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追美行 - 大骂在明末 - 老实人12
中国古代有很多的民俗。
什么耍布代戏、木偶人、街边卖艺，练把式……
很多很多。
刘髑歙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一根绳子上，两个小姑娘在上面走来走去，那绳子不过手指粗细，却让她们走得十分灵活。
南疆帝月看了一会，啧啧称奇。
却是觉得新鲜。
大明的南京，在白天的时候，这种物质生活，还是不错的。
走街边，还有那卖花的，做小吃的，甚至还有说书的——但没剃头的。
中国古代，没有那种剃头挑子。
大多数古人剃头，都是在家里，自己让家人来，出门办这事的很少。
为什么？
没必要。
你想，一头长发，不过是打好发髻，用头巾包，用帽子装，都是可以的。
至于剪，也不过是整体的抓把，短了就成。
搞那种剃头挑子，是在清朝。
清朝搞那个金钱鼠尾。
清后期，才可以留小半拉。
头皮大面积是要刮得光光的。
如果你不长理发，时间一长，搞不好就给杀头。
大清朝留头不留发，这话可不是白说的，而是一把把刀砍下人头立下来的。
此外唱戏的也不是太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明朝的戏为昆曲，也就是后来的京戏。
但目前，有也是草台班子，主要是在南方，达官贵人们赏玩的。
戏子这种职业还没有正式的形成，他们更多的是一种似奴似妾的贱职。
是贱役。
对戏子进行追星和捧角，那也是大清朝干的事儿。
大明朝？
贱字怎么写？
知道吗？
有捧贱人上位的吗？
在大明朝，当（女表）子可以出名，但当戏子？
没前途。
反而是那种街上耍把式的还有点尊严。
这也是刑大他们走街卖艺的原因。
刘髑歙看得乐呢，刑大说了：“爷喜欢这个吗？”
刘髑歙说：“怎么了？”
刑大拍胸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回去，我让家里小红，给爷演一个，可不比这个强？”
刘髑歙笑道：“瞧一乐而已……”
随手叫归无光掏点散钱，丢出去。
原来刘髑歙还是小器，他不舍得扔银子，所以给铜钱。
但这才合理，你给银子，搞不她反而让他们倒霉。
因为在南京这地面上，是有地痞小流氓的。
绝对不可以小瞧地痞小流氓的力量。
他们其实是很难对付的。
搞不死你，也会恶心死你。
没证明，你还搞不到人家。
那种可以整治地痞小流氓的大户——一般发生在乡下的土霸王身上。
城里的地痞小流氓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青影闪过。
刘髑歙当场就给电了一下，怎么了？
美女！
走在大明的街上，想要遇到美女，这种几率是很难的。
越是美女，越是会躲。
那些官家的小姐，大户人家的女儿，才不会如小说里那样一天到晚的抛头露面。
她们会搞文化沙龙，会几个姐妹在一起谈天说地，但绝对不会光着脸面就走在外头——除非家穷得非出门不可。
有机会出门的，往往也会坐马车轿子。
再用白纱什么的把面蒙上，不叫别人看了去。
所以在大明的城市街上，看到美女……
那叫一个难得啊！
可是这回儿刘髑歙看到了，他猎艳心里大起！
心想：“谁说古代都是恐龙？总算有美女。”
刘髑歙并不想要当项少龙，但起码也要当个杨凌。
哥们我可以遇到我的韩幼娘么？
上前瞧瞧。Www。。com
刘髑歙往前走……
归无光明白，心里叹气——这位爷的德（忄生）和被他杀了的候再勇又有什么区别？
却说那少女，一身的青衣布裙，十分素净，她清汤的面孔，似是有事才出来，一走起来，就行色匆匆，脚不点地的行动，人就好似那行云流水。
对于这样的走路，除非是如刘髑歙这样有二十四对染色体的登徒子，一般人无法注意。
因为你看到了，还没反应过来，你反应过来了，人家已经走过了。
刘髑歙就这样跟那个青衣少女，走走走，游游游，跟着美人不发愁……
不旋即，美女消失！
但美女是不可能消失的，刘髑歙往那儿一看，果然……
有门！
门上有字！
程府。
归无光解释：“这是大家程家的府邸。”
程家是徽商帮的大家，也就是商人世家。
看这程府，就可以看出一二来。
白墙，黑瓦。
典型的儒商家族作派。
他们家族，盐、典当、茶木为最著，其次为米、谷、棉布、丝绸、纸、墨、瓷器是无所不为，无所不做，生意那叫一个好。
刘髑歙心中一动，道：“刚才那个小妞指不定是这家里的丫头，那样的美女成了丫头，太过分了，不行，我得救那姑娘出苦海。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归无光道：“爷？您真这么想？这可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大明朝虽然说重农抑商！
但能抑到哪儿去？
如果大明朝真的那么没完没了的抑，能抑出一个资本主义萌芽来吗？
所以商人在这个时候，虽然被限制了，可还有自己独特的地位。
刘髑歙现在是一个白身平民，找人家大家族的气，却是不能。
不过刘髑歙是什么人？
现代人。
而且他听信了Padmé Amidala话，要争，要夺，要有（谷欠）望，要有动力。
在古代，什么是最吸引穿越族的？
那就是美女！
一些恐龙女也幻想古代美男。
刘髑歙过去看书有一女的纯傻（尸穴），喜欢五代的慕容恪。
