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云涌(一) - 食指勾勾,恶女收 - 宸冉
太子吞了吞口水,他素爱美色,瑶华盛会见到洛桑,早就想一亲芳泽,可惜佳人不给机会,后来赛事出问题他被问责,让澜王大大出了一次风头,为了表示感谢和拉拢,他不得不加重倚仗澜王,心里却易发嫉恨,尤其晚宴上父皇特特叫澜王好生招待两国友人,更是心中恨极,正郁闷之时,竟然接到佳人的邀约,宫灯下佳人巧笑倩兮,太子只觉得心神一荡,下腹一股灼热汹涌腾起,只想把佳人狠狠压在身下蹂躏贯穿。
太子疾步走向佳人,佳人嫣然一笑,转身朝旁边殿室,这处殿宇空置,很少有人出入,他来过几次,委实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走近殿内,只见殿中榻上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正迷惘爬起来,宫灯下水雾的眸让太子只觉得心神一荡,欲.望如潮汹涌澎湃,那女子茫然望着他,却不是洛桑,但他顾不得了,下腹一阵阵灼热袭来,四周的一切都恍惚了,唯剩下那窈窕身影,理智被一***热浪湮灭,疾步上前,他一把扯掉女人衣衫,附身啃上去,女子嘤咛出声,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在榻上。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只手挡在我跟前,我拨开,那只手将我用力一扯,我一个踉跄离了窗边,我怒了,“你做什么?”
君辰安比我更怒,怒气把脸都烧红了,“我才要问你在做什么?琬”
我理直气壮,“我在观看缔造生命的神圣过程,你不想看可以走开,别妨碍我。”
君辰安嘴角抽了抽,“你、你……”他你了半天没说出下文,蛮横将我扯离了窗边,“不准看!”
隐约见得屋内两个人影已经交叠滚成一团,我不愿失去这个活生生观摩学习的好机会,放倒君辰安的心都有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不及反应,就被君辰安拉着避到暗影处,贴在墙溜走,余光只见皇帝皇后领着众人缓步慢行而来藤。
皇帝道:“这儿的六月雪开得是有几分别致,不负皇后的推荐。”
众人附和,皇后脸上漾着雍容浅笑,突然人群中皇甫樱身子一歪,“哎呀……”
周围之人赶紧扶住皇甫樱,皇后关切问:“怎么了?”
宛秋道:“樱公主崴到脚了。”
皇帝道:“前边有处殿宇,先扶樱公主到里间,宣太医。”
宛秋和另一宫女碧儿立刻搀扶着皇甫樱入殿宇休息,皇后朝皇甫晟含道:“二皇子不必担心,本宫留下照看公主。”
皇甫晟谢过,突然殿内传来皇甫樱和宫人的惊叫声,那声音羞怒交加,众人大震,皇甫晟已身形如电朝殿宇掠去,有动作迅速的禁卫已经返回,不知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脸色不佳提步过去,皇后亦跟了过去,走之前笑道:“昙园的花想来应该开了,澜王陪使者大人们去看看。”
君清澜颔首,领着众人往昙园去,转身时眸光淡然掠过花木暗影处,眼底暗芒微闪。众人哪里想走,心中猫抓一样只想知道殿中发生了何事,但终究没胆子去一看究竟,唯有颜锦汐唇角微勾,气闲神定抚弄着枝头路旁的六月雪,忽然指尖用力,柔嫩素白的花瓣在指尖凋残无声。
殿内一派***,太子正搂着怀中女子大力冲撞,下腹灼热烧红如铁棒,眼睛赤红,只有被女子最柔软之处包容才能缓解半分,欲.望模糊了神智,只任由本能掌控不停的冲撞,怀中女人也被欲.望覆灭,两人颠鸾倒凤,巫山**。
