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上青楼 - 大骂在明末 - 老实人12
王微当然不喜欢刘髑歙，不过，她被逼到于此，横竖都是当（又鸟）的，还学良家子自杀守贞么？
那才是笑话。
丢了身子，王微自己爬上床，慢慢消化。
刘髑歙精神百倍的出了来。
程箅没洗，在外头等，看到刘髑歙出来，喝道：“无义贼，爽完了？”
刘髑歙上前道：“岳父息怒，我这是在外面嘛！”
程箅道：“我只道你是要利用她，看你一路上没碰她，还以为你真是一个鲁男子，可哪知道，你到头来还是要干这种事，你怎对得起我女儿！”
刘髑歙道：“我这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岳父，这事我在外头是逢场作戏，你可别对儴儿说。”
程箅道：“你真有把我女儿放在心上吗？”
刘髑歙道：“岳父你不信我？”
程箅不想和刘髑歙闹僵，他只得长叹道：“望你心中明白！罢了，你洗过也好，我已经让人送名贴，不知道可不可以……”
刘髑歙道：“是请卫公公……”
程箅道：“是去旧院喝酒而已！就看人家给不给面子了。”
南京旧院，指的是教坊司的官（女支）开的（女支）院。
为什么叫旧院？
因为官（女支）的主要居点，是那些犯官的宅邸。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大明犯官的官邸会被没收。
官家的小姐成了……所谓的官（女支）。
原本高高在上的存在，变成只要花钱就可以睡的女人了。
她们的户籍，是乐籍。
一般，除了一些达官贵人，权势的存在，她们只可匹配那些乐户。
这是大明朝黑暗的一面。
明末的几位名（女支），大约都是这个出身。
因为好的（女支）女很难得，如董小宛、李香君、顾横波、卞玉君、陈圆圆都是南京礼部教坊司出身的。
明朝为什么要搞这种东西？理由就是为了钱。也是资源的再利用。
这种事古已有之。
春秋战国的时候，吴越争霸，越王勾践十分的精明，使用了这种方法。
他把自己部下士兵战死的女眷充为军（女支），以劳自己的军队。
鼓励自己军队的士气。
到了明朝，这样的事更不可能少了。
明朝的军队里往往都设有女营。
成祖时，犯官铁铉的妻女就是发往教坊司，然后调往女营，让士兵们（扌品木）。
铁铉的妻女俱都怀了身孕，犹不可放罢。
不过……
明朝教坊司本身却是另一回事，和正规的（女支）院一样，大明的教坊司也是有上有下的。
上等的，虽然是当（女支）女的，却也一样能过起小姐的生活。
只不过没有私人财务。
就好比杜十娘，冯梦龙笔下的杜十娘就是官（女支）。她就没有私人的财产。
她的银子，是缝在自己被子里的，不敢露白。
她的珠玉，都是藏在自己的首饰盒里。
她出火坑的时候，和李甲出教坊司的时候，是“身无分文”出来的。
当然，她是把钱藏在自己的首饰盒里。
但是，为了让这个教坊司可以赚钱，还是要特别的经营一下。
大明朝的教坊司是怎么经营的呢？
这里一般是做中下两种生意，高档生意也有，不过那只是一样，就是卖贞（扌品木）。
什么是卖贞（扌品木）？
就是说卖那些大明犯官家属小姐的初夜权。
售过之后，会有月余的高峰期，在这段时间，这位小姐相当于是进入了新兵连。
不过，这个新意过后，也就平静了。
平静下来之后呢？会怎么样？
这些小姐们会被私营企业收购。
私营企业会把这些小姐包装起来，重新的推出，这就是开（女支）院的高雅艺术了。
小姐们就可以自己选客了。
她们可以和客人们玩弄风月，吟诗作对，从中既赚了钱，也不必非得陪那些刁客。
在教坊司，真正混得好的，是那些中下层的（女支）女。
中层的是那种和客人吹拉弹唱的。
下层的，是推倒就上的，很多人在那里发泄自己的兽（谷欠）。
大约傍晚的时分，刘髑歙和程箅进入到一家红袖馆。
这里面香风阵阵，暖炉热气徐徐。刘髑歙等人进来，程箅报号。
他报了号，里面自有青帽的龟公小厮把刘髑歙等人迎入。
然后就叫了一批姑娘。
大明教坊司的经营手法，其实已经很接近现代社会了。
你想要歌舞，有专门的场合，刘髑歙他们选的，是专门吃酒的包厢房间。
在外，自有屏风四立，隔断了一切的光景，还有音乐不断。
在楼下的所在，还可以看到一支昆曲班在唱。
这个时候的昆曲，咿咿呀呀的，曲风偏柔。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不过……刘髑歙是没有半点兴趣的，程箅却是很喜欢。
事实上，这个时候，正是昆曲流行时。
忽然，从旁侧，发出了一连声音。
原来是一桌的读书人。这些文人家里都属于中产阶级，月有钱上百余两，自然是可以进出这种场所。
其实，说到玩乐，该是（女支）院的私营企业发达，但说到省钱，还是属于这种公家的场所。
刘髑歙闲来无事，就听了起来。
一人道：“诸位可听说了么？”
另一个人道：“什么事？”
这人道：“便是草衣道人之事。”
“草衣道人？莫不是王氏小姐？”
