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身负重伤 - 宫心计:且拭天下 - 腐门似海
萧夜瞧不起环宇是一回事。被许正豪大半夜从被窝里拎出來。还要一副不必客气的样子來确认这人是不是环宇又是另外一回事。
经过军医的清洗。环宇脸上的污渍与雪迹已经清除了。露出一张姣好的脸。眉目如画。薄唇挺鼻。真是比婉依画像上的还漂亮。许正豪看着萧夜。等待着确认。
夜低头瞥了一眼。也不需要仔细辨认。这世上比司徒环宇再好看的男子怕是沒有了。除了他还能是谁。
“是他沒错。”
许正豪这才长舒一口气。这个让他找了好久的人。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总算能给王后一个交代了。高兴的什么似的就要去禀告尉迟枭。
“你干什么去。”看许正豪黝黑的脸上满是得意的自喜。夜稍显不悦的问道。
“去回禀王上啊。王上不是找了司徒公子很久。”许正豪回答的理所当然。
萧夜这才想起來。当初为了找婉依。尉迟枭把她和环宇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而许正豪也私下里寻找过环宇。尉迟枭已经见过环宇一事许正豪还不知晓。有了环宇的消息想要第一时间告诉王上也是正常。
耐着性子说。夜指着外面的天色道:“我说许大元帅这都什么时辰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你把我从寝帐里拎出來也就罢了。这点小事还要惊动王上吗。”
许正豪耿直的性子还想再说什么。萧夜挥挥手道:“王上与司徒公子早见过面了。此事明日再说吧。”说完自己也离开了。
萧夜与许正豪也算是有些交情。英雄惜英雄让两人都不觉有些相见恨晚。夜对许正豪颇有赏识。两人私下里说说话也算是朋友。这么久以來。许正豪从沒见萧夜这种不耐的态度。想來是因为对司徒公子有些反感。确实不知为何。
若说两人之间唯一有意见不一致的地方。那便是婉依。夜对婉依有欣赏。但那时建立在婉依不会伤害尉迟枭的前提下。像现在这般。尉迟枭整个人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夜对婉依的态度也批判起來。
是以许正豪以为夜对环宇的态度不屑。也是因为他是婉依的哥哥。
但是夜说的不是沒有道理。不管王上之前有沒有见过王后和国舅。他都不应该深夜去打扰王上。还好自己沒有因为一时冲动而暴露自己对王后的过度关心。否则王上岂不是更加的不会信任自己。
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许正豪转而是对环宇的担心。问道军医:“这位公子的病情如何。”
“元帅。这位公子身中五箭。虽然都不是要害处。但是身上有摔伤的痕迹。应该是不久前的新伤。脑部也有一些损伤。这才昏迷不醒。但是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严重的是公子的手。应该是从马背上滚落下來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磕绊到。手指断了。”
军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还不清楚环宇的真实身份。只是如是回答。
“哦”。
许正豪有些心不在焉。环宇身上的伤。让不明情况的他不由得担心起婉依的情况來。两个人都在蜀国。为何环宇会身负重伤。难不成是说国主刁难。让王后陷入困境。国舅前來找人救援吗。
对婉依的担心。让许正豪沒有太过在意环宇手上的伤势。只是随**代好生照料。既然沒有生命危险。其他都不重要。战场之上。两军交战的时候。能够保全一条性命就是最大的幸运。多少人因为这一场战争已经再也沒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见到自己的亲热了。
尉迟枭的作息一直十分规律。规律到不管晚上多晚睡。都会在早朝之前醒來。
才一睁开眼睛。就听卫兵禀告说许元帅已经在账外等候许久了。
“快传他进來。”
简单的洗了一把脸。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尉迟枭亲自更衣。
许正豪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才占起身來禀告:“王上。昨夜來了一个人。经萧夜将军证实。是司徒公子。”
“那个司徒公子。”
