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两人初识 - 妖仙令 - 火火君
看到掌门仁圣微变了脸色。单萱隐隐有些不安。
但她说得却都是大实话。她跟魔剑有一种类似一见如故的感情。
好在掌门仁圣片刻后又恢复了过來。“你说妖王并沒有跟你提到过魔剑。那你又如何知道他的目的之一是魔剑。”
“我…今天问他的。”单萱低着头说道:“在不知道他是妖王之前。我觉得我和他算得上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被他…抓走后。问他时…他是这么说的。”
在掌门仁圣看來。哪怕单萱真的被亡垠利用了又能怎么样。远沒有她将一代妖王当作朋友。这么危险。“他其他的目的是什么。你能猜得到吗。”
单萱摇头。“我们每次见面。几乎都只在小瀑布边活动。他只教我法术。有时候我们会聊天。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掌门仁圣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用质疑单萱得话的真实性。正如他一眼便知道单萱的无辜一样。看了看单萱受伤的小腹。血早已止住。只是衣裳一片鲜红。对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來说。肯定是疼极了。
“伤口疼吗。”
这伤口的位置。跟当初入门试炼第三场。在司琴长老的琴音幻境中醒來时。身上带伤的位置竟惊人的相似。
单萱看了一眼她脏污的衣裳。头发也略有一些凌乱。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实在是很久沒有这么狼狈过了。“不疼。已经不疼了。”
那时掌门也问过她‘伤口疼不疼’。
这次。掌门仁圣却并沒有打住。伸手施展了一个复原术。单萱明显感觉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很快就结了痂。
人在受伤脆弱时。哪怕别人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都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何况掌门仁圣消耗自己为单萱治疗。若是以前的单萱。这时肯定要哭了。但单萱此时只是恭敬拱手弯腰说道:“多谢掌门。”
难过时不一定要哭泣。高兴时也不一定要大笑。但别人对你的好。要始终铭记于心。并涌泉相报。
即使不是雪中送炭。能够锦上添花的。也是一种福泽。
单萱的伤不过是皮肉伤。对亡垠那样的身手來说。自然是留了情面的。掌门仁圣也并未花费多少真气。只是他已经年迈。施过法术后。难免觉得有些疲累。
“你真的想继续留在天仓山吗。”掌门仁圣问道。
单萱猛地抬起头來。和掌门仁圣直视。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那你能对我发个誓吗。”
单萱不明白掌门仁圣是何意思。迟疑着沒敢立即表态。掌门仁圣便继续说道:“我要你跟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妖王亡垠私下见面。”
以单萱是天仓山门人的身份。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单萱认真地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不仅不会跟妖王亡垠私下见面。还会为鲁掌门讨一个公道。我和他是仇人。从今以后。势不两立。”
掌门仁圣点了点头。单萱发誓时的严肃神情。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文渊真人自辞天仓山掌门一职。发誓永不后悔时的神情。
这两个人。竟在这种时候。好似重合了一样。
“我知道你來天仓山之后。一直在找一个人。”掌门仁圣悠悠说着。
单萱觉得局促。虽然这是她的小秘密。沒必要跟掌门汇报。但毕竟她私底下做了很多事情。难免有一些越了本分。何况她现在是戴罪之身。
掌门仁圣并沒有卖关子。换吸后继续说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正是你师父文渊真人。”
下一句话。却让单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您…您怎么知道的。”
看着掌门仁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单萱禁不住猜想。难道掌门排除了他自己。才确定了是师父吗。可明明连师父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啊。
“你娘名叫单萱。原是孤女。后入宫中。是跟在伽罗皇后身边的一名婢女。只是她天性不爱政事。向往自由。便逃了出來。”
掌门仁圣所说的这一切。单萱并不知情。她只知道娘亲是村子里的大夫。能医治百病。很受人尊敬。
“那年她不过十三四岁。人生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你师父…”掌门仁圣继续说着。
随着他说的话。单萱渐渐感觉头顶上的光束越加增强。然后眼前一白。
等能看见的时候。单萱发现她竟置身于一处官道正中。
‘驾驾驾。。’
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踏和赶马声音。单萱回头。看见一列马队。尘土飞扬地直直朝她冲來。
单萱赶紧施展法术避到一边。可那些人却好像根本沒看见单萱似的。
带头的是四人单骑。后面一辆两人马车。然后是一辆四人马车。最后又有一辆两人马车。
等那些马车呼啸而过。单萱刚准备好好想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一团嫩黄从最末尾的马车里掉了出來。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一团嫩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单萱虽然也是十四岁的模样。但心态日趋成熟。担心那女孩有危险。便赶紧上前查看。
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女孩身着半臂仙裙。刚从草丛里爬起來。她也不过是脸上擦伤了一点。四肢都好像沒有受伤。
“你沒事吧。”单萱走上前去询问。
那女孩却并不理会。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转身抄小道直接离开了。
单萱郁闷。她好心好意的。那姑娘竟然还不搭理她。
眼前一花。转眼又到了一处闹市。又是那个姑娘。只是她已经换了一身粗衣麻布。此时竟尾随一个男人。正准备偷人钱袋。
被她偷的那个男人满面红光、大腹便便。根本不是小小的她能得罪的了的。单萱出手制止。欲伸手拉住那个女孩。手竟然从她的身体里直接穿了过去。
单萱吃了一惊。不等她细思。女孩已经得手了。看着她拿着钱袋开心的模样。单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女孩将钱袋仔细收好。可不等她离开。耳边又听到有声音说道:“把钱袋交出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萱却还是立即就反应过來。这是师父文渊真人的声音。
果然。一袭白衣的文渊真人。背着一把桃木剑。从人群中钻出來。站到了女孩的面前。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孩装腔作势。想绕过文渊真人离开。
文渊真人伸手一动。原本在女孩身上的钱袋。转瞬到了他的手上。“小小年纪不学好。”
女孩一摸腰间。钱袋果然不见了。周围也吸引了几个好奇者的目光。见对方身手了得。她干脆贼喊抓贼。“快來人啊。这人是小偷。他偷了别人的钱袋。”
她这么一嗓子。周围立马围了很多人。文渊真人手里拿着别人的钱袋。有口难辩。很快便被缠住了。尤其那个丢钱袋的人。一把夺过钱袋。恨不得对文渊真人拳脚相向。
女孩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单萱总算明白了。她原本在掌门仁圣的房间里。听他说起母亲的事情。然后眼前就看到了这些。那女孩的一颦一笑和她如此相似。不是她的娘亲单萱。还能是谁。
文渊真人摆脱那些人后。已经找不到单华的身影。
可冤家路窄。两人很快又再次相逢了。“你有手有脚。为何要靠行窃为生。”
“什么行窃。说得真难听。我这是借。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会还给他们的。”单华无畏无惧。“再说了。那些人脑满肠肥。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这改变不了你偷人东西的事实。”文渊真人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是。我是偷东西了又怎么样。你要送我去见官吗。”单华吼完。眼睛一转。眼泪就落了下來。“我一个孤儿。又这么小。不偷东西。怎么养得活自己。难道我就要活该被饿死吗。呜呜呜…”
文渊真人似是沒料到单华竟然会大哭。温柔细语地哄了两句。单萱看到这里。噗嗤一声就笑了。她也用过这一招呢。
单华止哭了之后。文渊真人严令她不得再偷窃。可身上又沒有带上银两。沒办法接济单华。
又说单华知道文渊真人心善。又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竟一直跟着文渊真人。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那是文渊真人到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次下山历练。他遇到了单华。
文渊真人历练了三个月以后。便回了天仓山。毕竟他那时是天仓山的掌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