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节 定计 - 美男离殇 - 独孤紫冥
六哥忙到了深夜,他回来时,我已经在床上哭得连枕巾都湿了。
六哥见状,抓住我的手,严肃地说:“如今非哭泣之时,擦干眼泪,准备明天出征!”
我勉强擦干眼泪,轻轻而叹:“皇上怎么会去得如此之急?”
六哥立刻回答我:“我还有几个军医都分析得很清楚,皇上久为劳累,昨夜又大量饮酒,这才导致今日病发的。”
我将信将疑,六哥想快点盖棺定论,说:“不要多想了,逝者已往,生者当珍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彭晃将军的遗体也将在潼关厚葬。而我也已修书一封给姚将军,他会在长安立秦皇后嗣为新帝,续我大秦之国祚。”
我不知六哥何时这么关心大秦了,其实我心里想的并非此事,我拉着六哥的手问出了内心的想法:“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王略他们在我们的军中也安插了奸细,在皇上昨日所饮之酒内做了手脚?王略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极有可能阴魂不散还在作恶?”
六哥听后,脸上出现了微微的厌恶,但迅速如雁过无痕般对我说:“怎么可能,这批将士,多半是父亲和姚将军提拔训练的,怎么可能与王略有瓜葛。Www。。com再说,王略昨夜在狱中暴毙,其实极有可能是自杀。王略若是鸩杀弑君成功,应该想办法越狱逃走,怎么可能傻到在狱中自杀?”
六哥说得甚为在理,我摒弃了刚才的想法,却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的忧虑,我问六哥:“既然皇上猝死的先例在此,我不免有所担心。Www。。com小弟颇知,医家认为放纵七情,则伤五脏六腑。而这几年来,我们全家一直处在惊恐和忧思中,那么对应的,我们脾、肺、肾已受了很大的损伤。皇上的前车之鉴在此,我想我不能怠慢了,你能否告诉我如何养生以避免猝死?”
六哥听我如此之问,嘴角微微放松,回答我:“你的想法很对。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惊恐和忧思,就比如现在,时辰已不早,你就该好好睡觉,不要多想。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你多想也无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休养好了身体,恢复了精力,才是养生的第一步。”
我明白,会意地点头,叹了一句:“若是皇上也能如此就好了。”忽然想到又不该多想,便恬然说道:“罢了,今夜睡个觉,明日准备出征!”
六哥用手抚摸着我的胸部,催我快快入睡。
第二天辰时,我们在校场上整队,根据昨日的安排,三分之二的人进攻并州,剩下的人留守潼关。我军战斗力恢复得也挺快,昨日经历了如此大的打击,今日居然还能军心稳定地站在这里,我不禁佩服六哥的说服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六哥做了言简意赅地演说:“皇上驾鹤西去,俗话说哀兵必胜,我们此次出征,适逢两次大悲,故而必将取胜!”
皇上驾崩的消息并没有封锁,看来一切透明公开。六哥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全体将士都明白:上级没有什么隐瞒他们的,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全体将士盔甲或头上依然缠着白布条,我细心地发现,有的将士头上缠的是两根。全体将士一起掷臂高呼“万岁”和“必胜”。激情不亚于皇上在的时候,我本来还有些疑虑,害怕皇上离去会影响士气。如今看来,担心是不必要的。
这时,一辆简单的马车载着一口棺橔,上面盖着军旗。六哥指着棺橔说:“看,那就是皇上的灵柩,即将运往长安安葬,彭晃将军的遗体将在潼关安葬。Www。。com逝者入土为安,生者当奋斗!”
所有将士一齐向棺橔跪下,沉默半晌,直到棺橔渐渐远去……
也不知道众人都在想什么,只知道六哥令我们起身后就宣布出发了,我们整队上马开往黄河。约在中午时分赶到河边,河对面的守将姜飞已经派了船只来接我们,引我们秩序井然地过河。我遥看远处,烟雾弥漫,烘托出一片黄色的气氛。有人告诉我,那是壶口瀑布,也是潼关崤函之一险,果然是易守难攻之地。兰建领军占领绛,看来是费了不少功夫。如今我们占着崤函之固,面对着如强弩之末的敌军,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取胜呢?
六哥一到就开始进行战略部署,姜飞报告称:“离绛不远就是旬阳,敌军在此驻军,敌军早已闻风丧胆。”
六哥大赞好,接着仔细研究地图。忽一蹙眉,指着地图说:“这么说来,旬阳是一处平地?”
姜飞回答:“的确如此,并州多山,旬阳却全在平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六哥敲着案桌说:“如此甚好,我有一计,可一举歼灭敌军。”
众人颇为不解,问六哥究竟为何计。
六哥解释道:“看来敌军也算溃不成军了,连基本的作战常识都忘记了。怎么可以把军队驻扎在那么低洼的地方?”
姜飞蹙眉问道:“将军的意思是,莫非要用水攻?”
六哥拍拍桌子说:“的确如此!大河水势汹涌,构成了天然之险,今我大秦兰建将军攻破了天险,我们绝不止步于此,我们还要将天险为我所用,从而一举歼灭敌军。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六哥忽然转而问道:“敌军阵营中可有通晓兵法之人?”
姜飞回答:“现在没有,不过明天慕容麟亲自前来督战,扬言要力挽狂澜。”
六哥继续拍案称好:“如此甚好,可以将敌人一网打尽。只剩下苟皇后和独孤夫人两位女流之辈,成不了气候了。”
说到女子,我忽然想起丽棠,不顾秩序,贸然插一句:“哥,那丽棠怎么办?”
众将士顿时将目光转向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太过贸然。六哥听了,立刻摆出对我从未有过的严厉,说道:“你给我注意点形象。首先军营里没有父子兄弟,你应该称我将军或者统帅。其次,你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怎能顾念儿女情长?严格来讲,丽棠是慕容麟的妻子,自然也是敌军的一部分。最好的打算,就是我们攻下并州并俘获她,然后招降她。如果坏的打算,你心里应当有数!”
六哥说得太骇人听闻了,一向以慈悲为怀的六哥安能如此残忍?六哥见状,便补充一句:“不过慕容麟应该不会把妻儿带上战场。你放心吧,我们也会有分寸,让丽棠平安回来。”
我还是放心不下,可从小我习惯的顺从让我不再忤逆兄长,只得恭顺地回了一句:“小的知错了,还望统帅不要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