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性的分裂》 - 人性空间 - 苗洪
我曾经希望在这部作品中设计一个子影和现代时尚明星会面的场景来衬托这种芭蕾艺术的强大魅力及芭蕾演员独树一帜的明星气质。可是后来实在想象不出那些时尚的明星在气质上有什么交汇点存在。子影是一种蓝色的美丽,紫色的高贵,黑色的神秘,白色的脱俗,青色的犀利,黄色的安逸,橙色的张扬,是一个整体色彩的组合,而这种完美无缺的组合,应该说还没有任何一位明星可以超越。不是肩膀太宽,就是中间粗两头细的体形就是活像个大鸭梨那样被生硬的固定在那里。
我们并不是说,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子影身上,或许就是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子影身上也并不过分,因为她是嫁入豪门的女人。而她嫁入豪门的时候,已经并不年轻并且已经有过N次的其他婚史。我们在创作这部小说时,关于如何体现子影从学生时期到老年时期的女性本色。我们曾经希望在这漫长的时空跨度中寻找她再婚N次之后的情感态度,可是除了被重叠的往事之外,根本力不从心。并且这个力不从心的机制范围特别宽阔,几乎是没有限制的力不从心。描述女性的文学作品比比皆是。
可是,这些文学作品的女性形象,都有一个关于未来命运发展的预定性主题明显的摆放在作品的每个细节。我们不能与祥林嫂相比,她所生活的年代就是促成她命运各种不同类型曲线发展的逻辑性因素;我们也不可能和八恭杉子相比,在即将面临法律严惩的关键时刻,她选择以人性审判自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也不可能和苦菜花中的母亲相比,她是一个在战争中逐渐觉悟的女性;我们也不可能和蝴蝶梦中那个从来没有出场的女主人相比,实际上她的悲剧色彩与其他女性相比之下更加强烈,仅仅是因为对自己身患绝症的恐惧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然并不是说,我们笔下的子影就不存在促使她最终将走向哪种结局的逻辑性前提。
但是,这里所出现的一个特殊情况就是,我们对子影命运曲线的创建,不是建立在她本身命运的轨迹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楚紫死亡之后的界面上。当然,也可以说是截面,可是这个截面对我个人来说,不是不恰当,而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因为从逻辑上来说,楚紫的死亡仅仅属于他个人的独立层面,与分析子影的心理曲线不构成直接关系。我们为子影的出场设计过很多方案,曾经一开始准备使用顺序的方针描述她一生命运及精神的轨迹。
但是,如果这样处理作品的结构,就必然会出现的一个问题是,假若按照这个正常的顺序去描写的话,是什么样的条件及外部环境促使了楚紫的死亡呢?如果按照这样的安排,楚紫死亡的文学概念时间就不好把握。而另外的主要原因就是,如果按照正常的顺序描写的话,似乎就是把子影先前所有的个人经历都成为楚紫死亡的推动力或者说是导致楚紫必然死亡的所谓逻辑性。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又发现的一个重要问题是,楚紫的死亡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产生阿毛死于狼口中的文学效果。这样处理的方针根本无法通过。如果处理成《人证》那样的模式也不能成立,因为是母亲直接杀害了自己的孩子,而子影与孩子之间并不构成直接杀害的关系,所以,关于楚紫死亡的事件在如何导出的问题上明显出现了很多不能按照正常逻辑推理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故事总得要继续。在谈到楚紫死亡之后故事如何继续的问题是,不仅非常复杂也非常充满自相矛盾的地方。
实际上当我们的视野中出现楚紫死亡的事件之后,在如何发展故事的后续情节页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即便是文学大师也许没有遇到的难题。那些大师们无论思想如何在作品中驰骋纵横,首先都为自己先找到目击者那样的证人角色来和他一起讲故事。而我们这部作品的难点就是没有关于故事发展的串联因子始终都不存在。除了口述,回忆等能够起到故事承上启下作用的技巧我们实际上都用到了。而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竟然不知道子影将两个孩子的骨灰到底安放在哪里。但是,假定骨灰就放在家里的话,这种推理也可以说得过去。其中不知道骨灰放在哪里的原因实际上也非常简单,因为仅仅只是我没有看见才不知道它们在哪里,而子影肯定知道,但是,至少她现在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他们被安放在这所别墅的哪个角落。
