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敌魔兵 1 - 美猴王之学艺归来记 - 龙兴渤海
美猴王出衙堂,一身轻松,十分愉悦。惩治了恶霸,内心如何不大块呢?信步正行于大街之上,突然前方大乱。有人呼:“不好了,魔兵杀来了。”人们惶惶奔窜。美猴王一惊,“怎么,魔兵?哪里的魔兵?”扯住一个人来问。那人甩臂挣脱,仓皇而去,头也不回。再拉住另个,对方恨道:“不赶紧逃命,扯住我作甚?想大家一块死吗?你想死,我可要活。”同样挣脱,逃去也。美猴王望对面,呀,果然现一队凶丁,男女均有。无不身穿玄衣,脸面由额至颏抹了一道寸宽朱红。个个面目狰狞,挥舞长刀,见人便斩,杀戮无情。美猴王大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凶暴残忍。”将身而前,同魔兵敌斗。但魔兵不为少数,凭之只身一时杀不过来。美猴王遂运用定身法,定住了他们,以避免更多的无辜为之戕害。将一个来审问,是哪里的魔兵?但这厮不言一语。问不出话,气得美猴王一皮捶将之擂翻。有那得消息晚,尚不及逃命而去的人,见到魔兵被制,都高了兴。认为美猴王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拯救于本邑。跪伏一片,有谢恩,有请求庇护身家。美猴王教他们起,问魔兵的事情。有人答,在北边邻郡——青云,前时郡城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里的人短时间之内着了魔,变了性态,拥戴并听命于一位双首美人,奉之为女王,成立了一个红莲国。外界畏惧它,而称“魔国”。之军马,呼“魔兵”。这股势力不断向外扩张,先是横扫是郡所治辖的各邑,而后征伐他郡。青云郡之北的蒙华郡、之东的梭罗郡相继被平伏。魔兵所到之处,大肆杀戮,死尸遍地。房舍成瓦砾堆,村庄变为焦土,惨不可睹。只余少量的人口,沦为奴隶,必要时候化转成魔兵。由此,引发周边郡、邑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不少居户早行打算而向远方迁徙。连那本国(布隆国)的君主,对此素手无策。国之运、各地之运,全由天定。如今,红莲国南寇,作为本郡最北的城邑,本邑——小牛城当然首当其冲,最早承受灾祸。
美猴王听了讲述,道:“既然早就预料到可能有一天魔兵会杀来这里,你们因何不提前抓紧守备,以待抗御敌寇,保卫家园?待到灾难降临,张皇失措,全然不知应对,任由孽军宰杀。”有人道:“可又有谁擎头来组织呢?做为一地父母官,本当邑令老爷主抓,主管这事。可这位官长,混蛋一个,全不上心。哪顾下边死活,不肯多这个事。告人说,一旦魔兵真的来了,大家赶紧逃命。谁腿快谁活存,不逃便等死吧。您听,有这样当官的吗?官家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平头百姓呢?再者,您没听说过魔兵的厉害,不畏死。断肢残躯,哪怕是掉了脑袋,只要血没流尽,他们也照旧作战,爬也向前冲锋。平常人如何能杀得过他们呢?见那气势,也早吓得没胆气了,还打仗同他?”美猴王听了,也心惊不已,“还有这等邪乎的事情?真叫人难以置信。”人言,杀入邑城的这支魔兵,数目至多千名,不过是前驱耳。恐怕大队随后便会杀来,如之奈何?另有人说,眼前便有救星,真人不在这里吗?求请他退敌,帮邑人解困排忧。于是,人们齐拜而乞请美猴王施展神通,消除魔兵之难。美猴王见众人如此,自己义不容辞。同时,也激起了志气,把自己个儿当作了救世英雄,再不是一只猴子。但也并不由此飘飘然而无所顾忌,而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足以当承一切。事情重大,关乎全邑城的百姓,儿戏不得。绝对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所能为之。必须慎重对待,愚蠢犯不得。他道大家:“众志成城,方能够成就大事,造创功勋。大家也莫要仅指望于本道如何,也应当做一些什么。”众人道:“保家为邑,人人有责。灾难面前,谁都不当逃避畏缩。我们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齐心协力,为力所能及之事。”美猴王道:“有骨气,这便好。邑令不为民想,便去他的,不要理会。但公库之内有常备军械,大家赶紧取来,武装一下。不足,菜刀、斧头、扁担,只要能够伤人,都可以拿起使用,以御魔兵。”这些人应声“好”而齐动,也同时奔走相告,教大众知道,以凝聚更多的人力。美猴王也没闲着,变化出绳索,将被定住的魔兵均绑了个结实,塞投于本邑的监牢。时间并不算长,邑人组织起了防御。男人上城墙,女人们则制作饼、浆,提供饮食。
不出所料,魔兵二次来犯,较前番多了又何止十倍。俗话说,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乌压压一片人,刀枪耀眼,冷森森慑人胆寒心惊。你但屈服于敌,人家也未必会饶你性命。即便不被杀死,也会被做为牛马驱使,到头下场仍归凄惨。所以,邑众铁了心,惟放手一搏,死命相拼,或可存一线生机。不仅为自己,也要为了家中父母妻儿、老老小小的安危。往坏里想,即便最后做不到当退来寇,则与城池共存亡,并尽可能多的魔兵一起下地狱去。
魔兵领队,称呼“大将军”。依相貌看,却是一名少年,仅在十三、四岁。骑了一匹红鬃马。他望了望城上,冷冷一笑,将手中折成几股的花软鞭前指。魔兵呜嗷乱叫,向前冲杀。立身城上的美猴王道:“让你们见识孙爷爷的手段,给你们一记下马威。”撮弄法术,城上堆放的一些石头、瓦块飞起,劈头盖脑而向魔兵,打得魔兵头破血流。但即使如此,这些人没有半分后退的迹象,依旧勇往直前。美猴王暗道:“邪门,果如邑人之言,这班龟孙真不畏死。哼,后头有更为厉害的手段‘伺候’你们。”造出一片火海,向魔兵烧去。这火:
经姟红帜齐招展,亿兆赤虬共舞飞;天间落下火烧云,平地造起炋焰山。
顷刻,鬼号连天,烧得魔兵凄凄惨惨戚戚。那大将军一见不好,这要将兵马烧没了,自己岂不变成光杆的头儿,还做得哪门子大将军?赶紧将兵后撤,以避火灾。“魔兵退了,”邑众欢呼,精神也为之大振。美猴王也一样喜得蹦了高,心说:“老孙在方寸山的本事没白学,关键时候真起作用。”但也不能不谦虚,把功劳全揽到自己个儿身上。面对邑众的称赞,他言道:“非本道个人之力,乃大家凝聚之心,化为力量,附在本道之身耳。能退魔兵,也在于老天眷顾,加以佑护,解此一劫。惟恐魔兵再犯,大家还当小心提防,万不能懈怠。”众人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