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盐与小女妖 - 洪荒之虎太岁 - 青苔砚
这场宴席，规模却是比白天时要大上太多，玄伏山不用巡山守岗的小妖就有不下四五百之数，加之新投的黄岑等妖，数目就更大了。当然，黄岑的那百千子孙是不用来的，否则就算把玄伏山挖空了都容不下所有妖了。
因为人数太多、宴会规模庞大，玄伏山上下却是开足了马力来布置宴席。洛明初带了几十小妖管前厅的布置，早些时候被黑猪头带人从大厅里撤下去的桌椅也被重新拿了出来却仍然不够，好在大厅还够宽敞，再加了些新去外面砍回来的巨型木墩和小木桩，倒也坐得下。白长老则带一些平时兼着点厨房差事的女妖和小妖去后面帮忙弄菜肴美酒。
等大厅里的桌椅都布置完了，王启刚就招呼大家坐下。众妖一边互相谈天扯淡一边喝着小酒，虽然闹哄哄的，但酒宴的气氛却是不错。只是一直陪在王启刚身边的赤灵似乎却没白天大战何默时那么大的劲头，王启刚让人拿了条小凳给他让他座自己身边，赤灵感激的谢过，等坐下了却又是沉如那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去了。
莫不是咱没给他奖励，伤心了？到底是个孩子，之后给他补上吧。王启刚想着，却又想到了现在自己可穷的厉害，想起其他穿越同道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就不免一阵唏嘘。
正想着能给赤灵弄点什么东西，去后厅准备宴席的白长老已经回来了。向王启刚一礼，请示过后上了座，看一边的洛明初等妖正心情愉悦的谈笑，也加入了进去。
看样子这次能胜头阵对自己玄伏山的助益还是很大，连白长老都已经有心情跟小妖们谈笑，看来洞府里的先前的那种要大难临头的气氛已经消除，这对之后自己的布置来讲绝对是一个好现象。
见席间气氛不错，洛明初也不管还没有开始上菜，端着酒杯就站了起来，对前厅中的众妖道：“诸位，请暂且安静。”
一看是二当家说话，一众妖当下都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准备听二当家接下来的话。
“自老大王去后，我们玄伏山已经多久没这景象了？如今我等还能在这里喝这庆功酒全仗大王神威，来，让咱们共进大王一杯！”说着，洛明初首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向王启刚致意。
看洛明初开了个好头，白长老也站了起来举杯遥敬道：“大王，请满饮此杯！”
一旁的小妖们有样学样，都站了起来向王启刚敬酒。场面虽然乱糟糟的，却胜在言语都真诚。王启刚受场面感染，自然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向座下的众妖举杯道：“在座的都是自家洞府的弟兄，这酒席之上就没必要客气，来，干！”
一仰头，一杯果酒就这么下了喉咙。厅下众妖看王启刚已经干尽，也是一仰头。
王启刚因为第一个举杯，自然早早就饮完了酒水，正待向下面的众妖看去，结果却看到了令他差点眼前一黑的一幕。各位小妖此时正抬头饮酒，他们身上的皮甲或是裘衣因为饮酒时抬头挺胸举杯收腹一系列动作的带动，很多关键部位就这么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王启刚眼前。如果只是这样，王启刚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些小妖多久没洗澡了？身上的污垢厚得都快成块了，看得王启刚一阵想吐。
急忙转头看了眼身边倒酒的小女妖。很好！这个女妖很干净，长得也可爱，尤其是那双星光闪闪的大眼睛，让人一看就想到崇拜自己的邻家小妹妹，很招人喜欢，甚至让王启刚心中升起了某种保护欲。咳咳，我这是在想什么？怎么一脑袋大叔思想？我可才23！
自我反省了下，王启刚就庆幸了起来，还好这玄伏山的女妖还是比较靠谱的。想着，王启刚就对着小女妖咧嘴笑了下。小女妖还以为是王启刚是在肯定自己的本职做的很好，那头上那对猫耳激动的抖了抖，身后的猫尾也摇的更欢快了。见此情景，王启刚却是差点连刚才对她的邻家小妹的念头都塞进马桶冲到爪哇国去了。
呜呜···，她为什么是女妖而不是个人族妹纸？王启刚感觉此刻自己的心居然有种崩碎的感觉。
为了平复这种心碎感，王启刚忙又把头偏向了底下关键部位又被遮回去的众男妖，可结果更加不乐观。
之前的情景虽已过去，但它的持续杀伤力是在太大。只要一看到下面的小妖们，王启刚脑海中那一片黑乎乎的泥巴块海洋仍在眼前数次翻滚、涌动···。
老天你个XXX，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穿个好点的时代？整天和这群货色在一起，你是要我被迫毁自己三观么？为了自己的眼睛，王启刚此刻下定决心，过后一定要把衣服整出来。再定条规矩，自己手下的妖每天都要洗澡！每天用奇强、立白！每天都要干干净净做妖！每天都要穿新衣服！
想到这里，王启刚忙做捏鼻根提神状，暗地里擦了下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眶，暗自悲伤道：咱的虎眼啊，目前只能为难下你了。
王启刚在心里催眠了下自己，然后又转过头看了座下的那些小妖一眼，才道：“既然我已经是玄伏山的大王，就会让玄伏山天天有这种好景象。王某···，咳咳，本王从三族战场上回来，却是看透了许多。我等妖族一生奋斗挣扎为何？还不是为那一线生机？还不是为看到自己地头上天天有这般好景象？所以，本王一定竭尽所能，带玄伏山过上逍遥安稳的日子。”
