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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雨棠梨满地花(七)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不雨棠梨满地花(七)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宋子澄冷笑了两声便僵住了,直直的倒了下去,他的身后渐渐的露出了南王的脸来。

对不起,来迟了。南王说。

宫里那位一给他报信他就赶着回来了,这还算是好的,若是再迟一些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他手里捏着兵符宋子澄出来的时候皇宫就被包围了,只是自己还是迟了让他逃出来了。

宋子溪踉踉跄跄的跌跪在梨吟面前,肚子上不停地有血涌出来,他伸手去捂住了那个伤口可血还是没有止住,梨吟已经晕了过去,对宋子溪此时的绝望无助心疼崩溃浑然不觉。

“哥,御医。”宋子溪抱起了梨吟几近哀求的叫了一声哥。南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去请了御医,吓住他的不是梨吟的血也不是宋子澄的叛变而是宋子溪那一声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六只会毫无声调的低低的公式化的叫一声哥而不是像今日这样抬眼定定的望着他,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了口叫老六而不是六弟的?

宋子溪将头枕进梨吟的怀里感觉她身上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紧紧的抱着她不留余力的抱着她但她仍然在慢慢的变得僵硬。他的心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在左边跳一下右边跳一下的折磨着他。

他颤抖着手去拨开的她的眼皮但她就是没有挣开,只留下眼白死气沉沉的对着他,他慌张的收了手,他害死了她,不,她不会死绝对不会。

如果可以他愿意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她好好活着,可阎王一向是不跟凡人打商量的。

他就这样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念念有词着,御医来了怎么也分不开。南王没办法牵了另一手给御医把脉,可手一触到梨吟的肌肤心中就顿时翻江倒海了,是凉的,没有温度,一点也没有,他甚至觉得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走向腐烂了。

宋子溪的眼泪随着梨吟的血一同流干了,一滴不剩的都在此时此刻落光了。他两眼空洞的瞧着梨吟的眼,她还会睁开眼带着笑的叫他一声吗?

对了,她平时都叫他什么来着?王爷?子溪?

不对,都不对,她好像…….好像从没有叫过他。

宋子溪的心寒了一寒,刚刚如死寂般的眼又瞬间燃了起来,他跳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梨吟的耳朵边轻轻的念着,还没听你叫我呢,别死,我把命赔给你,真的,你要是恨我就起来杀了我。

他一遍一遍的念着念得南王有点心绞痛了,他伸出手来想拍拍弟弟的肩但被他一下子挥开了。

南王在后面说着什么他都恍若未闻,他说你怎么还不起来呢就顺手去抚摸了她的脸。

冰冷是会传染的,他觉得他浑身的温度都被她脸上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传染了。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所以他感觉不到她手心的冷,可如今这一下叫他的心都被冰冻了,死死的,冻结实了又一下子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果然不够爱他,一声不响的走了,带着这世间所有的遗憾就走了,叫活着的这个肝肠寸断。

“你还是不够爱我对不对”宋子溪嘶吼着砸掉了身旁的花瓶,南王好容易控制住他死死的抓住了他不让他再动弹。

他倒也听话行动被限制住了便不在砸东西,只是嘴里一直重复着你不爱我,这一声一声的,声音逐渐小下去,最后像是落到了尘埃里。

你不是也不够爱我吗,不然你为什么骗我?

谁爱谁多一点,这谁知道呢。

宋子溪晕倒了手还紧紧握着梨吟的死活不肯松掉,南王无法只有任由着他晕在地上。

御医的身子早已抖得如筛糠似的,南王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心中一紧,疼的连叹口气都觉得疼。如果说刚刚那一触自己还存在妄想的话那这时候太医的表现无非就是言之凿凿的给她判了死刑。

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清风一样的女子说化就化开了,就像是无风的天,干净清朗,但你就是无法感觉到这风是怎样溜走的。

南王沉浸在悲伤中,他好像都忘记了刚刚少了些什么。

“老二,给她吃这个。”皇帝来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当年一时糊涂害死了苏婉一家如今还要害死她女儿吗?

