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山静修 高人来访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太阳如往常一样片刻也不偷懒,阳光依旧悄无声息的偷偷溜进柳何依的房门。柳何依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满足,他下了床,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些早点,还在冒着热气,桌子旁边的梳妆架子上摆着一盆水,白色的布子就挂在上面,好像金钱先生知道柳何依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也未多想,梳洗完了后,便将早点填了肚子。待他吃完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有人问到:“请问柳公子是否用餐?”
“进来说话。”柳何依随口应了一句,他以为是金钱先生或是银钱先生。进来却是一个家丁,他说:“柳公子若是吃好,我家主人有请,已在大厅多时。”柳何依回想了一下昨夜的话,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指了指桌子又说:“这些麻烦你收拾了,多谢。”然后便走去门去。
大厅里金钱先生在喝茶,银钱先生只是坐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在养神,李暮颜与沈竹浪没有见到人,柳何依看了看,还是先说了些客套话说:“先生盛情相待,在线真是感激不尽啊。”
“哪里哪里,我还怕照顾不周,怠慢了贵客呢,只要公子满意就行。”金钱先生放下了茶盏,依然满面笑容。
“不知我那两位朋友现在身在何处?”柳何依问道。
“哦,这个公子放心,我二弟昨夜也去找了沈公子畅聊一番啊,当然也说了咱们之间的大事,沈公子不愧为性情中人,当下便决定与我们合作,我们只是派他去做了一件小事,今天一早便启程了,没来得及与公子告别啊。”金钱先生说着说着,脸上的得意之情便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敢问先生派他去做什么事?”柳何依心中有一些疑虑,沈竹浪答应这么快,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想不明白。他又问我:“为什么你们那么快就接受了他,而要让我多考虑一下。”
“因为你还有选择。”银钱先生终于说话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他好像本身就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在金钱先生面前。
“选择?什么选择?”柳何依疑惑的问道,这倒让自己很是奇怪,难不成自己还有退路不成。
“你大可以拿着天云与琼海都想要的东西去找他们,他们看见了你的诚意,说不定会放过你甚至收留你,这路虽险,但绝对是条不错的选择,若成,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败,你也可以拼死杀几个人来报仇,甚至是全身而退,你说这算不算是条很好的退路呢?”银钱先生淡淡的说,没有什么语气,非常直白的陈述。
“你认为我会向仇人卑躬屈膝么,我柳何依就是死,也绝不向那群奸贼妥协。”柳何依听着听着便来了气,声音也涨了一个调。
“我也相信柳公子不会,但决定权还在柳公子手上,所以才叫柳公子多考虑一下。沈竹浪不一样,他没有任何拒绝我们的理由,至少我们的目标一致,而沈公子绝对是个聪明人。”金钱先生慢慢的的说。
柳何依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慢慢的压了下去,问道:“那李姑娘呢?她又去了哪里?”
“她走了。”金钱先生脸色一变,说:“公子的这位朋友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我这地方不分昼夜的都有人把守,晚上更是加派一群视力极好的人来把守,尽然还是被她半点动静都没有的离开了。对了,公子昨夜深夜外出,是有什么事么?”
柳何依愣了愣,说:“没……没什么。”他想不到昨夜追黑衣人的事还是被看见了,可听话音,金钱先生似乎不知道昨夜有人闯入啊,那人难道真是李暮颜,可那身形哪是一个女孩子的身形啊。
金钱先生也不多问,似乎是知道柳何依只是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干,说:“公子,请跟我来。”柳何依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心里还在想:好不容易才和李暮颜,沈竹浪聚在一起,还没几天,就又散了,真是造化弄人。看样子我柳何依是注定要独自一人走江湖的。
三人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后山的一处极其清幽的雅地,几棵粗壮的大树将一个小木屋围了起来,小屋门前有一块平坦开阔的平地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远处还有一条消息潺潺而下,别有一番趣味。金钱先生说:“此地,公子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清雅极致,天地灵气集聚于此,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柳何依心向往之,若是没有一身的仇怨,真想在这过一辈子啊。他竟想起了李暮颜,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好,既然柳公子觉得不错的话,那么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呢?”金钱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急,对柳何依也充满了信心与希望。柳何依扭头看了看金钱先生说:“就现在,我定不会辜负先生的美意,待我功成剑出之时,便是那天云琼海覆灭之刻。”柳何依鉴定的说。
“好,柳公子的话我且记着,公子大可放心的在这儿清修,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小屋中的吃喝穿,我都已经备好,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派人来补给,公子好生练功,我等就不打扰,今日你可在此处转转,告辞了。”金钱先生示意银钱先生离开,然后自己又跟柳何依寒暄了一番,也就离开了。柳何依目送二人,又看着这清雅之地,暗道:“真是个好地方啊,不管这兄弟二人的目的如何,只要与我有利,我又在乎什么,只要大仇得报,我便功成身退,那是无论这兄弟是善是恶,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当务之急便是将武功练好。”想着想着,便已到了晌午,他在四周转了转,这是个不大的小山,自己在半山腰,整座山都显得灵气十足,也不知是在海边还是什么原因,整日山顶云雾缭绕,山的那边便是海,海浪的声音昼夜不停,柳何依又走进了小屋,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四条凳子,一张床,一缸水,两个水桶。还有一个柜子,柜子里只有几套普通的衣服,墙上还挂着一柄剑,也是很普通的剑,不管是哪里,都显得呢么普通,柳何依笑了说:“要是一辈子都那么普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他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夜里,柳何依坐在门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夜空,撇了撇嘴,突然门前的一棵大树后传来一阵微小的声音,也许是夜里太静,这细小的声音立马就跳到柳何依的耳朵里,他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说:“看来阁下已经静候多时了,不知所谓何事啊?”柳何依心里一如往常是没底的,要是没人,当然也就相安无事,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自己这一惊一乍也不会丢人,若是有人,来者善恶未知,再说,那金钱银钱二人既然说不会有人来扰,就一定有他们这样说的实力,而柳何依现在却怀疑了,又或者来着武功高深莫测,没想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躲不过,索性直面。
果然,过了一会儿,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此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面,他走出来,双臂抱于胸前,不做声。柳何依镇定的看着他,说:“兄台,如此良辰美景,却要来陪我这个落魄之人,不嫌在下煞了你眼中的风景么?”
