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千里凌烟 - 以魔
秦蓉周身的空气一紧,磅礴的元力散发出来,想镇住这个不请自来的野鸡。
那知道顔柔不退反进,漫妙的围着她转了几个圈子,端着奇异的眼神砸着嘴道:“哟哟哟,我还以为多厉害的人物呢,说退婚就退婚,原来快突破醒体了呀。”
“啪!”
顔柔一拍手,一股更强的力量,在两个女人之间喷发出来,直接将秦蓉压的浑身颤抖。
“醒体境而已,傲什么,本女人醒脉十重天的人还没发飙,你嘚瑟什么?”顔柔居高临下,不屑道。
“什么?”
她的话不但将秦蓉吓了一跳,景尘也惊大了嘴巴,醒脉十重天?
这种的修炼速度可谓闻所未闻。
顔柔气息一收,打趣道:“大婶,快点回去,好好护护你的腰,不然就会变,变的麻痹,变的失去知觉。”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秦蓉心中一惊,腰没事,但脖子却感觉越来越僵硬。
“哦,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游戏,我想变。”顔柔美丽的脸上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她的狠毒。
秦蓉脸色大变,大败而回,‘哐’的一声将门闭上,清理脖子间的药物。
“你……真下的去手。”景尘想责备于她,又没敢狠下心来,他知道这种惹祸精,整天就是嫌事少。
“好了,她已经变了,现在轮到你。”
“啊?”
“好吧,看在你傻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样,名字叫——我想变。我想变成一棵树,开心时开花,不开心时落叶。”顔柔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来。
“呃……我不玩这种游戏。”
“不玩?”顔柔忽然一笑,“不玩我就将你的亲人杀光。”
景尘暗叫,怎么世界上全是这种欺负人的种,他见识过她的手段,毫无声息的扔飞刀,不声不响的下毒药,他见过狠人,却没见过像她这样狠毒的女人。
在事情面前,总要有人妥协,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会是男人。
“呃……我想变,我想变成一头猪,想睡觉时就睡觉,不想睡觉时就吃。”
“哈哈……”
顔柔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再来三个放过你。”
“还来?”景尘望着她的笑,心里发毛,压低声音道:“我想变,我想变成钱庄,开心时吐钱,不开心时吞票。”
“一个。”
“我想变成一只狗,开心时吃粮,不开心时吃屎。”
“哈哈……”
“呃,我想变成强者,开心时耍人,不开心时打人。”
“去,这个不算。”
“没有办法,你定的规则,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顔柔脸颊上像盖着一层神秘面纱,令人无法猜测,“我顔柔不欠别人东西,刚才救你,算扯平了你们对二爷爷的好意。”
“这事,即便别人遇上,也会这么做。”景尘随口应付,忽然,他身体向后一撤,“你跟踪我们?”
“是啊。”顔柔回答的很干脆。
“不然怎么知道,你们是一番好意,看来天朝的人,也不全是坏人。”
“你不是天朝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二爷爷手臂上的那一剑,是不是你们所为?”
“这个说来话长。”景尘饶了饶头。
“没事,我有时间听。”顔柔转身移步,到了凉亭,顺手抓起盘子里的苹果,‘咔’的一口,香味四溢,“说吧。”
景尘无奈说了一遍。
顔柔将没啃完的苹果砸在他身上,“你们,怎么可以再给受伤的老人一剑?”
景尘摊了摊手,“就是没有那一剑,你爷爷也撑不下去了,他拿出来的药瓶子是空的,前后就一句话,都没说完。”
顔柔暗叫,去上青盗取龙魂的队伍看来都已遭遇不测,她必须尽快将消息通知围城之人。
忽地,那道漫妙的身影跃上墙头,一声不响的去了。
景尘望着她随意飞跃的身影,一阵羡慕。再想想自身,心都碎了,忽然静下来,想到秦蓉的话,已经碎满院子。
天上地下,都是他愤怒的呐喊声。不过这个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无言的呐喊!
