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惊无险 全身而退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柳何依还在苦恼之余,陆长风发话了:“素问追月剑法如舞如曲,优雅如幻,既然沈公子有心赐教,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陆长风左手背后,右手一伸,大度的朝沈竹浪说着。
“稍等片刻,且问,此战胜负如何计较?”沈竹浪问道,一抬手,示意停手。
“阁下是说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么?”陆长风轻声说,好像料到了沈竹浪的问题。
“那是当然,若我胜了,兄台有何打算!”沈竹浪悠悠的问道。
“你的意思还不就是说若你胜了,我便放你走,是也不是。”陆长风笑了。
“我若败了,也但凭处置啊!”沈竹浪胸有成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柳何依又慌了,心道这厮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吧,那陆长风的武功怕是跟你我的父亲差不多,咱们哪有胜算,陆长风就算答应了,那也是将我们当猴耍啊。沈竹浪似乎看出了柳何依的疑虑,低声说:“莫慌,我自有办法!”李暮颜则又冷冷的看着陆长风,似乎还想一战。
“沈公子是自恃武功高强要技压陆某了,好,我答应你便是,只是公子你也莫要食言,在下一旦出手,你可就要当心了。”陆长风缓缓地说道。
“那在下也要提醒一句,追月剑法追的是月,要的可是命啊!”沈竹浪慢慢的拔出了宝剑,剑身银光透亮似有一团月晕,绕剑不散,他接着说:“陆大侠要小心了,太轻敌可是要吃亏的啊,我的剑不会同情大意的人!”说罢,他直下楼梯,步法轻盈,不发出半点声响,陆长风退后两步,双手一拍,紧紧的夹住了追月剑,沈竹浪冷哼一声,翻转剑身,陆长风放手一让,躲开一剑,两人一攻一守,且守且攻,陆长风稳健熟练的步法,步步紧凑,沈竹浪行云流水的剑术,舞步飞扬,两人缠斗在一起,忽快忽慢,让人眼花缭乱,而陆长风赤手空拳,只守少攻,更是惊险万分。
“刚才沈竹浪是要让陆长风紧张起来,没想到失败了,这陆长风的心别人是半点都不能打扰啊,实在是高。”李暮颜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柳何依回想了一番刚才两人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着两人的打斗,有些紧张的深吸了口气,说:“陆长风的功夫高深莫测,沈竹浪不是对手啊。”
“本来就不是对手才故意用话语来刺激陆长风,想扰乱他的心神,只要他稍一分神,沈竹浪便有机可趁,不过,似乎没什么作用,陆长风跟他打了那么久,好像只是要摸摸沈竹浪的底,而沈竹浪确实实在全力相拼,不出百招,沈竹浪必输无疑啊!”李暮颜平静的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何依看了看胡文,又看了看杨铁,顿时来了勇气,心想若是真逃不掉,拼两个就是赚,死也不能在落入他们手中。
“你不要忘了我落花剑客的名号不是江湖中人叫着玩儿的。”李暮颜高傲的说,摆了摆手中的剑。
再看陆长风。空手已经接了沈竹浪七十三剑,沈竹浪当然也不会慌乱,剑法依然不断地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的机会。他的追月剑法犹如月儿一般,月有阴晴圆缺,他的剑法比月亮还要多变,此时如满月的全力一击,彼时又似弦乐似得曲转迎刃,半月的攻守兼备,月食的虚招身退。陆长风本想摸清这追月剑法的精妙变化之处,可变化的如此之多,又如何在一时之间记下,他想也不多想,向后一跃,劈空一掌,将一张桌子拍碎,亮出一柄银晃晃的宝剑,原来他把宝剑藏在了桌子下面。他左腿一挑,右手一接,握剑而起,直劈而下,沈竹浪横剑一挡,“噹”的一声,好重的力道!沈竹浪虎口一震,急忙双手握住剑柄才挡住陆长风的一击。沈竹浪心知必败,自己的剑术还未到火候,如此下去,定要吃大亏。于是后退几步,让过攻击,身形一转,踏步而起,陆长风哪肯放过,紧追不舍,这客栈虽简陋,但却宽敞,两人一追一躲,时上时下。
沈竹浪当然有自己的想法,打不过还不能躲么,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要打败你。这追月剑配上踏月轻功,能进能退,你能奈我何。他简单接了几招,又虚出了几剑。陆长风丝毫不歇,他的轻功也是高明,琼海派的轻功有踩云飞步,也是配合着琼花九式的绝顶轻功,在陆长风身上,他身轻如燕,如履平地,两人一前一后,忽左忽右,不像是比剑,倒像是比起轻功来了。
“都说陆长风的剑法卓越,却不知她的轻功也是一流的啊!”柳何依情不自禁的赞叹起来。
“沈竹浪的轻功一看便知是家传步法,也不逊色多少啊,”李暮颜接着说:“不过如此下去,沈逐浪的体力怕是不支啊,那陆长风内力精纯,绝对占着上风啊。”
正如李暮颜所言,在陆长风的紧追不舍下。神沈竹浪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片刻不歇,让沈竹浪着实有些吃力,躲让之余还要勉强接上两招。陆长风其实也有些疲惫,但依然保持着速度与镇定,他也确实有耐心,默念,看你能耗到几时。他一跺脚加快了速度,沈竹浪正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他的本意就是要耗耗彼此的体力与内力,他见陆长风加快了速度便知陆长风已经知晓自己的意图了,于是他突然一落地一转身说道:“我败了。”
陆长风一怔,急忙停步,后退两步,他努力的调匀气息,眉头一紧问:“你认输?”
