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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萧珏死了? - 爱也曾绝望 - 莫道不销魂

第六十一章,萧珏死了? - 爱也曾绝望 - 莫道不销魂

  田宓再次醒來。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

  再次看到这个苍白的世界。重生的侥幸并沒能令她开怀。她只觉得由身到心都是空落落的刺痛。

  满目熟悉或陌生的人影里。有人惊呼、有人欣喜。唯独她。空余下满腔满腑的哀凉。

  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她此刻的滋味吧。

  之后的时日。

  她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有私人医生和护士随时随地的照料。沈碧云也会陪着她。但更多的时间她也不在家。

  几乎这样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田宓变得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地在床上修养。偶尔才会和阿罗聊些有的沒的。这期间。她不知道萧珏去了哪里。也实在不想知道。

  但是她却在自己的手机上。发现了一条短信。大概是她出事的第二天发的:“田宓。我同意和你离婚。等我回來。”

  也许经过这件事。萧珏和她的关系。是彻底无法挽回了吧。

  等他回來……只要耐心地等到他回來。这一段孽缘也终于可以做个了断。

  田宓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把手机关了塞到枕头底下。何必理他呢。剪不断。理还乱。该结束的早晚都会结束。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又过了几天。田宓稍微能下床走动了。就想自己到花园里走走。她刚走到楼梯口。却听到客厅的电视里放着这样一条新闻:“14日晚8:00。国会议员候选人萧珏。在指挥救援工作时。遇到一次震感强烈的余震。身后的房屋意外坍塌。附近地区发生严重的泥石流。对搜救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截止到今晨7:00。搜救队已搜索了83个小时。萧珏及其队员仍旧下落不明。”

  田宓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木质扶手。她的胸腔里空荡荡的。天气明明是那样的热。阳光也是那样的明灿。她却觉得世界恍然间黑了下來。冷了下來。

  那一束束明媚的光。仿佛是金色的粗粝沙砾。被命运的风沙碾碎了、粗暴地打在她的肌肤上。

  那一瞬间。她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沒办法想。

  痛。

  沙子里揉进了血肉里。扎在心坎上。一寸一寸地辗转着、磨打着。除了痛。田宓仿佛失去了知觉。

  “妈。。”

  田宓恍恍惚惚地走下楼梯。只觉得双腿都酸软了。再沒有支撑的力气。

  “小宓。你怎么下床了。”沈碧云显然沒料到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的田宓会下床走动。Www。。com她蓦地关掉电视站起來。说话时悄悄侧过头拭了拭眼泪。“阿罗。快扶着少奶奶回去休息吧。她身子弱。受不了的。”

  “妈。你告诉我。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田宓一步一步地走向沈碧云。太阳穴上的血管在激烈的跳动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从來沒人跟我提起过。”

  沈碧云抬头注视着她。眸子里已含了泪。声音也哽咽起來:“小宓。我怕你受不了。而且。你从來沒问过。我也实在不想提。”

  受不了……

  田宓怎么会受不了。她简直恨死萧珏了。她恨不得他死。

  现在她如愿以偿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可为什么。她的心这般痛。这般空。多少刻骨的恨和伤情的泪。都填不满。

  “铃铃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沈碧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眼泪倒流回去。接了电话。

  “喂……我是……对……”

  “什么。”

  “你确定。”

  “好……我知道了。”

  沈碧云缓缓挂掉电话后。又慢慢地抬起头。Www。。com她的眼底已经沒有了泪。但她的样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田宓的心忽然抖了一下。她用力抿紧了唇。可还是止不住颤抖:“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小宓。那边有人说。找到一个人的尸体。”沈碧云说着握紧田宓的双手。她反复深深呼吸。极力忍住泪。仿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來。“综合特征和萧珏很像。让我们去做DNA鉴定。”

  怎么可能。

  他明明要她等他回來。他明明说了要跟她离婚、要放过她。他怎么可以食言。他怎么可以。

  田宓恍恍惚惚地偏过头。凝望着随风飘舞的白色窗帘。那样触目惊心的白。被天风吹得翻转着。一点一点地。把窗外温暖的阳光卷起來。

  世界黯淡了。噬骨的冷意随着那片不断翻飞的惨烈白色。将田宓的身和心紧紧包围着。

  沈碧云本來就已经心如刀割。此刻看到田宓脸色惨白的模样。更加不忍心:“小宓。你要是不想去。就在家里休息吧。你的病还沒好。看到他的……他的遗体。我怕你受不了……”

  “我不信。”

  田宓猛地推开沈碧云的手。她用力咬紧自己上下打战的贝齿:“他沒有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他不在这里了。我不相信。”

  她说着。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世界有一瞬的黑暗。那深邃的黑色卷着满屋子的白。旋转。旋转。在漩涡的中央。她看到萧珏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他缓缓地伸出手。仿佛要将自己揽进怀里。

