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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雨棠梨满地花(九)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不雨棠梨满地花(九) - 不雨棠梨 旧梦锦绣 - 尔里安

乌国再次起兵,距离上一次不过短短半年。这次的战术仍和上次的一样,乌兵在边疆驻守了三五天了毫无动静,只是头一天过了边界线颇有挑衅之意。

头两天朝中还人心惶惶的说要派兵此刻又没了消息,皇帝觉得这乌国就是这般不成气候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便也不再理睬。

要说皇帝,近日在朝堂上已经不再发表什么了,常常是粗略的翻一翻奏折就合上了,所有事务已由南王处理。

宋子澄这事过后皇帝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贪图享乐,骄奢淫逸,不,也不是,是在见了梨吟以后。

机缘这个东西有时真是难说,前几次见着她也没有仔细看,她低着头他便只把她当个孩子来看,偏偏那日他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时见着了她。

有些奇怪又不被谅解的情愫来的就是这样突然,就像是古寺里的钟声,突兀又骇人。

这时他倒像是得了新生似的,忘掉了前尘往事,偏就记得这女子的一抹惨淡了。

宋子溪昏迷几日了但一直不太安稳似的总是皱着眉头,梨吟除了那一日后没有再去看过他。

一来南王在府上住下了,那日埋怨的话说来分明就是不愿她再见宋子溪,二来腹部的伤还未好一直卧床休养着。

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孩子,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总是没福分才有了今日。

“从前怎么没瞧出那丫头也是个记仇的人?替你说她两句还过分了?想来是你平时太宠了吧。”南王冲眼前的人说着,但这人并不睁眼只是眉间抽搐了两下,不知是不是听见了。

说起这事来南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王妃,温顺归温顺但总归是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他想了一会才明白人真是奇怪,从前那丫头温顺的时候只觉得王妃不如她温顺所以格外的疼爱她,可如今那丫头变得斤斤计较起来自己又觉得王妃不如她灵动可爱,说到底爱的还是这个人罢了。

再回头去想刚刚说过的话南王自觉失态,这话语里有的分明就是嫉妒,还好老六不曾听见。他略微有些感概便转过身去,夜深了自己也该歇息了。跨过门槛的时候又回过头瞧了一眼弟弟,说到底,他终归还是羡慕的。

府上倒是有客房,可人手不够也没有人打理便被荒废了,南王将就着住在了书房。

南王寻思着弟弟的病也没有多留意,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梨吟那。

烛火还没熄,他看不见她,可他能想到她的模样,定是锁着眉头抿着嘴唇的,她向来不就是这样。

她像是落水的刺猬,潮落了她的刺自然也就出来了。

按理说,南王妃应该过来探望一番才是,只是独独这件事上南王妃耍了性子。她不愿见梨吟,始终不愿意,虽然她明知南王会留在西王府多多少少有她的原因。

她有时也害怕,她怕自己的丈夫会爱上别人,可那又有什么办法,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法阻止,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夜里有风漏进了门缝里,烛火灭了南王才转身走了。这背影未免太过沮丧和落寞了。

梨吟已有几日不曾睡过好觉了,伤还未好夜里又常常梦见那个逝去的孩子,不是疼醒便是哭醒。

她也有几日不曾说过话了,丫鬟端了药她便喝药,丫鬟端了饭她便吃了饭。夜里烛火一灭她便惊醒了,这一次倒是没有孩子,只有宋子溪一直喃喃着“你不爱我”。

她坐了会便掀了被子,南王的埋怨,身上的伤早就不记得了,她就想瞧一眼宋子溪,只要确定他还活着然后告诉他,其实我很爱你。

没能到宋子溪那她便迟疑了,他们之间似乎已经不比从前了。那些裂缝忽然就出现了,慢慢的越裂越大,她不知道它要裂到什么程度。

梨吟立在树下,此时已是盛夏,枝繁叶茂的将她都罩在了阴影里,她瞧着瞧着泪水就落了下来。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来实在有点委屈。宋子溪这个人埋在了她心里,落地生根,越扎越深。

腹部的疼痛感传来梨吟才想起刚刚自己走的太急,她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傻,人都没见着,哭个什么呢?