这位大姐显然不知道恪哥喜欢吃人肉，特别是女人的肉，汉族女人是恪哥眼中的两脚羊。
当然，也许那位是少数民族呢？
还有一位美女在书中暗示她喜欢五胡乱华的石虎。
觉得石虎酷，有味儿。
比高仓健还要高仓健。
有这样的勇气，很好，很强大，可以加入电锯门，有收的没？
但——即使知道！
刘髑歙也抹不了自己对古代美女的那种向往！
青衣素布裙，款款莲步移，红袖添香来，晚来春意急——多美好啊。
刘髑歙可是知道古代女人一般是什么样儿。
他看照片就知道了。
有一张慈禧老佛爷的。
那是刘髑歙在网上看到的，一只恐怖的史前霸王龙带着一群小暴龙……
全是极品恐龙啊！
当然，满清那会儿，这种恐龙的出现可以理解。
但是在大明的街上，刘髑歙也没遇到几个。
他毕竟也有真正的纯爷们想法，想自己将来怎么的也是个人物。
搞一两个秦淮八艳回家没问题，但屋里不能没有一个正室啊！
这正室还能也找（又鸟）吗？
再怎么八艳也是（又鸟）吧！
如果可以求娶刚才那样的一位美女，刘髑歙觉得自己这样的小小要求并不算高！
哥们现在身上也有几百万人民币了（指那六千两白银）！
俺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泡马子就要拿出气势来。
如果她是小丫头，看到我这么的上门来……
泡她，美不死她，到时我的大事就成了！
想到这儿，刘髑歙上前砸门，抓住门上的铜环，扣击在下面的铜响。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不消一会儿，从侧边的小门开了。
一人道：“这位爷台，可有事么？”
刘髑歙道：“你家老爷姓程？”
这门房郁闷：“我家老爷不姓程……看你这样子总不会不识字吧！”
但他到底是商家的门房，不会轻易得罪人，就道：“是。”
刘髑歙道：“我要见你家老爷。”
门房小厮道：“可有名刺？”
刘髑歙啧舌——不愧是大明朝啊！
进步到使名片了！
刘髑歙无耻道：“没有，你就去回说，大明督学，熊大人的朋友，刘髑歙！字古申的，求见程老爷，有一件大事和他商量。”
看刘髑歙这样儿，说的和真的似的。
门房小厮一看刘髑歙衣服不错——属于正派人的。
二是听了刘髑歙报了——他是当官的朋友。
督学什么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熊大人这三个字的意思。
大明朝称大人者自然是官了。
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
程家是商家，不是官家。
再者，刘髑歙身后站着刑大和归无光等四个随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能带四个随从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于是门房小厮就去回话了。
这程家的老爷程箅正在休息算账。
这怎么要说休息又说算账呢？
对于他们这样的商人世家，往往算账就是种休息。
一青衣少女于他的身后绰然而立。
“爹，喝茶。”
“嗯。”
程箅把账本合上，叹了口气。
那女儿道：“爹，怎么了？生意不对么？”
程箅道：“却也没有什么，只是……”
他想了想，还是一叹。
那女儿道：“只是什么？”
程箅叹了口气道：“你是不会懂的。”
女儿道：“爹爹小瞧女儿，是在担忧国事么？”
原来程箅虽是一个商人，却素有报国之志，只是他是商人，商国不两立，怎可能报得国去？
这怎么说商国不两立呢？
因为大明朝的商税真是……
几近于无啊！
但也并非没有，那么，庞大的商税哪去了？
都到了官员们的肚子里去。
身为一个商人，程箅对大明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大明病了，大明出事了，大明……
但是他是商人，他看到，却无力改变。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大明几乎不收商税，一般收也收不上来，大明不收宗室和读书人的农税，这导致了宗室和读书人为主的地主集团利用这个国家的优惠政策大肆的侵吞国家的土地。
而百姓在种种的剥削下也情愿给大户干活当佃户，至少还可以吃到饭食，不至于饿肚子。
这样下去，大明的税源来越来越少，国家怎么不出问题？
海瑞曾经算过一笔账。
大明征两成之民的税以供占全国四成之地的大明宗室。
还要兼养天下之民。
这还有天理吗？
身为一个商人，都可以看到于此，可见当时的矛盾到了何种地步。
正当程箅郁闷的时候，门房小厮来了。
他和管家一起来。
程箅喝了口茶道：“怎么回事？”
管家道：“小四说……外头有一个后生，要见老爷，说是大事相托。”
程箅道：“哦？他叫什么？”
门房小厮道：“他说他叫刘毒蛇，是不是这名儿，可能是别字，小的也不知道，但他说他字古申，和督学的熊大人有关系，这督学是谁，熊大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然后，这个门房小厮低下头。
程箅知道这种事怪不到他的头上。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人生在世，谁还能不遇到点怪事，当下道：“罢了，请进来吧！”
