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萧珏和别人订婚了(求月票) - 爱也曾绝望 - 莫道不销魂
“啪。。”
响亮的耳光晨钟般敲碎了凄清的雨夜。也敲碎了萧珏的心。
田宓那细嫩的手掌被震得发麻。难以忍受的痛苦大量涌进肺部。令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还是拼命忍着痛。对着萧珏冷眸相看:“现在你信了。”
萧珏被她打得愣在原地。他看住她。用力地闭了下眼又睁开。仿佛想要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田宓。
这种绝望的目光令田宓几乎就要心软。可这时远处她的座驾里却突然跑來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那男人快速走过來。横挡在田宓面前。对着萧珏面无表情地开口:“这位先生。请不要再骚扰田小姐。”
“他又是谁。”萧珏的手指死死按住田宓的手臂。犹如一把尖削薄利的刀。狠狠扎进她的肌肤里。
田宓看住他深深吸一口气。天幕般的雨落在地面上。还冒出薄薄地一层雾。将人影绕在其中就像梦幻一样:“你沒看出來吗。他是我请的保镖。为的就是防止你再來骚扰我。假如你还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请尽快将离婚协议书签好送來给我吧。不然咱们就法院上见。我想如果事情闹大。对你对我都沒有半点好处。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萧珏的脸像被针扎了一般。立刻变得惨白。他几次张了张嘴。才缓缓松开田宓。咬牙说了句:“你狠。”
你狠。
这句话就像钉子。简短又有力。却也像钉子。直直地捅进田宓的心窝。
可是她不能辩驳。也根本无从辩驳。
所有的痛苦都让她一人承受吧。她只希望他能幸福。能有权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后萧珏终于绝望。他走的那么缓慢那么飘忽。田宓咬紧唇齿牢牢注视着他的背影。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知道。这很可能是这辈子她最后一次见他了。
直到最后。他的身影消失于茫茫雨雾之中。她才抬起头。Www。。com天光在灰蒙蒙的雨落间微微摇曳着。
天都快要亮了。他和她的夜也终于该结束了。
下一秒。田宓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身侧那个叫做“小武”的保镖手足无措地想要扶起她。她哭喊着叫他滚。小武到底是沒敢碰她。只有悻悻地躲在一旁继续监视着她。
是的。这个保镖不是她请來的。只是田野为了防止她玩花样而专门派來“保护”她的。
她不再管他。只是旁若无人地痛哭着。似要将自己一生的眼泪和苦楚都发泄出來。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永永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他。
尽管再不舍得。她也只能选择放手。
只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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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萧珏就托人把离婚协议送过來了。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疼到了磨出茧子。再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当田宓真正看到这张白纸时。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后來田宓到医院看望了田振业。她骗他说自己要出国深造。还说田野会好好照顾他。让他暂时把振东交给田野打理。
事实上田野已经跟她达成过协议。田野必须将他曾经陷害过振东和父亲的事实隐瞒起來。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当然。田野也愿意隐瞒。
田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是她已别无选择。医生说父亲的身体本就连年虚弱不堪。根本就经受不了什么打击。
她不想再让父亲伤心。所以她宁愿相信田野一次。哪怕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期间沈碧云曾來医院找过她。她其实很怕见到沈碧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的婆婆。可真正见了面。沈碧云倒也沒为难她。甚至。她还嘱咐她以后再结婚一定要挑对人。
田宓听不出这话里的意味究竟是祝福还是讽刺。令她微感诧异的是。沈碧云辞别前又和周雪柔单独谈了好久。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临走之前她又留给杨铮一封信。拜托他好好照顾菁菁和萧珏。
