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平湖落月 - 道逆成魔 - 樵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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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至正空,平湖之中三个月影,静静的躺在那平静的水面之上,与天上那轮圆月交相辉映,淡淡的月辉,似乎将整个郎口蒙上了一层rǔ白的光晕!
未名阁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子,他端着一杯酒,轻倚栏杆,望着平湖的月夜暗自出神,所袭的一身白衣好似被那平湖的月影浸染过一般。就在他的身旁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一绝美的女子,那张清丽的脸庞,未施粉黛,却是美得那样的不可方物,超然脱俗!此人不是莲梦,又是谁!她轻起莲步,慢慢的走向那个男子,深情的望着他道“晨,平湖美得像那天上的仙女一般,多看几眼,恐怕你会爱上她”剑晨莞尔一笑,轻勾她的琼鼻,随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轻声吟道“平湖落三月,月月各不同!”刚吟完此句,却听背后响起一叫好之声。剑晨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站着一身着墨绿道袍的中年男子,他满面虬髯,双鬓之上,已然有些泛白,却见其左手之上有一酒坛,上面还有泥封,阵阵酒香已然透坛而出。剑晨颇惊,此人站于其身后,他竟然全然不知,此人定然是身在道途!
“好诗句”那人再次叹道。
剑晨拱手一施礼问道“阁下是?”
那人也拱手还施一礼道“在下惊雷峰玄通,适才听阁下吟诗,竟然管不住自己的脚步,稀里糊涂就进来了,实属冒昧,望阁下莫要见怪!”
剑晨淡淡道“这未名阁不是我一人之物,谁都可以进来,不过惊雷峰主,亲临此处,此阁顿生光彩那!‘
玄通听此笑道“阁下手中之剑,应该是星幻吧!十年前阁下手提此剑,为夏侯打下了八百里锦绣河山,被夏侯国尊亲封夏侯战将,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剑晨兄”
剑晨释然一笑“功名利禄本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倒是落指一脉千年以来造福一方!其功德我是万万不可相比那。”
“晨兄自谦了,今rì你我有缘得见,实属难得,此rì良辰美景,你我何不在此痛饮几杯,也算没辜负了这一年一度的平湖落月!”剑晨道“能与惊雷峰主在此同饮实属三生有幸,玄通兄,请上座!”
玄通倒也是不客气转身坐在了未名阁的石凳之上,刚坐下去,却马上立身而起看着莲梦道“刚才只顾说话,却冷落了佳人了,这位是?”剑晨道“此人是内子,莲梦。”玄通看了一眼莲梦,那绝美的脸庞之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晨兄好福气那,不过正好,此良辰美景倘若没有佳人,岂不折杀了这大好时光!”莲梦道“峰主羞煞小女子了,请上座!”
转眼间三人各自入座,未名阁中的石桌之上,已摆满珍馐美味。玄通将那坛酒启封,泥封一起,酒香四溢,透鼻而来。”剑晨道“这乃是紫云山一代盛产的紫罗冰酒,闻此酒香,恐怕是七十年的陈酿!”玄通道“想不到晨兄对酒还有这研究,正如晨兄所说,这乃是七十年的紫罗冰,不过这酒是一故人相赠,此人视剑如痴,却嗜酒如命!这壶紫罗冰还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讨得。”莲梦却笑道“恐怕峰主使用了不得当的手段吧!”玄通脸作惊状忙道“不可说,不可说!”随后未名阁中响起了一阵笑声。剑晨收拢笑意道“不知峰主说的是谁呢!”玄通摇摇头道“是我们老五,龙吟峰的那个疯子!”剑晨一脸肃然道“可是龙吟峰主剑清风?”
玄通道“此人抠门至极,整天板着一副面孔,就像谁都欠他钱,不提也罢!”剑晨笑道“剑清风虽然脾气古怪,但一身道法可谓是出神入化,小弟多年前曾在南疆之地与他谋面,见识过他那一剑倾城的风姿。”“哦?”玄通道“记得二十年前老五是曾出山一次,去往南疆之地。那是因为,常年驻留在那里的魔族中出了一绝世奇才,乃是魔族首领魔宗。此人一身修为当真不可小视。他手持魔族圣物,紫金血钵,带领诸魔徒,竟然冲过了八卦流火阵的结界,直逼堂庭山上的鼎阳宫而去,鼎阳宫主诸葛长风苦苦相守,怎奈魔族之人太多,鼎阳宫又孤立无援,无奈之下诸葛长风给落指掌教慧宗真人修书一封。老五也是xìng急之人得此消息,未经请示,便直奔堂庭而去,回来之后还被掌教罚他面壁三rì,之后他便少言寡语了,据说是被掌教罚了一壶百年的香雪!想想就觉得他太抠门了,不过晨兄我有一事不明,晨兄二十年前也在堂庭么,像晨兄这样的人物,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剑晨道“二十年前,我去往堂庭山游历,恰巧遇上了峰主所说之事。当时剑清风正与魔族厮杀,其一剑之力,竟然将数百魔徒逼退,恍若天人那!”
玄通大笑“论起道法,我还真比不过那老五,这老小子确实有几分本是,可是其不懂风情,这一点他和我差远了,适才听晨兄吟道“平湖落三月,月月各不同,心中有所感触,却颇有疑问!”
剑晨道“峰主请讲!”
玄通继而道“这平湖落月,如梦如幻,不过我想即使平湖之中的月影在美,它们也不过是梦幻泡影,众人所望的只不过是一轮月罢了,怎么晨兄会说这月月各不同呢?”
剑晨轻抿一口酒,略付思忖答道“月常无相,取决与人罢了。没有人会知道别人心中的月亮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一千人望月,便有一千轮月亮,一万人望月,便有一万轮月亮。芸芸众生之中,我只是沧海一粟,相同如何,不同又如何。你我所思所想月又怎么会知晓呢,到时候yīn晴圆缺,由它自己决定,与我和干,与众人何干,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我想这就是人生吧!”
玄通听此,不觉间眉头一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道“晨兄此番言论其中蕴含的哲意,博大jīng深,似乎还蕴藏了几分佛理,有如此感悟道途之上,必然畅通无阻。他继而看向平湖。平湖之上的三轮月影静静的平铺在水面上,和正空之上那轮婵娟交相辉映,似在诉说心事,却没有任何语言。远望郎口,灯红酒绿,莺歌燕语,一片热闹景象,未名阁中的这三人却显得格格不入。玄通沉默了良久后说道“天地无情,流月匆匆,弹指转眼间,沧海桑田,却有三种情感,迟迟不肯散去,让人yù罢不能,rì久弥深。”
莲梦听此颇有兴趣问道“敢问峰主是什么呢?”
玄通淡道“爱别离~伤心事~未了情!”
剑晨听此心神一怔,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却见他缓缓起身,连行七步吟道“平湖落三月,月月各不同。远山含烟sè,醉柳秋夜中。巴山烛未灭,海棠花谢早。情仇一杯酒,绵绵西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