  连日來的变故早已令沈碧云心力交瘁。她用力抓住田宓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宓。妈跟你一样心痛。你别傻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妈的心里只会更难受。你要让妈的心。疼死吗。”

  蓦然间。悲伤向洪水般冲向田宓的头顶。湮沒了视觉。湮沒了听觉。她微微闭了闭眸子。再睁眼。世界明亮清澈地好似天堂。可是萧珏。却再也看不到了。

  “妈。”田宓紧紧抱住沈碧云。哭得声堵气噎。发丝根里全是黏腻的汗水。身体剧烈地发抖。“对不起……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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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哭之后。田宓仿佛瞬间成熟了许多。她变得出奇地冷静。甚至连一滴泪都沒有再流。

  最终她决定跟沈碧云一起去。尽管沈碧云坚决不同意。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可她不能这么沒有担当。只顾着自己伤心。而让婆婆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杨铮作为官方代表、同时也是萧珏的好友。也去了现场。他那天的神情也很低落。见到田宓后。他温柔地拍了拍田宓的肩膀。嗓音低沉到将近沙哑:“别怕。先别往坏处想。我陪着你。”

  那天田宓穿了一条无袖的粉红色连衣裙。她记得萧珏最喜欢她穿粉红色。说是粉粉嫩嫩的装得特纯情。何况。她并不想穿的太肃穆。她始终不相信躺在屋子里的那个人会是萧珏。

  温热的触感从肩上的肌肤处一直向心底蜿蜒。不知道为什么。在杨铮面前。田宓总是变得特别脆弱。

  她差点就哭了出來。但她沒有。她只是咬紧下唇。反手握了握杨铮的手。她知道现在不该哭。什么都沒确定呢。她怎么可以哭。

  再不济。她也不能把这种情绪传染到婆婆身上。这些日子以來婆婆已经操碎了心。她不能再惹她伤心。萧珏是个孝子。他要是知道自己这样。一定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

  这样想着。她又特想抽自己两巴掌。想什么做鬼啊。这么晦气。

  真正进屋里辨认的时候。田宓努力着。神色平和地要求沈碧云在屋外面等着。然后她和杨铮一起进去。

  田宓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当她看到床上那具被白布掩盖的尸体时。那感觉就像有什么人正狠狠地踩在她的心脏上。“咯咯”的断裂声充斥于胸膛的每一寸空间里。

  她当时脑子很乱。整个身子的骨头都像要散了架一般。晃悠悠地怎么也站不稳。她伸出手。却连掀开白布的勇气都沒有。

  杨铮好像生怕她会突然崩溃。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臂。说:“要不我來吧。”

  田宓缓缓抬起头。发现杨铮的眼圈也有些红了。更是止不住的心酸。但她反而镇定下來了。她咬了咬牙。自己动手从尸体的脚踝处。将白布慢慢地揭开。一直揭到右腿的膝盖都露出來。

  床上的人肌肤已经冰冷僵硬。泛着青紫乌黑的颜色。但好在下肢毁坏的并不严重。加上已经有人处理过伤口。所以这条腿显得特别干净。

  白布像沙滩上的白浪般。缓缓地被命运的手推开。杨铮看着那张逐渐显现的面目全非的脸。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挡住田宓的眼睛。同时左手悄无声息地覆上了田宓拉着白布的。Www。。com那只冰凉发汗的小手。

  “我沒事。”田宓的心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但她还是将杨铮的手推开。

  接下來。她死死盯着尸体的右腿看。她的秀眉一阵阵地紧缩。手也不自觉的触向那条腿。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有这个胆量和勇气。

  杨铮担忧地看着她。他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般。他从來沒想过。记忆中那个柔弱到连阵风都能吹倒的女孩子。竟也能像今日这样坚强。

  忍不住心疼她。杨铮拉了拉她的胳膊。想将她拽过身。但田宓却忽然笑了。笑得时候眼泪又止不住地扑朔:“不用做DNA鉴定了。他不是萧珏。”

  “他不是。”

  “萧珏腿上有疤。最近才落下的。这个人沒有。”田宓仰起头向杨铮解释着。骤然的惊喜过后。她的心却更加悲凉。无论眼前这个人是谁。这都是一条命。

  一个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忽然觉得好压抑。田宓通身颤抖着。转过身快速地离开了这间屋子。长长的回廊就像是一道永远也穿不出的噩梦。让她心慌。

  把这个消息告诉沈碧云后。田宓去送杨铮。临别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些不受力地晃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杨铮稳稳地扶住她孱弱的肩:“萧珏肯定会沒事的。你刚做过手术。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田宓抬起头。看着京城的天空。那样蓝。那样晴。明汪汪的沒有一朵云。

  直到刚才。她还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浑浑噩噩的。但是现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清晰了。

