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复活节 - 霍格沃茨一段往事 - 弃华求素
“埃尔莎,你不能去!”
莉莉瞪视着埃尔莎,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一行人正呆在有求必应屋里,埃尔莎,斯内普,莉莉还有克莱儿。在把克莱儿带进这个屋子时,克莱儿瞪大了眼睛,就连说话都是带着哆嗦的,她不停的说“《霍格沃茨 一段校史》有提到过,有提到过。”“看来传说很多都不可信,不是因为不存在,而是因为它们有时候确实是存在的!”是啊是啊,克莱儿.科纳,这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看过《霍格沃茨 一段校史》呢!直到斯内普忍无可忍的制止她的不停絮叨才可以让他们开始说正事——克莱儿,传说都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你是个智慧的拉文克劳!
埃尔莎看来是被吓到了,几乎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知道她不顾一切在校园范围内狂奔的事,一边跑还一边大叫。也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艾希里.克拉布的父亲阿克图勒斯.克拉布通过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找到了她。至于是为了什么事成为了互相谈论的资本,人们有足够的理由去谈论关于当时埃尔莎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不停念叨着的“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这真是太丢脸了!
埃尔莎从医疗室里被放出来那已经是隔天的事,庞弗雷夫人严正声明她是受到了刺激才会表现得那么不正常。而埃尔莎自己也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让她能理清楚自己的头绪,而且她害怕,害怕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或寝室将要面对的质疑和那些流言蜚语。Www。。com一整天,她就一直紧紧拉着斯内普的手,就像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克莱儿轻叹了一口气,那双会说话会笑的眼睛里满是烦恼,“莉莉,冷静一点。”她说。
“可是,克莱儿,那个人,阿克图勒斯.克拉布,是艾希里.克拉布的父亲。”莉莉双手叉着腰强调着,“他追随那个人!”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莉莉。”克莱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坐在坐垫上将腿盘了起来,表情异常的严肃,“阿克图勒斯.克拉布说要带埃尔莎去见她的亲生父亲,埃尔莎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不管那个人是谁,阿克图勒斯.克拉布是我们所知道的追随那个人的人,那么我们假设……”她看了一眼埃尔莎,歉意地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道,“我是说如果,埃尔莎,有些事情虽然听上去有些残酷可是却是现实……我们假设你的父亲,也跟随那个人……”
“正因为这样,埃尔莎才不能去。这太危险了!”莉莉不耐烦地嚷道。
埃尔莎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他的眼底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他在想什么?
斯内普与埃尔莎对视了一眼,他知道埃尔莎在惶恐些什么,嘉乐的脆弱和善良都是她需要顾忌的,一份身世时时刻刻埋在心底是痛苦的,在嘲笑与讥讽中成长的孩子总有着自己最简单的要求。Www。。com
他还记得埃尔莎9岁那年的生日,她对着夜空中的月亮给自己许愿……
“是什么心愿?”
“西弗勒斯,他们说心愿说出来就不能实现。”
“如果不说出来,麻瓜们的上帝怎么能听到呢?”那时候他的话充满了孩子气,其实只是好奇。
“也是哦。”当年,埃尔莎一脸天真的笑,她的两个门牙空空的,她正在换牙,但她的笑就是那么容易感染到他,他还记得当时她托着头看着天空满是稚气地说,“我希望月亮女神能听到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就是想找到爸爸,告诉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发生的所有事……”
“埃尔莎,听我说,这很危险。”莉莉的话打断了斯内普的回忆,她急得连脸都涨得通红,“你不能去,你妈妈一定会伤心的。”
“莉莉,你听我说完!我们不能逃避事实。”
“是的,克莱儿,我们不能逃避事实。事实就是在我们眼前,事实就是他们曾抛弃埃尔莎!”
