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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雨棠梨满地花(八)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不雨棠梨满地花(八)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成亲的事情从茉莉回来后变得出奇的顺利,起先乌国太子还有些不乐意这个来路不明又脾气古怪的国师做自己的妹夫,可不知怎么的这茉莉三两句就让他动了心。

宋氏一族杀了他唯一的姊妹他能善罢甘休?哥哥什么时候这般糊涂了?茉莉冷冷的拨了两句,不过这两句刚好打在了太子的心坎上,随后对这门亲事他便再无异议。

邬宝鸢有着北方女子的大方和爽朗,但饶是如此拜堂之时她的脸还是红了。乌国的嫁衣与适国相差无几但乌国并没有那繁琐的头纱,乌国人喜欢直接,这为新娘遮羞的玩意儿在他们眼里分明就是碍手碍脚的破布。

二姐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她爱的男子了,这世间最幸福的事也大抵如此。茉莉呢喃着陷入自己美好的梦幻中,喜乐一直吹奏着像是要敲进了她的心里将她的凿个千疮百孔。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宋子溪穿着喜袍的样子,赤红赤红的颜色会将他的皮肤衬得很有光泽,他高挺的鼻梁一定看起来比平时更是刚毅,还有他带些神秘的浅笑好似都是她的致命伤。

哎,自己又想起他做什么,他那般的厌恶自己。茉莉有些埋怨自己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时刻实在不该想起他,转而又看向大堂中间的两位新人。

二姐的红晕已飞入了鬓中但这样一来便将身旁的顾修慎衬得更加的冷漠,他连嘴角也懒得牵一下只是任由旁边的司仪指导着,他像例行公事一样完成他的婚姻。

但愿他不要负了二姐。除去支走今风想要害死梨吟的那次她到底也算是个善良的人,她总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况且遇上二姐和顾修慎这样的她也一向都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可对待宋子溪和苏梨吟她就宽不了心。

遇上宋子溪便是个雌蚂蚁在旁边她也要吃醋的,何况是活生生一起长大又貌比天仙的苏梨吟。

说起容貌之事她似乎都有些忘了苏梨吟的长相了,不是太久没见也不是她太平凡而是感觉太虚无缥缈了,每一次见她好像都不一样,她好像从来都在变又好像从来没变过。

宋子溪爱上这样的人做什么,他也不嫌累得慌。

可人家爱的就是她啊。心里有个声音碎碎的念着,茉莉终于开始心烦起来,她就是愿意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她一点也不想面对现实。

“三妹这是做什么,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什么呢?”堂早已是拜完了,大厅里的人都散去院子里入席了,太子瞧着自家妹妹踌躇了会只觉得好像,忍不住戏谑了一把。

现在出兵可不可以呢。茉莉用细微的声音嘟囔了一句,但太子还是听清了。

“出兵的事不可在这么草率了,看看朝中意见在做定夺也不迟。”太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茉莉微微一愣才知他这是在回答自己呢,不过是自己随口一说,希望哥哥莫要当真才是。

但自己有何出此言呢?还不是一月未见宋子溪思念了呗。她被自己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险些要哭出来,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贱了,况且要是他知道自己因为这样的由头挑起一场战争定是要恨透了自己的。

那他现在就不恨你了吗?心思微微一转便想起了这个,是啊,现在已是恨意丛生了还介意再多他几条吗?

太子边走边琢磨了一下妹妹的话,说来的确是有道理的。乌国虽有雪灾但适国前不久刚有的洪灾,又是近日之事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适国又恰逢祸起萧墙,皇室争斗越演越烈,看来这真是天赐良机啊。

适国始终是个眼中钉总要除掉的,如今这顾修慎又娶了宝鸢不怕他不为乌国尽心尽力。

西王忽然又恢复了从前的作息,他早上去上朝回来便守在梨吟身边寸步不离。千年的老参已是去了好几棵了,宋子溪这个甩手的王爷哪有那么多银子,这后几根完全是南王垫的。宋子溪也还是不说话,半月前的话已是少得可怜,半月之后更是一句不说了。

南王不知道弟弟这是怎么了,担心的同时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气儿还在呢,别想得太远,老天既是把她的命留到今日她便不是个命薄的人,你何苦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你叫她醒了以后怎么看你?你平常看的挺开一个人怎么今日就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南王说完这一串自己都觉得自己罗嗦了并且这话说的违心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下,可话已出口不便再更改,西王还是不说话,这一招显然失效。

宋子溪抿了抿嘴唇傻傻的盯着梨吟看,南王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老六当年装傻时就爱做这个表情,像个孩子一样。但那时的眼睛尚且是清明的深不见底,可如今看来恰恰才像是真疯了。

老六他总不至于是因为觉得梨吟更喜欢那时候的他才潜意识里疯了的?