至于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只就要退到宋子澄那会了,宋子澄将匕首抵在了梨吟咽喉时皇帝才看清了那孩子的脸,那分明就是当年的苏婉。

皇帝总算是心中的弦松了松,还好,婉儿,好歹我没有失手再害了你女儿。

南王心中顿了顿没有问什么就把瓷瓶里的符水都给梨吟灌下去了,瓶上仍有些泥土南王握在手里隐约的知道这药出自哪里了。

南王喂完了药又将梨吟的被子拉拉高,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可他就是知道这世间风去了还会回来的。

“王爷不好了,皇上被人劫了。”南王的手下慌慌忙忙的来报,他压低了声音呵斥着,不知道有病人吗,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那手下略有惊讶的下去了,南王从没有这样严肃过,就算是从前事情办砸了南王也只是皱着眉挥挥手,跟了王爷十多年,这样的严厉真的是第一次。

老六的脸色不太好,他说,父皇我要送老六回房间,您要不要一起?说完眼角撇了撇他。皇帝明白,这是这个儿子表达恨意的方式。他一定以为是自己救走了宋子澄,可他不知道这宋子澄早已不是当年的宋子澄了。

南王也不等他回答就背起了宋子溪向外走了,路过太医时冷冷的撇了一眼,医好了她荣华富贵,医不好,哼,把你交给西王看他怎么处置吧。

那太医一听吓得冷汗直冒,刚刚那一幕幕他在外头可是看到了的,这躺着的可不就是西王的命嘛,自己要是医不好……脖子里冷风一直一直的往里钻。

父皇,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些什么吗?南王冷冷的瞧着,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恭顺。就算宋子澄不是皇帝救走的自己也早已对皇家之人死了心,这趟救灾之路还真是走的不平凡呢。

刚出发的第二天就有人追杀,虽说自己捡了一命可柳儿替自己挡了一剑受了重伤,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感谢这一剑的。

夫人是不是日夜的点着麝香?大夫这一句把两人都问傻了,哪里来的麝香只有当初自己流产时绣品上的那一点而已怎么叫日夜的呢?

夫人有所不知,这麝香偶有一两次是不会导致不孕的,只有当其燃烧的时候或是长久的闻吸才会掏空了人的灵气,这灵气没了孩子自然也就不会来了。

南王妃自然是当场就愣在了那里,南王问,平常给你点香的都是谁?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是琉璃,对,是皇上赐来的琉璃。南王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大夫,大夫笑笑说,刚刚我让那姑娘取药去了。她的手指微微发黄想必是天天碰火苗子的,老夫不便多说,药方在这,告辞了。

两人俱是心如死灰的过了剩下的日子,他们不能打草惊蛇,他们要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做的。

“不是朕救的,他不是子澄。朕累了,先回宫了。”皇帝本还想解释下什么但看见南王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就失了兴致,从前自己的确亏待了他但他们的关系还不至于走到这样的地步。

日子过得有些许的萧条,京都的天一下子就变了,这新皇的龙椅还未坐热旧皇就回来了。城中的百姓大都是闭紧了嘴巴从不敢在市井中议论什么,这皇家之事通常是神秘的很。

太医就着药瓶的边沿闻了闻说不出那是什么做的,只是瓶子做的奇怪他只猜是苗疆人的东西。

梨吟的手不那么冰了,宋子溪扯了扯了嘴角,真好,至少她现在是有温度的了,自己还可以等她醒了问一声她到底还要不要爱他。

宋子澄那一匕首扎在了肋骨下方的位置,虽然没有伤到小腹但到底大人受了折腾小孩子自然没能保住。

我们宋家人倒像是活该断子绝孙似的,怎么二哥没有孩子我也没有呢?宋子溪喃喃自语着,刚给梨吟喂过药她仍没有转醒的迹象。太医说了这时候若是真的流连世间她是可以醒过来的,可是她呢,狠心的一直睡着倒好像真是毫无留恋的,那他又算是什么呢?

终究是不够爱吗?

梨吟病的这几日来宋子溪一直在床前坐着,人消瘦了青黛色的胡渣都不断冒了出来。

其实当日若不是茉莉推波助澜的支走了今风梨吟也不至于被劫,可除掉苏梨吟就是她茉莉的最终目的,如今苏梨吟没死掉宋子溪却又更加上心了,这对她显然不是个好消息。所以算起来苏梨吟醒之前应该是她最后的机会。

夏日日出的早,茉莉一早从下人那拿了朝服来请宋子溪上朝。这几日宋子溪都没有上过朝,风声传的紧都道是西王最心爱的女人死了西王便一蹶不振了。

“我不用你管,你走吧。”茉莉浑身一震,你说什么?走?宋子溪不理她继续喂梨吟药,近日也不知怎么的这药就是喂不进,就算是喂进了不一会又吐出来。

“宋子溪,你真的不爱我吗?”

他随即转了身砸了药碗,你叫我什么?谁允许你叫的?你滚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茉莉并没有被药碗砸到,她定了定心神收住了一直打转的泪水抬头瞧了一眼他,哼,她没这么叫过吗?王爷别一厢情愿了的好。

这句话像根小针一样直直的扎进宋子溪的心里,那些血液顿时蔓延了全身,他好像连眼睛都被血色盖住了。

你还是早走为妙。他闭上眼睛屋子里的烛火好像都不似刚刚那样刺眼了。

你会后悔的。

她走了,你看我这么爱你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

我不做王爷也不做将军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们找个大山过一辈子好不好?

