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新帝登基 - 同心谋 - 蓝雪霏霏
披麻戴孝。手持着白色的纸幡儿。二十几人的送葬队伍。向着城东的天和门行去。漫天飞舞的纸钱儿。被抛上了惨白的天空。飘飘扬扬的四散而落。四名身穿白麻孝袍的杠夫。抬着一支通体漆黑油亮的灵柩。身后跟随着一支吹鼓手。吹奏着凄婉悲切的哀乐。使人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阵阵的悲痛与哀伤。
來到了天和门前。这支送葬的队伍被守城的官兵拦了下來。为首的一名官员说道:“停。快停下。”
浩浩荡荡的一支送葬队伍。被拦在了天和门的城门楼儿下头。一名身披孝衣的男子。连忙将手中的纸幡交于身边的人。疾走两步上前说道:“这位官爷。家父今日发丧出殡。要将棺椁埋入城外的陵寝。还请官爷高抬贵手。让家父安稳的上路吧。”
那守城的官员听闻后。抬起眼帘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随后说了句:“发丧出殡是讲究时辰的。但是皇上的命令也是雷打不动的。还要请您配和着。检查完了。好尽早出城去。”
身披孝衣的男子连忙陪着满脸的堆笑。弓着身子说道:“官爷说的是。一定配和。”
随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那支送葬队伍。大声喊道:“都站好了。让官爷好生的看看。”
守城的官员。随即唤來了一队士兵。拿着要犯与一位女子的画像。在人群中仔细地查看比对着。一柱香的光景儿。比对完毕的士兵前來回禀道:“大人。这群人中。并沒有发现与画像上的人相像的。可以放行。”
守城的官员随即点了点头。向着那身穿孝衣的男子说道:“去吧。别误了时辰。让老人家安心的上路。”
一身麻孝在身的男子。顿感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拱手谢礼。随后带着这一行人的送葬队伍。吹吹打打的出了城门。消失在了那条悠远荒芜、寂寥人疏的百年古道上了......
天泽殿。
晴空万里。碧蓝如洗。时而飘來几朵流云。点缀着天际。排列在天泽殿屋檐上的十只金黄色琉璃角兽。映着蔚蓝色的天。衬得这巍峨雄伟的天泽殿。更加的气势磅礴、庄严肃穆。
三层高大的汉白玉台基上。已立满了三公九卿、满朝文武大臣。沿着丹墀按身份地位排列两行。一直排到了天鹰门外。
‘啪啪啪。’三声响彻天际的鸣鞭声响起。惊得满朝的文武百官。顿时的警醒着精神。立直了身姿。等待着皇帝的到來。
皇帝赵天翊。一身玄色冕服加身。朱红色下裳。均绘有象征着皇权与尊贵的。十二章纹。身前围着棕褐色。精绣着龙纹与祥云的蔽膝。行走之间。那条条飞龙更似在云间涌动。威武异常。
头上佩戴着十二旒玉珠的黑色冕冠。将头顶的发髻。全部笼在其中。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一双傲视天下的眼眸。淡淡地扫视着那高台之上的宫殿。以及跪在两侧的文武百官。赵天翊深吸了一口气。四平八稳的。朝着汉白玉栏杆的丹墀行去。
昂首阔步的迈入天泽殿。抬眼望见金碧辉煌的殿堂。缕缕青烟。从掐丝珐琅熏炉中。翩然腾升。龙袍加身的赵天翊。抬腿迈上了七级汉白玉的台阶。步履坚定的朝着那盘绕着十三条。神态迥异金龙的龙椅行去。
立在龙椅正前方。赵天翊轻转身姿。环视四方。傲视天下。
“吉时已到。登基大典现在开始。”随着钦天监官员的一声喊。韶乐四起。震撼天地。
赵天翊端直着身体。四平八稳的坐上了威严肃穆的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分立两则。等待着登基大礼的进行。
一身吉服加身的礼部尚书张怀锦。双手捧起皇帝的传位诏书。來到了天泽殿的中央。伸手打开那明黄绣龙的诏书。大声的宣读起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皇太子赵天翊文韬武略、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有帝王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朕为天下苍生福泽计。 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着于朕禅位后登基。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言刚落。三公九卿。满朝文武均跪拜在地。叩首行礼。
赵天翊端坐在威严尊贵的龙椅之上。静静的聆听着礼部尚书张怀锦。颁布着一道又一道的诏书。随着一句:”......新帝登基。改年号为:靖德。钦此。”大殿门外鸣鞭之声再度响起。随后便是韶乐悠扬而奏。
礼部尚书张怀锦将手中的诏书放在云盘(装饰有云纹的木托盘)内。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盖。由中道出天鹰门。前往皇城楼去宣告天下。
赵天翊抬眼望着那群俯首称臣的文武百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今日起。他便是一名真正的君主。靖德皇帝。从今日开始计算。就是。靖德一年。
......