太医正巧这时来了瞧着两位王爷先是一番问好,这事情再拖实在不妙,自己也是夸大其词的安慰王爷才说是原主不想醒,可如今看来这事真不好说。照这个情形下去三日内必是油尽灯枯的。

“不急,今日先瞧瞧西王吧。”太医闻声看向宋子溪,好像并无不妥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时说不上来。

太医硬着头皮上前抓住了宋子溪的手,他却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甩开了太医的手。太医一阵错愕的看向南王,南王不说话将头撇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撇头一刹那床榻上的女子忽然抖了抖睫毛又动了动手指。

这是睡了多久,怎么浑身硬的像石头一样?还好手指尚能活动,眼皮也还睁得开。

气氛稍稍僵持了一会后太医立马心领神会的转向了西王,不就是哄孩子嘛。

“乖,来把手给…微臣。”那太医本是想用同自家孩子说话的口吻来哄他的,可偏生他是个王爷,他亲生的哥哥又在旁边实在不好逾矩才有了这样不伦不类的一句话。

宋子溪摇摇头表示不要,此刻看来好似连八岁孩子的智力也荡然无存了。

王爷,你把手给微臣微臣就给你梨吃好不好?那太医瞧见旁边的梨就拿了过来递给他。宋子溪果然伸了手去接,起初嘴唇略微的颤抖了几下之后就一直再重复着梨,梨……

南王自是懂他的心思,且不管这太医是怎样投机取巧的让他开口的总归他是说话了,谢天谢地这个弟弟还没有成哑巴。

这一幕梨吟着实是听见了,心中一白才想起来原是说到西王他骗了自己呀。

这样想起来倒像是别人的事情了,西王是西王,自己是自己,担的是泾渭分明,心如止水。她原是半眯了眼瞧这三人的,听了这些觉得没趣只得又闭了眼养神。

太医以为这梨起了作用心中一阵自得,眼睛笑汪汪的瞧着。念叨了会宋子溪又不说话了,眼神又变的深邃起来,这会子看起来又像是正常了。

三人愣了会宋子溪便径直走向了床榻,他摇了摇梨吟的身子,又抚抚她的额头。梨吟并无半分异样还如昏迷时候似的闭着双眼,轻吐轻吸的。

南王只当弟弟的病时好时坏的现在必是又犯了怕吵着梨吟便拉着老六出去了,宋子溪也不坚持任由他牵着走了。

梨吟再睁眼时只瞧见了门外的白衣翻了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到底是薄情之人。

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这般刻薄之人,说起话来市侩浅薄的?说到底,还是碰见宋子溪自己就乱了心智了。但惟有一点她从刚刚醒来到此刻也没有乱过,那就是他骗了她。

不仅是十年前还有可能这一次也骗了她,骗她醒过来,骗她原谅他,以为他这样就能获得宽宥。

不,无法原谅。她这么对自己说。

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倒是不假的。欺骗这一事教三妻四妾的男子来看算不做什么,顶多说两句讨好的话也就掩过去了,可在她这便是大事了。

老六,你这是真还是假?南王,刚出了门便急急的问着,但宋子溪看也不看他。

他心中一蹶,这算是报应吗?从前欺了人家十多年,今日这谎话倒像是一语成谶了。

再醒来便是黄昏了,梨吟转醒后才感觉到了饥饿,手抚上了腹部才想起自己还丢了个孩子。哦,原是孩子丢了,怎道空落落的。

心里虽这样淡然的想着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是娘不好,娘没能保住你。

孩子,你能不能原谅娘一次,是娘不好,你莫要怪罪他人。这话说的梨吟顿时就愣住了,怎么这会还想着替他开罪呢,明明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

想着想着便是泪如雨下了,哭的眼睛里都像是蒙了层雾似的,看什么都不真切。她有些急切哭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门外的丫鬟,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奔去找南王。

南王,刚刚安抚了弟弟将他安置在书房里,出来便听见这样一个消息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就往梨吟房里去了。

丫头,你可醒了。南王一瞧见梨吟便露了笑脸,梨吟觉得有些陌生,她好像许久不见南王似的。

饿不饿?

我让他们给你端粥上来吧?

要不要叫子溪来?

怎么不说话?

