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欺负老人 - 黑暗之神 - 全作
正义得不到伸张,综合因素纷繁复杂,大到涉及统治阶级,小到道德规范,总之道不尽,说不清。
坚伯想必当年当过兵,拳脚有模有样,还能招架一时。
其他老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不消一份钟,都躺在地上呻吟了。
最惨的要数阿文,毕虎特别恼恨阿文撕烂那合约书,一脚扫倒后,还一跳而下,双脚狠狠地踩上阿文的脑袋。(似曾相识的场面,多么像2003年某城管的必杀绝技。)
阿文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老人家哪能受得了这种攻击,一百七十多斤的重量,脑袋不当场爆浆,已算万幸。
可能毕虎只是出手教训,没有杀人之心,落下之时,手也扶了一下桌子,减了不少重力。
但这一踩,也足够阿文喝一壶了。
坚伯看着同族兄弟一个个倒下,那心啊,像是在滴血。
他一拳打在一名恶汉的胸膛上,那恶汉居然在阴笑。
老了?
不复当年之勇了吗?
老到拳头像棉花,给人抓痒吗?
当年一拳打趴恶棍、一脚踢翻小日本的激情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
人老了就意味着常沉浸在壮年时的辉煌中。
不要嘲笑老人吹牛,这是一种朴素的情感,在缅怀逝去的青春。
恶汉不倒下,那他就要倒下了。
一拳过来,他整个人就躺在地上了。
他在喘着大气,鲜血从鼻孔流出,眼前冒着金星,脑袋一片混乱。
但他的眼神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坚毅。
毕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未使劲,若使劲,早已一命呜呼。
“别怪年轻人不敬老,要怪就怪你们这些老头子为老不尊,自作孽。”
颠倒是非,果然够无赖。
做得了强征强拆之事的人,昧着良心乃正常不过,脸皮薄的人可干不出伤这种天害理之事。
他喝问道:“你到底签不签?”
坚伯只感到耳边轰隆隆,完全听到别的声音。
他只能摇头以示否认一切。
古代制造冤案,往往屈打成招,圈子画押。
现代可不行,没有本人亲自签字,一切都会作废。
或许找人临摹笔迹,但那么多老人,根本就无法一一凑齐。
再者,人家不动笔,怎么临摹?
毕虎目露凶光,道:“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用软的,我喜欢拳脚交加,打到你服为止。”
如此残酷虐待老人,毕虎果真泯灭人性。
“把这贱骨头抬到桌面上!”
“不可!”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毕虎调头一看,笑得很诡诈,问道:“你想找死?”
“哪怕找死,我也要维护尊严。这里是我的地盘,由我做主,由不得你们为非作歹。”
能喊出“我的地盘,由我做主”,肯定是豪气之人。
其实不也全对,做生意的人那么豪气,那生意甭想做下去。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刁难和侮辱,都要笑脸迎人,这是生意人必须知道的一点。
一年总要碰上不少晦气事,一旦豪气起来,还用开店做生意吗?和气生财,忍气吞声,才能搞好生意。
劳一人可以平时忍气吞声,但今日不行。
他之所以将店名改为“重阳”,那是他看中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美德:敬老爱幼!
如果他今天不出头,那明天“重阳”早餐店就没脸开下去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必须为“重阳”正名!
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他准备好了吗?
劳一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绝对不是!