说罢，离了书房，几步，缓缓，步行到了客厅。
刘髑歙和他的随从们来也了，这府内院的设计真是不错，三雕精到。
什么是三雕？
就是——石雕、木雕、砖雕。
几乎是随处都可以看到。
足见这宅子的装饰没少省心。
马头墙层层昂起，飞檐翘首。
亭阁桥榭，次比而居。
树郁青青，池碧瑟瑟。
好一派的天然美景，美不胜收！
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
和这房子相比，刘髑歙现在住的那院儿，真成猪圈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见到那程箅，刘髑歙上前施礼！
这货也会施礼？
当然是归无光教的，他还告诉刘髑歙这个人就是程箅。
刘髑歙道：“青池居士，久仰，久仰。”
程箅（忄生）喜青池，自号青池居士。
这是中国古人的特色。
你要觉得你是一个人物，就可以给自己起号。
你要觉得你人品好，你就可以给自己起号，这与财富无关。Www。。com
一个纯粹的，有学问的，有品德的中国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他得有小名儿，有大名，有字，有号，也许还得有别的。
正如孔乙己里说的，遇到人，叫人就要叫他们最生僻的那个字号。
程箅道：“古申兄勿要多礼，不过是旁人抬举一二，却不知……在下与古申兄未曾谋面，何以大事与我？哦……请坐……来人……上茶！”
香……
祈门红茶，上好的茶叶呢。
刘髑歙饮了一口，然后道：“这个在下就实言相告了。”
程箅坐好，一派我听你说的样子。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今日小生我从家里出来，天气很好，空气新鲜，我深吸一口，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于是我决定上街。走一走，看一看，瞧一瞧，转一转。我并无任何恶意，却不幸撞见了一位小姐，天知道她是谁，反正我的魂儿是没啦，于是我就跟着她，一路走到了贵府，知那位小姐定然是进入了贵府，虽然那位小姐于贵府可能只是一个粗使丫头，但却深深的打动了我的芳心……我……”
程箅张目结舌……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遇到了刘髑歙这样的一位极品。
刘髑歙还在说：“我深深的中了那名为爱情的剧毒，已经无可救药，请先生看在我也算是一堂堂男子汉，国家好栋梁，大明朝未来的花朵，将来的大将军的份上……把那位丫环请出来，我愿为她赎身，一生一世，永不相负，请先生成全！！！”
“……”
“……”
程箅无语，刘髑歙也无语……
这位想：“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想：“我说错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程箅道：“你说……一个我府上的丫环？”
刘髑歙道：“正是，我还记得，她身穿青布素裙，一派纯真淡然，真是太美了，最重要的是，她走那么快，定然是没有缠足……”
程箅微微一怔，道：“哦，你不喜女子缠足？”
刘髑歙道：“这是自然。”
程箅的女儿就是大脚，他此时已经知道，这个刘髑歙看上的就是他的女儿。
那要说了，刘髑歙为什么会把大家族——大如程氏一族的程家大小姐给看成一个丫环呢？
这里面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是制度。
大明朝有律，不许商人穿纻罗绸缎。
虽然在万历年，这位万历天子表示，给钱就可以，给钱多，你穿黄色的类似龙袍都没关系，你真要是钱多，我直接把我衣服给你都成！
不过，还有一些商人安守本份，虽然赚钱多，却不喜欢露富。
真正的大商人往往低眉顺眼，却绝不露富，他有钱就是不让你们知道。
住的好一点可以，吃的好一点行，但绝对不许穿得花枝招展的在外面转，那才是招灾呢。
程家是新安集团的商人，徽商们讲究的是儒商之法。
要中庸，有钱也是那死不张扬的（忄生）子。
他们的这种形象，只要他们对那些达官贵人们大方起来，就可以起到双向的逆冲效果。
官员们就会洋洋自得。
他们觉得你赚钱再多，还不是得省吃俭用的讨好我，所以就会放宽一二。
这也是当时商人的生存法则。
所以程箅的女儿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一个穿别人丫环衣服的人。
再有，程箅虽然是程家的，却不是程氏之家主。
程家——是徽州人氏。
他们的祖宅，是在徽州。
但商号的总柜，在扬州。
而南京，是他们的一个办事处。
跑关系啊什么的，在这里。
程箅的责任是把南京出现的有价值情报，及时的送回到家里。
在这儿，他只是起到一个……
外交公关先生的工作。
这个工作不小，却也大不到哪儿去。
聊有地位罢了。
在家中，他算占了一定的干股。
每年可以分到若干的红利。
这笔钱一般还是存在他自己的柜头上。
对于程箅来说——他女儿的大脚，是一个问题。
明朝的时候，中国女人已经很风行缠小脚丫巴儿了。
满清入关，要求放足。
这可能是满清政府最开明的一项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