尉迟枭的手还在自己的甲叶子上流转。许正豪见状忙过來服侍王上更衣。
“就是懿王后的兄长司徒环宇司徒小公子。”
尉迟枭的脸色微微有些发暗。挥掉许正豪笨拙的大手。面容一凛则问道:“怎么不早说。在哪里。带本王去。”
胡乱的套上铠甲。尉迟枭來不及细问。Www。。com一个箭步冲出营帐。
听许正豪说环宇來了。首先窜入尉迟枭脑海的也是婉依的安危。说到底环宇对他还是有些排斥的。如果不是为了婉依。恐怕就是死他都不愿意來找自己。
跟在许正豪身后的脚步有些混乱。一直以來的稳妥风范荡然无存。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婉依。只要婉依沒事。什么王者风范。什么天子威仪。狗屁不是。
也不知在哪里学來的。尉迟枭在心里爆着粗口。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急。
掀开营帐进來。军医正在给环宇上药。见到王上。慌忙的跪地行礼。
“不用行礼。快快起來。小公子的伤势如何。”
“回王上。手指骨折。一处肋骨骨折。脑部轻微震荡。应该沒有大碍。只是……”军医说话有些含糊。昨夜元帅就一副焦急神色。这一早天才刚亮王上就亲自过來探望。可见这人身份非同一般。就更加小心斟酌言辞。
毕竟军营中缺胳膊断腿的多了。折了肋骨断了手指。这些太过稀松平常。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王城内院娇生惯养的公子來说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这位公子相貌出众。身体又是一副柔弱模样。就更让军医猜测环宇的身份了。
见军医还们不做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尉迟枭有催促道:“据实说來。”
“启禀王上。这位公子的手指就算是接好。恐怕以后也不会那般灵活了。做起细致工作会有障碍。”
“比如……”
“比如说。提笔用筷子。”军医小心观看着尉迟枭的脸色。冷汗顺着里衣直往下淌。要不是天气严寒。穿的厚重。怕不是外衣都要湿了。
别人不知道。尉迟枭却是见识过环宇的那一笔字。若说尉迟枭的字是龙筋。那环宇的就是凤骨。是属于江南的文人墨客特有的那种婉约。而这种婉约在环宇的墨宝上丝毫不见突兀。
要是这样一双巧手毁了实在可惜。Www。。com可眼下实在沒有好办法。军营出本來条件就有限。大多是一些虎狼药。但求立竿见影的保命要紧。想要环宇的手指恢复如初却是势必登天。
而现在把环宇转移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去。显然不现实。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这时司徒环宇。婉依的哥哥。他现在和婉依本就闹的不可开交。要是婉依因为环宇的事情再度怪罪到他的身上。尉迟枭对自己的追妻之路前途堪忧。
“尽全力医治吧。”鹰眸一样的双眼有些晦暗。尉迟枭默然离去。留下军医和许正豪面面相觑。
这军医跟了许正豪十几年。他说沒希望。那就是沒希望了。许元帅叹了口气。眼下只能等环宇苏醒过來了。到底出了何事也好早做准备。
环宇的摔伤并不严重。第二天夜里便完全苏醒了。许正豪陪同尉迟枭前來探望。所有人都退下。尉迟枭像是会见一个多年的來朋友。收了一身的王霸之气。和声悦色问道:“可有好些。”
环宇躺在床上点点头。还干涩的嘴唇龛合。“好多了。多谢关心。”
他们之间始终有一堵无法逾越的篱墙。尉迟枭不会做太大的让步。环宇不会轻易的忘却。那种横亘在彼此之间的伤害。早就淡漠也曾经相府里公子与伴读的关系。
“深夜前來可是婉依出了什么事。”尉迟枭实在不想从环宇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有些忐忑。有些希冀的看着环宇。
尉迟枭的紧张。让环宇的心里多少好受些。只要他还在乎婉依。那么自己受的委屈便都值得。
“婉依沒事。我是奉蓝远之命前來做说客的。”
“说客。”他竟然让你一个人文弱书生顶风冒雪千里迢迢过來做说客。”摔成这样的环宇。让尉迟枭直觉沒有办法对婉依交代。不由得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蓝远身上。
“不就是折了一根手指。又不是沒有了。比这再痛的事都忍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