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镜国先祖的重口味 - 帝门宠妃:本宫非你不嫁 - 帝卿卿
“既是你所愿,那么我给。”
见安华容应下了,白楠便低头吩咐天趣去拿。
不大一会,天趣便双手捧着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来到白楠眼前。
白楠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无常,抬手将盒子接过。
他将那方鸡血石雕刻而成的精美的玉玺拿出来,放在掌心端看。
是真的玉玺不会有错。
白楠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安玄烨他们等人,半晌,视线停驻在安玄烨身上良久,最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
当初,静王后生下的并不是一个死婴,而是一个男孩,他们镜国唯一的皇子,镜国的王。
两个如夫人哪里愿意继续被这位静王后压制,遂,联合起来将这个男婴掉了包。
真正的皇子经她们一番倒手,卖给了一位月国的奴隶主。
男孩慢慢长大,没有学会奴隶该有的卑躬屈膝,却学会了隐忍和桀骜不驯。
正是这份坚韧,让暗夜山庄的夜雨将他买回了府,不但没有把他当成奴隶,反而将偌大的暗秀宫交给了他打理,更是培养他成了暗秀宫的尊主。
他苦笑,所有人或许都以为他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自己一朝称王称帝。可谁又会知晓,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个名叫安玄烨的男子。
老镜王到死都不相信他这个儿子是死掉了。他应老镜王所托,找了整整二十年。
幸不辱使命,他找到了他。为了不让安华容和安瑾言起疑心,他排挤他,将他赶到镜月两国交界处。
花了整整一年去布局,只为了今天。
他把王位还给他,他就会带着华容离开,远离王室倾轧,去过平静的日子。他会重新去教导她,他会娶她……
想到这里,白楠不禁如释重负的笑了,他望着安玄烨,快步朝他走去。
对面,安玄烨还有安瑾言本是淡笑的脸微微变色,就连一旁的柳衍脸也瞬间变得苍白。
他看着他们,不知为何。
“小心!”柳衍大喊出声,想跑上去的身子被身旁的安瑾言一把拉住。
心猛的一痛,那痛感让白楠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他身子有些僵硬,微微的垂头去看,他的胸前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把羽箭,那羽箭从他后背飞射过来,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慢慢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他们似乎是大声的开口喊着什么,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颤抖的抚上那带血的剑尖,捂着胸口,缓缓的转过身。
身后,安华容一身暗红色华丽的宫装,手中握着一把弓,箭已经离弦,显然是已经发出去了的样子。
“你……真的想让我……死。”白楠盯着她的眼睛质问出声。
安华容没有说话,只是将弓缓缓放下,漠然的看着他。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将她望着,轻轻笑了。
身子慢慢滑落,手中的玉玺再也拿不住,滚落在地。
身体渐渐麻木,心似乎也麻木了。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双金丝绣鞋出现在视线内,她缓缓蹲下身,那高度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感受到她沁凉的指尖滑过他的脸庞,只听到她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楠哥哥,等我。”
安华容看着那些蜂拥而上的百姓,瞬间觉得她这一生似乎过的极为可悲。她垂头看着那个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男子,献血从他的胸膛中涌出,瞬间便将青石地面染成了红色。
那日繁花紧簇,他就站在那飘飞的樱花树下,笑着牵过了她的手。
大雪纷飞,她半蹲在他面前,郑重的将那枚红宝石带进了他的手指,她至今仍记得他展颜一笑时的风华。
这个叫做白楠的男子,容颜清华,惊艳才觉,他这一生,为了这偌大的镜国,为了他所爱的女人,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一双手握住了那支扎进心窝里的箭尾,用力将它拔出,那箭身被鲜血附着,暗红色的颜色触目惊心。箭尖淌着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开出朵朵血莲。
那双手似乎并不嫌弃那支羽箭上面粘稠的鲜血,反而双手反握将它紧紧的握住,狠狠地捅进了心口。
镜国天合三年,除夕之夜
上镜国女王安华容同王夫白楠相继薨逝,一时间举国大哀。国不可一日无君,依照白楠生前遗嘱,上镜国群臣跪请安玄烨接任上镜国王位。
与此同时,下镜国女王安瑾言宣布退位,将王位归还皇子安玄烨。
从此,镜国再次合二为一。
白楠被追封为文康王,依照王制下葬。文康有惊世才觉,安乐恤民之意。
同是安玄烨宣布立月国长公主凤莲为王后,登基之时行册封之礼。
本应是欢闹的除夕之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并戏剧化的结束。
一场相遇两个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扑向对方,到最后却被灼的遍体鳞伤,至死方休。
镜国天合四年,一月初七
镜国国君安玄烨称帝,更国号为静,年号景安,大赦天下。
依照镜国旧制,新王登基,需前往皇陵桓南大殿中祭祖,以示尊重。
如今安玄烨登基为帝,更是必不可免,当即便摆架,朝着皇陵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新皇颇为气派的金丝銮驾之中,坐着几个人,气氛却是格外诡异。
“好莲儿,你冷不冷。”出声的男子坐在马车的一侧,金冠束发,着了一身暗红色衮着金边的宽大的袍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扯着身侧同样款式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子,幽幽的在她耳边低语。
身旁的凤莲一板正经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聒噪。
他揽住她的腰,似有委屈的道:“阿莲,我冷,你抱抱我。”
凤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他。这马车内温暖如初,他竟然说冷。这家伙就没个正经,当着小池他们夫妻的面竟也敢这么调戏她。
对面明紫色衣袍的殿下揽住自家夫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凤莲丝毫不为所动,半晌,听见风栾华慢慢开口传音,“你输了。”
声音淡淡的却可以感受出隐隐的笑意。
风栾华这厮一直都说他在他家姐姐面前没有地位,路途无聊,为了证明他是凤莲的天。一上车,安玄烨就跟风栾华打起了赌。
赌注上说,如果他赢了,风栾华必须立刻叫他姐夫,倘若他输了,那么他和凤莲在大婚之前便不准见面。
结果,却是惨败而回。
安玄烨抱着凤莲的手臂微微一僵,挑眉回道:“殿下何不亲自试试?”
