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逛寺院 - 大骂在明末 - 老实人12
萨尔浒大战的时候，刘髑歙在干什么？
他在泡马子！
虽然说他要和程儴儿小姐好，但好不好的，还是得先把这个恋爱谈谈！
古人谈恋爱，也是很浪漫的，细说一些生死相许的话，再聊聊彼此的喜好。
程儴儿喜欢昆曲，但是——刘髑歙不喜欢。
他的解释是：“闷！”
他说：“你知道这戏的好处是什么？”
看程儴儿一脸不知道，刘髑歙说：“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听懂！”
程儴儿笑着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刘髑歙道：“难道不是吗？你听听，这个唱词，嗯啊呀呀的，为什么，把一个字用几个音哼一遍，这可好，哪地方都可以听得明白……”
“我们大明朝啊……地大……人多……所以这个方言也就多……”
刘髑歙道：“这家有这家的戏，那家有那家的戏，就好似我们徽州，也有我们的黄梅小调！”
程儴儿道：“你也知道黄梅调吗？我最喜欢黄梅调的了！”
黄梅调这个时候并不是真正的戏，而是一种小调，它是古代安徽一代的妇女采茶干活的哼哼……
这个时候，还没有发展出自己的剧种。
只是小调，小二人，小三人。Www。。com
其实你若注意，就会发现，所谓的凤阳花鼓和黄梅戏在曲唱中有很多共同的地方。
只不过凤阳花鼓先出名，而黄梅调在清时才开始出名。
这还是一种地方文化。
而这种地方文化和庐剧一样，由于方言的原因，仅限于地方！
刘髑歙说：“所以黄梅调只有我们当地的人才听，别人听也听不懂，不知道你唱得是嘛儿意思，比如我们的土话里，把老母（又鸟）说成是老么兹。你说一般人怎么听懂？而这种昆曲不一样，要哼嗯啊呀的这样一个字翻来覆去的唱……那些愚夫愚民听唱也还可以，但在我看来就……”
程儴儿道：“我也是那些愚夫愚民了？”
刘髑歙道：“哪里，哪里，我是随便说的……其实，主要是我们缺少了一个主要的戏曲种类！”
程儴儿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曲好呢？”
又道：“我们家乡的黄梅调儿虽好听，但词曲太单一了，而且曲风过柔，不及昆曲表演的多样呢！”
开玩笑，昆曲就是京剧，什么唱都有，要老生有老生，要青衣有青衣，要武生也有武生，正因为它什么都有，所以才会波及到全国，成为第一大戏！
而黄梅调唱唱那些苦情或爱情的恩怨还可以，但说到武戏，这种小调就有点不着调。
因此难以波广！
在历史上，黄梅调的流传，还是因为清乾隆的时候，有一个叫刑秀娘的美女，发挥了美女效应，又有大灾逼得她到处跑，这才算是把黄梅调的名气儿给唱将出来呢！
刘髑歙明白这一点，就道：“可以采用歌剧！”
在古代，刘髑歙认为那种舞台剧最好，但老百姓往往喜欢听，为什么？
愚夫愚民嘛！
在那个没有音乐的年代，他们与其说是看故事，不如说是听那种哼唱的小调，然后再看故事！
这是中国人特有的一种情结！
鲁迅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就有写，他小时候划船儿去看唱戏的故事，其实他们几个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唱的是什么，只是看那些武生，看猴子戏而已！
也就是说，就图一热闹，至于戏里面的词文说得到底是啥意思？
他们大多是不懂的。
在中国乡下，那些老百姓们蠢就蠢到了这种地步。
往往一两个穷酸秀才就可以决定他们的思想！
他们说的往往就是老百姓们坚信的！
这种愚蠢真是……
所以刘髑歙有责任帮帮程儴儿提高一下她的欣赏水平。
刘髑歙虽然不会什么高级唱法，但一些流行歌曲还是看过的。
再说不是还有哥哥张国荣的电影——夜半歌声么。
那里面哥哥的唱功就不错！
显然，刘髑歙的歌声不是太好，他也就是仿一下杨洪基的三国片头曲！
那些词很有名，程儴儿很喜欢！
不过少了点诗情画意！
就这么的，一来二去，程儴儿就喜欢上了刘髑歙！
其实，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的，第一是不讨厌！
这一点在见面的时候刘髑歙就已经做到了。
第二点就是要对方真心的喜欢自己，有了这一条，你就会得到不断的增分！
被人喜欢的感觉，是很好的。
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可怜的程儴儿由于她的一双大脚巴丫儿，一直被人诟病……
好好一闺女，偏偏留了一双乡下脚！
甚至有些乡下妹还敢说：“瞧奴的脚都比她好！”
程儴儿也有想过缠足，不过好运个苦啊……
若家中没有长辈逼压，或是有一定的雄心，够狠，真是无法缠下来。
后世或许无法明白现在女孩的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历数大明朝，缠脚恐怖到了……
连马皇后的脚都被人非议！
马皇后被那些愚夫愚民和一些所谓的读书人讽为大脚！
