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送你回家 -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 许清茹
若海把我送到家门口,我紧紧抱着他,靠在他怀里,舍不得松手,好像一松手他就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
也许是夜深人静人心脆弱,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心里的苦闷压抑的太久,也许是若海的细致入微感动了我,也许是很久没有来自异性的这般关怀。我突然哭了,哭得像个泪人,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擦在他衣领子上,擦在他肩,哭诉自己的身世,诉说自己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伤心落泪。
凌晨两点的夜,街道阒寂无人,夜风徐徐吹在身上有些微的凉,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想掩盖我的哭泣,不要吵醒沉睡的人们。
夜凉如水,我哭得像一条溺水的鱼。无尽的黑夜,让我更加伤悲。他紧紧抱着我,俯在我耳畔轻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无论在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说,他就愿意听的人。然而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
我泪雨滂沱,声音哽咽,他低头吻我,我侧开脸不要他亲,想起接客时遇到的酒鬼那刺鼻的酒味,从味蕾窜上来的腐败的气味令人作呕。我说我满嘴酒味。他说,我也是,我也满嘴酒味。
他的嘴覆盖我的唇,麻木的没有知觉,我挣脱了他的纠缠,低声说,不亲。
他又来找我的唇,我避开了。
他说:我陪你回家。
我惊讶地,抬起挂满泪痕的脸望着他,带着哭腔坚决地说:不行!
若海不解地问:为什么?我只是想给你烧杯水喝,给你盖好被子。
我说:我还不习惯别人上我家,我家从来没旁人进过。
若海说:把水烧好,我就走。
我坚决地:不行,我还不能接受家里有陌生男人。
若海问:你觉得我是陌生男人?
我说:我还需要心理适应期,我家没外人进过。
若海拍拍我的背,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大步流星,一去不回头。
他走了,就那样走了,丢下我一人,在夜风里,独自啜泣。
他走了,撕碎了我的心,我以为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真情,那些嘘寒问暖,那些叮咛,那个红包,和电子阅读器,以及在酒吧我去卫生间女孩子找他搭讪他说我是他女朋友……如果不是用心,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如何做到那般仔细?还是我太当真,他需要的只是我的身体,他不会真的喜欢我,不会对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姐动情?
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假像?难道我误解了他的心意?难道他一直盼望和我去酒吧就是为了求床笫之欢?还是他觉得和一个有文化会耍笔杆子的小姐睡就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
我迷茫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但是我知道,黑天半夜把我一人丢在夜幕下哭泣,不是爱,喜欢都算不上。和让不让他进家门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他联系我,主动找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寂寞,他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一个在全世界都在安睡的时间点还有一个异性可以暧昧。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我却误会了。错把暧昧当爱情。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从一开始他就在玩暧昧。就像玩游戏打发时间一样,混时间罢了,注定不会专注。给我制造一种亲近感,又若即若离,转眼消失无踪。
他为什么要这样,还是觉得生命太长太无趣,找一个耍笔杆子的小姐用欲擒故纵的方式在她喜欢的眼神里,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很清楚在他日复一日乏味枯燥的生活里,需要一道饭后甜点来充实人生,他很清楚他的需要。所以他不会把感情投入到一个小姐身上,才会开始这场暧昧游戏。
玩弄小姐的感情没有后顾之忧,不需要负责任,成本低。
男人以征服女人为虚荣,在寂寞的海洋,他们一天不靠岸,就一天不会停止这种追逐的游戏。
风吹干了泪,冰凉了人心。抹干眼泪进门,摇摇晃晃洗漱,倒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若海的信息来了,问我醒了没有,头还痛不痛,酒醒了没有。起来弄点吃的,小心饿坏了胃。
他的关怀又让我找回那份喜欢的感觉,我把独自一人在夜幕下哭泣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那一幕忘的一干二净。我们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说些无畏的话,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满心欢喜。
他问我什么时候上班,我说明天上班,他说不想问的,知道答案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我说这是我的工作,目前必须以此维持生计。他说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