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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芒 - 牧歌与春水 - 青衿心上意 非包月作品

针芒 - 牧歌与春水 - 青衿心上意 非包月作品

“血滴子”,四贝勒豢养的杀手组织,如血滴一般小巧,带着这个血腥气的名字,成为被杀者的噩梦。

如今,做着这个噩梦的是柳格瑜,平心而论,我是极其不愿意看见她这般死去的,只是她身份未明,不知敌友,如果救了她,等于是识破了她身份,何况想起自己处境危险,我也不敢随意起宋襄之仁。此时,温颜细语的少女犹如初春初绽的柳芽儿,在料峭的春寒中瑟瑟发抖,而我伏在梁上,一身金丝鸦羽衣很好地隐蔽了身形,如果不是看见柳格瑜手中的匕首,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怯弱的女子还有这个胆识。

“还是把那事说出来吧。”

伴随着匕首的寒光,是女子清越的声音,呼吸绵长,是习武之人。我的视角看不见她的面庞,不过在她耳畔金属的寒光提醒着我,此人带着面具,唯一可以看出的,是此人身形颇为苗条。身后的冷冽眉心一蹙,眼中射出狼在看见猎物时渴望的绿光。

“我不会出卖九爷。”清软的声音里却是恐惧的战栗。

“想死就别说。”是威胁,也是真话。

只见柳格瑜身体一震,眼眸中流露的除了恐惧,还有算计,和她平日里温驯纯良的样子判若两人:

“说了还是要死,可是你们杀了我就永远也不知道了。”

可是女子回报她的却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姑娘,我不是四贝勒的人,也没有兴趣听你说,该说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可以把这个秘密带给阎王听去。”

格瑜美丽的瞳仁猝然爆发出绝望的花火:

“那为什么”

可惜回答她的不是女子的声音,而是暗器的呜咽,血迹顺着洁白的脖颈流下,倒是有一种残忍的美感,那女子在得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却是从身上拿出绢丝手帕,轻轻为柳格瑜擦拭掉触目的血迹,幽幽地对着尸体道出一句:

“只是我,比较喜欢在杀鱼前,看着鱼挣扎的痛苦,罢了。”

我和冷冽看的瞠目结舌,却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看着她轻灵的身影如一道闪电划出窗外。

冷冽的脸庞始终如西域的梅里雪山,严肃着,高贵着,也目空一切着,此时,他一面把手中的雪锥收回怀里,一面用那双凤眼冷冷地盯着我,半晌,才迸出一句让我脸色惨白的话:

“文结绿,如果你不是二小姐,你在洪门中绝对是最无能的。”

我的缅刀快捷无伦地从腰间抽出,抵住冷冽的咽喉,冷冽眉头一皱,如流星宝石的眼睛里是再明显不过的轻蔑:

“若是你有点脑子,至少不会发现不了柳格瑜是九贝勒的暗桩,至少不会在此时不忙着追寻那个杀手的来历,而对我下此杀手。”

羞辱让我十三年的自信化作怒火,我从牙关处咬碎一句:

“冷冽,你也觊觎我的位子?”

冷冽的凤眼瞬间眯了起来,一双有点碧色的瞳仁中不再有和善:

“鸱得腐鼠,余又何羡乎?”

他的嘴唇微微翘起,看起来说不出的高贵,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绝望的自卑感袭来,他蔑视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我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自己不是姐姐心中的可人儿,舒嘉眷恋的小师妹,几位师父都赞许“前途不可限量”的高足,只是这个少年脚下的泥。

然而,一道精光却如霹雳一般让我惊醒。

“冷冽,你来到京城,不过也是打玉玺的主意不是?”

少年还是抱胸持剑的姿势,却眉头微挑:

“你也不算笨到家了,不过,我冷冽取它与你取它毫不相干,而且,我势在必得,你却未必能完成使命。”

我一个“绿毛幺凤卷珠帘”利落地如一朵迎风盛放的墨色山茶花,一手已经折了一支花枝,对冷冽说道:

“你虽然自负,可是我天时地利俱全,反正是同道中人,不如我们打个赌。”

冷冽冷冷看我一眼,回应道:

“我不与你打赌,二小姐要玩耍,找你那位小师哥便是。”

我见他身形移动,当下抢在前面拦住,仰头怒视:

“我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中原人,又与满人为敌,想是蒙古部落的,所为既然不是大明,那么就是大元了,你要做大事,何必籍了我们洪门的名头?我若告诉舅舅,你能活着么?”

少年的怒意仿佛打铁时璀璨的铁花,撕拉一声爆裂,只是我的缅刀又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他冷冷地话语好像冰渣子:

“二小姐要打什么赌呢?”