亏得马皇后德行无亏，是朱元璋的好内助，不然……
但就算如此，朱元璋也娶了很多年轻的小妹！
和马皇后也是谈感情的多，在一起睡觉的少。
这就是整个时代对女人脚的认知！
这是一种怎生的可怕！
但刘髑歙真心喜欢她的脚。
这就是刘髑歙的魅力！
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双女孩的天足，会起到这样的效果，也就是在这种古代才有！
打开了这层的心结，女孩也就放下胆，和刘髑歙说起了心里话。
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女孩一和男方说起了心里话，说起了真正的感觉，那爱情也就上来了。
两人谈天说地，很快，程儴儿就发现了，刘髑歙的确是如他说的……
这个刘髑歙，并不会什么唐诗宋词，一本唐诗三百首背得下的五根手指都不到！
也就会一个什么窗前明月光，地上人成双，举头思小鸟，低头吃香蕉……
但是刘髑歙对世事往往有不同的看法，这种超过三五十年的文化代沟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吸引力，在这样的吸引力下，程儴儿自然的迷上了刘髑歙！
她认为刘髑歙是那种真正的大才！
她也认可了所谓诗词歌赋是文字游戏，寻章摘句是无用之物的说法。
两人今天去雨花台，明天去狮子桥……
东玩玩，西逛逛，可不是得乐么！
感情上来之后，程箅又有点犹豫……
他摸不清刘髑歙的真正的底！
古人并不是傻瓜，刘髑歙说的话好，也中程箅的意。
可是程箅当时是没有调查！
他一查之下，就发现了刘髑歙话里的多处疑点！
他有心想和刘髑歙说个明白，但最后还是没说！
对刘髑歙的疑点是，在他调查的地方，和州，附近没有什么所谓的刘家大宅。
所谓张王李赵遍地刘，刘是中国大姓！
但是……
和州附近没有大牌的刘家，是肯定的。
刘髑歙本人细皮嫩肉，这样的人家里又有六千两白银，以此身家，就算再怎么简陋，也不可能是一个小户人家！
那么，刘家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的确，前段时间是发生了地震！
不过刘髑歙说到了建虏的一些事情，却是很确切的。Www。。com
这又是怎么回事？
在些许种种的情况下，刘髑歙的话有很大的疑点！
但……
就算是知道了这些……
程箅不敢揭破！
理由有二！
第一，他发现刘髑歙的确是真喜欢他女儿，真不讨厌大脚妹。
事实上，程箅暗自寻了几个他觉得姿色不错的小脚丫环去试刘髑歙，但刘髑歙都十分的厌恶！
他只看那双小脚，兴趣就几近于无了！
理由之二，就是刘髑歙的才能！
这个世上，愚夫愚民太多了，一个个有才无学，有学无才。
刘髑歙这样的，虽然不是最好，但难得他有一颗洞察世间大局的眼光，仅此点就弥足珍贵了……
所以他犹豫之后，没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过去，至少，从刘髑歙的身上，他看到了两点！
刘髑歙的确是本地人没错，他知道一些本地人的文化，这是不会改变的。
比如说刘髑歙知道本地的一些特别方言，虽然他很痛恨，他还知道黄梅小调！
黄梅小调儿是徽州的地方乡下小调，普通到极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到这样的小调。Www。。com
但刘髑歙知道，他还会哼唱！
这说明他的确是在本地生长过的，他哼的小调音色还不错呢！
有了这两点，其余的也就放过去吧！
人无完人！
难道不是这样吗？
于是，程箅就给自己老家里写信，他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程老太爷回信了，说你看着办！
到底呢，你也是我们程家长房一支的，你女儿的事我们不会坐视，如果这个刘髑歙真的有才，我们程家替他在本地搞个千户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卫所的败坏，几近于无，很多的地方只存其名，而不存其实，花点钱，就可以重装一个卫所。
买一个千户职位，这真是太平常不过的了！
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也算是给我们程家一个保护！
一个真正可以领兵的武将，这样的人怎也是可以保一方的平安！
虽然说徽州没有什么兵灾大事，但也算是不错呢。
天下的吏治败坏，不法之徒也很多，有一股可靠的力量，是值得考虑的。
所以，程箅就拉着刘髑歙开始串门子，认识一下这里的同帮大户！
比如说汪家、吴家、胡家、王家、李家、方家、曹家、鲍家等四五十余新安帮的大家族！
在这些人的认知下，刘髑歙笑得脸都成了花！
这就是商帮的力量，往往你要办一件事，得得到大家的共同出力。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为刘髑歙谋军职，自然是大家都交好一下！
人多了，替你说话的人多了，你将来混得才开！
特别是……
搞军队是花钱的！
