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红杏出墙在所难免 - 晚清神捕 - 乔尼小样儿
早晨李国楼气定神闲喝粥，一碗生鸡蛋还沒有咽进肚子里，就有人來打搅他吃早餐。
书办郑横担婚老婆周娇芸心急火燎跑來了，脸色刷白，磕磕绊绊说：“李队长大事不好，我老公昏死过去了，叫也叫不醒，怕外乡人把瘟疫带來了！”
“啊啊啊啊。”李国楼拔地而起，怒道：“周娇芸，你给我老实点，是不是你下毒了！”
周娇芸哭丧着脸，说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昨晚睡觉还好好，我们闹腾到半夜，我们现好得不得了，我哪会想到下毒害我老公，再说我这里人生地不熟，连老鼠药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我早上叫了好多次小扁担，连冷水泼脸也用上了，我实叫不醒小扁担，就怕李队长对我有看法，所以我连隔壁邻居也沒有叫，直接來找你了！”
春天容易爆发瘟疫，这北方靠近蒙古草原，老鼠经常成灾，有过鼠疫流行，这瘟疫是不治之症，连欧洲人听见“鼠疫”两字，也是谈虎色变，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一场鼠疫，让欧洲人口损失至少上千万，文明倒退几十年，直到如今欧洲人还谈论那时大灾难，欧洲人卫生习惯也是从那场灾难以后为之改变，成为讲文明讲卫生人。
李国楼用手指对着周娇芸鼻尖，凶神恶煞说道：“周娇芸，你给本官老实点，不许吐露半个字，再敢说‘瘟疫’两个字，本官把你抓起來，你去把医生王避震给我找來，我们一起去看小扁担！”
李国楼看着桌子上食物，再也吃不下去了，“扫帚星”周娇芸呆过地方，他连水都不敢喝一口，自责祸从口出，昨夜说了八里庄这块地方坏话，今儿大清早报应就來了。
跨出门槛之时，李国楼转头喝道：“巴特尔，今天你给我呆马棚那里，铲草、洗马槽、马房里活一个人干，我回來检查，做好，晚上让你吃饱！”
“是，李队长。”巴特尔欢天喜地，高兴得蹦起來，哪曾想李国楼一想到他是蒙古草原來，打心底里害怕他是瘟疫源头。
郑横担和周娇芸家是“家”，是无主之地被李国楼赏给书办郑横担，婚之喜三间瓦房房子。
跨进院子时候，李国楼就觉得这处房子诡异，别人家庭院门口都是朝南开，这处庭院正门指向西面，院落很大，有一座磨盘，还有一间茅草窝堆放着农具，沒有看见鸡舍，倒是有座鹅卵石垒砌成池子，里面只有一些肮脏积水，沒有排干净，可以看见小蝌蚪水里游动。
医生王避震戴着口罩、手套，卧室里给昏迷不醒郑横担看病，周娇芸焦躁站一边，用冷水浸湿毛巾给郑横担敷额头。
李国楼同样戴着口罩和手套慢慢吞吞走进房间，离病人三步之遥，等待医生王避震看病结论。
王避震脱掉口罩，转头对着李国楼，说道：“李先生，小扁担热度不是很高，三十九度，受伤胳膊沒有感染迹象，不应该昏迷不醒，是不是伤寒，现还不好说，要看还有沒有人传染这种病，单独案例沒有可比性，不过全村医疗防止措施应该做好，我看还是以消毒、预防为主，全村搞个大扫除，我再给村民服些防止伤寒中草药！”
李国楼点头道：“王医生说得对，不应该让那些外村人随便进村干活，还是应该观察他们三天，搞好个人卫生，我会吸取教训！”
王避震坐桌子旁，书写药方：石膏、知母、干草、粳米四味药。
李国楼探头看了一眼，莞尔而笑道：“王医生，沒想到你这个西医，对中医还挺有研究嘛，医圣张仲景白虎汤方子，你也会用！”
王避震哑然失笑：“哎，被你拆穿了，这方子是经过临床验证，古人说话是不会错，何况祖师爷写《伤寒论》里面，沒有病就当做预防，有病可以去灾，我看小扁担病应该是身体里有毒，有些像中毒迹象，瞳孔放大。”说话间王避震扫向旁边周娇芸，含义告诉李国楼，他沒有找到郑横担身上有外伤，手臂上外伤原本就是包扎好，只有病从口入，那样郑横担娘子周娇芸嫌疑大。
周娇芸脸色刷白，摇手乱摆，说道：“李队长，我真改过自了，昨晚小扁担回家已经九点多了，喝了一碗枣子粥，就上床了，还生龙活虎呢，会不会昨天他爬山，被什么东西咬过！”
李国楼脑海里想起院子里那个水池，这里农户家垒砌一个水池养什么，很有可能这户农家原本是养蛇人，那么主人家全部死绝了，这户农家养蛇会不会逃窜，房间是木制地板，有毒蛇很有可能躲藏隔墙和地板下面。
想到这里，李国楼胆子大了起來，走到病人郑横担身边，掀开被子，查看昏迷不醒郑横担身上有沒有伤口。
李国楼仔细检查郑横担身体，从上至下，毫不害羞查看，作为捕连光溜溜尸体也看过，还沒有死人，李国楼一点也沒有感觉害怕，只剩下两只脚沒有看了，李国楼终于郑横担左脚大拇指上发现一处细微伤口。
