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成大业者 - 同心谋 - 蓝雪霏霏
齐王所献的四海招亲之计。宇文宸旭怎能不知。只是他不愿去参与其中。所以才沒有去仔细探究其中之意。
如今此事被师父再次提起。使得他心中慌乱了一阵。随即安稳心神。淡淡地说道:“师父。我要上位。会靠我自己的力量。不会凭借个女人而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哼。凭借你自己的力量。如若沒有基地那些军备的支持。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你可知道基地每年军备人员的开支有多少吗。你可知道单凭楚家与前朝留下的财富。还能支撑多久。此事容不得你胡闹。”听到宇文宸旭的回答。楚阁主立直了身体。愤怒地斥责着宇文宸旭。
一时间堂内的气氛凝重压抑。楚珩与司诚二人对视了一眼后。依旧默不作声地屏息端坐着。宇文宸旭则铁青着脸庞沉默不语。
楚阁主见他一脸坚定的模样。遂又换上了温婉的语气。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仪那郑小姐。就算是娶了天歌公主。你还是可以独宠郑小姐。不是吗。”
“自古以來。哪位君主的正牌皇后不是强强联合。不是为了政治和权利而结合在一起的。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楚阁主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这郑小姐的任务已然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日里。可不能让她干扰到了宸旭。
“我现在更是羡慕逍遥王。能够恣意洒脱的活着。”宇文宸旭并沒有正面回答楚阁主想要的答案。却将自己心底的愿望。说了出來。
“身为皇子。有哪个可以真正的恣意洒脱。一个任性。就会连累成千上万的人为你掉脑袋。你死不足惜。可这些年來与你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呢。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与你一同去赴死吗。”
“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责任啊。宸旭。你要想清楚呀。”自己带大的孩子。他最了解不过。宇文宸旭的脾气不能强扭。要让他自己慢慢地做出决定。
而他此次前來。是定然要促成宇文宸旭与天歌公主的婚事的。此事一旦促成。凭借着天晟与齐王的力量。宸旭定然会比预计提前两至三年登上皇位。这两到三年的时间。可是十分重要的。要知道每年巨大的军备支出。楚家就快要被拖垮了。
“徒儿已经明了师父的意思。容徒儿仔细思索两日再作定夺。宸旭先行告退了。”宇文宸旭心情复杂的走出正堂。深深地呼出了胸中的沉重压抑。一纵身跃上屋脊。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大堂中的楚珩再也坐不下去了。忙开口道:“父亲。一定要这样吗。以前沒有公主招亲之事。咱们的计划不也在正常的进行吗。”
“皇贵妃丢了三年了。我们已经晚了三年。沒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不光是大量的军备投入。还有他们那一辈人。也正在渐渐地老去。而新生的这一代。怎么能有他们那般坚定的信念与决心呢。
“可是。可是若笙。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想到了若笙伤心欲绝的模样儿。楚珩的心头泛起了隐隐的疼。
“治好了太子的失忆症。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若安份的不惹事端。我便容她离去。选一处僻静之所安静的度完余生。如若她不安份。意欲滋事。干扰到大业的进程。便将她一杀了之。”楚阁主面露微怒地说着。眼波中也闪着狠唳。方才宸旭的反应。真是激怒了他。而这个郑小姐。就是罪魁祸首。
独宠郑小姐之类的话。楚阁主只不过是在安抚着宸旭而己。这郑小姐只是他们的工具。用完之后理应弃之。
他之所以会來到中都。全是因为宇文宸旭对于公主招亲之事的全然不作为。而这背后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位郑小姐吗。如今她的存在已然干扰到了匡扶大业的进展。所以。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消失的。
“父亲、师父。”听到楚阁主一番言论。楚珩与司诚均被惊出一身汗來。他们二人与若笙相处有些时日了。相互间均已有了些情感。是断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除掉的。
“成大业者。必将六亲不认。你们可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见这二人的神情。楚阁主顿时怫然作色。怎么事情一牵扯上郑小姐。就都不好执行了呢。
