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 千里凌烟 - 以魔
一场招生结束了。
石春城最大的希望,最动人的女生――秦蓉被天龙待定。外来废物却中了头彩。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事物的离奇和变迁。
景尘与父亲走前来到大黑山,与母亲和谷家人烧香道别。
此去,不知何时再来此山头。
苍茫大地,景尘终于有了入派深修的机遇。为了母亲,为了那些已经逝去的亲人,他愿意将悲愤化为豪情,化为力量,决不让他们随便担心。
父子二人骑于马上,驰骋与回家的路。
带着离伤,带着隐隐的痛楚,带着对未来的希望,一股毫情在心中滋生。
过去,是他一直梦中向往的侠客伴马而行,仗剑江湖路。现在,他却带着一份责任痴痴奔前程。未来,在等着他,等着他去将真凶缉拿、铲除。
天极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整理行程,半个月后,他就会带着手中的钥匙,冲击学院中的毕业关卡――天极塔!
他有信心,也会努力去实现早入天极的美梦。
一路无话。
父子二人赶到家的时候,大厅里还亮着灯。
老大手中抓着酒袋,喝着闷酒,老三另一旁的椅子上挠着头。
“怎么了?”景伤还没进屋就问,老大很少在大厅里喝酒,一喝酒准没好事。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那,嫂子那里怎么样?”老三急忙站起身来,上前走了两步,愁意未吐,先问道。
老大也抬起头来,望着他们。
景伤在景家排行老二,兄弟三人面和心不和。
老大小气,一直怪罪老父亲没将家主之位留给他、而几乎不再过问景家事。
老三虽然胆小,却滑头不少,老是跑到老大那里抱怨。
结果搞得老大与老二的关系相当紧张,他则左右逢缘,如鱼得水。
“最糟糕的事,被谷家摊上了,整整一族人,尘儿若不是去了秦家,也许也会糟到毒手,与我们日夜永隔。”景伤叹了口气,摇头道。
“我侄子这叫傻人有傻福,是吧尘儿?”老三走上前,拍了拍景尘的肩膀,带风带刺道,“那,什么人所为,查清楚了吗?”
“只是有点眉目,官府怀疑是魂族人所为。”景伤父子,在景尘办完简单的入学手续后,顺道去了趟官府。
“那就难办了,这样的仇,怎么报?谁来报?谷家人都没了。”老三摊了摊手,无奈道。
“我,我为他们报。”景尘语气坚定。
“你?”老三两眼放光,像发现了神奇大陆,“哈哈,你是搞笑的吗?景松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景松是景家最有望成为地修的人,他的儿子,在寻龙派学艺。虽说寻龙算不得是个大派,但他才十五岁,醒体八重天。
平日里,老三的脸全活在他儿子身上,动不动就要拿景松说事,景松就像是宇宙间唯一的明星。
景尘若不敬他是长辈,这种眼神他真恨不能打两巴掌过去。“三叔,为母报仇,有错?”
“这个真没有,但仇敌太强大,那不是要咱们拿着鸡蛋撞石头吗?”老三看到小辈竟这样说话,肚子里有些生气,随后加了一句,“何况你天生就缺少修者的命。”
“老三,跟孩子较什么劲,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了到底?”景伤道。
“唉,还不是那一大家子狗熊出来到处祸祸,今天又仗着城主府那个独眼龙欺负人,竟把咱们的店铺砸了二家。”老三阴阳怪气道。
熊家,是天望城的一个大家,由城主府师爷为其撑腰而横行街市。
一直记惦着景家生意兴隆的酒楼,和客栈。
时常逼迫景家交出地契,说是城主府已经把他们酒楼下面的地块、答应给了熊家。
景家岂能答应。
为此二家人搞得水火不容,大小战争数百起。
但又没有办法,每次事情闹大,城主府来人就是一顿乱喷乱罚,吃亏的总是景家。
景尘从小到大,更是一直受着熊家那些公子哥的欺负,若在街道上撞到,少说也要鼻青脸肿,三叔一提到熊家,他就开始郁闷。
民不与官斗,熊家不但势力庞大,切官府中有人撑腰,景家人即使有气也没处撒。
“大伯,爹爹,三叔你们聊,尘儿退下了。”
“嗯,去吧,跑了一路,几天几夜没睡着好觉,早点回去休息吧。”景伤和蔼道。
“喂,侄儿,咱们没事可别想去找魂族的人报仇啊。”老三半开玩笑,半调戏道。
“尘儿记下了。”景尘慢慢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心叫,才怪,就是整个天下人都怕魂族,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寻出行凶之人,并提着他的狗头,献给母亲和谷家那些被冤死的亡灵。
“景尘哥?”后院里飘起一把稚嫩的女孩声,“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凌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凌兰是他的堂妹,他父亲堂弟的女儿,十四岁,长得像个小大人,不仅眉目清秀,眼睛也水灵无比。
整个景家,景尘除了跟凌兰能说句话之外,别的兄弟姐妹都是在刮西北风,见到他犹如见到毒蛇,不是躲的远远的,就是一群人来咒骂,甚至大打出手。
“哦,我睡不着。”
“嗯?”
“绸庄白天来了一伙人,进让就砸,吓的我躲起来,还是被伤到了手臂,疼的睡不着。”
“那些人真是可恶,让我看看。”
“现在也看不到啊,娘亲给我里里外外包扎了三四层纱布呢。”
“谁伤的你,我见到他一定为你出气。”
“你也打不过他呀,就头顶长的像包子的那个,可凶了。”
“熊十六,我下次将他的腿打折,敢欺负到我妹妹,找打。”景尘咬着牙,恶狠狠得道,像极了即将咬人的疯狗。
“嘻嘻,你又逗我。”
“能让你开心就好,不过,我会记住这件事,找机会打他一顿。”
“还是别了,每次都是你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好难看。”
“我现在不一样了,很厉害。”景尘将手臂团起来,拍了拍略微凸起的肱二头肌,扬扬下巴。
“我听娘亲说,你外公家的人都没了,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