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战北野 - 腹黑成双:邪王的嗜血冷妃 - 喵一
小门|蓬|户有小家的难过,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烦恼。
战北野出生在标准的累世贵族之家。
可是在他出生时,其实战北家早已没落了。
祖父病逝后,父亲的心并不在朝堂。偏爱寄情山水,东篱菊隐。
战北野的母亲同样出生世家大族,母亲亦是奇女子,能理解夫君的不入朝堂。
虽世袭着爵位,其实战北家已经和许多朝中权贵走动不频繁了。
可生在这样的人家,不是你想要平凡日子就可以的。
母亲连出去和那些贵妇人赏个花,聚个会,都被人看轻。
其他贵族世家更是瞧不起没落的战北家,都说,战北家在这一代完了。
就连母亲的娘家,也鲜少走动。
母亲渐渐有了心疾,总是抚摸着小战北野的头说,“阿野,战北家的未来,就靠你来撑了。”
战北野身为嫡子,兴荣家族,是他毫无可避的责任。
从小,他就比旁人更努力。
不管天晴下雨,数九寒天,习武读书,没有一日敢懈怠。
十几岁时,旁人有父亲可以依靠的贵族子弟,还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却已经上了战场。
战场是个残忍的地方,流血,死人,饥饿,什么都是家常便饭。
可他终于还在在死人堆里一次次爬起来,终于做到威震朝野的大将军,终于,成为战北家的骄傲!
可是这些,其实他不在乎,这只是他的责任。
父母在世时,就曾要他娶妻,那时,他总以无功名成就推了。
等到他有了功名成就,父母已不在,也没人能迫他娶妻,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给他赐婚。
关于锦衣侯,战北野虽常年不在朝,却早有耳闻。
对于锦衣侯的各种传言,战北野不同于旁人,他没有忿忿的指责,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兴趣。他听到,只是微微一笑,完全入不了他的心。
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战北野二十二岁那一年回京,先皇设宴招待,他喝了几杯酒,晚宴差不多时觉得觥筹交错突然好生无趣,借故离席避开。
却意外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天下人口中的不知廉耻的妖女——楼姽婳。
饶是见惯血腥杀戮,见惯残忍尸骸遍野的将军,也被那一幕震住了。
战北野后来想,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记得当时那一刻,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感到怜悯。
他过去扶起那个在地上爬的,下身衣裙都被染得血淋淋的少女。
“撑着点,我去给你叫御医。”
少女抬眸,天然含情的眼睛妩媚得不可方物,妖娆又讥诮的一笑,说话沙哑得气若游丝。
“你想要什么好处?”
她说话很费力,显然受痛不浅,却半点不示弱。
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子如此坚强,坚强执拗得让人心疼。
他抿了抿唇,“得罪了。”轻轻揭开血湿透的襦裙,看见那惨不忍睹的一幕,瞳孔缩了缩。“这是……皇上……”
少女轻轻低笑了声,“不然呢。”
话落从他怀里挣扎着,又往前爬。
他脑中只闪过一念的挣扎,过去抱起她。“我带你去找大夫!”
少女在他怀里低低又放肆的笑,又陡然静默。
“不用找大夫……如果你真有这胆量,我想去一个地方,求你带我去……”
“你说。”
“九嶷的府邸。”又沙哑的低笑了声,“你放心,我不会逃的,也逃不了。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想回去让他看看!”
可是,九嶷已经死了半年多了……
战北野终究还是带她出了皇宫,翻墙走的。这是战北野第一次,做这种不符世俗礼教,不符合他身份,没有顾忌太多后果的冲动之事。
没错,大宦官九嶷已经自|焚而亡于枫桦山大半年了,府邸都落了灰。
战北野看着少女几乎癫狂的又哭又笑,最终昏倒在地上。
他略微犹豫,褪了她衣裙。
少女再度醒来时。
声音依旧沙哑,“你给我处理的伤?”
“是。”
少女嘲讽的笑了声,“那么,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呵,讽刺么,这具身体,这般被折磨,偏偏能自我复原。”
战北野不知说什么。
少女却突然勾住他脖子,“怎么,既然看到了,难道你就不想要?不想睡睡大宦官九嶷的宝贝义女,不想睡睡当今皇帝的女人?”
战北野是个男人,正常男人。
虽没有正妻,但不是没有过女人。
他并没有睡她,“我送你回去。”
皇帝并没有因为这事怪罪他这个堂堂大将军,甚至,没有刻意阻止他们的见面。
战北野不知从什么时候,那般怜惜那个少女。
她其实一点也不纯良,她满肚子坏水,没有什么恶毒荒唐的事她做不出来,可他就是讨厌不起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只觉得怜惜。
当然,他们到底是睡了的。
他们一起荒唐的满朝文武皆知的走过了八年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