“怎么?还要赌?”
“你若是能让小瑾儿对你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孤就再加一百箱聘礼送去月国。如果你输的话,就让小瑾儿从我静国嫁出去如何。”
安玄烨这算盘打的着实不错,如果瑾儿从他静国嫁出去,那静国便是她的娘家,他的聘礼就要送去他静国。安玄烨是料定了他的聘礼绝对不会少,这是在敲诈他吗?
风栾华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只见他拿起身旁的黑色大氅,披到夜雨的身上,凤眸之中满含深情,他帮她系着带子,语气温和轻柔,“瑾儿,伤势未愈,小心着凉。”
“好。”
她看着他,眸中似有璀璨的星光闪耀,风栾华揽过自家夫人,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手搭上她的腕部,沉吟,“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月国。”
“我没那么娇气,我想尽快回家。”
风栾华看着她略微黯淡下去的脸色,心里也顿顿的疼痛。
自那日峰下一别,她已经整整一年未归。当日,在得知养父母未死之后,只是派人捎去了一封信。他知道其实她心里很想回家。
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我爱你,瑾儿。”
“我也爱你。”
安玄烨:“……”
“你又输了。”风栾华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安玄烨,声音带着笑意。
两人打赌打的正欢都没看到身旁的人脸上的变化。
我看着凤莲微微有些黑的脸,憋笑的难受,忍不住传音道:“阿莲,我就说这两个人一定是在背着我们打赌。”
凤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对面女子瞬间变得有些明亮的眸子,好奇的问道:“雨儿,你是打算不让小池进门,还是让他跪搓衣板?”
“我感觉既不让进门,又跪搓衣板比较好。”我撇了一眼凤莲,极为淡定的道。
“好主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偷偷撇了一眼一旁的安玄烨,默默的在心底为他默哀。拉着她家纯洁的殿下竟是不学好,最近连把她当赌注都学会了,这个是病,得治。
可怜的安玄烨被夜雨算计了尚不知。
銮驾是在快正午的时候到达皇陵北岭山下的。镜国的皇家陵寝是几国中最气派的一个了,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北岭上那用红色的琉璃瓦砌成的桓南大殿。正午的阳光自天际斜射下来,正巧打在大殿的红瓦上,红色的光芒璀璨耀眼,像是被一层神光普照。
镜国真是大手笔,建了一座皇陵竟是包了整座山头。
央求了好半晌,风栾华以有伤在身的缘由,将我留在马车上修养。还好有凤莲陪着,否则这荒山野岭的说什么也要上去。
愤愤的放下掀开的帘子,就那一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从车前飘过,跟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众人拾阶而上,山头不高,不大一会就走了上去。
镜国人善阵法,这桓南大殿外也被人布置了极为高深的法阵,如果不是被人带着进去,很可能就会沦陷在这里,淹没为这世间的一颗尘埃。
整个北岭的山头都被桓南大殿占据,面积极为庞大。
镜国的祭祖与其他的国家不同,镜国在皇室祭祖的时候是不允许被外人窥见的,镜国人认为那样会泄露天机。
一般就只有每朝的国师还有皇室继承人两个人而已。只不过,今年似乎有些特殊,同时进去的除了他们陛下和国师还有风栾华。
当国师领着两人穿过法阵,那看起来本是一座宏伟且瑰丽的红色大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于花苞一般的巨大的红色建筑。整个建筑都是用红色的琉璃所致,整个看起来格外的璀璨夺目,就像是一株含苞未放的红色花朵,娇艳欲滴。
想必在那法阵外看到的红光便是由这个东西所散发出来的吧。
这位镜国的先祖绝对是个女人,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竟然把皇陵的入口建成这样一个形状。
就在三个人都在感叹这花苞建筑的时候,那花苞建筑竟然自己缓缓打开。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朵含辞未吐的花朵,慢慢的在眼前绽放,那巨大的红色琉璃制成的的花瓣,张开成五瓣,向下翻卷,露出花苞里面的花蕊。