“除却她，还有谁称得草衣道人之个号。”
“那草衣道人怎么了？”
这个人道：“你们不知道，草衣道人，被人强掳了！”
“天呐，竟然有这样的事？”
“怎没有，这不是发生了么？”
“可是谁，谁会做这样的事？草衣道人相交天下，多是一方的文士才子，追求者广众，谁敢犯此不韪，干下这样的事情？”
“听说是一群当兵的丘八。”
“啊呀……匹夫当真是无礼，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找地方官参他，哪里的丘八，竟然这样！”
“就算救将出来，又得怎样？有这些日子，那帮丘八只怕是把草衣道人给……”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刘髑歙和程箅在一起相对而笑，程箅摇头道：“你啊你，过不几日，你的恶名只怕就要名动天下了，你还是想法子把王微给说服了，纳她做个小，让她安下心来，不然，她如果真闹将起来，真是不好。”
如果王微自己认命了，要嫁刘髑歙，她一个自由（女支）女，别人自不好说什么。
你别管刘髑歙是用什么方法逼得王微，只要她认了就没问题。
但是……如果王微死命的反抗，这就不一样了。
刘髑歙要解决这样的事，要么就是霸着王微不放，要么就是杀了王微让人说不出话来，可如此一来的负面影响都太大了。
刘髑歙正待要说，门外进来了新的一户人。
那老鸹子进来，道：“几位爷台，可瞧中我这里的相好么？”
刘髑歙道：“就这几个？你也好意思介绍出来？”
这里的（女支）女，又能得几分的姿色。
虽然打扮也算好了，在刘髑歙眼里，不过是乡下妹化妆而已，实不上台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老鸹子招手，她后来这才出现一名妇人，这妇人大约二十多岁的年龄，就（女支）女这个青春饭的行业来说，她已经堪可算老了，是生意不景气的那种。
所以，她这样的，就要老鸹子来介绍了。
当然，这样的（女支）女自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往往是薄有姿色。
此女名王氏，容颜的确还不错，至少是一个会来事的。
刘髑歙看她还可以，就让她留下了。
老鸹子笑吟吟的走了。
刘髑歙回头道：“你和老鸹子关系不错？”
王氏勉强笑了一下，便要解裙上前。
刘髑歙道：“等等，不必如此，你坐下，陪我们说说话就行了。”
程箅不说话，但暗中点头。
只是那王氏心中不快，却也无奈。
因为她如果和刘髑歙等碰到一块儿，那就会收点钱，似这样只说话，客人会给多少钱，是可想而知的了，如果客人不给钱，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人家没上你。
却听刘髑歙道：“你多大了？”
王氏哎哟笑道：“恩人你也真是的，怎问人家这种问题。”
刘髑歙道：“你答我，这钱就是你的了。”
说到这里，刘髑歙亮出了剪好的一两银。
王氏是老（女支）女了，所以对钱很了解，这一两银子，多少也是赚。
当下收了。
以一两银来说话，实不算什么。
刘髑歙道：“你多大了？”
王氏收钱，道：“奴……二十九了……”
刘髑歙微微一笑道：“怎么不从良，你干这一行，该有相好，如果从良，也无人要么？”
官（女支）也有可能从良的，你看杜十娘就可以知道了，要钱是多，但也多不到哪儿去。
杜十娘的赎身价，是三百两。
这在当时，已经算是高价了。
在小说里，或是影视电视剧里，赎（女支）女，往往要花什么十几万两，真是太可笑了。
想也是知道，以一两银子六百块钱来算，如果是十万两银子，就是六千万元人民币。
往现代社会说，六千万元人民币什么（女支）女不能玩？
不要说（女支）女了，就是大明星也不过是这样的一个价儿，甚至远远超过这个价。
所以，在古代里，当（女支）女的赎身钱，实是贵不到哪儿去。
除非……
那种名声太大又不得自由的高级顶尖的名（女支）。Www。。com
就是这样的名（女支），也不会要这许多的钱。
王氏自然不可能值三百两银子，但她如果遇到一个良子，出个百把两银子，想也不是问题。
王氏听了刘髑歙的话，长叹一声，道：“我自然是想要从良而终，这样的日子，却还过得什么时候，只是……只是……奴却无法离此之地……”
刘髑歙道：“为什么？”
王氏道：“只因奴尚有三个女儿……”
说到这里，王氏有点动情，她嫣然一笑，道：“说这些做甚子，恩人当真不要奴？奴和一般不同。”
刘髑歙道：“怎么不同？”
王氏笑道：“奴什么都会使，便是后·庭也可使得呢。”
刘髑歙笑道：“那你可真是多才多艺了……”
王氏脸面羞红道：“客人说笑了。”
这一手是年老（女支）女的拿手戏，老（女支）女下身松了，往往客人不尽兴，不满足，就只好后·庭来助阵了。
一些偏好此道的就可以享受一下这所谓的三扁都不如的一圆究竟是何种滋味了。
刘髑歙道：“你说你有女儿，你在这里是为了养女儿？”
王氏道：“是……”
