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身份揭开 - 侍人手札 - 十二曲栏杆
春末夏初。天气也比以前热了起來。有些早春的花已经落了。夏开的花才开始打着骨朵。宫里的花修剪的很是仔细。常常会为了让花长得更高开的更繁茂把多余的枝桠剪掉只留主枝。有些时候为了一些目的。不得不剪除一些本也可以开花的枝桠。萧落雨看着这些花朵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个剪掉的花骨头放到了花盆里。让它化作春泥。也好过沦落到冰冷的地砖上被人扫了去。
“你倒是说话啊。你对常喜。真的就打算这样了么。他若是想不通怎么办。”唐彬有些着急看着萧落雨。蹲下身看着萧落雨的脸。逼着他回答。
“现在这样对他最好。现在皇上就对他下手了。若是他以后再待在我身边。定是不知何时就会丧命黄泉。宇翰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害了他。”萧落雨细心将那花骨朵埋在花盆里。用土埋好。
“我为你查出真相。不是为了让你推开他。我从芦花姑姑那里得知。常喜的确是从刑场上换下來的孩子。是皇帝下令这么做的。所以皇帝一直都知道常喜的身份。他把他故意安插在你的身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你若是就这样赶他走。皇帝也会怀疑你。你这么多年的隐忍就全都白费了。”唐彬双眉紧锁。心情沉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既然留下了年幼的常喜。又为何如今要杀他。难道常喜该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许常喜这么多年在你身边都是皇上的授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常喜看样子是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我们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皇帝派來试探你的人。如果是那就太危险了。这么多年你如此信任他。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果把他赶走。反倒对你不利。”
“我不愿再看见他。我不知……该如何见他。”萧落雨站起身。衣服里兜的花瓣洒落在地。拾阶而上。
“王爷。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哎……”唐彬跟上去的时候萧落雨已经将房门关紧了。唐彬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王爷。
他千辛万苦去调查常喜的身份。沒想到会给两个人都带來痛苦。萧落雨对常喜的心思。绝对是有什么异样。要不然不会连见他都不愿意。越是多情处越是无情。他这般抵触见到常喜。定是因为他不知如何面对他爱上的人竟然是他死去爱人的儿子。这般的变故。萧落雨本來就是有心疾之人。如何能受得了。
只是。芦花的下落。更让唐彬揪心。那日他去找芦花的时候。是因为无意中听人说起芦花跟常喜的那事。他听见这个名字才想起从常喜养母家拿來的镯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凭借镯子让芦花相信了他。将当年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然而唐彬第二日再來。芦花就沒了身影。问了旁人都说不知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宫里活活消失了。
虽然说宫里消失个把人实属常事。唐彬还是执着找了三四天。却仍一无所获。萧落雨在宫里更是连院门都不曾出。也难以帮着探查。
唐彬终于放弃了找寻芦花。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如同灰尘一样湮灭了。唐彬的心口极痛。用拳头狠狠捶了两下才缓过一口气來。唐彬知道自己的身体。又要犯毛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一顶软轿出了宫。直奔城东的唐府。走了不出半个时辰轿子就落了地。迎出门的小厮帮着掀开轿帘子。唐彬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有些踉跄着从轿子里出來。被小厮一把扶住。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沒事。扶我去药房。”唐彬半搭靠在小厮的身上。艰难走到药房。
关上门屋里只留下他一个。唐彬才从药架子上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扔到嘴里。顿时苦涩弥漫。唐彬靠着木头架子坐在地上。深呼吸几口气脸色才慢慢恢复过來。
从很久前他就变成这样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只要一见到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就会心痛。就会无法喘气。他知道自己这病不能根治。只能调养。他自己给自己配了保命的药。只要发病就吃下几粒。身体就会恢复。正因为他自己是医。他才知道自己这病沒法根治。能活多久只能看运气。想他唐彬一生救人无数。也不该短命才是。
“少爷。易将军來看您了。”门口小厮隔着门禀告。
“让他到书房稍候。”唐彬喝口茶水才勉强说出话來。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难受的紧。
又坐在那缓了一会。唐彬就支撑着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至于落魄。慢慢往书房走。
唐彬的书房全是医书。楼易也看不懂。等的焦躁无聊。便开了门往外走。偏要去药房。小厮虽然拦着却也奈何不住人高马大的楼易。被楼易一个巴掌就糊墙上了。沒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走过來的唐彬。
唐彬阴沉着脸。一看就是生气了。
楼易有些心虚把小厮从墙上抠下來。给小厮拍拍身上的土。“明礼别误会。我这不是跟小哥闹着玩么。”
“嗯。你來干什么。朝廷有事要通知。”唐彬双手抱着胳膊。黑着脸看楼易。
“不是…朝廷沒事。再说有事也轮不到我通知。不得太监來么。”楼易往前几步凑近了唐彬的身体。“我就是來看看你。”
“嗯。那看够了么。”唐彬脸对脸对楼易对视。一分钟后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我有话想跟你说。”楼易又牛皮糖似的跟上來。怎么都甩不掉跟着唐彬屁股后头。
唐彬府上的小厮根本不是楼易的对手。他一巴掌拍扁一个都不带含糊的。唐彬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想揍他一顿都是不能。
何况唐彬现在身体未愈脚步虚浮走了几步便累了。只能靠在院里树上歇着。因为喘息伤了嗓子。又咳嗽不止。
“咳咳咳咳……”唐彬扶着树咳嗽半晌。只觉得嗓子奇痒无比。总想咳。楼易的大掌抚摸在唐彬的身上。一下一下给他顺着气。
“你看你。一见我就这样。我又不吃了你。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你咋还跟小媳妇似的羞答答的。”
“你才……。咳咳咳咳”唐彬不听他劝还好一听这话气的一口气沒喘匀又开始咳嗽。直咳嗽的肺都要咳出來才罢休。
唐彬抬手指着楼易恨恨骂到。“你就是恨我不死。”
“别动。你的袖子。”楼易握住唐彬的手腕。查看到袖子上的斑斑血迹。而这袖子。正是唐彬刚刚用來捂嘴的那只。
书房内点着香炉。清香怡人。两人面前都摆着刚泡的茶。唐彬端起茶碗才品了两口。楼易那边就一口气咕咚咕咚把茶喝完了。
“你这是牛饮。”唐彬看着楼易的样子痛心疾首。
“不这么喝不解渴。”楼易诚实的说道。“对了。你的身体怎么了。刚刚那样。有几回了。”
“沒事。老毛病了。死不了。”唐彬不以为意随便应一声。又喝了一口茶。
“唐彬。我沒跟你开玩笑。今天你不说也得说。”楼易一把将茶碗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很大声响。
唐彬被吓一哆嗦。蕴怒看了楼易一眼。又无奈叹口气。“其实。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得了此病。家父查了很多医书都沒能找到救助方法。我也就死了心。”
“十五岁。怎么就得了这病。”楼易听着一愣。他跟唐彬认识少说也十几年了。居然被瞒的铁桶一般。楼易气的肚子鼓胀。又不好对唐彬发作。只坐那吹胡子瞪眼。
“楼易。有些话我若对你说了。你定会生气。你若能保证听了不砸东西。我便告诉你。”好像探知了楼易的心理似的。唐彬如此说道。
“沒事。你说。我保证。”楼易拍拍胸膛。做下了男人的保证。
“我家隔壁。是住了许久的老邻居。隔壁有个张叔。人很随和是个药农。与我爹因为研究草药成了莫逆。他家有个女儿。小我一岁。从小在一处玩。很是要好。”唐彬说着拿眼镜瞟了一眼楼易。楼易把手里举起的茶壶轻轻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