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往地狱之路一 - 复活时代的文明 - 刘清荷
凤清上了二楼时,莫非至没有和她一起上楼。此时,黑屋变得神秘起来。她只身向最右边里间屋走去。凤清看到那雕塑的底部起了一层薄烟,慢慢地越来越多,不会儿整个房间都弥漫起雾烟,突然,从屋顶传来一个声音:“来者不得后悔,去者不用挽留”。请看好墙上的地图,它将在五分钟之后消失,如果你不能熟记地图你将永远不能到达目的地,年轻人,切记!切记!一会儿,房间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了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房屋左侧的窗户外吹来一阵凉风,凤清本来身体虚弱,加上她这几天本来有一点感冒,所以,她就咳了几声,把痰吞进了肚子,房间立刻就有所变化。一会儿房间就有一种近似乎悲伤的声音,有一点儿像咳嗽,但认真听又不是,房间的水气好像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她的衣服就被水气打湿了。她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又大声的叫喊了几声莫非至的名字,隔了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叫喊声,差一点儿将她的耳膜都震破了。
她蜷缩在墙角流着眼泪,她相信莫非至的预言是真的,她不再在房间做什么动作了或说话了。她静静地走到雕塑面前说到:“主啊!我心平静,请带去在狱吧!”这时四周的墙上出现了一幅画,从雕塑左边开始,又回到雕塑才结束。她认真的看这幅通往地狱的画,她记住了莫非至给她说的几个重要经过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那些地方。正当在她看得入神时,莫非至来了,他说:“姑娘,快走到这幅画的入口出随它去吧!不然她消失了你就再也无法找到地狱之路的始端了。你踏上这条路后,将会有一个新奇的发现。去吧!我的孩子,坚强一些,再看看你的过去吧,再好好看看你的未来。”
江胡素把凤清带进黑屋之后,人们在到处找她,可是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风清的父母亲猜想是江胡素将凤清带走了,已向公安报案。江胡素也不知道黑屋的真实情况,他只是知道,他带的人每一次都是到了莫非至的黑屋后,就神秘失踪了,他也不怕凤清的父母控告他拐骗幼女。他将此事告诉了莫非至,莫非至只是告诉他,去打这官司,用不着害怕,一切事情由他承担。
凤清失踪案被公安局立案全面展开了调查,每天江胡素都被传唤到公安局去接受审查,每、次江胡素就讲着同样的话,公安局同志拿他没有办法,说他拐骗幼女证据不足,说他引诱幼女自杀,又未发现凤清的尸体。在一切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公安局无法了结此案,此案有待进一步调查做了结。这样一拖就是两年多。每一次出庭审查时,莫非至说此事与江胡素关系不大,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再说一个弱智儿童对于一个九十多岁的高龄的人来说怎么会存在拐骗呢?何况江胡素的为人是村民和他的邻居共同熟知的。凤清的父母亲做了最后一次上诉,开庭时间定在2655年7月18日,这个时间刚好是凤清失踪三年的纪念日子。凤清的父母都希望这天会出现奇迹。
在开庭之前,江胡素又像以往一样,在7月14日那天带来一位病人走向了黑屋。结果都和从前的人一样,第二天都神秘失踪了。这一次凤清的父母亲叫了一个人跟上,并带上了照相机拍下了照片,现在是人证、物证都在,看来江胡素是有口难辩了。万天明与凤清的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可好了,告了三年的人终于将被绳之以法了。
这个病人的父母亲也找上江胡素了,江胡素对此也只是说,这事与他无关,他主要是将病人带到黑屋就够了,其它发生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可是病人的父母就是向他要人,说是他把病人带走的,并向公安局报案,并进行了详细的调查。通过这次调查,加上凤清的失踪,江胡素必须接受上诉,连并凤清事件一起处理。
凤清走到那幅画的开始的时,就感觉不对,她发现自己已在这画中了,然后听到了莫非至的声音:“姑娘,祝你好运!”随后莫非至如鬼魅般从这房间消失了。
凤清,她一个人站在这生活回忆之路上,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朝前慢慢的走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逗她一样,并说着笑话,不一会儿,她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站在那香蕉树下用收割刀在砍香蕉,女的用一根竹竿将要砍下的香蕉撑着。两人脸上都微露笑容,在他们不远处早收砍好了两框香蕉,他们朝两框香蕉走来,女的把竹竿放下来,男的用力取下香蕉,并用刀将多余的枝杆削去。女的对男的说:“凤昆,你猜我肚子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男的回答到:“经英,我想是女孩子,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经英:“那可不一定啊!你把名字想好了吗?”
凤昆:“想好了,如果是男的,就叫凤明,如果是女的就叫凤清。”
经英:“你还真会取,跟你一样用单名。不能试试三个字的吗?”
