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童年 - 我过去的30年 - 神笔隐士
一个人的记忆力很难确切的说是从何时开始,幼年时期的记忆也只能片段性记忆,或者某些重要事件的记忆,也可能对某些场景画面记忆深刻,但事实上都是模糊而不确切的记忆。但有些人,或者有些状态持续伴随一个人的成长,可能会加深或者延续一个人幼年时期的记忆,如父母家人,或者稳定的而且密切来往的亲戚或者邻居。稳定的居住环境,稳定的生活范围,如家里是开商店,开饭店,或者稳定的企业,从一个人的出生就一直伴随着成长,也会加深记忆的程度。也有另一种情况,虽然是偶尔出现在生命的瞬间,某个人或者某些事。也可能会让一个人记忆深刻。有的人会记住幼年时期的某个人,也许记不太清楚模样,但会有模糊的记忆,如果有的人会记住在幼年时期就失去的亲人。虽然不是十分确切,不是十分清晰,但依然记忆深刻。每个人记忆力不同,有的人对五岁以前的人和事几乎完全不记得,有的人对三岁以前的很多片段确能记得非常深刻。这种差别也许和遗传基因有关,也许是自身天生具有超强的记忆力,有很多现象超出常人的想象。
我的记忆中的一些事,具体时间无法确定。但我的母亲说,我说的幼年时期的某些事最早是我两岁左右时发生的,我母亲都不太相信,但我说了很多细节以后,我母亲确定了我说的是事实,并不是撒谎。记忆比较深刻的是我两岁左右,我的手被一个破碎的玻璃瓶严重扎伤,是我在跑的很快的时候,突然向前栽倒,栽倒的一瞬间,我本能的用手去按地来支撑身体,防止脸直接接触地面,但不幸的是我的右手慌乱之中正好按到了一个破碎的玻璃瓶,在整个身体向前倾倒的力量下,我的右手几乎被破碎的玻璃瓶完全切开,只剩手背的几根筋和一层肉皮,不幸的是右手食指的手筋被玻璃切断,留下了终生的残疾,虽然那时年幼,但巨大的疼痛,让我记忆深刻,就连那天的很多情景都有深刻的记忆,为我治疗的医生大概的形象,都有记忆。不知道何时,那个医生的名字我也记住了,但那个医生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那个医生的名字,肯定是我十岁之前知道的,并且深深的刻在记忆里。3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忆深刻。其中的很多细节,包括那时那个诊所的位置和诊所里的大概陈设,我也能记的大概。这些细节,从来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我的母亲都没有记忆,这足以证明,是我的记忆力比较早。几乎从那时起,片段性的记忆几乎每年都有一点,而这些片段性的记忆,偶尔想起来好像不存在,又好像是前生一样遥远,但又是真真切切的真实记忆。这些记忆深深的刻在大脑的角落里。时不时的溜出来在大脑的中央广场掠过。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不会忘记。
幼年时期的记忆有些直到现在还能有迹可循,就像我的右手食指落下的残疾。还有儿时的伙伴,现在也经常联系,关于他们的记忆有很多,这些模糊的记忆因为有载体,所以追忆起来比较容易。也有些记忆,就是生命中掠过的一瞬间。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去努力的回忆。有一件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有一次偶尔和母亲说起来,母亲非常惊讶,说好像有这么一档子事,母亲说如果不是我提起,母亲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也是我三岁之前的事。大概和我的手受伤的时间相差几个月,为什么这么确定哪,有理有据。我的手是夏季受的伤,这一点我记忆深刻,而我说的这件事发生在秋末冬初,我记得很清晰,天已经有些凉了。那天是刚刚入夜,晚饭已经吃完了,那时还没有电,晚上照明就是煤油灯,蜡烛是奢侈品,只有过年时才会点蜡烛。我出来撒尿,两三岁的小孩子,也不用去茅房,从堂屋里出来,在院子里,找个离开门口的地就可以了。我尿完要回屋,有声音传入耳朵,声音从西厢房里传出来的,西厢房是厨房,我在想是不是谁家的狗或者什么猫啊羊啊!厨房里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请,我那时也不知道害怕,就往厨房里走,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黑的人影,是个大人。爸妈都在堂屋,这黑影肯定是外人啊,我吓得大喊,爸爸从堂屋里匆忙跑出来,冲到我跟前一把抱起来我。就大声问那个黑影是谁。那个人说外边冷,所以钻进我家的厨房里暖和,还说非常饿!爸爸凑近看了一下那个人,认出来了。是附近一个村的,精神有些问题,经常在附近的村子串着要吃的,家里也没啥人管他。今天竟然跑到我家厨房里了,爸妈都是好心肠,拿了东西让他吃了,告诉他就在我家厨房待一晚上吧!那时做饭都是砖砌的灶台,烧的是庄稼的秸秆柴鑫。有细软的柴鑫很软乎,坐在上面也很暖和,就是躺在上面也会暖和很多,比外面要暖和太多了。爸爸还给他拿了一件旧的棉大衣,让他可以盖在身上。第二天的事没有印象了,只是那天晚上的情节记忆很深刻,因为那个人着实把我吓的不轻。所以这件事让我记忆深刻,虽然那时只有两三岁,偶尔想起来虽然有些模糊,那个人模样也记不清了,因为当时就没有看清,只记得那个人和爸爸的身高差不多。前两年偶尔和母亲聊天,我鬼使神差的聊起这件事,母亲惊讶的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如果不是我说起来,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事实上幼年时期的很多记忆,都是有特征的,右手受伤落下残疾,因为巨大的疼痛,和残疾的右手食指,有深刻的记忆,又有右手残疾的食指为载体,夜晚家里的厨房有外人闯入,让我惊讶的灵魂出窍,也是留下深刻记忆的因素。