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庚辛神符 - 正宗 - 进击的乌贼
“父亲,你求他做甚么?”
见到虞问开口拒绝,王员外身后站着的一人冷笑道:“真以为自己修行点微末伎俩,就能当上我们长辈?张真人也说过,这世间有法术傍身的人不计其数,若真个下功夫,还愁拜不得名师?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给脸面你不要,你若真是肯教,我却还不想学呢!”
虞问拿眼一扫,见开口说话之人生的气宇轩昂,正是王员外家老三,王知远。
王知远眼中全是妒忌艳羡,嘴上尖酸刻薄,语气却酸溜溜的,他心中暗道:“凭甚么一个教书匠的儿子能得此机缘,我的身份比他尊贵不知道多少,却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反而要求到这穷小子头上,我偏要驳他面子,好叫他知道,便是学了法术,在我王家眼里,也依旧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教书匠的儿子罢了。”
听到王知远这样说话,王员外心中大叫不好,知道这混账儿子把自家一番苦心悉数当洗脚水泼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虞问闻言却是心中一松,暗道王知远给自己找了个好台阶,不过听这话终究心中有些动怒,面上淡淡的说一句:“既是如此,那虞某就此告辞。”
话说完,虞问就准备离去,不过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转头对王员外道:“伯父,不知道府阳境内可否有金属矿脉?”
王员外心中还思量着修行的事,闻言想也不想答道:“城西有一处矿山,不过已经废弃许多年月。”
虞问点了点头道:“过几日若是有人来寻我,伯父便让他们去城西矿山吧。”
“寻你,还有谁来寻你?”
王员外张口待问,便见虞问一步三丈,不消两息时间,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得顿足叹道:“可惜我王家失去了一次大好机缘,若是能拉拢住这小子,何愁将来王家不能兴盛?”
王知远本自心中就非常不悦,见自家父亲这般夸赞虞问,不由冷哼道:“父亲愁什么,咱家还居住着一位真人,总比这初出茅庐的贼小子强上许多倍!只须多番求肯几次,不怕张真人不肯答应,何必落下脸面求这下人般的人物。”
其他几位子侄辈儿的,也都是一阵附和,毕竟虞秀才说好听了是他王家西席先生,但说难听了就是个身份高点的下人,虞问作为一个下人的儿子,实在让他们这些年轻人难以拉开脸面。
王员外失望的扫了眼自家后辈,冷哼道:“英雄不问出处,自古以来,多少豪杰不是出身低微?嘿嘿,便是当今大贤天师,不也是个乞丐出身,还不是把大汉天下生生打残了?你们若是这般不长见识,我偌大王家,迟早风吹雨打去。”
几个人见王员外把话说得严重,便齐声喏喏回应,至于是否听心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府阳城施行宵禁,特别是刚刚城中悟本和尚与张真宗斗法,惊动了城卫,早就戒严了。
虞问别过王员外,也懒得继续在王家呆着,知道出不了城门,便随意爬上了一座楼阁,呆在房顶上打坐一夜,待到第二天城门开了,寻了个人打探清楚,才径直朝城西矿山而去。
这城西矿山几十年前就发生过事故,许多工人离奇死亡,眼见矿山也出产不了多少铁矿,那东主一狠心便将它遗弃了,后来也有贪心之辈暗自来采,但大都离奇失踪,灵异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久而久之,矿山周遭人家便纷纷搬走,十里之内,也再也不见人家了。
虞问虽然也开始修炼,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也需要饮水吃食,好在父亲留下许多碎银子,暂且不用愁金银之物,备齐全了东西便上了山,花费半天时间,他一路吐纳感应,发觉一出金气最为旺盛的地方,便盘坐起来,运转真经心法,一层淡淡的金雾,便被他从地气中拘拿出来,随着口鼻钻入身体之内。
“幸得张真宗兄长指点,否则要练成一枚庚辛神符,都不知道要花费多久时光,果然是大派出身,有名师指点,比我这可怜娃娃要少走许多弯路,我这便宜老师,自打拘拿了符诏禁制,便对我不理不睬,整日里不吭一声,他就不怕修炼醒来,我这个徒儿就化成枯骨了吗?”
虞问心中爽利,一边腹诽自家老师恁地不是个东西,毫无师长德行,他却是不知道,这混元老道自幼便是依靠一篇练气口诀起家,也无人指点,硬是一路注籍长生,便想着教徒弟也是如此,更何况他忙着巩固元神,也没工夫细致教导。
山中清风秀水,怡人情操,虞问修炼了半天,感受漫山金气之精,心中突然一动,浑身有一种灵气机圆完满的感觉,每个毛孔似乎都被冲撞张开了,心中知道,这是可以凝练第一枚庚辛神符的异象。
他忙掐手诀,调整吐纳方式,心中存神冥想,引导灵气汇聚于丹田,不消片刻,便将全身灵气凝聚一枚神符胚胎,直直忙到夜幕降临,这枚符箓才算成型。
虞问又细心雕琢了许久,指尖一动,便见到一枚白金符箓,明暗闪烁,把周围几十丈照亮的白花花一片,随意一划,这枚神符就变成一道利器,划出一道长达三丈痕迹。
“老师倒是讲解过,一般修行到生息初期,真气介乎于虚实之间,有形无实,除非将真气磨炼到巅峰,才有这般割裂的效果,西极白帝神妙真经是剑仙之道,本就擅长杀伐,这才能凝聚一枚神符,便有杀伤效果,否则一般生息境,除非动用法器,是不能依靠真气伤害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