我给你种一山谷的梨花,你要是嫌单调再种我喜欢的海棠好不好?

吟吟,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很爱我,可你骗了我。

梨吟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她要起来和他争论一下,明明是她爱他比较多。她没有骗过他,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她为他日夜兼程的奔赴边疆,她还不够爱吗?

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的孩子没了,他们的信任没了,他们的爱是不是也快没了。

宋子溪埋首喃喃了一会抬起头来,他捏捏梨吟的手又将她的手放在了脸颊上,她手心的温度刚刚好,温温软软的很是舒服。

是我的错,你醒过来我都听你的,真的。你要是真的恨我,只要你肯醒过来要我拿命换也可以。

这话说得重了些梨吟好像忽然有了知觉一样痉,挛了一下,他赶紧起身死死的抱住了她。太医说了,病重之人与阎王搏斗的时候就会这样。

他要抱着她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不要害怕。

梨吟吐在他脸上的气息有些不稳,从最初的轻轻的到最后变得有些急促。宋子溪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梨吟,她的额头冒着汗像做了噩梦一样的神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着急的查看了一下她本没有什么不妥的,她嘤咛一声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可就是不醒来。

宋子溪知道自己大概又是空欢喜一场,有些蔫蔫的瘫坐在床榻前,已经七天了她再不醒来怕是又要离死亡进一步了。

下人听了声知道药给砸了只有重新熬了来,宋子溪又接了药来继续喂。前几日还能吃进药去今日倒好要都灌不进去了,所说太医给了定心丸说是没什么大碍了,可眼下这情形真是令人不得不担心啊。

“许是烫了,别急,慢慢来。”南王在边上都瞧见了只有安慰着弟弟,那丫头一病把老六的魂都拿去了。

宋子溪转身看看南王又问,哥,你说她会死吗?

南王看着梨吟消瘦的脸庞念到,说什么呢,还不至于,只是我忽然发现我们跟这丫头的关系好像没那么简单,我们可能亏欠她的还要多。

我把我赔给她,我的命她若是要就拿去,我的财我的权她要就都拿去。梨吟初有意识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一句,她的心撼动了一下又死死的沉了下去。

太医无法只有用参汤又勉强维持了半月,梨吟的脸已是瘦的没有人形了,宋子溪的眼神日益空洞,再渐渐的便不在同任何人说话了。

南王日日上西王府来,看看梨吟又看看自己的弟弟。后来西王不再说话了,他又同他说些从前的事,每每提到一次梨吟宋子溪都要发一次疯。有时候是砸了身边能砸的,有时候是拔了身边的利器抬起手来便要自刭。南王无奈,再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看着,一坐便是一整日。

茉莉日夜兼程的赶回了乌国,一回国便听说二公主将要完婚了,幸好,还赶得上二姐的婚礼。

回宫的时候宫里已经是张灯结彩的了,茉莉向着邬宝鸢的宫殿飞奔而去,她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降住自己的二姐。

邬宝鸢见到茉莉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妹妹野惯了的,许久没着过家了今日回来怕也是听了自己要成亲的风声了吧。

要说这亲事着实是得来不易的,顾修慎一直不表态,国师的位置倒是复了的,只是他在这个位置上这几个月来什么也未做过,总是称病告假的。

直到前几天适国的探子来报说是西王疯了再问原因只说是某个女子死了,顾修慎听完后神色就不对了。邬宝鸢是何许人也这话一听便明白了,对宋家老六最重要的女子无非就是她了,而她偏偏又牵着他的心。

顾修慎和苏梨吟之间的纠葛她是真的不明白,不过她始终相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不,昨儿顾修慎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便表态越快越好

邬宝鸢让茉莉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丫头会把自己当个奸细进了适军大营,她还只当这孩子只会吃喝玩乐,让她去适国的京都里听听消息也就罢了。

不过回来问了许久这丫头也没说什么军机秘闻,一直遮遮掩掩的,怕是在适军里也只是个小杂役。

三公主莫不是爱上适国什么人了吧。顾修慎一针见血的说着,仍是一副慢悠悠的神态,但其实他已经急不可耐他必须亲自去验证梨吟是不是死了。

茉莉哼哼,支支吾吾的也不回答,熬了些许时候才开口道,最近适国正是大乱的时候,若是真像一举拿下便快些动手吧。

邬宝鸢笑笑,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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