也不是王启刚打官腔，这是为了自己。想想以后妖族需要做的改变，王启刚便觉得这话必须说在前头，等得了其他玄伏山妖怪的应诺后，自己改变起他们的习性来，他们至少明面上也不能多说什么。
可王启刚却低估了自己这句话的威力。玄伏山这些小妖可是从来都没听哪位妖王说过王启刚这样的话的。他们见闻中的任何妖王，好的能够管小妖每日基本温饱就已经是到顶，坏的，甚至还能拿手下来当口粮。有哪个听过或是看过向王启刚一样不是只管自己，还要带整个洞府的小妖过逍遥安稳日子的？
王启刚座下的众妖听了他这话，一个个都愣了。老道的白长老首先醒悟了过来，仔细的观察了一阵王启刚，见王启刚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假话，之后立马双眼一红鼻头一酸。
“大王圣明！”老眼含泪激动得无以复加，白长老此时能做的只有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我等一定助大王带我们过上大王所说的那般日子。”紧接着跪倒在白长老身旁的洛明初，他此刻正一脸神往，恨不得立马大干一场。
“大王圣明！”接下来，一众长小妖也是长跪不起。
王启刚倒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不就是说了两句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么？难道就圣明了？再说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么？这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决定，居然还能让他们感动成了这样？这都到什么低标准的地步了！
待王启刚一阵苦劝，好不容易让这些小妖都起来了，却是美酒佳肴都已经被像是打了激素的众小妖摆好，要开始晚宴了。在王启刚大喝一声“吃”之后，众妖都开始了一顿胡吃海喝。
也是下午那场大战，让很多小妖饿了许久，所以现在就放肆开吃。而且一桌有那么多小妖，自己不加点速度，还就真的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留给自己了。于是饭桌之上抢食护食的情况不断上演，若不是上面有人压着，只怕还会闹大开打。这景象也是看得王启刚摇头不已，这也要改变。可往细里一想，却发现这会儿的妖族也是有苦衷的，妖族现在争利的行为和后来残忍的行为大多是环境所致。
人族之所以能够在内部衍化出那么多美德，不仅是因为人族先天就仁善，还因为那众多为了人族功德而帮忙教化人族的大能，加上有天道为人族做主，为人族的繁衍壮大护航，人族的天敌都得让路，人族哪需要为生存而挣扎？哪需要像妖族一般为争那一线生机而和各类天敌进行搏杀？
说起现在的妖族，没大能教化就算了，受三族欺压也罢了，偏偏巫族还围了不周山不让异族进去，妖族连个寻求精神慰藉的地方都没有。这种情况，不就是培养出那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思想的最佳温床么？
而后妖族成了天庭之主，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争气运的残忍手段和杀戮方式让妖族走上了天庭之主的位置，于是残忍等坏习性就此印入了妖族的血脉，再也抹不掉了。
暗自叹了口气，王启刚再次饮下一杯酒。放任妖族这么继续下去，却是要希望渺茫啊。为了妖族，也是为了自己，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得去做。这一瞬间，王启刚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肩上那不轻的担子。王启刚沉思了下，将之前自己的想法整理总结了下。却是发现依现在自己的能力，能做的改变却是太少，只能慢慢一件一件来了。
想着，王启刚拿起面前的一碟肉片拨拉一半倒进了嘴里。不想，下一刻王启刚的脸色突然一阵扭曲，接着却是“噗”的一下将吞进嘴的肉全吐了出来，吐完了还拿酒反复的漱口，等口里的怪味散了后才小声道：“哪个厨师乱放调料，这么涩的东西怎么入口？看来又多了一样要改的东西。”好在还有其他荤菜，王启刚看今天本来是个喜庆日子也不打算追究了。
王启刚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边上的猫儿小女妖听到了。见王启刚这般反应，却是大胆从王启刚那碟肉片里捻起了一片放入了口中，然后眉头一皱，急忙用手捂嘴，快步走到王启刚看不到的地方吐了，片刻后才回到王启刚身边道。“大王，可能是厨房里的小妖放错调料了，这肉本来该是甜的，我去让他们换一碟上来，还请大王息怒。”
这女妖倒是细心，王启刚除了老妈就没受过其他异性给过自己这种待遇，难免心里对其有了些好印象。只是看到她头上的猫耳和身后的猫尾，让王启刚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洞府中菜的味道除了甜涩就没有其他了么？比如咸味？”王启刚问着，眼睛不经意的瞄了眼女妖头上的大大的猫耳，嗯，其实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呃，不对，可爱什么？我才不喜欢猫耳什么的！王启刚有点想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忙提醒自己，她是女妖，女妖啊！