最先到达的皇甫樱和两个宫女惊叫过后,脸色全都涨红了,(尤其皇甫樱哪里见过这样**不堪的场景,震惊之下竟忘了反应,碧儿尖叫仓惶逃出殿中,宛秋瞅着交缠在一起两人,眼中有阴毒笑意闪过。
太子被人撞破了好事,不仅不觉得慌张,反而更加兴奋难耐,身体里的灼热把理智完全焚烧,抬脸淫笑道:“美人儿们,过来受本宫好好疼你。”
皇甫樱认出殿中男子竟然是太子,尖叫一声,羞愤交加连忙背过身,宛秋看到太子的脸,只觉得五雷轰顶,大脑嗡一声完全空白,身子颤了颤,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皇甫晟和禁卫首先赶到,皇甫樱羞愤难耐扑入,“哥哥,我要洗眼睛。”
皇甫晟看得殿中景象,错愕愣在当场,然后唇角微扬,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确定要去洗眼睛,不看好戏?皇帝和皇后就来了。”
皇甫樱迟疑了一下,爽快道:“先看好戏,看完再洗。”当然,她看的自然不是妖精打架的好戏,而是等着看大曜皇帝皇后会如何应对这样的皇族丑事。
几个禁卫就没他俩这般轻松了,脸色在紫红与苍白间流转,连忙挡住赤.裸交缠的两人,却都不晓得该如何处理。
驰骋欲海的太子这会子终于觉察出不对劲,赤红的眼睛恢复一丝清明,兰萱扭头一看,直接晕了过去。
宛秋突然尖叫出声:“分开他们,快,分开他们。”
在两个禁卫疾奔过去分开结合的两人,胡乱把衣衫分别裹住两人时,皇帝和皇后抵达殿中,太子见得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彻底清醒过来了,残留的***尽数轰得渣都不剩,只留下满心的骇然,惊惶拉上衣服,却因为手抖得厉害,拉了几次都没拉上,仓惶埋下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后凤眼瞧见殿中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个衣衫凌乱女子,另一个人垂头缩脑,埋着脸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唇角微不可见牵了牵,做出这样的丑事,今天之后,安王再也不能对太子的位置产生威胁,面上却震怒非常,似受了极大的惊吓退了两步。
皇帝只一眼就明白了殿中发生何事,尤其看到瑟缩成一团的男人锦衣上的蟠龙,那分明是皇子才有的衣饰,气得全身发抖,一脚把人踹翻在地,看到太子的脸,满身的怒气轰地全都炸了,额头上青筋凸起,“该死的畜生,你竟敢在此地行**之事!”
太子被连踹了几脚,赶紧抱着皇帝大腿告饶,“父皇饶命……儿臣该死……”又求助看向皇后,“母后……救救儿臣……”皇后听到熟悉的声音,疑心是听错了,待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如遭雷击,身子一歪差点晕倒,目眦欲裂,怎么会是太子?明明行淫秽之事的应该是安王和洛桑,皇后脸色青白交加,眸光如剑看向殿中挺尸般的少女,宛秋颤声附耳道:“那是兰萱。”
皇后几乎把自己的手心掐穿,瞬间明白自己是反遭设计了,她浸润后宫二十多年从有如此间狼狈败过,是谁?究竟是谁泄露?压下心中滔天震怒,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清理看好戏的外人,朝萧然道:“护送二皇子和樱公主先回去。”待外人被清了出去,皇后噗通跪下抱住皇帝的腿,“皇上息怒,太子是被设计的!”
