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闻红蜘蛛天使拂尘土-1 - 红蜘蛛的秘密 - 磨渣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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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夫郁郁寡欢的一个人,坐在从旺山县开往华都市的公共汽车上,虽然像其他旅客一样低垂着头,但长途坐车的疲劳,却怎么也没有让他,如其他旅客般昏昏入睡。张明夫在心里,已将此次回华都市,当成了自已的死亡之旅,对外面与眼前的一切情景,都视而不见,脑海里不断回忆总结着,自已这短暂的一生。
张明夫认为,人生犹如运动会,每一个运动员在社会竞争的运动场上,都必须拿自已的运动成绩说话。每一个人,无论天意还是人为,获得在这个运动场的荣誉和耻辱、飞跃与涂地,客观现实的让他的人生,呈现出这样那样的sè彩!而事实上,很多人在这个社会运动场上,出席不同的运动会,参与不同的竞技项目,呈现出不同的比赛成绩,成功与失败其原由何在?其中蕴涵了多少连当事者,均说不清道不白的,天势地利人和之天妙玄机。人生这个运动会与体育运动会如出一辙,一名选手,若没有真心关爱有能力的教练,在重大比赛事项中,出现有巨大影响力的正负成绩时,及时有效的地帮助选手调整心态,适应不同胜败状态,那选手极有可能,要不是得意忘形骄兵必败,就是一蹶不振不知所终。
张明夫认为,自已人生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两大运动场景,真有天壤之别。张明夫心想,若将自已大学时代,划为一个人生阶段的运动会,在那个运动会上,张明夫感到自已,就是上天的宠儿。自已一个贫穷边远的农家子弟,考上名牌大学,其间,得到了多少好心人的关心照顾,上天的恩泽,时时照耀在自已身上,那时候的自已,是多么幸福阳光,蔡晓琴、周书记、陈教练、荆老师还有父母,那么多关爱自已以及自已热爱的人们,让自已天天充满了美好活力。可以说,那时的张明夫,在自已人生的运动会上,经常都是领奖台上风光无限的竞赛冠军。曾几何时,不知什么魔咒,让自已刚刚结束大学时代的运动会,还没有转战进入,这个大的社会竞争运动场上,老天爷就处处与自已作对,在实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比赛规则的残酷现实的社会运动会上,也不知是自已拖累了身边的挚爱亲朋,还是因身边的挚爱亲朋离开,让自已一次又一次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前有蔡晓琴,今有周书记,离他而去的前后,自已就若小级别跆拳道选手,立即被不公平无情的抛置,大级别跆拳道比赛中,不堪一击、一败涂地。若说前次蔡晓琴离去,明摆着是郭小倩和郑有仁设计陷害的结果,张明夫心中既有冤屈可泄愤,对郭小倩的愤愤不平及对蔡晓琴失踪的内疚,又有周书记和陈教练等人可排解,对张明夫的打击,偏重于躯体的话;这次,周书记的离去,则让张明夫更多的遭遇了,心灵事业的毁灭xìng打击,而且这次打击,张明夫既没有任何外在因素,可以从思想上排解原谅自已,更没有了解信任帮助他的人,在他身旁。郭子龙的所为,根本无法构成,对张明夫的威胁,只是局限于独自幸灾乐祸而已,就是事后郭子龙,很想当面羞辱一下张明夫,也未能如愿。张明夫上次伤残,属于外来**,这次纯属自我天灾,所以张明夫心里,对这次自已经验不足,冒进求快的工作失误,倍加悔恨,且这种内心的悔恨无处可述,无人疏导,越积越厚无以自拔,更雪上加霜的是,还有组织与广大农户毫不留情的追究谴责,让张明夫更加无地自容、羞愧难当,脑袋一下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多年习练形意拳内功心法及跆拳道的修为,也瞬间化为乌有,从思想上把张明夫逼上了绝路。
从旺山县纪检委“双规”出来,张明夫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又想到这么多年蔡晓琴,因自已一直无影无踪,恐怕早已凶多吉少,自已真是,情对不住蔡晓琴与老百姓;义对不住周书记与组织,自已这般无情无义的人,在上次就应该走上不归路,否则也不会,再有今rì更大的错,一个人越想越极端起来了。
首先,张明夫把因自已在旺山县城居住的父母,重新安排回了乡下老家。两位老人因与张明夫的人生之路完全迥异,不明白张明夫这起起伏伏的对错优劣,基于父母之心,只感觉自已的儿子是做大事的人,是公家的人,所以对张明夫给他们带来的一切,都安然无条件、无任何异议的接受就是了。然后,张明夫就坐上了,这趟开往华都市的公共汽车,来到了蔡雷家。蔡晓琴的父母没有居住在,原先自已的老房子里。那老房子,为了怕蔡晓琴回来,找不到新家,一直没卖,也没出租,蔡雷特意安排了,几个自已公司职员在那住,以便有什么蔡晓琴的事,好联络。蔡雷与周静结婚后,小两口在华都市一座高档别墅区,买了一套房,将父母也接到了自已这里一起住,现一家三代其乐融融,特别是蔡雷的儿子蔡吉勤的出世,给了这家人莫大的喜悦安慰。蔡雷与周静特意给儿子起个这样的名字,其寓意就是,取纪念的纪字与晓琴的琴字谐音,让儿子长大后,也别忘了自已有个从未谋面的姑姑,永远纪念自已的亲姑姑蔡晓琴,也有一个,让侄儿的出世托喜给他的姑姑,让蔡晓琴在外平安吉祥,早rì回家的意思。