一路扶着走回去时已经疼得额头生汗了,好不容易躺了下来才略微舒坦些。微风拂来,额头变得凉凉的,脸颊都有些麻木了。

第二日丫鬟进来时才发现她的伤口裂开了,血流的嘴唇都白了,丫鬟慌慌张张的叫来太医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宋子溪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的梨吟化成一缕烟,他就要握不住她,她渐渐的消失在他的掌中。

他像往日的每一个清晨一样醒过来,下意识的将手臂向里收了收,往常梨吟都枕着他的手臂,他一醒来便情不自禁的将她向自己的方向靠一靠。

今日忽然手臂就空了,他惊坐起来,之前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的心突地一下沉到了谷底,眼前蔓延的都是血红色,他宁愿自己不曾醒来。他像是做了个长长的梦,久到他浑身都睡的僵硬了。

宋子溪再见到梨吟时有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们似乎许久不见了,上一次见她已经记不清了。记忆里的她好像就是这样低眉顺眼的收敛着又好像不是这样。

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清醒了,他盯着她移不开眼,那眉眼似要刻进他心头似的。她的唇微微抿着,他忽然像看她笑的模样,他不记得了,实在不记得。

说来好似有些残忍,她绝少在他面前笑。罢了,还是不去想为妙。

一念起,一念灭。

一介将军心思竟也这样百转千回,不知世人若知该何如戏谑。

太医说失血过多这命不知还保不保得住,他和南王都沉默着,太医住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严重的,再说只怕难自保。

南王着实是心累的很,这一月来两人接连着病了,他受的惊吓也不小,整夜整夜的休息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不愿再去想,她分明是不想活,不然伤口哪里又会裂开,又何至于失血过多?

太医弯着腰一直不敢抬,僵持了许久宋子溪才突突的笑了。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我的。”说着转过身去不再瞧太医。

他捏着梨吟的肩头搂紧了她,她瘦了很多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堆白骨一样的空虚。他被自己这个设想吓了一跳,她不会的,她有血有肉,她活生生的在他怀里。

太医见他将梨吟抱得太紧了正要上前劝阻却被南王拦了下来,南王摆摆手挡住了太医的视线。太医识趣的告退了,这姑娘眼瞧着也活不久。

辛历七月廿十三,乌国进军报年前之仇。说是报仇其实也不过是乌国自食其果罢了,这借口太虚伪,两国百姓敢怒不敢言的。

皇帝的丹药制的正在兴头上哪里还有空顾及战争一事,兵符交了南王西王便再不理朝事。众人以为皇帝交了权是要退位的意思,可皇帝眼中哪里还有皇位,反正这江山横竖也难是姓宋的了。

他不过是算计着等宋子溪上了前线,他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这年头刚起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违背了伦理了,可如今那女子已是让他走火入魔了。

错过了她娘亲不能再错过她。

况且老六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算不得**。

梨吟昏迷后的第四天宋子溪接了圣旨又要再度前往边疆了,他不能把她带在身边了。不过若是战死沙场是不是也是为你殉情了呢?这样你心中的怨是不是会少一些?

之前她因为刀伤昏迷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还会皱一皱眉头,可现在呢,她毫无血色的板着脸,没有了任何的细微的反应。

他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一时有些留恋,他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可就是想在她身边,立成一座山也是好的。

“早些歇息吧。”南王拍拍弟弟的肩,今日他也是要回府的。

“你回去吧。”南王略略一愣,从前那个孩子一样叫着二哥的宋子溪好像真的不见了,不,是早就不见了。如今留下的这个虽也恭敬,但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了。

他莫名的开始慌了。

但他随后又释然了,彼时的想法不免有些令人不齿。

说不定,今日就是最后一次见那丫头了。他放慢了脚步又回头瞧了一眼梨吟,不是他不伤心,只是他也觉得这丫头不会死。

晚上那一剂药喂了将近半个时辰,刚刚喂进去一炷香不到又吐了出来。衣襟弄脏了丫鬟忙找来她从前的衣服,宋子溪轻轻的笑着,我来吧。

丫鬟愣了愣但还是把衣服交给了他。

他怕她着了凉关了门窗替她换衣服,丫鬟拿来的是略新的一套衣服,记忆中好像是去年陪着自己去避暑时做的。

也不过一年都未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他更怕的是天人永隔,所以此刻看来好像也不是很糟。

米白的裙襦外是一件草绿色的纱衣,映着衣服上淡淡的梨花纹路看得他有些难受。她其实不是很喜欢梨花,她最爱的花该是海棠才是,她说她应该像海棠一样明明白白的活着。

“娘亲给我取名梨吟必是极喜欢梨花的,娘亲必是将梨花开的声音听做是梨花的吟唱,你看,娘亲是有多爱它。既是娘亲爱的那也必是我爱的,反正花嘛,都差不多就是了。”他还记得她说这话时望着天边巧笑着,他脑中略过一句词“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话这么说可她见着漫山遍野的海棠还是会两眼放光,二哥说她是刺猬,他瞧着也有些像。从前同父皇太子去猎场的时候刺猬他必是不猎的,若是遇见胆大的刺猬他还要愣愣的瞧着笑着,旁人只当他傻也不置喙。