皇帝气得青筋暴突,他本就不喜太子,如今他竟然做出此等事情,还叫北齐那对兄妹看到了,更是怒不可遏,又想起是皇后提议散步到此,连带怒火也烧到了皇后,“你还有脸让朕息怒,都是你教出来的畜生,把大曜的脸都丢尽了。”劈手夺了禁卫手中的刀朝太子砍了过去。
太子吓得面如死灰,僵住了,宛秋连忙挡到太子跟前,被皇帝一脚踹开,皇帝盛怒之下尤残留着些许理智,用的是刀背,太子肩膀被劈中,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皇后几乎吓破了胆,哭着拦在太子跟前,“皇上,罪犯还有辩驳的权力,太子是您的儿子,便是要赐死他,也要叫他解释清楚,死得明白。”
“朕的眼睛是瞎的吗,还看不清楚?”皇帝冷笑,到底停了手。
皇后连忙搀起太子,厉声道:“丞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是不是遭人设计?”遭人设计四个字特特咬了重音。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太子狼狈爬到皇帝跟前,“父皇明鉴,儿臣是遭人陷害的。”他恍惚记起此间见过洛桑,可是后边与他欢好之人分明又不是,他拿捏不准之前是不是看错了,不管有没有看错,指证洛桑太过匪夷所思,而指证这个女人就有说服力多了,太子心神一定,咬牙切齿指着地上的女人,“是她,是她勾.引儿臣,给儿臣下了催情药。”
太医很快宣来,检查过后,果然太子体内中了极品催情药‘媚丝’,皇帝对太子的怒气稍息,他也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然而事已至此,当前保全太子颜面最重要,他指着地上依旧昏迷兰萱,“拖出去仗杀。”
皇后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心中肯定此事定然跟安王脱不了干系,但是她断断不敢请求皇帝往深处查,安王既然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知道,若是往深处查,她必然也会被揭露,为今之计,只有就此打住,咬准太子是被勾.引,做足受害者的姿态,将损害减到最小,勾起皇帝的怜惜之心。
“丞儿,母后早跟你说过人心叵测,你却轻信他人,不懂得保护自己,如今可酿成大祸了。”皇后责备拍打太子,眼泪从眼角滑落,上了年纪的女人,自然哭不出来梨花带泪之感,但有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慈爱之态,叫人为之动容。
太子泪流满面,“父皇,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母子两人哭成一团,皇帝心里纵然有怒气,也发不出来了,心底随之升起一股无力感,太子出生尊贵,又是皇长子,册封为太子是必然,然知子莫若父,没有谁比皇帝更清楚太子的缺点,有小聪明无大智慧,刚愎自用德行有亏,没有上位者该具备的智谋,相比之下,安王优秀太多,尤其领兵作战,杀伐决断颇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就是有些冲动莽撞,多加培养,会是一个合格的继位者,只是,太子母族秦氏一族势力庞大,朝中顽固派谨遵祖宗法制,要改立太子会动摇国本,谈何容易。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尘封在记忆被掀开一个口子,露出过往的痕迹,原本他最中意的太子人选,是三皇子君清澜,那孩子天资卓绝,小小年纪智谋过人,他原谋划立他为太子,可惜十六年发生了那件事,那孩子性格大变,得了怪病,是皇后悉心把他拉扯正常,可那孩子心性已大变,怪病也未根除,这期间皇后的表现出的国母风范,终于让他做出了立其子为太子的决定。
皇帝颓然走出了殿外,无知无觉走到一处宫殿,荒草丛生完全看不出曾经清雅温馨的模样,只有墙边梅花树依稀看得出当年的影子,皇帝抬手抚上树干,尘封多年的名字低低从口中逸出:“阿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夜风呼呼,好似在回应,风卷起什么东西飞来,挂在梅树上,原是一方丝帕,上面染着几朵红梅,分明是羽贵妃的旧物,皇帝心头一震,几乎是颤着指尖拿下那方丝帕,丝帕在风中舒展开来,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丝帕的红梅色泽晕染开了,
皇帝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手中的丝帕,晕染开的红梅,像是泅开的血,模糊竟像是一个人影,睁着大大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皇帝仓皇四顾,“阿羽,是你吗?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
无人回应,宫殿外,树影斑驳,依稀有携着寒气的身影无声消失。
另一边的我,正在跟君辰安大眼瞪小眼。
我瞪他:“我们明明可以看完好戏再走,为什么把我拉走?”
君辰安不答反问:“我们明明可以把这出戏安排得更加精彩,为什么不用颜锦汐?若是换成太子和颜锦汐,你的情敌就被一举消灭了,澜王跟颜锦汐关系破裂,你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对你百利无一害。”
“真是为我着想。”我微微一笑,“只怕那般对你才真正的百利无一害吧?太子和澜王关系破裂,很可能由共同对付你变成了两人内斗,你坐山观虎斗,还能趁机扩大势力。”
君清澜道:“太子待他如何,相信你也清楚,那样的关系,你举得应该维持?”“应不应该维持由他来选择,相信你也不会喜欢被选择,为了对付情敌而让自己喜欢的人陷入尴尬的境地,得不偿失。”
君辰安星眸定定看着我,忽然笑了,“桑桑,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
我咧嘴一笑:“这个事实我早就知道了。”
君辰安眸光微闪:“那你可知另外一个事实?”
