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破阵 - 超级拓荒者 - 棋盘上的戏子
“道可道，非常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适合修仙的心……”静坐不语的周庄突然小声喃喃道，看着前方的双眼也渐渐明亮起来。
“原来这就是道……这就是修炼的心……天地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道……”眼前的景物依然如旧，可周庄此时却是有了不同的感受。那些沿着固定的轨迹汩汩流淌的阴煞水流，以及在液态和气态之间转化的阴煞，何尝不是在阵法的约束下，遵循某种固定的“道”呢？
之前周庄看到眼前的大阵，就像是看到了一台完整的机械，而如今他再一次看来，却仿佛看到了机械的组成，以及内在的构造，隐约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原理。虽然因为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十分有限，所以并不能看出这个大阵的用途，不过因为能够看清内部的构造，所以对于阵法的阵眼，以及阵法聚集的能量的输出部位，却是也大致判断了出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周庄有些兴奋的沿着螺旋通道往上跑去，寻找到了一个能够将下方的场景尽收眼底的地方，仔细观察起来。虽然浓郁的阴煞依旧缭绕不散，模糊不清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可那些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的阴煞，却在他明亮的眼神中渐渐分解，露出了掩藏在下面的本质。
“咦？输出的位置怎么会在这里？”周庄惊疑不定的小声喃喃道，眼神闪烁着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下方。“怎么会没有阵眼……咦？不对……这个大阵本身就是阵眼？”
周庄突然抬起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下方，本来他找到的输出位置就让他感觉奇怪了，可当他试图寻找阵眼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阵法根本就没有阵眼，或者说整个阵法就是阵眼。虽然他仅仅看过玉简中的一些阵法示例，可也知道这里的阵法根本不符合常理。
“实践出真知，不如……就拿这个阵法练练手？”周庄目光有些火热的看着下方涌动的阴煞，搓了搓双手，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屁颠颠跑了下去。
虽然还不清楚阵法的具体威力如何，不过明白了阵法的大致结构，周庄也知道了这些阴煞水流并不会触发什么危险，于是大大咧咧的朝着通往冥界的洞口跑去。按照他的分析，整座大阵的输出位置，就是这个被光膜阻挡的洞口。或者说，那道奇特的光膜之所以能够将他弹回来，就是借助了整座大阵的力量。
轻轻将手按在光膜上，凹陷进去的光膜上渐渐浮现出那数百个血色小字，然而周庄却并没有注意这些，此时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身后整座大阵的变化。
随着他的按在光膜上的手掌渐渐用力，靠近洞口的位置，地面上的阴煞水流的流速也在渐渐加快，同时大阵中也再次传来他之前两次感觉到的波动。
“果然如此！这道光膜就是阵法的输出位置，只要这里的阴煞不散，就没有人能够打破这道光膜的阻隔，只有被认同的鬼魂才能进入后面的通道。”周转眼睛发亮的看着遍布着阴煞水流的地面，有些兴奋的喃喃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虽然整座大阵都是阵眼，可并不是真正的阵眼。真正的阵眼应该是……那丝波动的源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周庄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将手掌按在光幕上，夹杂着血芒的黑暗流光一次次闪烁，那种细微的波动也一次次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庄按在光幕上的手掌突然一僵，有些疲惫的双眼瞬间明亮了起来。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他终于判断出了那丝波动传来的位置，也就是说，他找到了真正的阵眼！
周庄不敢耽搁，生怕自己忘记阵眼的位置，慌忙朝那丝波动传来的方向跑去。片刻后，他奔跑的脚步骤然停下，目光火热的看着脚下的地面，那丝波动正是从这里传来的。
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这里是整个地下空间的正中央，对应着上方螺旋通道的圆心位置。在在他的周围，无数的黑色水流都在静静流淌着，虽然在这个位置有了短暂的交汇，不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因为在其它地方也有交汇到一起的水流。
然而正当周庄准备动手的时候，脸色却突然一僵，虽然找到了阵眼的位置，可他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毁掉阵眼？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毁掉阵眼，难不成直接把这里挖开？
苦思冥想了半晌，周庄这才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没有足够的阵法知识，就算自己找到了阵眼，也是束手无策啊。刚临时抱佛脚拿出玉简看了两眼，他就无奈放弃了，阵法是相当深奥的东西，根本不是随意看两眼就能够使用的。
“要不先挖挖试试？”周庄无奈的想到，拿着手中的飞剑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屈指掐诀：“飞剑啊，委屈你了……”
淡紫色的飞剑在空中一阵盘旋，仿佛化作了一个钻地的钻头，一时间水花泥土飞溅，一个直径五十厘米的深坑缓缓出现。
挖掘了一米多深，却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周庄收了飞剑，有些郁闷的蹲在坑边，他挖出来的土坑和之前的脚印一样，在周围泥土的聚拢下，渐渐消失。一会儿工夫后，平整的土地，蜿蜒的水流，一切再次恢复了原样。
“我就知道，蛮力是行不通的……”周庄用飞剑挑起黑色的水花，在空中闪烁了几下，然后砸落在黑色的土地上，却没有渗透进去，反而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黑雾，和空中的阴煞融到了一起。
“咦？看来这些阴煞水流的只能在固定的水道中流淌，这些水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周庄盯着被阴煞水流占满的水道，目光闪烁了几下，他突然觉得这些水道就像是人体的经脉，而这些阴煞水流，岂不是人体中的真元？
一边想着，周庄鬼迷心窍的将手伸入了阴煞水流，一缕真元沿着手指进入到了水道之中。然而真元的涌入，就像是一滴墨水滴进了大海，没有丝毫改变发生。
正当周庄满脸沮丧，拿着飞剑在地上乱扎的时候，一丝细微的波动再次传来，正是每当他将手掌按在光膜上就会出现的那丝波动。然而这次的波动却和以往不同，并不是闪过之后就消失了，而是开始持续地轻微波动着，就像是精密的机械突然出现了差错，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周庄又是惊喜又是忐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虽然遇到这种不明后果的情况让他很想立刻逃离，可心中的好奇又让他想留下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颤动起来，周围静静流淌的水流也泛起了涟漪变得有些紊乱，一颗颗黑珍珠一般的水花杂落到地上，然后化为阴煞缓缓升腾。
“这……该不会是地震了吧？我只是输入了一丝真元，应该和我无关吧？”周庄心中一慌，拔腿就想跑。虽然不认为这种动静是自己的一缕真元造成的，毕竟自己的修为还没达到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不过……好像就是在自己输入了真元后，才开始地震的吧？
“这……我真不是故意的……”周庄都快急哭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大阵是用来阻止仙凡两界的人进入冥界，如果这个大阵被自己给毁了……冥界那些鬼魂不会来追杀自己吧？
“苍天在上，佛祖保佑，各路大神帮帮忙，只要让我过了这一关，以后肯定本本分分做人，再也不敢乱来了……”周庄一边在心中祈祷某位过路的神仙出手相救，一边小腿打着颤，转身就想溜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某位神仙听到了他的话，不停振动的地面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刚刚迈出脚步的周庄僵硬在了那里，心想自己的祷告什么时候这么灵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一眼，看到似乎真的安全了，这才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