“莉莉,克莱儿。”埃尔莎僵硬地坐在那里,她都能感觉到从自己腿部传来的阵阵麻痛,“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说出来,让你们为我烦恼。”
“你在说什么!”莉莉不忍心拉过她的手,她和克莱儿对视了一眼,语气也比之前柔和了些,“埃尔莎,你这个傻瓜!我们是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份强烈了些,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
“正像克莱儿说的,他或许是那个人的跟随者。”埃尔莎沉默了片刻,看向斯内普,又看向莉莉和克莱儿,他们眼中透露出来的担忧和烦恼让他即难过又感动,可最大的担忧在她的心里,那些人显然是知道嘉乐的。就在莉莉和克莱儿互相对峙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娜塔洛娃.普鲁维特女士的身影……埃尔莎不由地打了个冷战。“我想我会考虑好的。”她想快点结束这样的话题,越想越乱,越陷越深,这真不是一般的糟。
那天晚上的补习,埃尔莎尽可能的放松自己,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件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而且,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作业等着她,她的魔咒学作业,还要练习把她的宠物变成酒杯。哈!她总是那么不稳定,麦格教授认为埃尔莎对于黑魔法防御术可以那么准确的完成的情况下对变形学的咒语应该不会那么困难。可事实证明,麦格的想法是错的。埃尔莎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黑魔法防御术的咒语才会准确无误,天知道她在课堂上经常发生的状况百出。她连克莱儿的魔杖都没办法很好的解除。
“我不讨厌麦格教授,我说了我只是资质有限。”在数不清多少次的练习后,她的宠物猫米奇变成了还带着一小段黑色尾巴的酒杯时,埃尔莎已经决定放弃了。Www。。com
斯内普将那只猫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它无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又看向斯内普并轻叫了一声,斯内普与莉莉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米奇拎了起来塞进埃尔莎怀里。斯内普从来都不抱米奇,最多只是让它乖乖的坐在膝盖上,他认为一个男孩子抱着一只猫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完成了最后一节课后,埃尔莎的情绪仍然糟糕,虽然她努力使自己表现得更正常一些,也尽量和莉莉保持距离,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莉莉讨厌一切黑暗的事务,从她曾反对埃尔莎接触黑魔法书籍就完全能看出,斯内普的担心是对的。
“你想好了吗?”克莱儿小声询问她,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周围。
“是的。”
“不告诉莉莉?”
“别担心,克莱儿。”埃尔莎握住了克莱儿的手,“那是我的事,我想见见他。西弗勒斯答应陪我一起去。”
……
“看来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那么耀目,浅浅的打在阿克图勒斯.克拉布狰狞的伤疤上,他笑看着埃尔莎和斯内普出现在前往霍格沃茨特快的大门口,并为他们打开了马车的门。
埃尔莎与斯内普对视了一眼,他对着她鼓励的笑了笑,她走上马车,斯内普跟着她上了马车。
他们离开校区,往山那边行驶,在经过一段段丛生的石楠群和湿漉漉的松针林后,马车进入一条铺着平滑石块的大路。高高的树篱,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
“看起来像是古老贵族……”
埃尔莎嘟囔了一句,坐在他们对面的阿克图勒斯.克拉布对着她翘起一边的唇角,斯莱特林式的微笑方式,矜持中带着不情愿。或许,他是在笑话她的大惊小怪。埃尔莎衣袍下的手抓住了坐在她身这的斯内普的衣袍。
“在更多的时候,马车是魔法世界里巫师们更喜欢的古老工具。”斯内普轻声解释。
马车随着笔直的车道继续往前,他们能听到马蹄车踩踏着石子路的声音,不过看起来很平整,因为在马车里都体验不到什么颠簸。然后似乎是到了,因为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阿克图勒斯.克拉布首先走了出去,一双手递向埃尔莎,她看着那双手,他戴上了皮手套,把他的伤疤隐藏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递上去,然后走下马车的阶梯——一幢非常体面的宅邸赫然出现在眼前,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树篱、大理石石柱,如同是仆人身份的人站立在两旁,他们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当然,还有主人。
他就站在那扇高大的木门前,深棕色的头发,茶绿色的瞳孔,他看上去有些肥胖,他正看着她,用那种打量的,期待的,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在他的边上站着的是同样不敢置信的埃文.罗齐尔,那种表情在他一向高傲自负的脸上并不多见。
那个男人走向她,在离埃尔莎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住脚步。
“埃尔维斯.罗齐尔。”阿克图勒斯.克拉布介绍道。
埃尔莎感觉到了四肢的僵硬,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思维空空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同样看着她,然后对着她用最浅的笑容回应她。
“你比我想像中要瘦小得许多。”他说。
埃尔莎依然看着他,该说点什么吧,可是该说什么?