凤昆:“你不知道,我们凤家,就像全是女的一样,祖宗告诉我们,后代必为单名。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习惯。”
经英:“这样的话,那就这两个名字就行,不改了我喜欢。”
他们说完就相互拥抱着,互相亲吻起来。一会儿,凤昆挑起香蕉,消失在夕阳西下的落晖之中。凤清看到这样的镜头脸一阵涨红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世间的这种男女私情的秘密。
这幅画上的人物漫漫的消失后,凤清走到她父母亲路过的地方,用饱含深情的眼睛看了看她父母亲当年留下足迹的地方,心里一阵翻腾着,她在想,这就是她以前看见过村里一对青年男女干的事情吗?那时她一点儿不明这是在干什么?她面前浮现出一幅特别的画:
一对青年男女正在那玉米地里偷偷摸摸的做着什么?他们还不时的用眼睛望看玉米地外的一切,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子正从这里走过,那对男女看见有人走过,就急得不动身,呆在那里等外面的动静。一会儿男的说:“那是我们村里的傻瓜姑娘,她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继续来。”女的说:“她傻,这些事可能知道吧!你看她在看我们呢!”男的:“她知道什么,她弟弟的‘小弟弟’她还当是‘黄瓜’咬,差一点咬断了,被他父亲痛骂了一顿。这笨猪什么都不懂。”
女的听他这么说,也开始活动起来,一会儿就传来呻吟声,两个人缠得更紧了。
渐渐地凤清被这画面惊呆了,她现在想起来了他们干的事情,是那种不可在公共场合谈及的事情。她的脸更红了,她明白现在她已快二十岁了,以前还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可是她明白了,现在她的下体正流着一种粘液,她开始有了渴望,她正在呼唤着什么……。
凤清开始收索她脑海里的记忆,她发现长这么大只有和水长天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聊过天,并且聊得那么不分彼此,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把那电视监控器给他时是那样的自然而微显笨拙,自然的是完成了任务,笨拙的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有一些许紧张,尽管只有细微的感觉,她现在也体会出来了。她似乎明白,她现在好像特别怀念水长天,她突然朝天空大叫了几声:“长天,你在哪儿?长天你在哪儿?长天……”。她又有一种害羞感,但一四周无人,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凤清凭自己的记忆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出了这一画面,不远处又出现了新一个画面,只见那情境中有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草坪上并给孩子喂着奶,泪水打湿了她那白色的裤子,使得裤子紧紧贴在脚上,在不远的黄角树下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手时拿着土烟抽吸着,还不住的叹息。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清的父母:凤昆和经英。
经英:“凤昆,这孩子怎么办呢?现在三岁了才会叫妈妈,她是弱智儿童吧。”
凤昆:“我们不是看过医生了吗?他们说,这孩子依目前的状态来看是先天性的智力低下,主要是因为脑神经中的语言神经发育缓慢,如能照这情况下去还是有可能恢复到正常状态,那要花费我们很多时间和精力。”
经英:“我们哪有时间?你不是看见了她弟的出世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哪还有时间教育她呢?再说,我们的学识有限啊,请老师也不会教这种智力过低的学生啊。”
凤昆:“医生说只有我们花时间才能改变她,要不然她就只能等待有缘人再来把她从低智力中解救出来。”
经英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她带着哭腔说:“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你父母的不对,你三岁了还不会说话,我还是要陪着你,就让我教你吧。”
凤昆:“经英,还有我呢?我是孩子她爸啊!就让我们一起来改变她吧!”
凤昆拍着经英的肩膀并亲了一下经英怀中的孩子,孩子突然哭泣来了。凤昆笑着说:“哈哈!爸爸又欺辱你了,胡子扎痛了我的小宝贝。”
经英笑着用手抹着眼角的泪,并说“你看你,孩子这么小你就用胡子扎她,你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心痛啊!”
凤昆:“你呀!别人就是心痛她才把她弄哭了,你还说呢?抱得那么紧,别人用了一点儿力气就扎着她了?”
不一会儿,这画面的人物又消失了,她也走入了画中,但刚才的画面的人物及其所讲的内容,她记住了,她不知不觉的又开始进入知觉分析系统中去了,她慢慢的想着刚才他的父母所说的话,渐渐地她的思维开始逆向运行了,她不在对父母有忌恨之心,替而代之的是表示理解与明白,她的眼睛里挤满了泪水。她突然向天际冲去,大声的叫喊:“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我要回来,我不要自杀,我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可山无应答,水无接应,只有的是她个人的回音:“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她想起了发生在家里的事情,她脑海里浮现了她母亲的面容,记得那是在她睡在村口时,天快黑了,她没有及时回家就倒在那睡熟了。不知不觉中她却睡在家里,父亲正在旁边趋赶着黑夜中飞来飞去的蚊虫,还不时的摇着那用棕树叶做的手风扇。一会儿母亲从厨房出来,叫父亲吃饭,父亲用手摇醒了她,她用小手揉过眼睛后,父亲就拉着她走向厨房旁的就餐的地方。母亲首先帮帮她打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弟弟看见后就大叫到说:“他们心目中只有姐姐,没有他。”而大哭了一场,父母怎么解说都没有用。其实在父亲抱她回家过程中她并没有睡熟,她只是在朦胧中知道是父亲。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海边与弟弟一起抓鱼,她的鱼被小伙伴抢去后,弟弟拼命似的从伙伴手中夺回鱼,并教她不要怕有他在呢!她又想起母亲每天教她读同一个字的情景:“凤清,开始读吧,跟我一起读,天,天上的天。海,大海的海……”。她还想起,她要上学的情景,她到学校后,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现在回忆起来,才知道,那是老师在教他们学习算术,25+3=8,3+25=28;5+16+44=65,1+3+61=65。这些是多么简单的题啊!可是她那时竟然做不来,而后她再也没有去上学了,尽管她有几次都提出去上学,但是母亲都说,在家里教她一样,然后转过身擦着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