看王启刚看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的，猫耳女妖却是有些不明白王启刚这是怎么了，难道大王的眼睛不舒服？女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咸味？什么是咸味？”
什么？居然不知道咸味是什么东西？
“咸味是···，咸味就是、就是···。”
王启刚有心想解释什么是咸味，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味道这种东西，没感受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懂的吧。
吱吱唔唔了一阵，直到王启刚觉得自己快受不了猫儿小女妖那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了，才试着开始从另一个方向给小女妖解释。
“盐是什么东西知道么？”女妖摇头，王启刚继续解释。“就是那种雪白雪白的，很小很小一粒的···调味品，知道不？”女妖继续摇头。“就是······。”
数分钟后，王启刚连盐的形成和化学式都和这小女妖讲了，她却仍然是摇头不已。还暗想，大王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但仔细一观察，大王脸没红，也没满身酒味啊，那就是没醉了。难道是大王见多识广，自己等不知道大王所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女妖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最后看向王启刚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子的钦佩。
王启刚却没看到那女妖后来的神情，此时的王启刚正感觉自己很失败，想不到自己一个活了23岁的有大学文凭的大男人，居然连给一个小女妖解释什么是咸味都不知道。王启刚正想找个墙角躲到里面去画圈圈，边上的小女妖开口了。
“大王，我们山上没有那种东西，我们的调料都是山上果子的果酱。”女妖眨着那明晃晃天真的大眼睛这么对自己说到。
“也许大王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这边真没有吧，只是，那个咸味很好吃吗？”女妖继续眨着那明晃晃的大眼睛这么问着失落中的王启刚。
王启刚在听到女妖问出这么一句的瞬间，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从来未曾有的感动。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妖，王启刚居然觉得她身周有了一层让自己目醉心迷的光环。有那么一瞬间，王启刚的情感瞬间有了某种不寻常的波动，心跳像F1方程式赛车直道飙速似的一阵疯狂加速。
但片刻后，王启刚清醒了过来，使劲摇了摇头，用理智将那该死的光环从自己的眼中抹掉了。等光环褪去，王启刚再抬头看向女妖，只见他此刻正一脸的不解，像是在疑惑之前王启刚摇头的举动。
“咳咳，刚才，刚才我那是在运动颈椎，以免长久不运动颈椎骨僵化难受···那个，你不用在意。说到咸味，嗯，那时一种可以媲美甜味的不可缺少的味道。你尝过血的味道么？”王启刚这会儿似乎终于想起怎么去解释咸味了。先前自己还想到了汗的味道，但是那个和女妖说貌似有点···，所以王启刚还是拿妖族化形前都尝过的血中的咸味来做说明了。
“呃，虽然不喜欢吃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女妖这么说着，也似乎是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也是，熟食吃多了后会对生食比较反感，蔬菜还就罢了，血肉之类的的确是难以接受。王启刚一直认为原来世界里西方那什么带血三五成熟的牛肉牛排，也就那些脑子里还保留了大部分原始冲动的人才吃得下，和电影里的丧尸也没什么区别了。至于那些什么想附庸西方风雅的东方人也去吃那些半生不熟都不算的东西还说什么好吃的，完全是崇洋媚外思想作怪下的自我催眠。
“呃，那你应该知道，血除了腥味之外不是甜涩的那种味道吧，那就是咸味。”
别说王启刚解释的恶心，但这就是洪荒里妖族的真实生活经历。妖族化形前只要不是吃素的，不分雌雄就都懂血肉的味道。这也是妖族普遍业力大，天劫难渡的原因之一。
听了王启刚的话，女妖却是知道了咸味是什么，不过却是从来没吃过带有那种的味道的熟食。大眼睛时不时的往王启刚身上瞥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偶尔几次当眼神飘远，才会不经意间咂咂自己红润的双唇。良久之后才问王启刚道：“那，大王，你一定吃过那个放了什么盐有咸味的食物了，那个有咸味的食物比现在的这些抹了果酱的食物要好吃吗？”
女妖却是不知道，自己咂嘴的动作让王启刚脑海里出现了一张极度炙热危险的烈焰红唇，此刻正在在肆无忌惮的摧毁着王启刚仅剩的理智。当这张红唇差点攻破王启刚最后的一道理智防线时，小女妖的话才把王启刚的理智从无无底的双唇深渊中彻底解救出来。
“咳咳···，嗯，以前经常吃，味道比这些好很多。咳咳···。”王启刚边掩饰的咳嗽着边解释给小女妖解释到，眼睛忙四顾游移，但不受控制的眼角余光仍然数次停留在了小女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