“你很像你的母亲。”他又说。
埃尔莎的脑海里突然就闪出了一个身影,只是那个身影的头发是金色的……
“来吧,埃尔莎,需要给你介绍你的哥哥。”他的手指动了动,埃文.罗齐尔走向前两步,站在埃尔维斯.罗齐尔的身边。他们有着同样的特征,他们的眼珠都是茶绿色的,“埃文,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他在霍格沃茨,比你高一年级,埃尔莎。”他又转向斯内普,“我听说过你,埃文的同学,同样在斯莱特林,嗯?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的,先生。”斯内普中规中矩的行礼。
“这就是答案,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在斯莱特林的答案。”他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径自往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埃文,有必要告诉你的妹妹,别那么害羞,带到我的书房来。”
“可是,父亲!”埃文想说些什么,不过很快的,那个声音让埃尔莎吓了一跳。
“把你的疑问收起来,埃文!”他看起来异常的严厉,他看了她一眼,回身往楼上走去。
“妹妹,真让人意想不到,是不是?”埃文.罗齐尔的惊诧还在脸上没有褪去,他的眼睛在埃尔莎和斯内普身上游走。
斯内普就站在那里,他低垂着自己的眼睑将情绪全都藏了起来,不过看来并没有不高兴。
埃文的目光又看向埃尔莎,他笑了,“别那么紧张,埃尔莎,我们都有些惊讶,你能回来。”他的手牵住了她的,埃尔莎能感觉到,埃文.罗齐尔的手也是冰凉的,比她还要冰。
罗齐尔家的书房是昏黄的,哪怕是壁炉和壁火被烧得很旺,还有那些巨型的烛台上一支又一支的蜡烛。所有的装饰,家俱,都是古老的。没有电灯,只有烛台,就像在明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埃尔莎将衣领的扣子扣紧,她环顾着这间房子,一切的装饰与用品都属于巫师们的喜好,可谁会把一些骷髅和动物骨架做为装饰品挂在家里?谁会在迷离的壁火里加入珍稀动物的凝脂,听说那是天然的防虫剂,是可以用来驱赶蚊虫的。这里是她的家?她执意得让斯内普呆在她身边,埃尔维斯.罗齐尔给她的评价是固执,这又不是第一次被评价固执,她才不在乎。实际上,她紧张得要命,天知道她的手心里握着的全是她的汗。
埃尔维斯.罗齐尔将一本厚重的,古老的,还是用线穿订在一起的厚厚的书放在桌上,他向埃尔莎招了招手,她走过去。他翻开了书册。
“罗齐尔家的家谱,这是我们的族徽。”他说。
那是一个盾牌,盾牌中站着一只独角兽,它秀挺地站立在那里,高昂着头。
“埃尔莎.罗齐尔,在这里——”埃尔维斯.罗齐尔用粗粗的手指指向那个陌生的名字,埃尔莎是她,姓氏不再是兰顿,而是罗齐尔,“这是我,然后你的母亲伊丽莎白.罗齐尔,她原来的姓氏是普鲁维特,你的哥哥埃文.罗齐尔。”
“普鲁维特?”她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这是埃尔莎进到这个屋子的第一句话。
“怎么?”
“圣诞节布莱克家族舞会时,我有幸遇到了一位普鲁维特女士。”她看着他回答。
“哦?娜塔洛娃.普鲁维特。”他直接指出。
“是的。”
“那是伊丽莎白的妹妹。”埃尔维斯.罗齐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后看着埃尔莎的眼睛,“那么,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埃尔莎将目光垂下来,看着那本厚厚的族谱上的名字。
埃尔维斯.罗齐尔笑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很像,你刚才的神情像极了你母亲。”
“可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埃尔维斯将族谱重新合上,推到了一边,“先让埃文陪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如何,你会喜欢的,放松一些。”他指了指沉默在一边的埃文.罗齐尔。
埃文.罗齐尔立即让出了道路,让埃尔莎他们可以从房间内出去。埃尔莎没有再询问什么,她的思绪异常的混乱,一步步在又高又宽的阶梯上走动,两边相框里的肖像随着他们的步子游动着全都默不做声的看着他们。
“你在想什么?”埃文问。
“没什么。”埃尔莎回答。
“可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他又说。
“什么?”