但很多人对五岁之前的事,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儿时的伙伴中,有一个在他八岁的那年离开了家乡,随父母举家搬迁去了东北的黑龙江,我和他同岁,虽然从八岁那年起,一直到今天,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对他的印象记忆清晰而深刻。他比我大几个月,幼年时期大几个月,也能有比较明显的差异,他一直比我高一点点,力气也比我的大一些,我俩经常打架,就是打着玩,虽然不是动真格的,但也是使出浑身力气,几乎都是我输,我那时一直有个念头,就是有一天我要打赢他,至少十次打赢七次。但我的愿望没有来得及实现,他就随父母搬迁去了黑龙江。给我留下了莫大的遗憾,记得他走了两三年,我都还有等他回来再打赢他的念头,但随着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这种念头渐渐消失了。但对他的记忆,一直是深刻而清晰的,他的名字,他的大概模样,还有他的声音都有深刻的印象。直到今天,也没有他的消息,再相见,估计根本认不出来了。毕竟那时只有八岁。而且他去了东北,东北最有感染力的就是东北口音,我想他的口音必定是地道的东北味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这30年他经历了什么?一切都不得而知。
早恋的孩子其实和成长的环境,家庭的状况有着密切的关系。和我家隔了一条胡同的一户邻里,家里有个女儿,年龄比我大两岁。名字叫雪梅。非常可爱,非常聪明机灵。书读的也非常好,九岁之前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从我九岁那年开始,关于她的印象不断的加深。因为那年家乡通了电。而我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户最早买了电视机的家庭之一,那时我们村大概两千人左右,五百户不到。但也差不多了多少。从我家买了那台14寸黑白电视机的第一天,我家附近的邻居几乎悉数尽到。男女老少挤满了我家的小院子。大家对电视机的兴趣极为高涨,欢声笑语非常嘈杂,大人们相互谈论,老人们也交头接耳,孩童们更是欢呼雀跃。因为是第一次看电视,所以具体看的什么。没几个人在意,更没有一个人记得。只记得大家都非常好奇,非常开心。雪梅当然也在其中。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她,因为她家离我家稍微有一点点远,而且她比我大两岁,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只是邻里邻居,虽然不是特别的熟,但绝对不陌生,虽然不能说天天见面,也差不多,上学放学的,离的又不远,只是隔了一条胡同,几乎也是天天都能见面,只是各走各的路。相互谁也不会在意谁。我的记忆里很少去过她家,她也很少来我家,直到我家买了电视机的那天,好像第一次来我家,也许之前也来过,只是没有印象而已。但我家有了电视机以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来我家看一会电视,我家从买电视机那天起,几乎每天都是把电视机放院里播放,因为每天人都不少,屋里容不下几个人。这种状态持续了几个月,直到入冬了,院里实在冷了,才不得不把电视机放在堂屋里播放,差不多每天我家都有不少邻居过来看电视。我家的板凳肯定是不够的,所以邻居过来看电视,有的都是带着板凳过来的,小孩子一般吃完晚饭就过来了,可以会占个好位置,等爸妈收拾完了过来,小孩子就把板凳给爸妈坐,然后坐爸妈怀里。春秋夏天,电视机在院里时,院里地方大,看电视的邻居也就多些,冬天冷了,电视机就不往院里放了,屋里的空间小,容纳不下太多人,再一个冬天天冷,有些老年人也不过来看电视了,人也少了一些,但来的晚的,看屋里挤不下了,也就只好走了。来的早的都有好位置,晚一点的好歹也能有地方,乡里乡亲,挤在我家看电视,有说有笑,人多也暖和不少,其乐融融,感觉非常幸福快乐。雪梅不太爱说话。基本就是安静的看电视,听大家聊天,我这么重点提到雪梅,并不是我和她有什么瓜葛,而是我一个伙伴的哥哥喜欢她。我伙伴和我同岁,他的哥哥名字:国华。比我大三岁,也就是比雪梅大一岁。几乎每次雪梅来我家看电视,国华都会在雪梅旁边,他也不怎么和雪梅聊天,就是默默的在她旁边。雪梅认真的看电视,国华也打扰她,也默默的在旁边看电视,但有不少小伙伴私下里都说,国华喜欢雪梅。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而国华才12岁,雪梅11岁。我能看到的。也就是她俩一起在我家看电视。至于更多的,我也一无所知。平时上学,国华和他的伙伴们上学放学都在一起,也没听说他和雪梅有什么交际,国华比雪梅高一级。在学校也没有交际,基本除了一起在我家看电视,国华和雪梅,好像没有更多的接触。国华家和我家一个胡同,离雪梅家和我家到雪梅家的距离差不多。如果不特意过去,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我也是从我家有了电视机以后,才在伙伴们私下的议论中发现国华和雪梅的这层模糊的关系。毕竟年龄太小,大人们也不会在意这些。再说国华和雪梅也没有更深的交往。只能说她俩彼此有好感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