秦蓉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阴云密布。
“三天后,城里公开招生,每年一次的修仙大派都会派人出来寻找可造之材,秋后招生,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景尘当然知道,他敢打赌,天望城里绝对比石春城的招生现场火热。
甚至有人愿意跳脱衣舞,若是那些监考老师愿意的话。
“我已经被内定在天龙学院,上场测试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但我特别希望你能来看看。”秦蓉想让他亲眼看到她们之间的距离,好让他死了那条咸鱼之心,顔柔一走,她又开始神气无比。
说来也怪,不知为什么,秦蓉竟从心里害怕她。
天龙宗,天威阁,天极派,是天朝最负盛名的修仙大派。
分布在上青周围的高山上,切在上青均有学府,与皇星学院一起培养和发现人才,增补派中实力。
皇星学院不对外开放,是朝廷独有的机构,是侯门、将族后辈的修炼之所,资源得天独厚,力量相当庞大。
四大学院是天朝最高规格的修者学府,也是年青修者的摇篮,每年都会有天才出现,被宗派正式纳入,然后进山修行。
“好,我会去看。”
景尘此刻反而心中释然,犹如长期围困在他身上的玻璃罩终于被打破一样,一身轻松,喘了口大气。
“这是什么表情?解脱?”
秦蓉看到他紧张的身体瞬间舒展开来,心中忽然郁闷,在她看来,他应该像一只猫一样在她面前永远匍匐。
此刻,前院里一阵杂乱的声音传过来。
“不好了,谷家被灭门了。”
“呀,什么时候?”
“就现在!”
景尘的听觉相当敏锐,自他看到那枚飘落的树叶开始,他就慢慢发现,自己的触觉,感知,视觉,听觉都在异乎寻常的提升。
甚至能感应到秦蓉说话时心脏的跳动,很平静,这反应出她早已对亲事宣判死刑,对自己更是毫无情感可言。
她的话在他面前再没有份量,还不如院子里杂乱的议论声给他带来的冲击。
他快步跑去前院,大厅中空空如也,早已没了舅舅的影子。
他知道出了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
不敢停留,匆匆与跟上来的秦蓉打了个照面,像一阵风一样朝着秦府的大门奔过去。
刚出府门,一把大而有力的手,突兀地向他肩膀抓来。
他的感知力已经不同以往,引领着他的身体改了一个方向,那缕带着轻微劲风的手臂宣告落空。
“嗯?”
挡他去路的正是秦会,此刻,他眼中出现了一抹诧异之色,没想到以他的身手,竟在一个孩子面前落空。“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
“秦伯?”景尘收住脚,定了定神,看着横冲出来的秦会,“我刚才听到一个可怕的传言,必须去看看。”
“先跟我回府再说。”秦会的手像一把铁钳咬住了他的胳膊,令他动弹不得。
“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景尘被他控制,更感觉传言是真的。“我舅舅呢,他在哪里?”
秦会并没有回答他,一直从府门将他拽进大厅。
“砰。”
一声门响,厅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秦蓉也跟了进来。
“怎么了爹爹,是不是真的?”秦蓉一脸错愕,她虽然想退婚,但她不希望谷家出事。
秦会默默地点点头,“尘儿,你要学会接受现实,谷家没了。”
“没了?”在景尘重复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呆滞,里面充满泪水,脑袋里犹如五雷轰顶,刹那间将他的世界摧毁,颤抖道:“你亲眼所见?”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半个时辰之前,他还陪外公吃了一碗长寿面,转眼人就没了,犹如晴天霹雳。
这不是赤裸裸的讽刺吗,一定是有人在开玩笑。
还有一直疼爱着他的母亲,那么温暖。
“亲眼所见,赶上你舅舅的最后一句话。”秦会点点头,脸色阴沉不定,快要掉到地上,“他说,在你父亲来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
“不,我要出去,我要见见母亲。”景尘顿时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向门口挪了两步便被秦会打晕。
“爹爹?”秦蓉带着惊疑的眼神望着他。
“蓉儿不要怕,我这是在保护他,谷家不知道惹上了什么厉害的家伙,现在去了很危险。”
“他们……真的已经灭门?”秦蓉试探着道。
“除了他,一个不剩,手段残忍可怕。”秦会确定道。
“那我?”她看了看地上的景尘,抬起头来,“我们……”
“这个自有为父给你做主,何况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别连累到我秦家来,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断不能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知女莫如父,秦会当然明白她考虑的事。
他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现在我就给川山家族回话,应下这门亲事,同时与景家退婚如何?”
秦蓉脸颊飞红,“全凭爹爹做主。”
“咯吱!”
厅门打开,她心中裹挟着一缕从未有过的快感移出厅外,向后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