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话（二） - 重生之奋起 - 回首刹那
“得，嫂子，你先坐边上别生气，将来萌萌还要你疼着呢，你要气病倒了谁照顾萌萌去，你说呢。”见毛奶奶将这话听进去了，喊了喊在外面的护士，“小林。”这个小林可不是林祥，而是林祥的妹妹林梦，卫生学校出来，到诊所来还不到一年。
“李老师，你找我。”话还没说完，一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护士制服的女孩就进来了。
“小林，你去粥店买两碗白粥，一碗稀，一碗稠。”
“好的。”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是镇子上开店的人白天都是一整天开店，晚上才关门，当然，这个时候大家也有一些夜生活了，只是大部分人晚上还是习惯早睡。
“萌萌，李爷爷给你挂个吊瓶，等会粥来了，就先填填肚子，好不好。”
穆萌点点头，打吊瓶是自然的，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不会害怕打针。
老李立马开了个药方，亲自到外面配药，等老李出了办公室，毛奶奶才搂着萌萌一口一个乖的叫，萌萌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老李没一会就回来了，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办公室的一老一少都成了泪人，“我说嫂子，你呀，留点力气照顾萌萌，萌萌呢，也要留点力气喝粥的。”
知道自己失了态，毛奶奶也不恼，和老李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也不在乎这些。
一般病人挂吊瓶自然是要点滴室挂的，但萌萌因着毛奶奶享受了回特权，直接在老李的办公室里挂吊瓶。
“李老师，粥来了。”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小林就把粥买来了。
“来，萌萌，毛奶奶喂你吃。”毛奶奶接过小林手中的粥，要喂萌萌。
萌萌张张嘴，眼泪又开始流下来，自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没有人再喂过她了。
“好了，好了，不哭，萌萌挂过吊瓶，喝了粥就有力气了，啊。”
“啊。”
她想止住眼泪，可是做不到，这回，连老李这个硬汉，眼眶都有些红了。
第一碗粥有些稀，萌萌虽然饿的没有多少力气，但喝过半碗之后，萌萌喝粥的速度就加快了，实在是饿狠了，有了些力气就显得有些狼吞虎咽。
第二碗粥虽然稠些，但架不住她实在是太饿，还没半分钟就被她吃完了，自然不是毛奶奶喂的速度，是她自己直接就着碗灌进去。毛奶奶怕她呛着都是一口一口的慢慢喂，她没等得住，直接用没有打针的右手托起碗就灌进去。
“饱了没有？”
萌萌摇摇头，“还有些饿。”如果是其他人问她一定会说饱了，但问她的是毛奶奶，她可以实话实说。
“等萌萌打完针，毛奶奶再给萌萌做好吃的，好不好，那萌萌现在有没有力气说话了。”
萌萌点点头，她知道，毛奶奶要问她的事情了，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帮着瞒，为他说好话。
“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萌萌都是一个人的？”
“嗯。”
“萌萌的奶奶呢？”
“萌萌只见过奶奶一次，还被奶奶赶走了，奶奶不喜欢我，因为萌萌是个女娃。”说这话的时候，萌萌的情绪还是很平稳的，这个叫做奶奶的人从小就不喜欢她，两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将家搬到镇子上来，她就只见过那个奶奶一次，所以不管她有多不喜欢自己，她都不会因为这个伤心。
“不是说你奶奶会过来照顾你吗？”这可是穆笙亲口说的。
“我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去乡下看奶奶，不过爸爸只在萌萌两岁那年搬家后回去看过奶奶一次，后来就再也没去过了，奶奶也没有来看过萌萌。”
“呼~~吸~~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毛奶奶调整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你爸妈晚上都回家吗？”
“妈妈以前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后来爸爸一个月才有可能回来一次后妈妈也就少回家了。”她也清楚，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了，毕竟妈妈不笨，爸爸在外面的事情她恐怕早就知道了。
“萌萌，平时都在哪里吃饭？”见毛奶奶都把精力放在控制自己脾气上了，老李只能出声，虽然不想再听到会让嫂子情绪起伏的话，但也知道，嫂子要是不问清楚，她这几天是睡不着了。
“毛奶奶不生气，好不好，萌萌会乖乖的。”她虽然想让大家都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她不愿意让疼自己的毛奶奶气的病倒。
“毛奶奶不生气，萌萌只管实话实说，有毛奶奶在呢，以后谁也欺负不了萌萌，好不好。”
“好，平时萌萌自己煮面吃，面条最便宜，可是爸爸上次出门的时候没有给萌萌钱，都是萌萌不好，萌萌忘记向爸爸要了，所以……”
“所以连买面的钱都没有了？”
见萌萌点点头，毛奶奶那个气啊，连老李都叹了口气，穆笙那孩子自己是看着他在这里扎根的，以前也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肯吃苦、老实，只是，这才多少年啊，怎么就跟以前差的那么多，萌萌可是他的亲闺女，他居然都舍得饿着她，没钱还说的过去，但穆笙怎么会没钱，要是他没有钱，那整个柳茂镇几乎就没有脱贫的人了，那可是镇子上的纳税大户啊。
“萌萌以后要是没有钱或是没有吃的，记得到毛奶奶这来，知道吗？毛奶奶这有好吃的，萌萌爱吃什么就吃什么，知道不。”
“嗯，毛奶奶对萌萌最好了。”
“丫头，那你就直接叫奶奶好了，你毛奶奶可是一直希望有个孙女的。”老李一旁插话，这个嫂子可是一直想着怎么把萌萌拐回去，以前是碍着萌萌有爸有妈有一大堆的亲戚，现在倒好，居然连一个疼萌萌的都没有。
“可以吗？萌萌可以叫毛奶奶、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