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 墙头马上 - 時七
沈映年回过头去,也叫她一句冉冉是你!然后也冲她盈盈一笑。他叫我黎沐,却叫她冉冉,亲疏显而易见。
他们本就应该这个样子的,青梅竹马。一大早就去花墟看花?狐尾百合对不对?可真是有默契啊。
黎冉顺势拉过他的手臂,走进我的办公室在、沙发上面坐下来。我又跟在他们的背后走进去,颜卿又去泡一壶新的茶进来。
黎冉跟沈映年坐在一块,我只好坐到方一鸣的身边,跟他们对立着。
是上海滩有名的泼皮,我收了他的花立马吩咐司机开车。
他虽然听着黎冉说话,却看着我的眼睛。我虽然在梦里想念他,但是看到他深邃的眼睛我还是忍不住会发慌。而且,他跟黎冉的关系那么的亲密无间。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也应该保持距离呢?可笑。
因为方一鸣在场,有些话题我们只能隐晦的提及。他问我,黎沐?从广州回来你有没有事?
能有什么事情?你说过跟我一起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回答他说,没什么。
他的眼睛里明明是闪烁着的,为什么看见我又暗下去?他转过头去跟方一鸣说话,我一回来便听说你跟黎淼订婚了。看,他就是这样称呼无关紧要的人。
以后,我就是他的行程路上的甲乙丙丁了。
方一鸣对着他苦笑,有些事情你不懂,订婚未必就要结婚不是吗?
黎冉额脸色变了,却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子凶悍。你不要再说笑了,淼淼是玩笑不起的。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玩笑不起的。
娉则为妻,奔则为妾。他这样想要无情的抛弃淼淼,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应该为淼淼着想的。
看到黎冉有这样大的反应,他只好顺着说下去。我也只能跟你们玩笑一番,那里真的敢去惹她流眼泪。
你不敢,我看没有什么事情你是不敢的。方一鸣从来不在我的眼前伪装。
沈映年又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我很担心你呢?你知不知道?
在她们的面前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他的话,他说担心我我我也相信他的话。我只说,嗯。
他还想说些什么,黎冉就说,好啦。下次有空再找黎沐吧。他现在可是大忙人呢。我们一起去集市上面逛逛,有你在那个泼皮肯定不敢再纠缠我。她一面说着,一面推沈映年出去。
沈映年又在门口停下来,他想了想说,黎沐,我晚上再来找你。
我还未回应他,黎冉就拉着他躲一样的离开。我好失落,又继续坐回被报表堆得半人高的桌子前面。我没有心思看下任何一个字。
方一鸣冷冷的说,你在难过些什么?
我的失落他一眼就看穿,我还想要掩饰,我没有在难过。
他怎么相信呢?凭我怎么掩饰他都不相信,他看得出我也喜欢沈映年。他说,在我面前你还要伪装?
为什么在你的面前我就要**裸不带一丝情感?我反问他,你现在是以什么样子的立场来质问我,来管我呢?要知道,你不是我爸。
他气急败坏,嘲讽的笑出声,然后特别认真地看着我说话,他很少这样正经的。他说,你不记得我说要跟你结婚?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昨天他含着醉意一把抱住我,说我要跟你结婚。我以为他只是玩笑而已,没想到清醒之后的他还记得。一个人是醉酒的也是最清醒的?
不可以,我呵斥他的荒诞言语。
他又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一样,宁缺毋滥,我是不会跟淼淼结婚的。
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不要跟我讲。我被吵得头头痛欲裂,不想再跟他争执。
他还不理解我,还是要跟我抬杠。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我如果去跟你爸说这种事情,他在心里怎么想你。
怎么想我?你只想着说要跟我结婚,还会在乎别人对我的想法吗?提到父亲,我才是真的怒了。他昨天晚上说,取消他跟淼淼的婚约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有胆量背叛他,忤逆他。
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这个样子。可是你为什么三番四次提及,不要说是为了我。我从来不会让一个人这样子对我。
难道?你还想着沈映年!他又是自嘲的笑笑。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我跟沈映年没有可能了,他这个危险人物总是让我为他以身犯险。
跟你没有关系!你管好淼淼就行了,不要来管我。我在跟他赌气,言语也没有轻重。
他怒目圆睁,黎沐!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他完全不顾我的立场在我的办公室里吵嚷,我还能说什么。
我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看报表。其实我根本就看不进去,他气得站起来一脚把茶几给踢翻了。一时之间轰然破碎的还有陶瓷的器皿,它们刚才还装着温热的茶,现在已经破灭了。
颜卿立即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又看向我跟方一鸣。我仰一仰头,示意她先出去。她不再多话,关门出去。
我起身与他对视,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火苗,怒不可遏。
我放低声调,向他低头。你不要在这里发疯,这里不是你家。
我发疯?我还不是为了你发疯。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跑去国外,有无缘无故的要回来。你父亲为什么拒绝我的请求之后让我娶黎淼?我看不是我发疯,是你疯了。
我当初是为什么跑去国外?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