“王医生，你來看。”李国楼捏着一只脚，也不嫌臭，发出惊喜呼声。
王避震凑到鼻子前观看，问道：“李先生，这是被什么东西咬，看不出啊！”
“小蛇，一条剧毒小蛇，幸好还沒有长大，否则郑横担早就被咬死了，昨晚小蛇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偷偷咬了小扁担一口，蛇属阴性，喜欢阳气，所以只咬了男性一口，吸了小扁担几口血，这条毒蛇很怪异，你们看小扁担伤口，表面上脚趾头沒有红肿淤涨，就说明毒性已经全部流入血管里去了！”
“啊，那怎么办呢，王医生，你要点想办法。”周娇芸急得哭起來，虽然她被证明是清白，但很有可能要变成寡妇了，叫她伤心欲绝，感慨命运多舛。
王避震也是紧锁眉宇，对于蛇毒他也无力为天，不同蛇，毒性不同，让他一时也束手无策，垂头丧气：“李先生，那可麻烦了，蛇毒多种多样，我也不懂啊！”
李国楼为了做神捕，杂七杂八书都看过，想到一个办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有沒有用再说。
“你们听我说，一定要把蛇引出來，找到罪魁祸首，王医生，你去找一些雄黄以及黄酒、生姜，把房间四周洒上雄黄，熏出这条毒蛇，周娇芸，你出去，女人不能呆这里，我要施展功法，和毒蛇斗法。”李国楼神神叨叨，交代琐事，把房间布置像道士做法一样，连香烛都点燃起來了。
王避震是学西医，原本不信鬼神，但他从心眼里佩服李国楼，已经把李国楼当做万能神仙崇拜，按耐不住激动，说道：“李先生，让我呆一边看好吗！”
李国楼点头道：“可以，不过王医生，若是小蛇出來了，你千万不要动，蛇是凭借眼前事物动作，分辨是食物还是景物，你不动就沒有危险！”
“哎，我这就去准备。”王避震拔腿跑出院子，能够看见李国楼神秘作法，也不枉费此行。
李国楼心里打鼓，感觉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了，自我安慰只要不是瘟疫，就万事大吉，毒蛇和黄鳝差不离，脸上不动声色，不让两名护卫看出他内心是多么紧张。
护卫成昆和刘宇帮忙房屋四周洒雄黄，李国楼看着房间，果然带有浓烈阴气，白天也要点灯，房间里昏暗，阳光照射不进，原來主人房间里也养蛇，应该是靠养蛇发家致富，能够捕捉毒蛇人，会治疗被毒蛇咬伤病人，可惜他沒有缘分看见。
摸摸郑横担额头，湿漉漉冷汗依然流淌，求生**让“小扁担”支撑到现，搬入居是要烧纸钱、锡箔，炭炉烧得旺旺，去除原本房间里煞气，看來郑横担忍耐不住只想到抱娘子，沒有把居里“恶煞”驱赶掉。
“毛遂啊，我若是救了你，算你命硬，救不了也不要來找我算账。”李国楼想到小扁担，毛遂自荐那一幕，不由感觉亲切，这名叛匪有点意思。
王避震走进房间里，李国楼说道：“王医生，把门关起來！”
门窗紧闭，房间里加暗淡了，李国楼把油灯拧成一颗豆，昏暗房间里充满药味，李国楼墙上木制地板上撒上放入生姜黄酒，让酒液掺入墙壁和木制地板，他要把那条毒蛇逼出來，蛇和人一样懂道理，做过什么是心里清楚。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李国楼站着不动，王避震同样不敢稍微挪动一下，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处墙角下，游动出一条小白蛇，舌头上有一个黑瘤，嘴里吐着蛇信，慢慢游动，顺着墙角爬上了大床，房间里三人都不动，郑横担是不能动，沒有盖被子就这么直挺挺躺床上。
小白蛇好似知道要干什么才能活下去，顺着床脚爬上床，游走至郑横担左脚处，一口咬住王避震左脚大拇指，吸允着郑横担鲜血。
医生王避震大吃一惊，张大嘴看着奇特一幕发生，李国楼对着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白蛇好似吸饱了鲜血，肚子涨得鼓鼓，顺着床脚游下來。
李国楼蓦地往前蹿出，手里竹篓子倒扣小白蛇头顶上，一招就把小白蛇抓住了。
“好了，王医生把门打开吧。”李国楼擦拭额头上一滴滴冷汗。
清爽风从门口吹入房间，王避震说道：“李先生，这条蛇怎么办！”
李国楼摇动一下竹篓子，微笑道：“若是小扁担活过來，我当然要放了它！”
王避震同样擦拭额头上冷汗，尴尬一笑道：“哦，这是白娘子通人性是吗！”
“是啊，小白蛇应该把毒液吸出來了，等小扁担白虎汤喝了，看看情况吧。”李国楼也不知道书上说得对不对，双管齐下总是不会错。
王避震掰开昏迷郑横担嘴巴，喂食给郑横担喝白虎汤。
“动了动了，小扁担，喉结动了。”旁打下手周娇芸惊喜大叫一声，能够自己吞咽药剂总是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