那花苞建筑并无花蕊,只有在花苞开起时从下升起的点点星光,那星光一束一束的冲天而起,到像是那花蕊在迎风舞动。
就在这时,自那花苞之中闪出来两道身影,落于三人面前。那两人手持着一把金色的长枪,整个人也被包裹在金色的铠甲中,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面上的表情也近乎诡异的相同。两人同时把长枪竖立在身旁,目光在三个人中间逡巡,最后落在了安玄烨的身上。
“属下金银,见过新任陛下。”
“属下银金,见过新任陛下。”
两人面无表情的同时出声,如果没有细细去听,还真是辨认不出来他们两个到底谁是金银而又是谁是银金。
“免了,在前面领路吧!”安玄烨到是收了往日的嬉笑面容,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护卫,说道。
金银和银金却没有动,安玄烨正要再次出声时,只见两人同时抬起胳膊指着一旁的风栾华道:“此人不是皇室也并非国师,不入。”
此话一出,风栾华微微眯起了他那双好看的凤眸,盯着他们两个人,声音有些清冷,“你们确定要拦本座?”
“闯地宫者杀无赦!”两人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风栾华的咽喉部。
国师在一旁一见不好赶紧想上前劝阻,谁料自家陛下却抬手拦住了他,反而破不厚道的拉着他朝后退了一步,抱臂在一旁看热闹。
那枪尖离风栾华的咽喉部只剩下一丝的距离,风栾华却丝毫不惧,连向后退一步的意思都没有,开口继续道:“杀了本座,本座就让你们陛下娶不到皇后。娶不到皇后就没有子嗣,没有子嗣国危矣,你们要不要动手试试?”
安玄烨嘴角抽了抽,该死的风栾华,竟然拿阿莲威胁他!照这位殿下的变态程度,他说不让他娶皇后,就觉有可能是实话。
当即撇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国师,国师分外苦逼的想,他们陛下这是何必呢?为了看这位殿下的笑话,差点赔了自己的夫人。
当下摇了摇头,赶紧上前阻止,“住手住手,都是误会,误会。”国师大人一手抓着一个枪柄朝后扯了一步,终于令那枪尖远离了那位殿下白皙的脖颈。
那边国师像两人解释着风栾华的身份,这边安玄烨凑近风栾华低声问道:“殿下,好玩吗?”
“好玩。”风栾华极淡的撇了他一眼,然后补充道:“下一次,不妨换你尝尝。其实滋味挺**。”
安玄烨抖了抖,露出了一副再也不认识风栾华的表情,看着那边国师已经交涉成功,立刻跑了。
金银和银金领着三人踏着那垂落下来巨大的花瓣,走了进去。
风栾华此行并不是为了跟着安玄烨祭祖,趁着安玄烨和国师在一堆排位前虔诚的左拜右拜的时候,一个闪身就进了一旁的侧殿之中。
侧殿并不算大,里面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风栾华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到侧殿西面的一处墙壁处,修长的指尖上有白光溢出,指尖点在墙壁上一处慢慢画了起来。
指尖所过之处,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刻痕,半晌一个繁复的回形纹饰就出现在墙壁上。
指尖轻轻碰触那回形纹的正中点,有红光自那纹饰中绽放出来,半晌,那扇墙壁砰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那缝隙从纹饰中间劈开来,渐渐地越裂越大,逐渐蔓延到整面墙。
就这样,那面墙壁似是一扇门慢慢的在风栾华面前拉开来。
不待它完全打开,抬步就朝里面走了过去。
风栾华刚刚进去,那扇石墙就开始缓缓关闭。就在即将要合上的那一瞬,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进去,那门就在下一瞬砰的一声再次合上,那石壁之上的回形花纹也不见了踪迹,一切就犹如一场梦境,似乎这里并没有进来过。
那石门后面是一个极为狭长笔直的甬道。青石铺就的地面一直通向不可预知的远方。甬道一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长明灯,烛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
风栾华走到一侧的石壁前,在那绿色的烛光映照下的石壁上显露出一种古老的文字出来。
那文字不知道是用什么写的,青色的墙面上那些字泛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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