她说这节，就指刘髑歙多掏钱子，发点同情心。
谁想，刘髑歙道：“且叫你女儿来看看。”
王氏脸上一变，道：“这个……”
在（女支）院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的人玩这个，有的人玩那个，王氏说她后·庭也可使得，就是有人专爱玩妇人之后·庭者。
玩这种菊花残在当时是很流行的，不过多为搞基。
也有正常男人觉得搞基恶心，就专门来搞女人了。
但就一些资深者说，女子之后·庭春园实是不如男子。
为什么？
女子怕痛，此其一，女子力小，此其二，而男子的这个……就有点那个了，而且男子力大，括约肌有劲，让人觉得爽。
说这个就恶心了，王氏担心的，是刘髑歙想要玩小的。
王氏的女儿现在还小，不过，倘或客人硬是要玩，给的钱真多，只怕老鸹子也会应下，那时，女儿的生死可就不由娘了。
虽然王氏当（女支）女，不过到底也是一个当妈的，怎可能见女儿入火坑呢？
看出王氏的犹豫，刘髑歙笑了，道：“我要见见你女儿，是看看其姿色，如果可以，我为你们母女典身。Www。。com”
王氏心中一动，道：“恩人说真的？”
刘髑歙点头道：“这种小事，我何必骗你？”
王氏听了，当下意动，就回身叫女儿。
程箅这才道：“你又要干什么？怎么你才娶了我女儿，就连连的招（女支），之前我且也就不说了，现在你又要……你……你……”
程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在这种事情上，刘髑歙如果迷进去了，花多少钱，都打不住手。
刘髑歙道：“岳父你错了，我观此人也是个老（女支）女了，想必对于这一行当了解一二……”
程箅明白，道：“你要在这里开……”
刘髑歙点点头。他想要开（女支）院，这种事情程氏已经传书给程箅，解说明白了。
刘髑歙开（女支）院，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南京的（女支）院就相当于七八十年代，香港电影一样，那可是黄金时期。
开一家好的（女支）院，纯属抢钱。
这样的发财行为，刘髑歙焉肯放过？
如果他要开（女支）院，肯定要收老鸹子。
假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王氏就很合适了。
程箅对于刘髑歙的心思还不大明白，不过眼下也只好由他了。
反正男人都是这样。
刘髑歙虽然连连让他失望，但也没有到程箅的底线。
没得一会儿，王氏就领进来了三个丫头……
古代，女儿是赔钱货。
特别是官（女支）的后代。
王氏生儿子是当乐工或龟公的。
而生女孩，将来也是女继母业，在这一行里继续的干下去。
这三个女儿，真是……
王氏不从良，实是无法从良。
就算是喜欢上王氏，谁又会背上这三个拖油瓶呢？
王氏也舍不得自己的这三个女儿。
刘髑歙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王氏知道，出头之日就在这个时候。
一般女孩在小的时候就会被选入青楼，但是这种事并不好说，特别是此三女现在还小。
趁小的时候，身子骨没有拔出来，正好压价。
万一这女儿太美了，肯定会出天价，也就赎不出去了。
三女一一抬头。
她们这个时候，穿得又单又薄，一双手又红又紫，看上去没少过苦日子。
那手，八成是洗衣服洗的。
刘髑歙道：“叫什么？”
一女抬头道：“奴叫王月，二妹王节，小妹王满。”
刘髑歙看这三女，大者不过六岁，小者更小，眉骨脸皮都没长开，十分的细嫩。
在这种时候，还无法分辨出美丑来。这是真的。
看过孙（亻丽）小时候的照片都可以知道，现在的大明星孙（亻丽）在玉观音里纯得令人发指，红得超级发紫。
但她小时候的照片却显示她实是一个丑陋平常的大头妹。
如果孙（亻丽）没有整容，这就可以解释出女大十八变的这一道理。
因此，现在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肯定，王氏三姐妹将来就一定是美人儿。
刘髑歙看了此三女，也不好决定她们是不是美人。
不过，其中那最大的王月，却已经开始在脚上缠了足，刘髑歙看见这个就火大，道：“你去把老鸹子叫来，把你们的典身拿来，我替你们赎身。”
王氏大喜，连声道：“三丫头，快给恩人磕头。”
三个女孩屁都不懂，老妈说啥，她们就干啥。
王氏自己去叫那老鸹子。
老鸹子本来在别间里见人，瞧见王氏，回身出来，道：“不去伺候客人，你还要生什么事，再不努力赚钱，你剩下的日子，就只能洗衣服过日子了！”
明朝皇宫里，最苦的最累的，就是浣衣局。
可见这洗衣服上哪儿都是苦活，累活。
你一不能把衣服洗坏了，二还要把衣服洗干净了，在那个没有立白或白猫之类洗衣粉的时候，洗衣服是很苦很累的。
王氏道：“不是呀，姐姐，那恩客要给我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