张明夫这次来到蔡雷家,他们一家五口都在,全家对张明夫的到来,都表示出了一如既往的家人式欢迎。蔡吉勤才两岁多,刚刚结束呀呀学语,只能说几个简单短句。看见张明夫不知怎么特别亲,立马稚气的喊着:“姑父!”就扑向张明夫的怀里,粘着就不下来,也不怕,张明夫跛脚跛手的吓人。蔡晓琴的妈妈对被误会伤残,而多年痴情不改的张明夫,从心里怜爱有加,看见张明夫来看望她,蔡晓琴妈妈嘘寒问暖后,立即张罗着又炖鸡鸭,又烧鱼虾的招待张明夫。张明夫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忧伤,与这些他视为最亲的家人,尽量不露声sè地强颜欢笑着,极力想掩盖,这次临终告别的目的。但张明夫内心的郁闷低沉,与故作若无其事的异常表现,以及工作上正焦头烂额,应该忙得抽不开身,却到华都市来看望他们的反常,让知晓张明夫近况的蔡雷,心生疑虑。
蔡雷将张明夫叫到别墅三楼的酒巴间,给张明夫与自已斟上一杯酒,关切地问张明夫:“你招商引资受骗的事,回去县上怎么说?”张明夫唉声叹气地回答说:“我现已被撤职和党内记大过处分。大哥,晓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又成了这样,可能来看爸妈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只有大哥照顾爸妈。我们兄弟这份情,我只有记在心头,无法回报了。”“你说些啥子话?你这个算什么事。说老实话,我早就不想你,当什么官了。你看我,这几年做生意,又zì yóu又舒服,巴适得很。你不如回来,给我一起干。我现事情越来越多,东西越来越大,就缺你这样,又能干又可靠的自家人帮我。”张明夫埋着头,内心拼命压抑着痛苦轻生的念头,不让它流露出来,老半天不开腔。蔡雷又情真意切地劝说道:“你回华都市,不但能帮我,而且也可以好好把郭小倩那婊子害你与晓琴的事查清楚,我们哥俩也有机会一起,再努力找找小妹。这样多好。你就听我的,回来算了。”张明夫面对蔡雷的真情,终于抑止不住心中消极绝望情绪地宣泄,向蔡雷表示道:“谢谢大哥你的好意。我是个无情无义无能,对晓琴与你,还有爸妈都是有亏欠的人,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出现在你的身边。至于郭小倩为什么害我?怎么害我的?只要你与爸妈理解明白我的冤屈,事隔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再花时间追究了。我现也想通了,就是没有人害我,我自已也会害我个人的,就象这次。今天我就是想与你和爸妈告个别,就去找晓琴,我在这世间,也只有寻找晓琴,才是唯一需要我,再花时间去办的事。说实话,我打算,再走遍所有可能的地方去找晓琴,若还是找不到,我在这尘世间,也就没有别的念向了。那我就会在另一个世界,去找晓琴了。”蔡雷听到张明夫这席话,非常吃惊,他情绪激动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男子汉大丈夫凭什么,让自已含冤受屈一辈子。还有什么别人不害你,你自已也会害自已,所以你该死,是不是?这是些什么鸟话。我给你说,你是我妹夫,我绝不容许你,这样窝囊。晓琴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回来,我都有信心,你为什么没有信心?你对得起小妹吗?”蔡雷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大声,把吧台上的酒杯,用力摔到地上,扬手就打了张明夫一耳光。蔡晓琴的父母与周静,听到酒巴间里蔡雷的喧嚷,都跑上来,看怎么回事。她们看见张明夫捂住脸,呆呆地坐在吧椅上,没有什么反应,蔡雷气势汹汹地指着张明夫,破口大骂。周静上前拉住蔡雷问:“啥子事?你怎么又乱发脾气,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讲?”蔡吉勤小手打着蔡雷,嚷道:“爸爸坏,坏!不打姑父。”蔡雷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张明夫,回答周静:“你问他!”蔡晓琴妈妈心痛地拉下张明夫的手,抚摸着张明夫的脸,关切地问张明夫:“打着你没有?”没等张明夫回答,转过来就责备蔡雷:“你都当爸爸了,还是那么鲁莽。你看连娃娃都要说你。”蔡晓琴爸爸看见地上的玻璃碎片,赶紧一边抱起孙子,一边叫家里的保姆来,把地上的玻璃打扫了。张明夫从蔡晓琴爸爸手中,抱过蔡吉勤,搂在怀里亲了亲,对蔡晓琴妈妈说:“妈妈没事。你别责备大哥。他是为我着急而已。”蔡晓琴爸爸问道:“你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张明夫支支吾吾只说没事。蔡雷在旁对父母、周静直截了当说。“你们看,这小子混不混账?他目前工作出了点问题,居然刚才给我说,再找不到小妹,就想不活了。”蔡晓琴父母与周静一听,也紧张不安起来,纷纭劝说起张明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