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人来袭 一人独挡 - 问情柳何依 - 子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跟谁也没打招呼,柳何依在这后山差不多已经两个多月了,每日都是以剑为伴,他的龙吟剑法的每一招都熟记于心,每一招都让他将双手累到发颤,为了达到每一剑的标准,他甚至花了七天去练一招。临睡之前他又背起了内功心法,招式好记,这内功确实难练,好在金钱先生派人上山了两次,每次都叫人送上一粒丹药,吃下去后顿感全身精力充沛,内力突然就汹涌一般,只增不减。这两个月,柳何依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小的变化,不仅强壮了不少,全身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夜里,柳何依正在熟睡,两个黑衣人悄悄推开了他的房门,慢慢的靠近了柳何依的床,柳何依突然睁眼,一起身,箭一般的飞起一脚,其中一人双手一挡,力道将其震退了几步,另一人见状,想也不想,直接扑了上去,三人缠斗在一起。柳何依以一敌二,却显得游刃有余,很快,一拳将一人击倒,一脚将另一人踢出门外。
柳何依也自然跟出了门外,只见八个黑衣人一排站在门外,个个都是目光精锐,迸着一股杀气,若是这眼神能够杀死人,那这八个人就是天下无敌了。柳何依看了看那两个先攻的人,知道是金钱先生派来考验自己的人,说道:“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黑衣人们互相望了望,点了点头,一齐冲了上去。
若是两个月前的柳何依,估计都已经死了八回了,可现在却不同了,他手中虽无剑,但内力的增强使他的掌法生猛异常,内力又是滚滚而来。八个人将其围了起来,拳脚丝毫没有留情,柳何依信心满满的接着每一招,他的步法越来越来灵活,在众人中来回穿插,不出一会儿,便有一人倒在地上呻吟着。
还有七个人一点也不示弱,十人之力耗着一人这么长时间,柳何依若不是凭着充沛的内力,早已喘着气不能动了。七人越攻越猛,柳何依的虎啸掌法也是越打月刚烈,有时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力道的大小。有打了接近两百来招,柳何依便感觉有些许吃力了,再厉害的猛虎也架不住一群饿狼啊,他掌掌力道不减,却每掌都击空,那七人虽已满头大汗,可势气不减,半点退步的意思也没有。柳何依心想这样耗下去,我终究是要败得,可该如何是好。这时那七人突然停手,全部退了回去,柳何依一愣,不知他们要干些什么,只见他们分贝从大树后,从地下,从草丛里,各个地方都拿出了兵刃,柳何依懂了,散步并作两步退回房中,取下长剑,又冲了出来,七人持利刃而上,柳何依一剑相挡,宛若游龙,七人的每一招都被这一柄普通的长剑已一种莫名其妙的招式挡了下来。柳何依轻功并不高明,但在此时此刻,配合龙吟剑法,倒真是天衣无缝。兵器都是剑,七把剑将柳何依围得水泄不通,柳何依挡开面前来的一剑,又立即低下头,躲开侧面刺来的一剑,然后马上挑开后面袭来的暗剑。七柄剑的目标只有一个,而柳何依手中剑的目标却有七个,他的剑刃上缺口不断地增加,火星四溅,夜里,金属相击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柳何依开始的自信也渐渐地消失了,这七个人无疑是江湖中绝对的好手,柳何依的剑也失去了之前如水的轻灵,也失去了如虎的刚猛,在他击倒了第四个人时,自己也被刺伤了一剑,虽然是浅浅的一道口子,但疼痛还是有的,这倒是让柳何依显得格外清醒,他咬了咬牙,恼道:“还是不行么?还有六个啊。”那剩下的六个似乎看出了柳何依受了伤,也读懂了柳何依的表情,更加不会手软了,就好像发现了奇珍异宝一样,都抢着冲了上去,要让柳何依彻底没有还手之力。柳何依又何尝不知道是哪金钱下了命令,谁先击倒自己,谁得重赏。
第一个冲上来的总是得不到好运的,柳何依眼睛一瞄,便刺伤了那人的右肩,那人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没拿住手中的剑,人却被柳何依一脚给踢飞了。还有五个人从五个不同的方向袭来,柳何依一闭眼,待五人冲上来靠近自己之际,他的剑仿佛有灵性一般,跟活了一样,只是一招,这一招又好像包含了十招,二十招,没有半点火花,也没有半点金属碰撞的声音。柳何依脚刚刚落地站稳之时,那五人手中的剑都断了半截,五个人的身上也都没有被剑划伤的痕迹,但是五个人的黑面布巾似乎全都湿了,夜里谁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只是瞬间,那一剑的闪光带着强大的剑气,,五人倒了下去,半点动静也没有了,柳何依显得很吃力,不再看那些黑衣人,慢慢的走进了屋,关上了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没有做声,只是捂着胸口,静静的等着,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老处理刚才的十个人的,等到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连忙运功调息起来。