“美景良辰不过昙花一现,若心存良辰,又何处觅不得美景呢?”黑衣人回答,他的声音很温和,给人一种平静的安慰。他又说:“倒是阁下,似乎如此的夜色也拦不住你心中思绪的汹涌啊。”黑衣人说话间,已走到柳何依跟前,柳何依的警惕立马提高了八分,不过听口气,黑衣人倒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心绪若是能跟着夜色一样平静,又何须看着夜空空唏嘘啊。”柳何依与黑衣人面对面,脸上的表情也如平常,该笑时笑,却也遮不住一脸的无奈。他觉得这黑衣人应该没什么恶意吧,不然又哪来这么多废话,当然只是觉得而已。
“既是如此,公子可愿请在下小酌两盏?举杯消愁并不一定就愁更愁嘛。”黑衣人到不客气,直接要求黑衣人请他喝酒。柳何依又纳闷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好好地还想我请他喝酒,再说你既然蒙着面,你还怎么喝。想虽然这样想,说却不这样说:“兄台又如此的雅兴,在下又怎么好意思拂了兄台的兴致,请。”柳何依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那黑衣人笑了几声,说道:“好!多谢!”然后便大步走进了屋子。
柳何依拿出了金钱先生为他准备的酒和两个杯子,为黑衣人倒满了一杯酒,说道:“劣酒几杯,难登大雅,委屈了兄台,只好将就点吧。”黑衣人拿起酒杯闻了闻,展颜一笑说:“若是这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也算劣酒,那我以前喝的酒就不能入口,应当都吐出来了。”说完,就酒杯递于黑面之前停住了。柳何依目不转睛的看着,想看看他摘下黑面,谁知黑衣人突然将酒杯向上方一扔,柳何依头也一抬的跟着酒杯向上看,只见黑衣人刹那间扯下黑面,朝柳何依脸上一抛,柳何依顿感一股无形之力牢牢贴在脸上,身子也往后倾了倾,与此同时,黑衣人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朝柳何依一扔,右手一运功,做往回姿势往后一拉,黑面又从柳何依脸上一落,柳何依还来不及睁开眼,只见一个酒杯飞了过来,顺手一接,又是一股大力袭来,柳何依手上一麻,退后八步,什么也没看清,那黑面早已回到黑衣人的脸上了。
“好酒。”黑衣人哈哈一笑,又倒了一杯,柳何依吃惊不已,心想:这人是何方神圣,那股内力之强,绝不低于李暮颜,甚至连无为老人和万宗羽都有所不及啊,可看此人的年纪绝不比自己大多少,如此修为,世间少有啊。柳何依没有说话,看着黑衣人,也不知在看什么。黑衣人知道柳何依心中所想,说:“公子可是在猜在下是何许人也?”
“不知高人大名。”其实柳何依只是希望此人不是胡文派来的杀手,若是敌非友,那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以自己的功力,十个也不一定对付的了。
“该知道的你总会知道,只是现在我是谁,你还没必要知道。”黑衣人拿着酒杯在手里把玩着,没有看柳何依一眼,柳何依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他讨厌这句什么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懂,你们什么都懂一样。他见黑衣人倒了第二杯酒,倒是下决心非要看看这黑衣人是怎么再喝下这第二杯酒。
黑衣人扭过头看了柳何依一眼,说:“你不喝么。”说罢,一拍桌子,另一只酒杯突然,只是那单单的酒杯突然受力弹了起来,酒壶里的酒也溅了出来,酒壶却纹丝不动,溅出来的酒大部分都入了酒杯,黑衣人迅速催力,那酒杯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朝柳何依飞去,柳何依当然做好了准备,暗道:难道我还会中招?只见他右手运动,内力一冲,酒杯飞来之际,他后退两步,右手顺势一握,他用足了气力,突然酒杯里的酒受力溅出,柳何依躲闪不及,满脸都被酒洒到,他立身站好后,一抹眼睛,黑衣人酒杯里的酒已经空了。柳何依面无表情,显得有些狼狈,头发衣服都湿了一点。
“还要再喝么?”黑衣人笑着说,柳何依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说:“但凭君定。兄台的雅兴怎能让在下扫了。”黑衣人站了起来,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又说:“接好了。”然后把酒壶朝柳何依一扔,柳何依见状发誓这次绝不会中招,一定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稳稳的接过酒壶,并没有立马倒酒,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倒出酒,目光还是停在黑衣人身上,“请。”
柳何依一饮而尽,动作极快,生怕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