从前这裙子分明就是合身的,衬得她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单薄的肩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可今日这衣服却大的明显。

腹部仍用纱布裹着,厚厚的一层,但他却仿佛仍能看见淡淡的血色。他扶起她将她的手轻轻的放进纱衣的袖管里,她身上微弱的香味不断的传来,他好似有些醉了。

他将换下的衣物叠好却发现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木梨花,这样的情节叫他不能自拔,他沉思了许久才将其放入原先的荷包里再别在了她的腰间。

这女子向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心旌动摇,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明白男女之事好像都来自于她。

这真是个令他不能忘怀的女子。

除了她谁也不行。

宋子溪一守便守了一夜,她仍是板着脸,没有动过。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照在梨吟的脸颊上显得她的肤色格外的白,皮肤透明的能看见青色的经络。

他抬手想抚一抚她的脸可他怕这一碰她就要碎了,她这透明的样子令他害怕极了,她就像是他梦见的那个样子就要化作一缕烟了。

等在回过神来时马已经出了城了,他好像连一句等我回来都忘了说。

第二日西王府就出了事,西王衣不解带照顾的女子被人掳了,凶多吉少。消息走得慢,南王西王那便都还不知情,皇帝得知后是雷霆大怒。

好不容易老六走了可以把她接进宫了人又不见了,这叫他如何是好。皇后近日倒像是看破了红尘整日埋在了经书之中,后宫之事更是不闻不问。那几位从前得宠的嫔妃自皇帝回宫以来都不曾传召过,敬事房的人嚼舌根子说皇帝是不行了,话到了皇帝那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如今这时候丹药比较重要,他的确是不太行了,可这丹药就能让他重回壮阳之时。不过和梨吟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位炼丹药的道士,这道士一向神秘也不知他这次是出游了还是真的拐走了那女子。不过,他为什么要拐走苏梨吟?

今风第二日便来报了这消息,宋子溪也不急着问。认识梨吟的人不多,跟她有仇的更没有,那么……

“谁带走她的?”

“临书。”今风略觉不够又补了一句:“他们一离开王府我便来了,听残负责跟着。”

“知道了。”今风离开的快并没有人看见,宋子溪当然知道是谁带走的梨吟,可他并没有见过那人,仅有的描述也是从今风听残那来的。

不过他相信他是个君子,单是他们去边疆那几月他对梨吟的照顾他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刘见贤估计是早把她忘了,可自己父亲瞧她那眼神他还是明白的。父皇自回宫后就不太对劲,自己一走估计又是事端所以留着今风听残守着她。

临书是谁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从前没有想太多,后来回头想想其实破洞百出,再加上那人对自己府中消息的知无不尽,他便明白了。不过那人的底细他还要在调查些时日才能确定。

到底不再身边,宋子溪从那日起便越是沉默了,南王自然也是知道这事的见他不开口也不好多说,只等着再过几日到了边疆冲锋陷阵了再说。

今风连着来报了好几次了,每一次他都更思念她一分。

那个道士原来就是蛊仙,不知道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看样子那个人对他很恭敬。

那个人是乌国的驸马,娶得邬宝鸢也是个狠角。

那个人叫顾修慎,会医术看样子是蛊仙的关门弟子,只是听说十多年前就将他放在了乌国皇宫,不曾过问过。

苏姑娘已经进了乌国境内,估计后日就能到乌国皇宫了。

苏姑娘似乎已经醒了,临书带着她上过街。

苏姑娘恢复的不错,略微胖了些,眼睛也有神了。

他们进了乌国国都了,只是蛊仙不见了,跟了他一段路被甩了,身手不错。

苏姑娘似乎不愿意进宫,他们在城中呆了五日,顾修慎亲自来接才跟着进了宫。

乌国皇宫的地形

属下尚未熟悉不敢贸然进入,只有等来日再探。

宋子溪笑着摇摇头,说不怪你就让他走了。

顾修慎已有了家室为什么还要将梨吟接进宫呢?邬宝鸢也不像是温婉和顺的女子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带个女人进宫啊?

梨吟的病应该是好的七七八八了,蛊仙的医术世人皆知,这一桩心事倒像是可以放下了。

听闻她不愿进宫心中自是一片酸涩,不知道她醒后有没有找过他,不知道有没有想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宫中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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