最后。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在开往巴塞罗那的飞机上。她看到书上有一句话:“你不能要求拥有一个沒有风暴的人生海洋。因为痛苦和磨难是人生的一部分。一个沒有风暴的海洋。那不是海。是泥塘。”
她即将飞往她和萧珏的那片海。在那里。风暴已逝去。她将枕着曾经的回忆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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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夏天。旭日的微芒湿了青石路。一丛丛艳灿的虞美人开在路旁。街道两边的欧椴伸长了葱绿的枝桠。为往來的行人撑着伞。
和煦清新的海风里。田宓微微眯起眼。又困顿起來。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这副身子越來越沉重。她的人也越來越懒。
每日每日的。吃得多睡得多。不知又胖了多少斤。
可是她不在乎。只要她的小宝宝能快点从肚子里跳出來陪伴她。她就会觉得很满足。
睡意朦胧间。田宓恍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去看门。是隔壁的格兰太太。
明媚的光影里印出她同样和煦的笑容:“你好。太太。这是邮递员给你送來的快件。昨天你不在家里。我就替你收着了。”
一听到有快件來。田宓顿时來了精神。她微笑着接过快件。对着格兰太太道了声谢。便关上门迫不及待的拆开。
重新來到巴塞罗那的这半年來。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有人送來一个匿名快件。快件里装着的会是一个造型精巧独特的骨瓷花盆。
起初她以为是别人认错了地址。毕竟除了田野外沒有人知道她现在的住址。可当她到邮局去核实。对方又说地址是准确无误的。后來她收的次数多了。心也渐渐不安起來。她向邮局所要送件人的姓名。邮局说这事顾客的隐私不能透露。她甚至曾经试探过田野。但田野似乎也不知情。
最后时间长了。她也不再去想这些小礼物究竟是來自何方。相反。每周一的那个小小的花盆。已经潜移默化地成为她心底最期待的事情。
她开始在花园里种满了花。玫瑰、铃兰、郁金香、紫藤萝。各种各样的。到了春天、繁华似锦、香气绕鼻。然后她会耐心地把这些花都移栽到那些奇形怪状的花盆里。再摆放在自己的房间中。
异样的绿叶。别致的花朵。精巧的花盆。闲暇时她会把弄着一朵朵姿色各异的花朵。闻一闻她们的芬芳。又拿着篆刻刀在每一个花盆上都刻上自己怀孕的日子。那些刻骨的思念和痛苦便不觉间消退许多。
可是今天。当她满心欢喜地打开了手中的快递包装。却看到一整盒子的碎片。日光渐渐变得灼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一寸寸地流转在那雪白的瓷片上。亮得耀眼。
田宓呆呆地捧着满满一盒的残破。心又毫无缘由地刺痛起來。她以为她已经遗忘。却不知道。她只是将对萧珏的爱转移到这些花盆身上。可现在花盆就碎裂在她的面前。那样彻底。
如同她和萧珏那破碎不堪的婚姻。
田宓闭了闭眼睛。却避不开旧日的幻影。曾经藏在最黑暗、最隐秘的角落里。几乎以为消失的记忆。突然造访。盘旋不去。
原來时间不是让人忘了痛。而是让人习惯了痛。
可是凭什么。那个打碎花瓶的人。凭什么要无端端地揭开她心底的伤疤。
都说孕妇脾气大。这种痛令她莫名地愤怒起來。她跑回屋里给快递员打电话质问:“喂。你是邮递员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花盆打碎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别人送我的花盆啊。过去的每一周。我都会收到一个花盆。它们每一个都是那么漂亮那么完整。可是现在它却被你打碎了。你知不知道。它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电话里面一阵寂静。以为是对方被自己骂傻了。田宓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不过是一个花瓶。她至于这么激动吗。
她差点就要挂电话了。可是忽然之间。温和而又隐隐低哑的声音却突兀地在她的耳畔响起:“破碎的花瓶可能再也无法复原。可是花瓶里的花朵还在。只要你再买一个花瓶。把它种在里面。它还是会重新绽放的。”
田宓的心脏忽然猛烈地激跳起來。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她禁不住问他:“你是谁。”
那个声音又顿了一下。仿佛是在酝酿着某种奇异的情绪。然后。又缓缓地开口:“田宓……我回來了。”
“杨铮。”迟疑着吐出这个几近生涩的名字。田宓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她努力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Www。。com“你在哪。”
“你开门。”
田宓吃力地挪动着自己笨拙的身子。再度跑到门口。门开的那一刹那。她彻底的呆住了。手中那个装满碎片的盒子蓦然间掉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门外。破云而出的阳光。从遥远的高空滴落在杨铮的眼内。亮的耀目。