死亡其实是个奇迹,它能够在关于死亡真相的解密过程中看见比死亡更加惊心动魄的更高级更高层的真相。甚至,我们可以从一具尸体那里看得间死者在充满青春活力时代的模样及他的青春印象,将死亡与青春相提并论的文学主题几乎是绝无仅有,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们的两个男主都是殁于青春活力的时代。
而实际上,当这架钢琴一出现读者视野的时候,它以布满灰尘的形象出现的相关描述,就给读者所产生的第一印象是,钢琴之所以以这种与客厅豪华摆设极不相称的姿态出现,背后肯定有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我们并没有做出比较详细的后续描写。因为对于这架钢琴来说,只有在我们知道它是在什么时候被摆在这里的具体时间之后,我们才能继续作出某种进一步程度的文学描绘。它或者说是子影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它就一直象现在这样本来就在那里,它或者说是在十年前子影丈夫奔赴澳大利亚之后才摆在那里,抑或可以说是楚紫死亡之后才被摆放在那里。而另外,假如我们把这架钢琴出现的时间放在子影嫁过来之前的话,那么就必须承认的是,这所豪华的别墅在子影结婚之前就存在了。
如果这一假设确定,那么子影丈夫在与子影结婚之前的前夫人,肯定对钢琴也有极大的兴趣。所以,在子影嫁过来之后,尽管浓厚的艺术基因促使她也不约而同的喜欢钢琴。只不过是因为这架钢琴是前夫人使用过的物品她才不喜欢,而在此基础上的又一推理是,之所以她不喜欢这架钢琴的前提下钢琴依旧摆放在那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子影丈夫的极力坚持之下它才一直平安的被安置在这个地方。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去打扫。可是,假若一个作家真的这么描写的话,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子影从心地不喜欢这架钢琴存在的话,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关照我不要去打扫钢琴上面的灰尘,甚至,子影可以在丈夫出国后就把钢琴丢弃或放置着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而另外,即便是丈夫极力坚持之下才摆放了这架钢琴的话,这其中有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又来了。据可靠消息,丈夫只是在原先的夫人去世有一段不小的时间间隔之后才与子影举行的婚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丈夫实际上是爱子影的。所以他不可能将原来使用过的物品摆在面前給子影带来没有必要的心理阴影及心理压力。而另外一种可能还在于,假如我们再依然坚持认为这架钢琴是原女主人物品的话,那么还应该存在着的问题是,在这个家族里,有一个权力更大的人物在强迫子影的丈夫在原夫人去世后为了怀念而一直被安排在那个显眼的位置。
另外,当某一作家一开始叙述的时候,就把钢琴摆放在这里的时间定位为子影嫁过来之后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叙述就是,子影在使用这架钢琴的时候,出于唯心主义的思考方针,坚信这架钢琴是一个带有某种诅咒的不详之物才一直不再使用它才导致钢琴布满灰尘。这种有神论的描绘方针,实际上在我们目前的一些充满超自然力量的文学创作中比比皆是。但是,唯心主义的文学创作并不等于就是置逻辑性及逻辑推理不顾。因此在这里同样出现的一个问题就是,既然如此,子影为什么不去将钢琴处理掉或者说转让给别人,没有必要让钢琴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可是,问题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完全的解决。因为这架钢琴的诅咒并不是因为将钢琴丢弃就能完全被化解的超自然属性。所以对于子影来说,只能将它无可奈何的继续存放在这里。从这个解释来说,应该具有一定程度的道理或者说对于神学意义的遵循。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在于,既然是不详之物而又不能随意的情形之下,子影只有将它打扫的干干净净才能表示自己对神灵的虔诚心理。因此,这种对钢琴的描绘也是不能成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