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留书 - 都市极品龙王 - 昏水墨鱼
赵银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家,身边三位少女神情兴奋、惊喜、放松,不一而足。但赵银泽第一句话却是:“去小容儿的房间找找,她的房间里肯定留下了什么东西。”
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经昏迷了许久,看女孩们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爱丽丝和伊丽丝为他肯定吃了很多苦。尤其是爱丽丝,高贵典雅的大小姐如今满脸憔悴,哪里还有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
但他这时候却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在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他就想起了自己被刺杀的经过。那是一个打扮普通的男人,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正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他和云想容都不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却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威胁,一把三棱刺刺穿了他的心脏,即便是他身体里潜藏的该隐之血,也无法让他的肉体迅速恢复。
对爱丽丝和伊丽丝的感激自不用说,而且他也明白,如果说出谢谢两个字,只怕不是一种感恩,而是在伤害爱丽丝和伊丽丝,既然她们选择了为自己付出,那么自己就应该用最真挚的心意来回报他们。
爱丽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竟是连动也不想动弹一下,伊丽丝也是同样如此,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旁边贞拉站了起来,道:“看来这两个月她们照顾你已经心神俱疲,我去找找看吧。”
说着贞拉走出了房间,爱丽丝和伊丽丝同时软到下来,将上半身埋在他的床上,爱丽丝喜极而泣,道:“亲爱的,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和伊丽丝每天担惊受怕,就怕你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离开我们了。不过还好,上天眷顾,你终于活过来了。”
赵银泽苦笑一声,摸了摸她满头金发,因为一直一来都在担惊受怕,导致她原本灿烂的金发如今也失去了许多色泽,看起来显得有些干枯,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不如说现在的她,在赵银泽的眼中更加可爱动人。
爱丽丝说罢,又有些不满起来,娇嗔道:“亲爱的,你不是说银龙的力量可以通过体液交换来进行转换吗?还说只要跟伊丽丝――那个就可以重新激活该隐之血的力量。可是你昏迷之后,我们想尽办法都不能做到,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
“我说过要做那事吗?只要接吻就够了啊。”赵银泽一脸无辜,顿时让爱丽丝尴尬地低下了头。
伊丽丝也紧跟着表达了自己多么多么的担心,赵银泽也一视同仁的摸了她的脑袋,然后深沉地道:“伊丽丝,爱丽丝,辛苦你们了。不过或许你们还要再辛苦一下,我似乎听到小容儿已经上了前往倭国的飞机,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这个……”二人心中本就对云想容有诸多不满,一来她得了赵银泽的一血,二来却是因为赵银泽被她的父亲派人刺杀,生命垂危的时候,那个女人却没有留在他的身边,这让两位少女如何能够原谅?为了保证赵银泽的性命,两人几乎已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又哪里知晓其中经过。
还是贞拉这时候进来说起了详细情形,原来宋罗江果然说到做到了,他竟然利用自己身为皇子,同时又是帝国送婚使的身份,安排了日月会的人对此次联姻进行破坏。可惜结果却是惨败,当今皇帝手段简直可以说是翻云覆雨,羽林军早有准备,强悍的镇压了日月会中人,就连公然声称已经加入日月会,以后也会坚定的反对皇帝的皇子也被软禁了起来,参与同谋的大公主云慕容被重责,皇帝严令其立即交出羽林军统领权。心有不满的大公主率领着自己在羽林军中培植的死忠以及日月会中的亲卫队,反出了帝都。
听罢贞拉的解释,爱丽丝已经率先不满起来,这位意大利少女敢爱敢恨,什么话都敢说,大声道:“帝国的皇帝还真是可恶呢,不仅拿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利益,还逼得儿子女儿一起谋反,活该!”
赵银泽却是叹了一口,悠然道:“经过这次险死还生,我现在也算想明白了,皇帝做的不一定就是错的,他毕竟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帝国的皇帝,他必须要为全国十亿人的利益考虑。如果牺牲皇室一个子弟就能够挽救十亿人,这笔生意的确很划算!而且他其实也是个很可悲的人,三个儿女,就连小容儿对他怕也是心有怨怼,另外一对年长的子女竟是明目张胆的要造他的反,你说这样的父亲,是不是应该觉得悲哀?”
爱丽丝和伊丽丝都是诧异的看着他,惊讶道:“你――你不会是认为皇帝做得对吧?难道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愿意让小容儿嫁到倭国去?”
“谁说的?理解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赵银泽冷冽一笑,接过了贞拉从云想容房间里找来的一封书信,缓缓的扯开了信封,道:“看来小容儿在我昏迷期间回来过呢。”
“这不可能!我和伊丽丝明明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爱丽丝急忙道。
“正是因为你和爱丽丝留在我的身边,全副身心的照顾我,所以才没有发现她啊!”赵银泽不再多言,拿出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件,看了一眼上面已经完全干涸的泪痕,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信的开头这样写道:阿泽,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如果不是我想要多看你一眼,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不起,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必须离开你。
在“离开你”三个字后面有着清晰的泪痕,可以看出云想容在写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到底忍受着多大的煎熬。赵银泽苦笑一声,低声嘀咕了一句笨丫头,又继续看了下去。
“你知道吗?在你说出希望我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希望可以一口答应下来,可是我不能。我不想再说我的责任什么的,你也看到了,一旦我只是稍微流露出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思,我的父皇就绝对不会允许,对他来说,国家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我和我的哥哥姐姐。”
见赵银泽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是苦笑,伊丽丝凑过脑袋去看了半天,却是一点也看不明白。她虽然能说汉话,但那是通过魔法将声音的波动中所包含的含义传递到目标身上,纸片上的文字对她来说却是太过困难了一些。
也只有爱丽丝同样能看得懂了,她有关汉话的知识毕竟是从赵银泽的大脑里中复制过来的,只要是赵银泽认识的字,她都是一样认识的。看了看信中的内容,爱丽丝便摇了摇头,将伊丽丝拉到了一边,道:“算了,以我看亲爱的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
赵银泽没有发现两位少女交换的意见,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云想容的留言:“我曾经说过,让你忘记我!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还记得我们一起回到镇上看到的那些东西吗?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言之凿凿的发誓说要娶我和姐姐吗?还记得我们一起放风筝的时候吗……那么多的回忆,如果只有你忘记了,而我却早已经将这些回忆深深的印入了骨髓,那会折磨死我的。我不甘心,我想留下来,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再冒险,我怕真正激怒了父皇,与其天人永隔,我选择了至少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不要来找我了……”
信中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很显然云想容的信中不仅有痛苦,还有迷惘和愤怒。尽管信的内容不长,但赵银泽却看出了她每一个字中蕴含的不甘以及那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