“是的,我败了!”他一回头,朝李暮颜一示意,李暮颜恍然大悟,抽剑直下,同时叫到:“柳何依,还不动手!”柳何依先是一愣,待那些弟子冲上来之时,柳何依也顾不得太多,冲下楼去,争斗起来。陆长风见罢,大怒道:“好你个姓沈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比剑,实则消耗我的内力,好让这姑娘有机可趁。”他挥剑上前,杀气尽显。李暮颜转身,握剑接住陆长风的一剑,两人又打起来,剑光一闪,火星四溅。柳何依这才知道,沈竹浪畏惧的是陆长风就算李暮颜能与陆长风抗衡,但还有胡文与杨铁,,且先让李暮颜与杨铁过招,除去一个劲敌,但李暮颜内力定损,怕已不是陆长风的对手,所以他心知没有胜算,但还是自告奋勇的跟陆长风过招,实则是想消耗掉陆长风的内力,只有这样。李暮颜才有对付陆长风的胜算。现在杨铁已伤,李暮颜定能牵制住陆长风,柳何依与沈竹浪对付胡文那是绰绰有余,至于那十八名弟子,在客栈里也是活动不开,只要退,便是上策。
李暮颜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与陆长风的争斗丝毫不处于下风,甚至还捡了个大便宜,陆长风真是片刻未歇,又对强敌,很快便有些乱了,好几次差点被李暮颜伤到。胡文也才看出来沈竹浪的伎俩心道:这小子比我还要滑头啊,反正是陆长风失算在先,就算他们跑了,也怨不得我,还是小心为上。他让所有弟子将柳何依与沈竹浪围起来,自己则偶尔跳入战圈之中,随便接上几招,沈竹浪示意柳何依冲出客栈大门,柳何依点点头,三不做两步,跳到大门口,虎啸掌法双掌一拍,两个弟子就被打出了大门外,他再纵身一跃,落到了对面的楼阁上。沈竹浪追月剑,银光闪现不断,到下一个又一个,见人渐渐疏散起来,看了胡文一眼。也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楼阁上。于此同时,李暮颜与陆长风边打边向房顶飞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冲破了房顶,李暮颜并没有使出全力,陆长风也渐渐地明白自己是挡不住这三人的了,李暮颜横扫一剑,陆长风后退几步,剑气徐徐而至,他暗道:这么远的距离,剑气还如此之强,怕是没有与我全力一战,若是拼力与我相斗,恐怕我是要命丧于此了。李暮颜一转身,向着柳何依两人的方向飞去,三人急忙向远方奔去,胡文慢慢的走出大堂,说:“我说过,那姓李的女子不好对付,现在又多了个沈竹浪,更是棘手,而且陆师兄别忘了,那夺魂手童步至今下落不明,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只有那柳何依武功稍弱,还是地从柳何依下手。”
“那沈竹浪的心计倒是和你很像啊,不对,你比他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啊,是吧,胡师弟,”陆长风也不回头,继续说:“至于那姓李的丫头,我还真没看出他的武功路数,柳何依现在虽武功不济,那是因为他的龙吟剑法和虎啸掌法还没练到火候,这两门功夫随便一门,就足以打败是个胡师弟了,不出两年,若是他静心苦练,定有大成,到时候,他第一个找的估计就是你胡师弟了。”陆长风略带讥笑的看着远方,而胡文脸色稍变,没有言语。
再说柳何依三人一路狂奔,用轻功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处山脚下才停下来喘口气,沈竹浪倒的确有些累了,干脆直接倒在地上,半天也不起来,李暮颜也试着调匀气息,柳何依口干舌燥,后面就算有追兵估计一时半活儿也追不上来,索性坐了下来。
“真是有惊无险啊,那陆长风武功还真不是吹的!”沈竹浪边喘气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