南王这一连串的问题显得他像个老妇一样啰嗦,梨吟的思维尚且跟不上他便懒得去回答了,不过饿是真饿了。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他懂不懂。

我去叫人。

不是,是要吃饭不是要见宋子溪。她张张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拦不住南王也就作罢,醒来后又不是没见过。

然而南王这一走两个时辰了也没有回来,梨吟渐渐有了力气尝试着做起了身,双腿任然麻木着,兴许一会就能下地了。

腹部有刺痛感传来她将手覆了上去,那里有很明显的一条伤疤,她不敢掀开被子来看,她觉得自己有些丑陋。

她用指腹轻轻的触碰着凸起的伤痕,一定是触目惊心的吧,她不敢再想,睁大眼睛向四周看。

房里的摆置没有变,她显然还是在宋子溪的卧房里。那他都在哪里歇息?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明明是个薄情的人。

想他做什么呢,他又不一定是真爱你。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路过,梨吟想了想还是下了床塌,食还得自己觅。

院子里灯火还都通明着,没有看见下人们。她毫无意识的走了走就来到了书房门口,她也不知自己病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书房的门开着,她隐在门板后向里看了看,南王用手支了头眼睛微眯着。宋子溪在摇椅里躺着,脸有些苍白,梨吟心里一疼,这疼驱使着她慢慢向他靠近着。

她的脚步很轻,一路走过去好像连尘土都没有惊动。她的腹部很疼不能蹲下来,犹豫了一会跪了下来挪着膝盖又向他靠近了几分。

他好像还是十年前她见他的那副摸样,他们好似并没有相爱过,她好像还是他的丫鬟。她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是,绝不是这样,他们的爱情明明存在过,谁也不能一笔抹杀。

他的的气息平稳的让她有点害怕,她想捏一捏他的鼻子但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僵住了,她不想破坏这种美好。

地上凉,起来吧。南王的声音骤然响起,梨吟一惊颤了颤,有些窘迫的慢慢起了身,一不小心牵了伤口,疼的嘶嘶的。

太医说这元气都耗光了当然晕倒了。

梨吟也不答转身默默走了,南王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控诉,谴责的她毫无反抗之力。她的心像被击了一下,震得撕心裂肺的难受。

哪里就要他掏心掏肺的了,哪里就要他形影不离的了。早知这样饶是自己死了也绝不用他照顾半分,哪里担待的起。

夜里风大了,吹得沙子进了眼睛,迷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南王立在门边看她脸红红的离开,说到底还是不忍心怪她话只说了一半而已。老六这病来势汹汹,下午犯了癔症时自己就该看出来,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理会。

太医说这病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无两样但其实元气已经耗光了。想来也是,丫头刚病那几日老六是不吃不喝的侍奉在身边,亲力亲为的,不进食不卧寝,能不垮吗?

今日不过说了两句这丫头便红了脸,脸皮太薄太任性了。南王想了想担心她还是跟了上去,说归说的,若是她病了自己怕是比现在还难受。

夜里风还是挺大的,那丫头抬手抹了抹脸只怕是哭了鼻子,想来是老六将她宠坏了,从的她哪里会有这些脾性,不过比起从前那个恭恭顺顺的苏梨吟他好似更喜欢现在这个会爱会恨的。

到底是深爱的人感化了她,教她爱恨都不惧了。

南王看她进了屋一会才转身离开,总还是有些爱她的,不过这爱不能说不能表只能埋着。

可终有一天还会被发掘的,这土松一松就能露出端倪来。

朝中这几日都没什么事,皇帝此时正优哉游哉的下着棋,不过没有对手罢了。自从再次回到宫中之后,皇上就越来越热衷于长生不老了。

他越来越渴望活着了,从前他看的单薄是因为他最爱的人死了他仿佛生无可恋,可如今他又忽然像是活过来一样。

他想起那日那丫头的脸庞便止不住的心动,就是那种感觉,从前见到婉儿才有的感觉,如今这样他便再也淡薄不起来了,他开始有了**。

皇帝如今已知天命了,他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年少些,让自己看上去还有爱别人的资格。

他此刻已经接近于疯狂了,那是他儿子最爱的女人,他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他不知道这是有悖伦理的事。

他开始寻思着找些丹药的事情了,他要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他要回到

年少的时候再和她相爱一回。

苏婉若是还在世定是要不择手段掐死他的。

然而他此刻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叫来了外边守夜的宫人说要连夜张贴寻找会练丹药的告示。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在第二日一早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这时候的梨吟辗转反侧着失眠已久,她自嘲是病了太久也睡了太久,所以便没有眠可言了。但其实她心中也亮堂,她就是放心不下宋子溪,她想要去陪伴着他。

然而南王那里她有拉不下面子,这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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