事?”
“即如此,全全告知于你也无妨,”
她双手轻合放置桌边,神色平静,“这事要从两年前说起,他们夫妻回京探望二老,反途中,不甚马足失陷,随之车辆翻入荆棘山坡不远的山崖,当时我亦是在那荆棘山坡附近,远远瞧见,凭空托起已坠马车,奈何洛云之妻,竟至窗口滑落而出,未能挽回性命,事后,洛云伏于崖边,拼命呼喊其妻,悔恨之意甚重,
他说若不是自己坚持要走这段径,也不会至她无辜丧命,都是他的错,既如此,绝不苟活会去陪她,说完既要跟随跳崖,我连忙施法拖住洛云的身,固然现身告诫劝慰,让他不要过于悲痛先至崖底看看,说不定另有生机,
洛云当时没做多想,便抱有仅存的希望,从另一边山头奔扑崖底,自己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就此失意丧生,只好附身其妻,辗转乃至今日,”
“可现下为何月娘又要以另外一个身份纠缠洛云?”
“紫抒有所不知,阳间丧生的凡人,若是肉身不曾下葬,亦会致使其魂魄无主安息,阎王不收,从而形成孤魂野鬼之态,
起初我也不知,至半年前佩茹忽然现身,说她已死,却无法投胎,阎王不收,而至堕为孤魂,她心思善意,并未怪我附其身,反而谢我能代替她陪着洛云,固已应允她,早些想法使其得到安息,”
月娘的眉目蕴有痴意,“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想着他若能够接受真正的自己那该多好,毕竟我爱他,亦不想终身依着另一个人的缘由同他一起生活,便想了这样一个龊策,洛云在外时,化为真身想方设法的接近,期望他能渐渐对我生有好感,”
“如此行,定当先抽离其妻肉身,让洛云认清自己的妻早已死去,不是会好些吗?”
她神色慌乱,“不…自己冒不起这个险,我怕洛云会再寻一次短见,他现下很爱佩茹,若不能把情丝移开,我连一点胜算都是无的,唯有静待时机,”
紫抒皱紧了眉关切,“月娘,真的难为你了—”
“日后若你真正体会,就会甘愿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