  心里仿佛有什么积蓄已久的情绪在身体里彻底喷发了。她垂下眸子。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淌下去。一直淌湿了杨铮胸前干净平整的西装:“杨铮。我一直觉得他骗我。他欺负我。他害得我差点死了。他简直不是人是禽兽。我不是应该恨他才对吗。可为什么听说他失踪了。我心里却这么慌。为什么我脑子里嗡嗡的全是他临走前对我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的我都快疯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杨铮沒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安慰她。他的心里像坠着个铅块一样。堵得难受。

  他能说什么。他明明知道原因的。可是他说不出。也不想说。

  那天晚上回家后。田宓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眉眼恍惚间看到枕头下面的手机。她拿出來开了机。才想起來自己已经好几天沒开机了。

  刚开机就“嘀嘀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好几声响。一共六条短信全部都是萧珏的。

  “你不回我短信。是已经死了吗。”

  “田宓。你别跟我装死。”

  “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你了。你再敢关机你给我试试。”

  “田宓。我累了。”

  “这边每天都下大雨。山体滑坡、泥石流、余震。就像末日一样。一具具的尸体从废墟里抬出來。孩子们都在哭……我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田宓。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看到这条。田宓的眼泪又流下來。她深深吸一口气。又打开最后一条。时间是16号凌晨三点钟。内容是。。

  “我爱你。”

  手指攥住掌中的手机。越攥越紧。指节也渐渐青白。田宓一直以为。经过这么事情。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坚强到百毒不侵。

  可是此刻。她忽然就扑在枕头上。嚎啕大哭。

  她总认为萧珏对她恨透了、烦透了。往日那些瞬间的温柔。顶多也就是习惯着将就一下而已。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简单却深刻的三个字。会从他的口中吐出。

  尽管只是短信。

  心已崩溃到几近失控。田宓死命地抓住床单。低低地抽泣。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她怕沈碧云听到了难过。

  蓦地。那条被悲伤牵痛的神经几不可知地动了动。她慌张地抬起眸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五月十六号”。

  也就是说。在萧珏失踪两天后。还是活着的。

  仿佛是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突然之间看到甜美的甘泉一般。田宓惊喜地打电话给相关部门。透露了这个消息。

  对方得知萧珏的手机号后。反复给他打电话。以确定信号的具体位置。但是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

  不得不承认。命运是个无情的**。

  一种彻骨的冰寒毒蛇的信子。一寸一寸地舔舐着田宓的心窝。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攀住冰沿后。却因为筋疲力尽而委颓到冰冷的水里。

  今天已经是十八号。离萧珏给田宓发信息时整整两天。搜救人员说。很可能他的手机已经沒电了。

  田宓突然好后悔。为什么她要赌气到关机。如果她早点开机。早点看到这条短信。也许萧珏还有救。可是现在……

  当天凌晨四点钟。杨铮给田宓发了条短信:“我一定会把萧珏带回來。”

  田宓有些心慌。她失魂落魄坐起來。给杨铮打电话。但是一直是暂时无法接通。

  接下來几天。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满世界都是关于汶川大地震的新闻报道。田宓从來不敢看那些妻离子散、血肉迸飞的视频。她心里特别害怕。生怕有一天从废墟里抬出的那具尸体。会是萧珏。

  倒是田宓的父亲田振业。在灾情发生后第一时间捐款。整整三亿。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这样还不止。他还派自己的儿子田野。在帝都组织商会爱心募捐。又筹集了一亿多的捐款。田家的这个举动。受到民众和政府的大肆表扬。

  田宓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父兄的这些昭然若揭的政治意图。这期间不断地有士兵的尸体从汶川运回帝都。但一直沒有找到萧珏的。

  上面还派人來萧家慰问过。说不管生死。萧珏都是人民英雄。是烈士。

  杨铮一直沒有回來。偶尔会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报报平安。但灾区信号不好。不能常常联络。

  夏菁菁也來曾劝过她。可田宓心里的某个部位。却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來这么脆弱:“菁菁。我总觉得“烈士”这两个字特别刺眼。我不想要什么英雄。也不想要什么烈士。我宁愿他还是那个混蛋。只要萧珏能好好活着。我愿意跟他既往不咎。愿意跟他重新开始。我甚至愿意他继续折磨我、欺负我。随便他怎样都好。”

  “只要他活着。”

  却原來。活着。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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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灰黑色云朵。像晦气的乌鸦般在自己的头顶上肆意的盘旋着。仿佛是一句悲伤的隐喻。

  记不清已经第几次被叫去辨认尸体。也记不清多少天沒好好吃过饭、睡过觉。田宓恍恍惚惚地开着车。

  这几天去辨认尸体时。她一直都是自己开车來回。一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失控哭泣的样子。二是萧珏总是嫌她车技太烂。

  她想。她要好好练车。等萧珏回來的时候。自己就能给他一个惊喜了。

  回來时经过那天萧珏接自己回家时走过的高速公路。田宓本來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有点麻木。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根本就是见一次伤心一次。

  甚至她想。假如她学着萧珏那样。把车开到一百五十迈。然后逆行回去。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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