埃文在一张画像前停下,画像中是一个美丽的少妇,很年轻,她的眉目和娜塔洛娃.普鲁维特女士如出一辙。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正看着他们浅浅的笑,表情楚楚动人。
“这是一个谎言。”埃文的话让埃尔莎的目光从画像上转回来,他认真地看着她,茶绿色的眸子里有着愤怒的情绪。
“我也希望是。”她毫不犹豫地顶撞回去。
“她——”他指着画像上的美丽少妇说道,“她高贵,美丽,是不是?她是我的母亲,伊丽莎白.普鲁维特.罗齐尔。永远。你是我父亲的女儿,而不是她的。这么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
“埃文……”
“西弗勒斯。”埃文打断道,他冲着斯内普高傲的笑,“我们都希望卢修斯对你的赞识是正确的,而我也相信卢修斯的选择。不过如果你依然要把她拉进来,我并不反对,现在看来埃尔莎确实是一个纯血,高贵但并不高尚……”
埃尔莎相信自己的怒火正在往上窜,她的袖子被斯内普轻轻地拉住。难不成他认为她会在这里发作?那他就错了。她不会,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被冠上一个似乎是合理又突然的姓氏,接着被羞辱,似乎她的血统确实可以属于斯莱特林的范畴。高贵但并不高尚?他是想说明什么问题吗?
“埃文。”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宽敞的空间里响起,有一个男子从边上的角门里走出来,一身的黑色装束,长长的黑色披风。他抬着头看楼梯上的他们,在埃尔莎身上停顿了两秒钟,复又对埃文.罗齐尔说,“你的教习老师已经等你很久了,埃文。我想你不会让你父亲训斥的。”
“是的,那么午餐时候见,两位。”埃文看了埃尔莎一眼,浅浅的向斯内普点了点头与他们擦身而过。
“很高兴见到你,埃尔莎。”他的声音相当的好听。
“你是谁?”埃尔莎问。
“以利亚.格林格拉斯,你父亲的朋友。”他简单的介绍,并走向他们。
“格林格拉斯?”埃尔莎自然地想到了安姩。
“是的,我有个漂亮又孩子气的侄女,我可怜的哥哥一生最大的成就。你们一定认识,安姩,安姩.格林格拉斯。这年头姓格林格拉斯的人可真的不多了。”
可想而知,埃尔莎的猜测是对的。
以利亚.格林格拉斯走得更近了一些,他的身材中等且普通,和埃尔维斯.罗齐尔站在一起显得过份的弱小了些,更不用说和高大魁梧的阿克图勒斯.克拉布站在一起会像什么。不过他有着英俊的相貌。灰绿色的眼睛,一小撮胡子,深色的短发中夹杂着些许灰白。
“你好。”
“你看来有些拘束,不过这没什么。”他温和地笑,走到了他们面前,看了一眼在埃尔莎边上的画像,“很漂亮,是吗?伊丽莎白。”
“是的。”埃尔莎的回答相当的简单。
他又笑了笑,“埃文冒犯你了?”
“没有。”
他看向斯内普,“让我猜猜你的朋友是谁?似曾相识,是你的朋友?”
“是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斯内普自我介绍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他重复道,“那么说我知道你是谁,斯内普,高贵的普林斯家的女儿在早年嫁给了一个麻瓜。”
埃尔莎能感觉到斯内普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他都没有办法自然地回应这个问题。
以利亚.格林格拉斯蛮不在乎地动了动身体,继续将目光锁在画框上,“伊丽莎白.普鲁维特.罗齐尔逝于1964年,埃文说对了一些事,你是埃尔维斯的女儿,可你的母亲不是伊丽莎白。”
“什么?”埃尔莎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看起来很喜欢笑,就像现在,他又对着她笑,英俊的脸上有着自信和类似于失落的色彩,“这样的话让你不舒服,我很抱歉。”他说。