我的缅刀轻巧地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话语中压抑着被轻视的怒火:

“不难,我们比赛,谁第一个拿到玉玺,谁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这支花枝为证。”

冷冽闭上了眼,嘴角吐出一口冷气:“如此儿戏,我一向不求别人为我做事。”

我嘴角一翘,促狭道:

“你没事让我去做,我可有事让你去做,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冷哥哥,还是认命吧。”冷冽眼神低沉,看了我一会,才讷讷道:“把刀放了。”

我抽回缅刀,他从颈中取下一物,掷到我手里,我看非玉非石,随手一放,也取出当作暗器的碎金针作为小注,交给他。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说道:“胜败由天,不可抵赖。”

冷冽不是出自本心,心中别扭,早就盼着离开,赌约已毕,见我不再阻拦,当即跨开大步,飞也似离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经过我身旁时,轻飘飘掷出一句:“那是狼牙。”

第二日,柳格瑜之死就传到上头了。宫中与府里俱派来了仵作,然而,上有上意,有些事还是不可为人知,裹尸布与遮羞布在某些意义上还是相似的,柳格瑜之死还是可以不了了之的,只是宜绵怕的不敢独眠,便送至我身边。

时间总是比想象中的过得快,大选那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风软绵绵的,还是能看见皇城外飞的风筝,清亮的鸽哨儿像一串逗号,告诉我们开头却没有结尾的故事。衣服是素净的,人也是恬淡的,我的心没有被这个宏伟又具有压迫感的建筑物震慑,一路规规矩矩低头行路,早就知道康熙不会亲临,缅刀早就卸在寓所,一身只有几件环佩,一根水清坠珠簪,在鱼行的行列中规规矩矩行着,到了所在便自顾自饮茶,并不与别的秀女寒暄,只等着召见。康熙有三后,自孝懿仁皇后逝世后,康熙并未立后,太后又身子不适,所以如今只是几位妃子主持大选,意在为几位成年的阿哥子嗣计,我冷眼看其余候选之人或是羞涩弄衣饰或是窃窃私语,心想,若是舒嘉,若是朱宸,他们所见今日之我又会作何感想呢。

直到公公清亮的嗓音中透出不耐,我才惊醒,整理了衣着,一步不敢错地跟着公公前行。或许是为了避嫌,这次审阅在御花园,一路分花拂柳,我踩着和前面秀女相同的步子谨慎前行,不敢走错半步。小荷初绽,清风徐来,太湖石铺就的道路上站着几个身高的旗装宫女,或手执雀尾扇或捧着瓜果,几位宫装的中年妇人俱是倚在梨木抱心椅上,笑容可掬,荣妃等汉家女子,小巧的鹅蛋脸,笑容和蔼,倒有几分像我的小舅母凌氏,其余满家蒙古的妃子们高大丰腴,颇具风韵,一位高鼻深目颇有几分英气的女子正拈着一串麝香葡萄小口慵懒地尝着,颇有几分旁若无人的样子,见公公领了我们到来,她神色瞬时闪动,伸手一招,对着边上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说道:

“佟姐姐,你看那小姑娘,一身皮子跟那马**似的。”毕了,拿着帕子止不住地掩着口笑了起来。

那女子想是佟佳贵妃,身形娇小不算,像是身有重病,一行一动俱要宫女扶着,说话中几次喘气,只见她宽厚地往这儿示意,颔了颔首:“都过来吧。”

我们依言往前,就听得佟佳贵妃声如水珠泻石:“阿双,咳咳,可是,左首第二个?”

左首第二正是我的位置,我闻言心中一凛,赶紧低下头。

佟佳贵妃和善一笑,对着名簿扫了一眼:

“出身不算高,咳咳,可,可曾,读过书?”

我微微抬头,神色端庄,说道:

“读过几本诗词。”

其中一位宫装丽人听了,噗嗤笑了出来,却立刻被人喝止住“成嫔!不要以为这是你钟粹宫!”。成嫔掩口嘀咕:“我本来觉得这丫头有点先孝献皇后的品格,如今看来,倒是有点狐媚子气。”佟佳贵妃闻言便不再理会,想是那成嫔口舌轻薄无状已是常事。她许是累了,又狠狠咳了几声,捂着胸口,挥手说道:

“我也懒怠看了,咳咳,那右首一个不错,连带这个留下吧。”

随着公公悠长的声音,我们被随身嬷嬷带了下去,几位宫女引至复选前所居静怡轩。因为知道自己身份不同,我不敢随意走动,只是同一并入选的宜绵叙话。照顾我们起居的是内务府的苏喇姑姑,平日虽然话不多,却也是愿意与我们交好的,我不出几日,已经探得宫中的构造,连夜绘制好地形图,绣在夏衣内侧,贿赂内监以送与家人为名交于在外呼应的兄弟之手,只是静怡轩的俱是女流之辈,平时并不与侍卫之流有交集,如何也不能知晓关押辩机所在,想到与冷冽的赌约,我不免有些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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