在精神上,他身后站有千千万万富有正义、善良的人
只是,
现在,
他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叫大兵,一个叫小兵,二人都是“重阳”早餐店的伙计。
两兵护主,一争强锋。
大小兵长得很结实,一看就是粗活做得多,浑身蛮力不容小觑。
毕虎也看出店里的老板与伙计并不是豆腐样,可能是难啃的硬骨头。
不管多难啃的骨头,在他眼里,不足一哂。
他手一挥,身边的手下一拥而上,拳脚交加,非要在老大面前抢头功。
劳一人大喝一声,率先冲上。
大小兵不甘落,齐齐挥拳迎上。
这场肉搏战完全没什么招式和力道可言,大家都是挥动拳头,你来我往,看谁能熬得住。
恶汉们在市井里以打架为生,抗击能力不同寻常。
劳一人和大小兵粗活干得多,身体结实,挨几拳不算什么,只要不击中要害,非一时半刻也倒不下。
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也只是作困兽犹斗的挣扎罢了。
双方拳拳到肉,鲜血溅飞,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要么鼻青眼肿,要么头破血流。
拳头说话,肯定伤痕累累。
狮子号称森林之王,若遇上老虎,哪怕咬下老虎,自身也是半残。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一旦殊死一战,鱼死网破。
毕虎完全想不到这三个人如此顽强。
顽强到几乎与众手下抗衡。
如果运气差些,可能自己带来的六个手下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为了面子,他要出手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石破天惊。
他冲到大兵面前,一拳挥去。
好快。
快到令人还以为他只是耸耸肩。
当然,这种快只能反应在大兵身上。
大兵只觉眼前黑影一暗,还弄不懂怎么一回事,整个人飞到正在吃着包子的旁边。
人就这样晕死过去。
解决一个,毕虎得势不饶人,纵身一跃,落到小兵跟前。
小兵脸色大变,紧握的拳头不知为啥挥不出去。
毕虎劈头喝道:“多管闲事的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兵惊悚得无语凝咽,喉咙发出怪怪的声音。
毕虎一拳挥去,正中小兵的面颊。
顿时,小兵喷出混着白色颗粒状之物的鲜血,踉踉跄跄倒在离大兵一米远处。
劳一人见状,悲呼一声,甩开与之缠斗的两个恶汉,挥拳直取毕虎。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毕虎能一拳一人,劲道十足;看他挥拳的姿势,分明是练过拳的。
这年头,当地方队、省队、国家队放弃的拳击运动员,为了糊口,干起保镖或者保安这行业;那心稍微一歪,从街头打到街尾,打出名头,拉帮结派,为祸一方,变成十足的混蛋。
这种退役的拳击运动员,正路能人尽其材,邪路能物尽其用,都是干体力活,吃青春饭,相得益彰。所不同的是,前者乃正当职业,后者乃无业游民。
毕虎曾经是省拳击选手,曾荣获省拳击大赛的铜牌。
在中国嘛,“金牌论”掩盖了其他获得相对靠后名次运动员的存在,所有的聚光灯只会聚焦在冠军身上,亚军与季军也只是匆匆的过客。冠军荣归国家至家里,中央有领导接见,省有关领导接见,市领导盛装接见,奖房子奖钞票,一路下来,风光无限。至于其他名次的运动员,默默回家,坐在电视机前看看冠军的凯旋归来的风采,以此鞭策自己争做冠军。
毕虎盯着冲过来的劳一人,阴阴一笑,道:“这拳速慢过乌龟,怎么能打到人,一身蛮力乱使用,收你皮。”
脚一挪,避过拳头。
劳一人见一拳击空,大吃一惊,收住身形,欲要再挥一拳。
只是毕虎已经不给他机会。
毕虎一拳打去,直击胸膛。
咔一声,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劳一人惨然一叫,捂着胸口踉跄直退。
一退就退到正在吃着包子的青年那里去。
这一拳很重,毕虎自忖能要半条命。
所以他并没有乘胜追击。
幸好他没有鲁莽贪功,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为什么?
难道有人相助?
难道吃包子喝啤酒的青年人乃一名高手,仗义相助?
青年年根本就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完全没有。
因为事情的变化之突兀,乃始料未及。
眼看劳一人就要撞上青年人座位上的桌子,说时迟那时快。
怎么快法,文字很难表达的。
再者事出突然,没有人能料到会变成一场伏击。
伏击?
是的!
足以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撼的伏击。
劳一人借着退势,遽然一旋身,一把锯齿刀怒然削向青年人。
原本平庸的劳一人变得不再平庸。
杀气,森然的杀气将一张原本敦厚老实的脸变得狰狞恐怖。
杀人的脸必须有杀人的煞气!
人不平凡,连那刀也是非凡品。
一旦被割破皮肤,就会血流不止。
怎么按,怎么包扎也无济于事,直到鲜血流干为止。
除非当机立断砍掉那一截。
手破砍手;臂破砍整条手臂。
脚破砍脚;腿破砍整条腿。
身破等死,头破割颈。
眼看青年人就要身首分家,电光火石间,酒瓶迎向刀锋。
刀过瓶分。
桌子翻起,迎向刀锋。
刀过桌分。
好一把刀,锋利到如切豆腐,无声无息。
叮一声,火星四射,隔着削开的桌椅,青年人终于动用了自己的兵器。
只是,挡得了这一刀,还能顾及其他袭击吗?
原本昏死过去的大小兵突然发难,而这发难还是再刀削啤酒瓶时发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