“父亲(师父)。我二人定会处理好郑小姐之事的。请父亲(师父)放心。”楚珩与司诚心中已有了盘算。遂向楚阁主表明了态度。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进一步的激怒他。从而使他下达必杀若笙的决心。
“嗯。好极了。此事就交于你二人处理。断不能让宸旭知晓。”楚阁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身玉色锦衣的东方玉庭來到了溢春园所在的石榴树大街。认真勘察着园中守备的情形。他打算入夜后潜入园中找到若笙。然后与她相约见上一面。并告诉她。他将郑绍筠解救了出來。
想起那晚他离去时。若笙眼中闪着盈盈热泪。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楚。如今他已经将长虹宝石夺回了。母亲的怒火才算平息。而他却已按耐不住想见她的心情。独自的跑來了。
他是不是又任性了。也许吧。想见她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
整个中都都在谈论着太子大婚与四海招亲之事。而东方家无疑也忙于参与其中。随后的时日里。他会很忙。所以。他选择了提前相见。
绕着溢春园的红墙走了一圈儿。东方玉庭停伫了脚步。來到溢春园西门外的一处。门前有棵大槐树的茶坊。东方玉庭來到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子。递上几个碎银:“店家。來壶好茶。”
“公子请稍坐。茶这就给您沏上。”店小二上前抹了把桌面。捡起桌角儿上的银钱。退出去泡茶了。
片刻间。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就端上了方桌儿。东方玉庭端起白瓷盏。优雅地移至鼻尖儿。轻嗅着杯中清冽的茶香。脑海中渐渐浮起了初见若笙的模样儿。
那一日她一身妃色罗裙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梦幻般的明眸中带着丝丝地谨慎与戒备。与他对视时。却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的羞涩。而是从容得落落大方。
他故意卖弄着风雅。向她展示着自己超凡的泡茶技艺。而她却自始至终都在安然自若的观看着整个泡茶的过程。对他技艺高超的表演。以及优雅完美的身姿却全然不见。
她可真是与众不同。她的反应总是和别的女子不一般。想到此处。东方玉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带着柔软、带着宠溺、还带着丝丝的眷恋。
而后她却将他最擅长的《广陵曲》弹得如同锯木般的嘈杂燥惹。令在场之人无不侧目斜视。这可真令他这个做先生的。汗颜得无地自容。
然而。就在他无奈叹息之际。她又以一曲《梅花三弄》而艳惊四方。如此的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使他的心完全的沉迷于此。目光也被她娇艳的容颜紧紧地锁住。再也移不开了。
她一身是血的从林间归來。他则隐在窗外彻夜倾听她梦魇中的低吟。她高烧得昏迷不醒一天一夜。他担忧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不得不拜托母亲前去垂问。
母亲让他接近若笙。好摘取她的芳心。而他却在捕获她芳心之前。失掉了自己。若笙。你可知道。你就如同一粒种子。埋入了我的心田。在我的心中逐渐的生根发芽。生长出万千缠绕不清的藤蔓。丝丝扣扣的纷扰着我的心房。扯痛着我的心尖。而我却欣喜着你的缠绕不清。愉悦着你的牵挂纠缠。
东方玉庭苦涩的摇了摇头。暗叹自己果真是病得不可救药了。
就在东方玉庭将目光移至窗边。凝望着溢春园的红墙碧瓦时。红墙外的茵茵抚柳下。一抹青色罗裙的清丽女子。面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正在挥动着纤纤藕臂。欢快的招呼着。
“若笙。若笙。真的是若笙。”东方玉庭定睛观看了许久。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仔细辨认之下。抑制不住心头的欣喜若狂。随即放下手中的白瓷盏。匆忙的夺门而出。
“若笙。真的是你。”东方玉庭上前來。一把扶住了若笙的玉臂。随即意识到路旁的人來人往。尴尬地将抚着她双臂的手。又放了下來。
“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若笙睁着一双朦胧的眸子。盈盈闪闪的望着东方玉庭。软糯的语气。使他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我。我是來看你的。”东方玉庭抑制不住心头的激荡与喜悦。目光也黏在了她如桃花般的娇颜上。再也移不开了。
“若不是先生思念弟子了。”若笙娇羞得轻笑出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
“嗯。”东方玉庭窘迫地轻点了下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