如果给刘髑歙买千户，给他一个千户所，那个千户所必然是空的，要田无田要人无人，一切只能他自己一手打拼！
这些，六千两银子？
够干什么？
往现代社会，给你三百万你最多也就是武装一支械劫的大圈帮，还指望拉出一军队吗？
你连一个连都拉不出来！
刘髑歙诚如他说的那样，会装。
在这些商人面前，刘髑歙知道，就是装老实，那些商人们也都知道程箅是什么意思，老程家的程箅的那个大脚妹总算是要出嫁了，这可是一件乐呵事！
结果，就这家请，那家请，把刘髑歙请过去，一边看，一边笑！
在背后里说着一些小话。
瞧见没，这就是那要讨大脚妹的后生……
便宜大脚妹了，后生看上去不错……
底子摸清了吗？
程箅那样的精明人，不会给他骗了吧！
他能真心对大脚妹？
这些话刘髑歙当然听到了，但他可不是那些傻瓜，跑上去进行什么理论。
刘髑歙的态度很简单，就是微笑，那种老实，那种憨厚，让人真是太放心了！
众人纷纷说：“这是一个老实孩子，一个厚道的娃儿！”
给他谋一个出身，这事就这么的定了！
却说这一日，程箅让刘髑歙等消息，刘髑歙哪里闲得住，就拉程儴儿一起出去，两人玩着、玩着，就到了鸡鸣寺。
鸡鸣寺是南京最古老的一座寺庙，也是香火最盛的。
在文革的时候受到了毁灭！
损失严重！
但是目前这还是不错的。
似这样的寺庙，并无太多的规矩！
只要你掏香火油钱，就可以进去礼佛！
给得钱多，还会有素斋之类的好处！
也许，哪位大师还请你喝茶呢……
刘髑歙的母亲就喜欢礼佛，但刘髑歙不喜欢。
他来这里，纯属是和程儴儿一起玩……
因为程儴儿也信佛。
中国古代，到了明朝的时候，虽然皇帝老子一味的崇道，可民间百姓还是信佛者众，名山大城，都给这些光头占了！
好在历史到了现在，国家对这些和尚们也有了管理！
特别是明朝，当和尚是有名额的，超过了这个额，你当和尚都当不成！
如果想要多？
寺庙就得给钱！
这才可以从官府里拿到一定的度牒。
进入这里，果然是古色古香……
只是可惜，刘髑歙看的是这里使用的东西看似是不是有钱！
果然是一群有钱的和尚！
刘髑歙对和尚的讨厌就在此了，明明在印度都发展不下去了，却因为中国的这种所谓善良，而寄生到了中国的身上！
从中国身上吸血，除了儒，就是佛！
虽然现在被限制，但刘髑歙还是讨厌和尚！
前面的烟太大，刘髑歙借了这个名目去了后面转，看看鸡鸣寺的后院，也是不错！
两人走了一会儿，看到了埋葬死人的所在……
一片墓林……
程儴儿有点怕……
刘髑歙看了看道：“瞧，还有太监的碑……”
程儴儿道：“很多公公被赶出宫门后，就会进入寺院，当和尚，死了，也好有一个安身之所呢……”
刘髑歙点点头，合什道：“诸位安息吧！”
程儴儿知道刘髑歙（忄生）情奇特，不会在意。
却见一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道：“这位小哥，你知道这是太监的碑墓，还要行礼么？”
刘髑歙一看，太监……
运气啊……
这大明，太监可不是到处都能见到的，你看谁没事干一天到晚随便的出来跑？
太监也是要过日子的，有纪律的，不可以随便的跑。
刘髑歙道：“我大明文臣与诸位公公共治，内阁大臣拟票，诸位公公们批红，很好啊！可见于国，公公们也有一份功劳！”
这太监大人脸上一笑，道：“口甜舌滑，你叫什么？”
刘髑歙道：“草民刘髑歙，字古申。”
太监点点头，转身径去……
走不两步，回身道：“刘髑歙，你是真心说这话，还是讨好于咱家？”
刘髑歙道：“虽然看公公是大贵之人，但是我却并不认得公公，何言讨好二字？再说公公中，也有好人存在！正如世有恶人，也有好人，公公中也有好公公和坏公公！最著名者如东汉的蔡伦和本朝的郑和。再如唐时张承业、高力士。还有李延年、秦翰、张居翰……在本朝，也多有公公立下大公，比如冯保公公。世人只言张居正之功，却不知，若无冯公公在旁的努力，张居正一人，又如何可以推行他的治国之策！可谓彼的成功，有彼的一半，也有冯公公的一半！”
这位太监哈哈大笑：“好小子，说得好……刘髑歙……刘古申……咱家记得你了……”
说罢……扬长而去！
程儴儿道：“你怎和他说话……”
刘髑歙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程儴儿道：“他是卫若国，御马监的，和我程家经营过一些生意，采买马料之物……”
顿了一顿，程儴儿道：“现在镇守太监马保年岁已经高了，不日就要退下来了……看样子……”
刘髑歙明白……
这马保是想要死后，在这里有一个安身之所！
鸡鸣寺也是一个古寺，那镇守太监马保如果死后安葬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总好过在太监的墓地公葬。
所谓太监的公墓是指——以南京城南郊牛首山郑和墓为中心的宦官集中安葬地。
躺在这里的，都是位高权重的老太监！
不过，如果你有心，选一佛寺，购一块好地，死后躺进去，得佛主庇佑，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马保笃好信佛，所以他就指卫若国给自己安排好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