再次恢复了知觉时。只觉得全身不那么疼痛了。轻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却觉得喉咙是干涸得像要冒出烟來。
郑若笙如蝶舞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撕裂的唇角儿。已经结了痂。轻颤着干涸起皮的唇瓣。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水。”
一只微凉的大手。将她扶了起來。唇边儿碰触到冰冷的水囊。与灌入口中。不带有一丝暖意的。冷冰冰的水。
口鼻。面颊。就连睫毛上。都蘸上了这冰冷的水。郑若笙被这灌入口中的水。呛得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肺部像是被冲炸了似的难受。郑若笙咳得差点停止了呼吸。努力的睁开双眸。想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强忍着刺眼的光线。若笙缓缓地睁开双眸。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质的床上。而床前坐着一位。手拿着水囊的男子。正在毫不避讳的。仔细打量着她。
“布尘太子。”见到了面前这位。一脸宁静似水的男子。若笙轻笑了一声。
布尘太子将手中的水囊。轻轻的放下。抬起眼帘说道:“郑小姐。你终于醒了。原來你的身体这么弱。竟然昏迷了十几天了。”
“已经十几天了。”郑若笙吃惊的问道。她这一睡。差一点儿就长眠不醒了。却不知道宸旭与赵天翊。现在怎么样了。
若笙惊恐的坐起身來。发现自己的肩头。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的疼痛了。抬起头來望向窗外。除了一望无际的碧蓝。再无一物。“我们。我们在哪儿。”郑若笙慌乱的问道。
布尘太子饶有玩味的望着一脸惊恐的郑若笙。冷冷的道了一句:“海上。”
听闻了布尘太子的回答。又见到了肩头上被包扎治疗过的伤。郑若笙瞬间的明白了。这布尘太子。并不想要了自己的命。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原來布尘太子。是想将我带回国。可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布尘太子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却是反问道:“郑小姐破坏了本宫。多年以來布下的局。事到如今本宫却沒有杀你。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郑若笙轻呼了一口气。开始思索着这布尘太子将自己劫持的原由。片刻后说道:“布尘太子此次天晟之行。扰得天晟朝堂大乱。并且劫持了皇贵妃。刺杀了先帝。料想天晟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你算总账的。将我掠來。只不过是为了牵制新帝。”
布尘太子微微的扯动唇角。浅浅一笑。说道:“你只说对了这其中的一种缘由。留着你。作用可大了。”
“如果沒猜错。庄亲王与楚家。已经拥有了两块长虹宝石。东方玉庭的手中。也有一块儿。就不清楚对他们而言。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长虹宝石重要了。”
“将你带到宜州。那几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而南宫剡已然知晓了我的身份。也一定会前來。前朝四世家与朱家的人一旦都到齐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带不走了。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就算他们有千军万马。也跨不过來。这一次。本宫非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可。”
郑若笙听闻此言后。警觉的抬起眼帘。问道:“你是四世家的人。”
“不错。本宫便是那被赵氏驱赶出故土的。长原国岳氏的后人。岳布尘。只可惜这个高贵的姓氏。不能得见于人前。但不久的将來。岳氏定然会重回中土大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