那一瞬间。田宓几乎忘记了言语。她只是惊讶地看住他。深深地看住他。
杨铮一只手懒懒地撑着门框。很潇洒的样子。另一只手抬了抬眼前的墨镜。嗤地笑出來:“怎么。一大早看到帅哥高兴地下巴都掉下來了。”
“你怎么会來。”田宓的脑子里胀胀的。她完全想不明白。只是不停地喃喃。“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你怎么会來。菁菁呢。她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杨铮并不回答她的问題。而是侧过身像主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她的家门。边走边啧啧称赞:“不错不错。三个人住应该不会太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本來田宓还有很多话要说。很多话要问。杨铮这么一开口。她立即红着脸追上去:“谁要三个人住啊。你欠揍呢。”
“别提这个欠揍。看看。我脸上现在还留着个疤呢。我这么英俊潇洒的青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破相了。多难看。万一将來娶不着老婆了怎么办。”杨铮倏地转过身。指着自己右脸上一道浅浅淡淡的伤痕。
“你这么英俊潇洒。多少怀春少女排着队等你呢。还愁娶不着老婆吗。”
田宓走得急身子又笨。根本來不及收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那上面已涨起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此刻贴在田宓的脸颊上。逐渐演变成令人心酸的仓皇。
杨铮依旧是笑。温厚的手掌已细心地扶住她的双肘:“那可不行。我这疤可是为你挨得。你得替我负责。要不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以身相许吧。”
田宓忍不住抬起头嗤笑起來。却对上他突然变得温柔如水的漆黑眸子。蓦地。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她的肢体间暖暖地荡漾着。她几乎以为萧珏又站在她面前了。
她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她忽然觉得很难受。特别难受。过去那半年里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哭、不可以哭。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再也忍受不住。拉着他的领口痛哭起來。
“傻孩子。我又不是宝哥哥。你也不是林妹妹。你沒事对我哭什么啊。”杨铮嘴上依旧在逗她。双手却不受支配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真是让人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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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帝都的帝国酒店里正举行着一场空前盛大的宴会。
出席宴会的俱是享誉四方的名流商贾。举杯豪饮间。言笑晏晏的好不热闹。更为隆重的是。席间还有不少记者和摄影师的身影。他们一同抬起头看向灯火璀璨的舞台中央。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舞台的左边。是西装笔挺的司仪。这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他拿起话筒时眉飞色舞的。整个人都一团喜气:“各位來宾、各位亲友。今天是萧珏先生和甄淑妮小姐的订婚仪式……”
舞台后面的化妆室里。灯光是浅浅的水蓝色。一浪一浪地缓缓洒在整个房间里。犹如幽蓝海水般步步进逼而來。
甄淑妮那鲜花般姣好的面容已惨白到毫无人色。她咬紧自己红艳欲滴的下唇。纤秀的指尖一遍遍地按着萧珏的号码。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还是无人接听。
当初为了挽救萧珏的势力、也为了自己能顺利地嫁给萧珏。她被父亲甄一鸣骂成恬不知耻。甚至用自杀來逼迫父亲。父亲才同意甄家和萧家联姻。
可是终于。她满心欢喜等到订婚仪式的这一天。萧珏居然临阵脱逃。
她怎么能不愤怒。怎么能不生气。
“萧珏你个混蛋吧。”
最后。她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摔倒地上。擦干眼泪霍然站起來。那优美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冷酷的笑容:“你想反悔。可沒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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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