我投给他一个带问号的眼神。
君辰安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语重心长,“你喜欢君清澜,喜欢到想要守护他,很不自量力,会很辛苦。”
我璀然笑了,“若有一天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时,或许你会明白,因为喜欢,所以不会觉得辛苦。”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这是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
若是以前说这样的话我牙根一定发酸,但此间说完了我居然一点儿也不牙酸,反而心头泛甜,爱情果然是个奇妙百度搜索本书名+看最快更新的东西。
君辰安神色复杂,脸上的笑不知为何淡了,“你这是在告诉我,你跟澜王已经两情相悦?”
我抿嘴,笑而不语。
君辰安高深莫测笑了,“即便是两情相悦,那又如何?感情从来不是不变的。”他话锋一转道:“今儿个没让你看到好戏,明天我请你看戏给你赔罪如何?”
有便宜当然要占,我得寸进尺,“不止看戏,还要请我吃饭喝酒。”
君辰安爽快应下。
敲定了时间地点,找了个小宫女询问过后,我决定去昙园与大家赏花,为了避嫌,特特等君辰安先走了一会子,才往昙园而去。
我远远就看到君清澜,他正与南潇交谈写什么,翠绿枝叶间,白色昙花嫣然盛放,他们二人脸上都带着浅笑,一个清俊卓绝,一个温柔和煦,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给我亲人般关爱的义兄,我恍惚觉得这些昙花都是开在我心里的。
“傻笑什么?”南潇抬眼见我,朝我招手,别有深意道:“这昙花一现之后就要等明年才能看到,难得有机会,切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欣赏。”
我哪里听不懂南潇的深意,是要我抓住机会与君清澜搭话,我赶紧指着一朵花道:“这朵花好特别哦。”
南潇识趣走开了,还顺便把四周的人都招呼走了,一时这处只剩下我与君清澜,他漂亮的桃花眼蕴着浅浅笑意,凑过来跟我一同看着那朵花,“哦?哪里特别?”
清幽的梅香味袭来,夹着着昙花香,形成了一股熏人晕眩的味道,让我不能集中精神,思维迟钝,我看了半天,才终于找出丁点儿的特别之处了,我指着雪白花瓣上黑的一点,“有虫子。”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凌厉,那小虫子一溜儿跑了,我咳了一声道:“有只跑得快的虫子。”
君清澜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它的特别之处,在于一只兔子觉得它很特别。”
我惊奇得左看右看,连根兔子毛都没见到,不由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君清澜唇角笑意漾开,清浅望着我。
迟钝的大脑艰难反应过来,兔子……说的是我!
为什么说我是兔子呢?我忽然想起方才与君辰安从宫墙暗影处匍匐潜逃的样子,吐了吐舌,“被你看到了。”我想了想,悄声解释道:“有人想设计我跟君辰安,被我与他联手如数奉还了,那会儿正开溜呢。”
“是那人想要害你!”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君清澜眼中浮起寒冰,幽如寒潭,眸底深处是担忧之色,依稀还有自责。
月色那样皎洁,昙花那样美,他眼中的担忧之色如此的清晰,这让我开心,但我不想让自责和过于担心,忙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眼中隐忧并未消散,我眨了眨眼道:“你是在担心因为你而把我牵扯入危险之中吗?”我笑吟吟望着他,“担心也没有,我已经牵扯进来了,不如送我礼物补偿吧。”
“小桑……”轻如羽毛的呢喃从君清澜口中溢出,有暖暖的笑意在他眸中如水漾开,“好!”
气氛正好,偏生有道不识趣的声音插了进来,“清澜……”
我心下微恼,想到什么,笑意盈盈转身,看向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