过儿一会儿,惨白的脸上才恢复了血色,他自言自语道:“幸亏没有丢了龙吟剑客的脸面,那一招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啊。”他回想起了自己的最后一招,又道:“不过这威力倒是不简单。”他站起来倒了杯茶,喝了下去。这时外面竟想起了敲门声,一惊,暗想:这又会是谁,半点脚步声也没有啊。他正犹豫着,又一想:若是来找我麻烦的,又何须让我知道,他若不敲门,我又怎么知道他来了,应该不是找我麻烦的。他走到门边来了门,只见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柳何依皱了皱眉,关起了门,一回头,只见又是一身黑衣,带着面罩的人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壶酒,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个杯子。
柳何依心里虽惊,脸上却不做任何显示,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一般,他见黑衣人没有言语,便先说了话:“兄台是来想赐教几招的么?”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来喝酒的。”黑衣人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柳何依很快就回想起了两个月前的晚上的那个高人,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起初他还以为是那是个黑衣人没有走,还想来讨教的呢。黑衣人已经倒了两杯酒,说:“坐下啊,你的杯子你的酒,还是你的屋子,我倒反客为主了。”
“原来是高人来访,真是有失远迎。”柳何依觉得基本的客气还是要有的,便坐了下来,,他虽然想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心里也明白,既然此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也不问,只是拿起酒杯,已准备喝下,那人道:“刚受的内伤,现在又饮酒,是大忌啊。”
柳何依到嘴的酒杯停住了,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明知是大忌,你还要去犯,咱两倒真有几分相似。”那人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并没有想喝的意思。
“高人来此饮酒,那是给足了在下面子,我又怎能为了一些小伤而败了兄台的雅兴。”柳何依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他又说:“更何况,我就是想看看,你今天是怎么在我面前饮下这杯酒的。”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我喝酒的方式千万种,你想看是看不尽的。”
“我也不想看尽,只想看看今天你饮酒的方式。”柳何依微微一笑,似乎有挑衅的意思,两个月前,确实武功不济,现在的自己当然已经不比从前了,倒真想见识一下长进了多少。
“好,你不扫我喝酒的雅兴,我也不会逆你想见识的愿望,不过你得看清,千万别眨眼,不然你是猜不透的。”黑衣人放下了酒杯,看着柳何依,一动不动,柳何依提高了警惕,眼睛真是一眨不眨,似一只发现猎物的捕食者。那黑衣人就这么耗着,什么也不做,杯中的酒也没动,还是满满的,只是黑衣人每次都做出要拿起酒杯的动作,柳何依哪肯放过一丝间隙,更是瞪大了眼睛。两人就这样互相紧盯着,柳何依自然想不明白黑衣人想干嘛,两人都不动,柳何依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生怕一闭眼睛就错过了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人,静观其变。
两人就这样耗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衣人依然不动,手中的动作却没规律的碰了碰酒杯。柳何依虽然也没动,但眼睛这样干瞪着也确实有些发酸,眼泪也被慢慢的给挤出来了,他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同时满眶的眼泪就模糊了双眼,待他快速擦干眼泪后,他立即明白过来,一抬头,发现对面的酒杯空了,他继续揉着眼睛,苦笑两声,说:“兄台不仅武功高强,这智谋也是冠绝天下了。”
“哪里哪里,只是公子还是未曾看清我喝酒的样子啊。”黑衣人也笑了,显得有些得意,他没有再倒酒。柳何依又说:“罢了罢了,总有一天我会看清的,不急于这一刻,只是兄台今天应该不是来喝酒的吧。”
“我早就来了,自己是看见你与那十人在比划着,跟做游戏一样,不忍打扰而已。”黑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口说了说。
“游戏?”柳何依有火却不便发作,忍着怒气又说:“兄台是在说我与那十人是在打闹过家家么?”柳何依显得很淡定,
“差不多,不过你的最后一招倒是比游戏要高明一些。”黑衣人说。
“兄台也看见了,那兄台是否知道我的最后一招只用了两层功力?”柳何依稍微提高了语调。
“我知道啊,只不过巴士因为你只能打出那一招的两层功力而已,而且你还受伤了。”黑衣人不以为然的站了起来。
“兄台果然好眼力,只不过将在下的武功视为游戏未免太小看人了吧。”柳何依心里还是佩服这人的,只是看不惯这人傲人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