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绝望 - 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 时寒星
熙牧野只说了一句:“你最好记住。”然后就一甩衣袖走出了采芳殿。
熙牧野居然认为她和云海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居然这样侮辱她。临倚气极。她看着满桌子的菜沒有一点胃口。心中的怒火无法消解。她忍不住抬手将桌子掀翻。碗碟落地的声音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难以压抑的快意。仿佛这些碎裂的碗碟就是熙牧野的头颅一般。潋滟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看着临倚。
彩芳在外面听到动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冲了进來。临倚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潋滟连忙打圆场:“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将桌子带翻了。”说着就跪了下來:“公主。奴婢错了。请公主责罚。”
临倚看起來依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看得彩芳不敢轻易上前为潋滟求情。
临倚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样笨手笨脚。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潋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恭敬地磕下头去:“是。奴婢知错。谢公主惩罚。”
临倚转过头对呆立在一边的彩芳皱眉道:“别呆在那里了。带人进來将这里收拾了吧。”
彩芳答应着。唤來两个宫女。迅速地打扫屋子里的一片狼藉。潋滟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自己错了的模样。临倚也不招呼她。由她跪在那里。
不一会。彩芳又进來对临倚说道:“公主。Www。。com奴婢又让御膳房给您做了晚膳。已经來了。还是要在这里用膳吗。”
临倚叹口气。道:“好吧。就还在这里用膳吧。”说着。她斜睨一眼潋滟。道:“你起來吧。伺候我用膳。再出点差错。仔细你的皮。”
潋滟趁机站了起來。对临倚感激涕零。
饭摆好了。依旧是前面所看到的那几样菜。只是多了一道桂花酿鱼。彩芳带着尚膳的几个宫女鱼贯走了出去。Www。。com将门关上。
潋滟脸上一片平静。走过去。盛起一碗香味四溢的鸡丝粥递给临倚。可临倚却摇头:“我现在吃不下了。潋滟。你吃吧。我刚才说了不许你吃晚饭的。出了这道门。你就什么都不能吃了。现在你就吃点吧。”
潋滟笑道:“公主。哪里就饿死了我。放心吧。一顿不吃我不会有事的。您吃点吧。这段时间这样奔波。您又瘦了呢。”她满脸心疼看着临倚。她以为临倚是要将自己的饭让给她吃。Www。。com一个人能吃多少尚膳监一眼就能看出來。因而想要戏不穿帮。那这饭菜就绝不能两个人吃。
临倚道:“我是真的吃不下。你吃吧。潋滟。对不起。刚才这样对你。”
潋滟满不在乎地道:“公主说什么话呢。我知道公主在这里不能发脾气。可是又总是有太多事让公主生气。我别的做不了。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公主分担一些。我很高兴。公主今天配合了我演戏呢。”
顿了一下。她又说:“公主你以后都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在沒人的时候就爆发出來吧。再这样压着。你会崩溃的。”
临倚摇摇头道:“这样虎狼环伺的地方。我怎能随心所欲。要想活着出去。我就不能显山露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心装在千层盔甲里面。穿不透。看不到。我。又如何能幸免。可是潋滟啊。将自己的心装在盔甲里。我就等于将自己囚禁于牢室。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去死。还是就这样。在牢室里苟且一辈子。”
临倚的话语里带着对这一切的深切厌恶。潋滟有些慌了。她伸手拉住临倚。急急道:“公主。你怎能说这样丧气的话。我们不要在这牢室里一辈子。我们也不要为了自由去死。我们要的是。一直不屈的斗争和努力。抱着希望。然后用美好的生命去享受外面美好的自由。”
临倚疲惫地摇摇头:“那是一个太艰辛的过程。潋滟。我太累。我想要放弃了。有谁在乎呢。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别的人。她们不用像我这样千里跋涉。险象环生。她们也不用像我一样。在这满是风刀霜剑的险恶之地苦苦挣扎。她们轻松就拥有了我必须用生命去搏。才能得到的东西。潋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我很累。想休息。你吃饭吧。别管我。”说着她站了起來。神情灰败地对潋滟慢慢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潋滟担心地看着临倚有些蹒跚的背影。她理解临倚会变成这样。她也知道她沒有任何理由再去苛责这个已经经历了太多绝望却仍然在抗争的女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从最初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被推出來的牺牲品时的绝望。为了活着所做的抗争。到后來只能对自己以后的生活。对自己以后要托付终生的人抱有一丝渺茫的幻想。再到现在面对现实。连最后一丝微渺的希望也被打破的时候。她的崩溃是必然的。再加上旁边有熙牧野这样一个她生命中的魔星的存在。他仿佛天生就是要來打破她所有的希望。将她打入地狱不得翻身的人。
临倚承受了太多。以至于潋滟差点忘记了她只有十五岁。要到今年的冬天。她才会成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可是潋滟却也知道。临倚是绝对不能倒下的。这对她來说是残忍。但是潋滟总是认为。这样的残忍。这样为了明天的希望而在今天去努力为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总比将來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到來。两国关系破裂。要在战场上相对的时候拿她來祭刀要好。
潋滟从來就不敢去想那样的场面。临倚被践踏了所有的尊严。然后被绑起來。就像一个囚徒一样接受东靖人们所有的愤怒。然后在凄风苦雨中死去。身首异处。她从來就不敢去这样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