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绿叶衬红花 -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许清茹
坐车回家洗漱睡觉,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起床给家里打电话,问母亲身体状况,父亲如何。父亲无大碍,母亲情况很乐观,还能做饭。母亲乐呵呵地说:你爸又能吃我一口热饭了。
父亲是母亲一生的牵挂。
手机有若海发来的微信,想来是看到我新更新的日记,信息内容是: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背上背包去坐车,白日的街头人来人往,我行色匆匆的赶路。一位着装得体的男子与我擦肩而过,似有若无的喊了一声美女,后面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本能的反应他问路。
我停下脚步,回头以询问的目光望向他,已走到我身后的人返身回来,在嘈杂的人群中以一种只有我能听见的极小的声音说:我的钱包丢了,能借点钱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生恐这个骗子施展什么妖术迷惑我的心智。居然选择我下手,好可恶。经常听朋友说我给人第一印象傻乎乎的,好骗。
我给若海回微信:刚才有个路人跟我借钱,说他的钱包丢了,很体面的一个人。
若海说:也就骗你,你长的就好骗。
我说:我长的好骗,还是我本来就好骗。
若海说:你本来就好骗。
太伤人心了,我觉得这是贬低我,看轻我,我没有辨识能力没脑子的意思。他认定了我善良好骗,容易相信人。
我不服气,没有回复他,心中自有计较,就是笃定。
若海的信息又来了,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不想和他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充其量是个嫖客,以嫖客的方式认识,喜欢又怎样,我是小姐,他是嫖客,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还不想说给他听。
我回:天气真好。
他说:你想说了再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晚上**点钟,老板娘喊我送“外卖”,和我一起的是一个曾经开过发廊的小姐,颇有心机。心机小姐已婚,有个女儿。这是个爱抢钟的人,就是不是她的钟她去上,或者早上下班她最先闹洗脸,闹进闹出不洗,等别人都卸妆她一个人守生意。如果在炮房忙完,一路疯跑回店抢生意。对待客人敷衍了事,好对付的对付过去,不好对付的烂摊子丢给老板娘收拾。从不花一分钱买零食吃,又爱说大话,就是个说大话花小钱的人,吃别人的东西不含糊。姑娘们都不喜欢她。
她喜欢把她老公的相片给我们看,自豪地说:我老公帅不帅我老公帅不帅!嘿嘿嘿,我老公很有男人味。她老公知道她做小姐,支持她整容,只要你赚钱拿回来,大把大把的给老公花,随便你一天被多少男人睡。
她老公就是个混混,打她的时候冲到店里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拖到大街上往死里揍。她爱他,越打越爱,越打越离不开。疯狂整容,疯狂赚钱,只要这个男人高兴,只要这个男人一句话要车,就没有原则的接客,无条件满足男人的要求。正应了那句: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不爱你与你无关。
听她自己说,她老公很花心,她开发廊的时候她老公和她店里的小姐搞在一起,她气的跑回娘家她老公不理,还是她自己住久了跑回来。
有了解她的小姐告诉我,她老公根本就不爱她,喜欢她的钱。其实就算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也看得出来,明眼人一眼洞穿。
经常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做出一副家庭和美的假象。越显摆什么,内心越是缺失什么。你说她自己作也好,她犯贱也好,她愿意,心甘情愿不顾一切付出。她给她老公钱的时候,他老公对她的好哪怕是虚情假意,在她看来就是幸福。她自己选择的人生,旁人无权评说。
三星级酒店的客人需要送“外卖”,老板娘安排我和心机小姐一起去。我心底一沉,暗道不妙,我这片绿叶注定要衬红花。
心机小姐极善装扮,一张脸每日由化妆师精心雕琢,满头青丝由专业发型师挽起时尚发髻,服饰搭配很出挑,脚蹬恨天高,显得光彩照人靓丽无比。
再看看自己,一头清汤挂面的发,自己在脸上涂抹的拙劣的妆容,平底球鞋,着装一看就是路人甲,丢在人堆找不到,朴素得和我的职业格格不入。
我抱定必败的决心,权当陪她跑一趟,总归不用我出路费。
一路上她自信满满,她被选上我被退货的命运昭然若揭。我一副胜败乃风月场中常态的淡定跟在她身后。
前面的她繁花似锦,我朴素低调;她浑身金光闪闪,我一身布衣;她盘的新式发型,我一束马尾;她短皮裙陪八公分高跟皮鞋,我长裤球鞋;她精致的妆容夸张的假睫毛,我涂抹不匀的眉眼;她抬头挺胸,我畏首畏尾。我注定当陪衬,去走过场,衬托她这朵红花的娇艳夺目。我仿佛看到所有的人争抢她,我一个人落寞的回来。
平日将太多心思放在书本上,疏于打扮自己,在穿衣打扮上不上心,觉得花费太多时间化妆或买衣服考虑如何搭配简直是浪费生命,就是主次颠倒。在我的生活里,书本为主,打扮为次。我不会整天挂心头发没有梳好,妆容不够整洁不好上钟,我只关心今天看了多少书,吸收了多少养分,以及偶尔的随笔有没有错别字,标点符号有没有问题,逻辑性强不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